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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非奸即盗
往事重现,心情一下子变得低靡起来,蔚然低垂着头,脚上的步子沉沉地越发的慢了下来。
赵苻岩停下脚步,像是在等她追上来。冷不丁的,蔚然就撞上了赵苻岩的后背,她向后退了两步,捂着额头很纠结道:“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什么?”
她本想问他对蔚央是以什么感情存在的,可仰头与他平静且淡漠的眼眸对视时,她只能抿唇摇头道:“没有,你走的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
有没有感情又如何,很重要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并不是我走得太快,我一直在原地,从未离开。只是,你不愿追随我的步伐才会觉得我快。”
蔚然看着他呆了呆两秒钟,随即不满的拔高嗓门嚷道:“睁眼瞎是不是你的特质啊,你明明一直在挪地方,什么时候在原地了?”
赵苻岩澈然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的看着她,倏地,他抬起食指,指尖轻轻的点在蔚然的额头。
她愣愣的看着他,周身的空气好似在一瞬间静止的了,留下的只有萦绕鼻尖悠然溜走的淡淡的绿檀香。
“为什么,我也不懂。”他的眼眸微眯,清淡的嗓音像是春日午后的暖阳一样慵懒。
蔚然蓦地回过神儿,脸颊微热,嘴上开始打磕巴:“你你、你干、干什么啊,男、男女有别的,你知、知不知道!”
“男女有别?”他反问,“严格来说,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她的火气瞬间噌噌的冒起来,说话也不结巴了:“妻子个毛线!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了,而且还是你主动把我休掉的!蔚央这个名字大概在宗册里面已经除名了吧,何况你们只是利益关系吧,名不副实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现在我是蔚然,我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别不要脸诋毁我的清白!”
蔚然突然霹雳啪啦的说这么一通话,倒是令他情一滞,她以为他会沉默不言或者扮深沉,可他却是开口道:“并非诋毁,在你毒发之时,与我可是有肌肤之亲……”
“这怎么能,怎么……”蔚然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拿这茬来说事儿,顿时有鲠在喉,无法言语。
看着蔚然他嘴角扬起惬意的弧度,子夜的眼眸像是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着几颗灿亮的星星。
蔚然算是摸清赵苻岩的恶趣味了,他很喜欢看她炸毛跳脚,只是这次她偏不如他愿。所以她不怒,却是奸诈的笑了一声,圆眼促成一条细缝促狭道:“哎哟喂,按您的逻辑来走,那向岚也见过我没穿衣服的时候呢,您说这是不是也要算个先来后到啊?”
果然,他脸上的笑渐渐淡了,闪烁着的星辰像是燃尽的油灯渐渐地熄灭了。
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她继续添油加醋道:“具体情况呢是这样的,四年前这幅身子只有十五岁,你大概知道那时都发生了什么吧。向岚因此事悲恸至极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好些天,周围的人都很担心他,总需要有人去开导开导他吧。这么好记得机会,那时对于爱他连性命都可不要的蔚央怎可不趁虚而入?悲痛他的找不到合适的人发泄,于是这副身子送上门正好成就了他。我给你说,那天晚上啊雷电交加,那薄如蝉翼的衣裳顺着皮肤滑落在地上,然后……”
蔚然捡在这儿停下来看赵苻岩的反应,却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见她不说了,不以为然的掀了一下眉,不紧不慢道:“哦,没了么?我看时辰不早了,我也乏了,回去睡觉吧。”
毫不在意的反应让蔚然十分挫败,声情并茂的将以前的故事加以渲染甚至夸张,老赵同志你给点反应好不好,你不是最爱你的亡妻么?怎么说蔚央才是最像先皇后的人啊,按常理来说就算是没有喜欢上,那也是也绝不会让他人去染指的,因为男人都有着较强的占有欲,你没理由听到后毫无反应啊。
但是挫败归挫败,有点还是值得她开心的,这赵苻岩不把她当回事儿,也就说明她已经是没了利用价值。有时候被人需要是一种幸福,但是被人拿来做权利斗争的工具可就不美丽了。
她想起一件事,提脚追上赵苻岩的步伐:“啊对了,我不喜欢藏着掖着别人的事儿,有件关于你的事要告诉你。”
蔚然说的自然是前几天在街上见到孟姝瑶的事,赵苻岩听了后脚上的步子只是顿了一瞬,完全看不到欣喜地表情,她奇道:“你这是在故作镇静,还是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根本没什么利用价值?”
赵苻岩倏地停下脚步,转首看着蔚然道:“在你心里,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有预谋的?”
