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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蔚蓝跟齐誉在法国的孩童抚养案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浦海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震惊了所有的人,也让他们措手不及。睍莼璩晓
齐誉眉头深锁,晶莹的汗珠凝结在鼻头,他却浑然味觉,幽深的眼只是紧紧盯着那台笔记本电脑,右手紧紧抓着一支笔,几乎要将笔折断。叶蔚蓝站在他的身后,同样视线停留在十四寸的屏幕上,深褐色的眼如此刻近乎墨色。
最新的视频新闻里,浦海乃至国内数一数二的私家厨房桃源居发生一起毒害案,中毒的客人是个外宾,法国的著名男演员皮埃尔.杜克,此时正在重症病房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桃源居外围满了人,采访的镜头里拍摄下那名外宾被抬出桃源居送上救护车的画面。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以齐誉跟叶蔚蓝的观察力,可以看出那个外宾发青的脸孔,中毒十分的严重。
镜头切换到播报的记者,他一脸的严肃,尽量详细地做着说明。据了解,这位男星是跟妻子一起来度假的。警方目前只是将案件暂定为食物中毒,但是否为人为投毒还是失误造成还有待进一步调查。不过作为桃源居的负责人之一以及主厨身份的夏瑾当场被警方带走,暂时被拘押起来。
“齐誉,夏瑾会怎样?”叶蔚蓝一手撑在桌面上,半侧过身体点着鼠标,将视频倒过来看,屏幕画面停留在那名外宾一闪而过的那帧画面。她看着齐誉冷峻的面容,这个平时温柔的男人此刻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力量,像是随时要喷薄而出。
“啪”一声,手中握着的笔终于不堪压力,脆生生地折为两截。锋利的边缘戳破了他的手掌,冒出了血珠。叶蔚蓝看了眼他手掌冒出的殷红,本已皱起的眉皱痕变得更深,拱起连绵山丘。她深深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怒气。
“叶秉兆说不会让她有事的,这就是他的保护?”他猛得转头,向来和煦如湖面的眼此刻翻起了浪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只要涉及到人命的案子,哪个能轻易脱身,更何况牵涉到了外宾,法国领事也会介入调查的,到了这个层面上,你说夏瑾会如何?”他顿了下,剑眉攒聚,受伤的手握成拳头支在鼻子下方,眼珠转动:“我不认为夏瑾会允许自己犯这种错误,很明显,这是个局,为叶秉兆而设的局。”
叶蔚蓝听着他略一说明,咬着唇。她看到新闻时,想到的是跟齐誉一样的推测。夏瑾做菜极为严谨,每次都是认真确认过每个客户的身体状况才下菜单,就连采买食物材料也是精挑细选,要说食物中毒,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对方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又或者根本不是夏瑾做的菜出了问题。可是无论如何,事故是出在桃源居,夏瑾绝对是逃避不了责任的。
她沉吟了会儿才道:“他们不惜用别人的命来对我们下手,我们是防不胜防的。做餐饮行业本来最怕的就是食物中毒,他们利用了这一点,并且用了更狠的手段。这一次是我们疏忽了。”她的眼帘垂下,盯在定格的屏幕上,里面有着深深的歉疚。
那一幕令她也觉得心疼不舍,更不用说齐誉看到是怎样的心情。画面上,夏瑾双手被一件黑色的衣服覆盖住,跟在两名刑警身后。但他们都清楚,那件衣服下面是怎样的状况。那是一幅冰冷的手铐铐在她的手腕上,不仅仅只是铐住了她,也铐住了她的尊严。夏瑾的脸色煞白,眼里有着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茫然无助。厨艺是她最擅长的,她一路拼搏,将桃源居办的有声有色,赢得最高的口碑,却遭此突变,那是怎样的打击!
叶蔚蓝看得揪心,咬住的红唇泛白,如果她人也在国内,此刻她应该是跟夏瑾一起走上那辆警车的。可是,此刻却要夏瑾独自面对摄像头,独自面对这么多人的围观。
她记得她的大哥说过,夏瑾好像对新闻媒体有着天生的恐惧。当年沈逸珲跟她的隐婚事件被爆出时,夏瑾曾陷入很深的梦魇,她不知道夏瑾被铐着手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警察时会是怎样的害怕!
