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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小东西比上次见到,好像又长大了些。
“你一直跟着我?”
上次在太后容氏的宫里的小蜘蛛,也是把梧桐郡主吓着那只。
初见是通体乌黑,一双眼珠儿黑溜溜的。
再见却发现哪里是黑,那分明是暗的发红的血色!
蜘蛛像一颗饱满的红枣挂在她裙角,就连吐出的丝都是异色。
年幼夕将她放在掌心,透过阳光去看,发现那蜘蛛丝是淡淡的红。
像一根根极其纤细的血管,仿佛还有血液在里面流淌。
阳光下,蜘蛛丝泛着浅红色幽光。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年幼夕问着,若是灵兽,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它跟了自己这么久。
可这明摆着,就不是一只普通的蜘蛛!
见那肥肥的红枣不理她,年幼夕抬手点了点它的头:“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就叫红枣?”
人家还是不理她,埋头吭哧吭哧的咀嚼着什么。
年幼夕眯着美眸去看,惊愕的瞪着眼:“你、你这吃的是鬼魄?”
所谓鬼魄,乃是鬼魂最精华之所在,每一只厉鬼魂飞魄散之时,都能结出一颗鬼魄。
若是想要豢养出鬼王,那至少也得吃上几百颗的鬼魄。
这小红枣埋头苦吃,仿佛那拇指盖大小的黑色鬼魄,是什么珍馐美味。
每吃下去一口,年幼夕都感觉这小红枣身上的颜色,就血红一分。
话说,它哪儿来的鬼魄吃?
突然,她掌心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蹙着秀眉。
那小红枣不知道啥时候啃完了鬼魄,咔嚓一口,就咬在了年幼夕的掌心。
血珠儿登时冒了出来,小红枣微微弓起身子,嘬了一口!
“喂!”年幼夕刚要呵斥,神色微变。
她看到,小红枣的脊背处赫然出现一枚六芒星金色标记。
她震惊,抬手摸了摸自己后颈处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蜘蛛认主了?
“蠢女人。”
就在她愣神间,一道低沉阴森的嗓音不知道从哪儿传了出来。
仿佛撕裂了整个虚空一般,从地狱发出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一个身着墨蓝色袍子的男人身形一顿,弑杀的双眸迸射出暗光。
那双血红双眸扫过无水村的方向。
年幼夕看着掌心的红枣:“是你在说话?”
她有点不确定,这是个什么东西,没有神脉,也没有兽契。
可偏偏这么只东西,喝了她的血,烙下了她六芒星的印记。
“你在和谁说话?”
就在年幼夕纠结纳闷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盛谨墨一张俊颜落入她眼中,似乎是为了面圣,他换上了一身朝服。
黑色锦袍上绣着三爪银龙,腰间垂着一枚象征明镜司的白玉雕龙纹令牌。
“要进宫了吗?”她没回答,反手将小红枣藏在了身后。
盛谨墨没怀疑,薄唇抿着点点头:“嗯。”
“父皇召见。”
一个时辰后,几人进宫面圣。
兄弟多年未见,本该是一片祥和,却偏偏搞得像是荀王要谋反似的。
皇宫里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就连年幼夕都察觉到了房顶上暗卫至少十个。
“皇兄。”荀王目光清澈,俯身行礼。
盛隆裕从龙椅上走下来,虚扶了一把:“六弟,一路辛苦了。”
“听说六弟身上的恶疾已经除了?”
说话间,盛隆裕捕捉很急的扫了眼年幼夕。
微沉深邃的双眼中,夹杂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多亏了年家丫头,臣弟才有机会再见皇兄。”荀王道。
“来人,赏。”盛隆裕就算不满年幼夕医好了荀王,面子功夫总是要做足。
一托盘的珍珠翡翠差点晃瞎了她的眼,笑着谢恩:“儿臣谢父皇恩典。”
盛隆裕深邃的双眸蓄着不达眼底的笑,忽然说道:“冷宫案,可查明白了?”
“父皇,儿臣查到,冷宫横死的几名宫人,都曾是皇叔的宫人。”
“但……”
盛谨墨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眸眯着,似乎是有些话没法直接说。
“直说。”盛隆裕眸中暗光浮动,摆了摆手。
“是。”盛谨墨将仵作的验尸报告呈上后,沉声道。
“这几名宫人,每人身上均是被挖走一个器官。”
“或是头颅,或是内脏,或是四肢。”
“儿臣和钦天监那边查过,此乃一种失传已久的术法。”
“名为‘拘魂术’。”
盛隆裕眼眸闪过愠怒:“拘魂术?”
“儿臣不才,对此术法不了解,还请父皇传唤钦天监清风道人。”
盛谨墨直接将皮球踢给了话梅精。
不出片刻,清风道人就上了殿内。
年幼夕看着他,依然是那副欠扁的模样。
“清风道人,冷宫中那几个宫人被人用了拘魂术,你可知?”盛隆裕冷声问着。
“回禀陛下,这种术法实乃是旁门左道,贫道未曾听说过。”话梅精说谎都不打草稿。
盛隆裕眯着眸看了他片刻,又道:“谨墨,你来说。”
盛谨墨看了眼话梅精,才缓缓开口:“儿臣和钦天监的副司寒星曾经有些交情。”
“这几个宫人的死亡状态,几日前就呈给了寒星。”
“他给出的结论就是‘拘魂术’。”
话音刚落,话梅精那双精明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陛下,既然寒星了解,不如传他上殿?”
话梅精特长之一,踢皮球,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说。
很快,一名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男人走进殿内。
“寒星,你同陛下说说,这拘魂术。”
话梅精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他就等着看寒星出丑。
“回禀陛下,拘魂术乃我大盛王朝数百年前失传的一种术法。”
“此术法属暗系旁门。”
“方法就是将不同人的器官各摘取一个,或是头颅,或是心脏。”
“然后将这些器官中蓄养蛊虫,施以法术。”
“等到蛊虫成活之时,再放养在想要杀害之人的身上。”
“不久之后,此人就会被蛊虫操纵,或是疯魔,或是癫狂。”
“最后,可能自戕。”
寒星话音刚落,年幼夕就在旁边摇头:“你说的不是拘魂术。”
“不可能,史书上就是这样记载!”寒星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