发觉他的口气有点不对劲,隐约中带着点不明的情绪,她举双手赶忙撇清:“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虽然她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眯了眯眼,半晌道:“她在哪?”蔚然卡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孟姝瑶,她如实禀告,“前几天我见她进了郡守府的大门。”他敛下眉眼没说什么,转身步履如常。
第二日蔚然在客栈这条街的最西面的一家药铺里抓了几帖补药,拿回客栈差人熬煮,补益的汤药适合饭前用,所以她在房间忍了一个时辰没下楼,而赵苻岩也没来叫她去吃饭。
补药熬好后小二将其送到楼上蔚然门前,正巧遇上随后上楼的赵苻岩,他看见小二端着托盘内的大半碗黑乎乎的中药问:“碗里是什么?”
小二老实答道:“哦,回公子,是药。”
“……”谁不知道那是药,他该问那是什么药。
蔚然趴在窗框上看着远处发呆,房门推开她也没有注意,只是神游的看着开阔的远处。
赵苻岩看着静得如一幅画的背影也开始走神,不知不觉的他已经走到她身后,蔚然终于有了点察觉,转过头望着他。
她的眸是墨色的,眼神呆呆的,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触上她的面颊,指腹感受到她细致的皮肤,她垂眼沉着嗓子问:“怎么会知道我叫蔚然?”
晨风凉凉的沁人心脾,额前的发微微的浮动着,他的手印在她的额头,刘海被掀开,额头上有浅显可见的伤痕,他说:“哦,那个啊,秘密。”
秘密?八成也用了和行书一样的把式,她也不是愚蠢之极的白痴,心里也是清楚明白很。
蔚然看着他暧昧的说:“那现在,你是在做什么?”
他收了手,敛眉沉思了一瞬道:“这大概就是调戏了,对吧?”
蔚然浑身陡然无力,这老赵同志不仅喜欢恶趣味脸皮还很厚。她眼波流转了一番便从凳子上站起来,上下将赵苻岩打量了一遍,冷不防的贴近他,他浑身轻颤了一下,蔚然眼巴巴的望着他道:“长这么大都没人调戏我,今天可算遇到了识货的人了,请君好好怜惜啊。”说完还娇羞对他抛了几个媚眼儿,脑袋又在人家怀里蹭了几蹭。
明显感觉赵苻岩的抗拒,僵硬的抬手要抓住她的手臂,只是蔚然先他一步向后退了两步,她看着他沉沉的脸咬唇忍笑。
瞥见桌上有汤药和早点:“啊,这些都是你送来的吗?谢谢啊。”
蔚然扭头迈向桌子,表情得到释放,整个人裂开大嘴,笑得很开。
开玩笑,她大学可是住集体宿舍的,在各种黄段子的熏陶下脸皮变得巨厚无比。论脸皮厚,比猥琐,你一个含蓄又保守的古代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蔚然抱着汤药碗要喝,赵苻岩冒出来问:“你在喝什么药?”
有人说过喝中药不能一口一口的喝,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一定要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所以她咕咚咕咚的把一大碗汤药灌进肚子里,末了还打了一个带着腥苦草药味的嗝,那味道冲得蔚然眼泪哗啦的就涌了出来。
“前几天患了伤寒,今早去药房抓了几帖大补药补补身子。”赵苻岩拿出一张黑色的手帕递给她,蔚然接过手帕犹疑了一下,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问,“上面该不会有你擦过的鼻涕吧?”
赵苻岩:“……”
蔚然管不得那么多了,拿起拭泪,帕子有股淡淡的白檀香,突地就想起一句不知在哪里看见的一句词,不禁脱口道:“白衣点眉,发染檀香,对影成双。”蔚然对坐在她左手边的赵苻岩道,“我觉得像是在说你,意境虽美,却是很孤单落寞。”
赵苻岩斜眼看着她怅然道:“我不孤单,也不落寞,只是有点辛苦罢了。”
“辛苦?怎么讲?”蔚然追问道。
他淡然的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别问了,吃饭吧。口中还苦么,要不要去厨房要一碗甜汤?”
蔚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咦,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赵苻岩舀了一勺米粥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怎么,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啦,没听说过一句俗语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犹记得昨天她为他忙前忙后的累得要死,这位同志连眼皮都没抬一眼瞧瞧她呕心沥血的成果,现在竟然这么好心,她完全可以理解他此番行为动机不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句甚好,不知是何人所言?”
“都说了是约定俗成的俗语,是华夏民族千百年留下来的精华。”
赵苻岩点头像是明白了,他将盛满粥饭的碗搁在蔚然跟前,好整以暇的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奸盗之人么?”
蔚然也不客气,捧着碗喝了好几口粥,口中的草药的腥苦味淡了些,她舔唇双眼探究的直盯着他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难说。”
“不知为无罪,但若是愚蠢就不可饶恕了。”
蔚然挑了一根咸菜,斜眼莫名的问:“在说谁呢?”说实话,他今天有点反常啊。
他说:“吾也。”
蔚然叼着一根儿咸菜很捧场的笑道:“是吗,呵呵,挺搞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所谓相处的那些点滴,都用一生来回忆。噗噗……情无视我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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