叶蔚蓝的眼色更沉,指甲掐进肉里,不亚于齐誉折断了笔的力道。对方挑对了时候下手,她在法国纠缠于抚养案,大哥在忙于解决帮内内歼的事情,季淳风坐守南城本部,况且身边还托着个黎妍,对夏瑾根本就是鞭长莫及,就连齐誉也被她拖在法国深陷案件中。他们都只考虑到了夏瑾的人身安全,只留了冷芸姿、秦章他们在那里,万万没想到他们来这么阴狠的招数,胆大到用人命来陷害夏瑾。
齐誉扭过头,唇线抿成了一条缝。此刻他最想的就是马上回国,回到她的身边去。不管叶秉兆如何,但从他的角度来看,他只相信他自己的能力。
叶蔚蓝看着齐誉一言不发的神情,明白在他的世界里,夏瑾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人,夏瑾出事,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叶蔚蓝抿了抿唇,当机立断:“齐誉,你回国去吧。我的案子现在已经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我想,下面应该不是很难办,你另外派个律师过来帮着打下去就行。夏瑾的事情要紧,我这边没有问题。”
齐誉只是盯着夏瑾被带上警车的那副画面,依旧不吭声,但是他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半晌才道:“冥夜里面最强的律师当属季淳风,我想现在他已经在警局跟他们斡旋,现在我就算赶回去也是无济于事。立案调查需要一段时间”,他放下支着的手,侧首看向叶蔚蓝:“陶希亚的案件我会速战速决,然后马上回国。”
叶蔚蓝出乎意料齐誉竟然会做这样的决定,她愣了一下:“你……”她以为齐誉马上会抛下一切回去的,毕竟他答应做她的假男朋友,只为夏瑾,可是这个紧要关头,他却做了这个决定?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会做完再走,不会就此抛下的。”齐誉淡淡道,盛怒过后,他的理智已经回归,“陶希亚的案件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我最熟悉其中的内容,要是临时换人,伊格尔那方会提出延长诉讼,拉长战线,那样,我们已经掌握的主导地位会被拉低。届时,你可能会输了这个官司。因为很快,国内方面就会联系到你,毕竟你是桃源居的真正法人,一定会被传唤回国。
这件毒杀案看似只是食物中毒,但是牵涉面却很大。他们会从夏瑾,从你的背景入手。伊格尔那方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冥夜的人,如果他得到有力证据,那么,他就会向法庭提出你的黑道背景,如此一来,你以为你的胜算几率还有多少?”
叶蔚蓝佩服在这样的情况下,齐誉还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一环扣一环,分析细密。对方将夏瑾当成了一块沉湖的磁铁,只要她落水,她、大哥、齐誉甚是沈逸珲都会被拉入水。
“为今之计,就是要季淳风先尽量拖住他们,我会用我这边的力量先稳住领事馆那方。趁此期间,你们赶快收集证据,赶在他们销毁证据之前,既然他们能想出这招,必定不会让你们轻易解开这环扣的。”
古董钟的摆针“滴答滴答”的摆动,声声清晰,提醒着时间的紧急,叶蔚蓝点了点头:“大哥那边已经直接坐直升机回去了,我想他一定想到了……”话未说完,这个时候,老宅子的门铃突兀的响起,在沉闷紧张的气氛中格外的刺耳。叶蔚蓝看了齐誉一眼,这个时候上门的会是谁?她的身形移动至门口,门刚打开,穿着黑色西装正装的法国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叶蔚蓝叶小姐?”对方出示了一下证件,“想必你已经知道在你名下经营的一家餐馆中发生了中毒事件,受害人是我/国公民。我们接到通知,需要请你到本国协助调查。”
叶蔚蓝愣了下,行动如此之快,令人瞠目。这个案件的策划人行动力真够快的,如此的迫不及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
直升机的螺旋桨带动空气,掀起巨大的气流,呼呼作响,吹得将人眼睛都睁不开。叶秉兆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如松走向飞机舱口,螺旋桨带起的风将他的长风衣吹得飒飒招展,冷峻逼人,他戴着墨镜的面容肃冷,令人不敢直视。
待上了飞机,叶秉兆摘下墨镜,幽深的眼眸里深邃如无底的黑洞。赵世嘉坐在他的对面,被他身上散出的寒气所摄,不敢随便开口。
飞机起飞,带起一阵晃动,但是叶秉兆却是不动如山,冷眸直视着窗外,没有人能知道此刻他的想法。但从他周身散出的气息来看,这个男人怒了,而他越是愤怒,越是沉默。
赵世嘉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侧首看着移动的云层。飞机在云层中穿越,下面是缩小版的陆地,可是没有人有心情欣赏什么风景,此刻,只要是跟夏瑾熟悉的人,心绪都会被牵动着。
叶秉兆交握在膝盖上的手青筋爆出,显示着此刻他正是隐忍状态。此刻的他恨不得瞬间就到达她的身边,告诉她,不用怕,一切有他。
……
宋诗菲远远没有想到,丁越的计划不只是让桃源居关门歇业,让夏瑾惹上一些麻烦,而是出了人命!她邀请去的那两个朋友是皮埃尔夫妻,她跟皮埃尔有点关系。因为她的刻意介入,皮埃尔跟她的妻子闹起了不小的矛盾。当然,这只是她刻意做的。在夫妻两个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才建议他们一起去旅行,消弭误会,加深感情,她特意提到了夏瑾的桃源居,跟他们说浦海有一家神奇的私家厨房,可以让恩爱的夫妻更加恩爱,让将要离婚的夫妻改变主意。
她只是要牺牲一下皮埃尔,让他遭点罪而已,并不是要他去死啊。她的眼神慌乱,双手揪紧了身下的床单,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就在昨晚上,皮埃尔刚来到国内,凌晨时分,他们还秘密得短暂接触了一下,彼此交换了一吓体温,这会儿那个男人却是躺在了加护病房里,生死一线。宋诗菲觉得一阵恶心,好像自己跟一句尸体做了一样。
此刻她在南城的一家酒店里,刚刚跟丁越缠绵过,空气里的银/靡味道尚未褪去。现在的她是众多男人的玩具,是丁越的傀/儡。只要他召唤,她必定随传随到,随时能八光自己的衣服躺下。
现在的她却无法坦然面对丁越了。她知道那个男人阴狠,手段残忍,也知道他手上沾满血腥,可是这次却是将她拖下了水,那不仅仅是出卖色/相,而是杀人,有预谋的杀人!
浴室的移门打开,丁越下面只围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他虽有了年纪,但是身体的本钱却还在,宋诗菲无心欣赏,只是看着电视里的播报。丁越走过来,看着里面的报道,冷声一笑随口说:“这么快就上电视了,效率不错。”他伸手拨过宋诗菲,在她的唇上亲了下:“宝贝,做的不过,有赏。”他大掌再次贴上她的躯体,四处揉捏游移。
宋诗菲只觉得一身恶寒,好像这双手上刚沾上血就擦在了她的身体上,让她浑身发毛。“丁老,皮埃尔怎么会这样,昨天你给我的是什么?”她不敢闪躲,忍住一阵恶心。
就在昨晚,皮埃尔夫妻抵达浦海时,丁越给了她一个东西,叫她送给他,算是接风礼物。她照着去做了,可是就在刚才丁越洗澡的功夫,她一打开电视,却是这么劲爆的新闻。她直觉是那个东西有问题,丁越给的东西从来都是淬着剧毒的糖果。
她不知道丁越用的什么方法可以令皮埃尔在桃源居中毒。桃源居虽说是为客人而开的私家厨,主客不相见,但里面的安全措施不可能那么松懈,有叶蔚蓝那个吹毛求疵的女人在,一定是弄得滴水不漏的。
“当然是绝顶的好东西,放心,不会查到你的。不是由她老婆下的订单么,他们只会查到她那里。你最恨的人这次要脱罪可就难了。怎么样,大仇得报是什么心情,宝贝儿?”
“好……极了。”宋诗菲挤出笑阿谀谄媚着,不敢惹怒他。他不肯告诉她,那么她就不可以再接着问下去了,跟了他这么久,还不懂得看脸色行事的话,那么她就是太笨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旦坐牢,沈逸珲、叶秉兆、叶蔚蓝一个都不会好过,丁老,你可真有办法。”她噘着红唇,媚眼如丝,像是只讨好的狗一样接受丁越的爱抚,不可否认,看着夏瑾狼狈成那样,她心里是痛快的。夏瑾终于掉进了地狱,尝到了痛苦的滋味,红唇掀起,她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
沈逸珲尚不能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在屏幕上被铐住手铐的人是夏瑾。他眼睛直直盯着她,一时震在当场。陈阳推门而进叫他去开会时看见的就是沈逸珲一脸又惊又怒的表情。
他好奇几步走过来看看,以为是股市出现了大波动,可是当他亲见时,也是被震在当场。夏瑾,那个许久未见的女人涉入了中毒案,而且还是外宾,他一时怔愣,缓缓转头看向沈逸珲。
“总裁,这……”
“马上调用律师团过去。”沈逸珲一下子关了屏幕,啪一下站了起来,拿着外套大步走出。“今天会议取消,我要马上去一趟浦海,你随我一起过去。”他沉着交代,可是心里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看到新闻里面提到的法国明星,他第一反应就是宋诗菲捣的鬼。夏瑾做事怎么会让自己出现这样的失误,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失误,他马上联想到了当日叶秉兆警告过他的。宋诗菲曾经意图谋杀夏瑾,她会陷害她是极有可能的。法国明星,这么多的人里面只有宋诗菲在那个圈子里混,就算她不出现在现场,也不可洗脱她的嫌疑。
这番来势凶猛,显然是经过精心布置的,他握紧拳头,大步流星,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夏瑾的身边。这个时候的她一定害怕极了。她虽然经过一些风浪,但面对这样突入其来的变故,该是怎样的无助?被手铐铐住手腕,大庭广众被带上警车,那将是她人生之中一生的阴影!
沈逸珲面容沉得可怕,所经之处,带起一阵极低的气压,办公楼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诧异总裁这是怎么了,难道公司里出了重大变动?
……
宽敞的警局里面,随着各路人马的进入,空间变得越来越小。在里面的警员们诧异这是动了哪个大人物,惊动了这么多的人过来,场面混乱。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只见一个小女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却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看出这个女人的害怕。
夏瑾在到了警局以后,只是保持着沉默,她又慌又惊,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这种岔子。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今天做菜的过程都不能想起来。心里憋闷不已,满脑子都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坐在她对面的警员问着她一个一个问题,可是她只看得到他的嘴在一张一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眼角噙着泪不敢抬头。此刻最希望的就是叶秉兆能出现在她的身边,告诉她,这只是虚惊一场,很快他就能带她回家。手上黏腻的冷汗浸透了她的手掌,手指都在打颤,这双手,这双手做的菜害死了人吗?她不敢相信就是这双手,她引以为傲做的菜吃死了人!
那道银色的圆弧刺痛了她的眼,手铐,这辈子她都没有进过警局,可是头一遭进来,不是报案,而是被报!她不敢置信得摇着头,嘴里喃喃“不是我不是我……”
冷芸姿跟秦章、罗澄三人是一路随着警车过来的,他们的脸上此时也是一脸的凝重。夏瑾出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叶老大回来,他们该怎么面对他!他把人交给了他们,可是他们却将她看到了警局里面。该死的,这感觉糟糕透了,罗澄一路咒骂。
秦章是在那个外国人中毒后第一个赶到现场查看的人。那人表现出的症状与重度食物中毒无异,第一时间他就将情况报告给了叶秉兆。随着警方的到来,桃源居被封锁起来,他再不能停留在现场,只能临时调集几个弟兄过来帮着保护好现场。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警方里面混入了对方的人,要是他们刻意销毁证物,那么夏瑾的事情就变得棘手了。对方一出手就下如此猛料,着实让他们措手不及。
季淳风在一路飞驰后从南城赶到警局,与他差不多时间赶到的还有沈逸珲带来的人马。两方交汇,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
“夏瑾,别害怕,有我。”沈逸珲轻拍着夏瑾僵硬的背脊,安抚着她。她弓着背受伤的神情叫他心疼极了。
“别碰她。”罗澄上前,一把抓住沈逸珲的手,阻止他的靠近。在他看来,夏瑾是叶老大的女人,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也不允许这个男人碰他老大女人的一根手指头。
夏瑾浑浑噩噩,大脑成了一团浆糊,完全不能运作起来。她看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愣愣的眼里露着茫然与无助。
沈逸珲一把甩开罗澄,深深看着夏瑾,她眼睛里的无助揪紧了他的心。“别怕。”他对着她的眼,用眼神安抚着她,让她信任他。可是夏瑾只是跟他对视了一会儿,重新低下了头。
“夏瑾,别担心,老大很快就赶到了,你先忍一忍,我会帮你。”季淳风蹲下安抚了夏瑾,看见她手指一下一下挣扎手铐,纤细的手腕已然被蹭破了皮,眼睛一寒,随即他站起身对着过来的警察局长道:“我的当事人似乎还没有被定罪,你们用手铐铐着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