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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安小清送回医院后,其实言堇是想留下的。但是她一不是安小清的亲友,二不是她经纪公司的人,没名没分的,根本找不到留下的理由。所以为了留下来,言堇给江助理打眼色,希望他能配合她演一出戏,让她名正言顺的留下来。
言堇发誓当时她眼神的意思是:江助理,我想留下来照顾安小清,你快编个能让我留在这儿的理由。
江助理回了她一个了解的眼神。
然后清了清嗓子,对安小清颔首说道:“不好意思苏小姐,言律师还有几个案子等着她处理,今天的事情麻烦您了,请您务必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言堇:“?”
言堇:“???”
言堇:“????????????”
安小清喝水的姿势一顿,转眸望着一脸懵比的言堇轻轻一笑,别有深意的问道,“原来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啊。”
言堇木着脸死死地盯着江助理。
江助理假装困惑:“律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言堇闭了闭眼睛,强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嗯,是有些工作……但是……”我还是想留下来陪你。
“嗯?但是什么?”
“但是……”望着安小清期待的目光和江助理鼓励的神色,言堇咬了咬唇,虽然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是还是说不出口。
真是服了自己,言堇苦笑着摇摇头,从安小清的轮椅上把自己的外套取下,“没什么,你好好养伤,我就先走……”
“留下来吧!”安小清突然道。
言堇脚步一顿,原本被阴霾笼罩的心情顿时像是照射进一缕明媚的阳光。
“留下来啊……”言堇控制住想甩掉鞋子跳到安小清的病床上的冲动,脸上还有犯难的神色,“这……合适么?”
安小清笑,“这有什么不合适,这套间这么大,床也够大,什么也不缺,足够你住在这里了。麻烦江助理把言堇的材料什么的带过来,在这儿办公也行。”
言堇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了。
面上还不理解的问:“为什么非要让我留下来?”
安小清:“青姐也是伤员自己都顾不过来呢,助理在这儿照顾我好几天了实在太辛苦了,也总得让他们休息几天不是?而且万一有记者混进来想要偷拍我怎么办?”
言堇不停的点头,挺直腰杆:“对对对,这种时候身边必须有个律师才能镇得住那些喜欢乱写的狗仔。”
“这么辛苦你,我会给你加律师费的。”
言堇把衣服重新扔回安小清的轮椅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哎呦,既然给了律师费我当然得尽职尽责了,那什么江助理你帮我带几件换洗衣服来,我这几天只好住在这儿了。”一副热爱工作不辱使命的架势。
江助理站在言堇身后对安小清竖了个大拇指,安小清轻笑着点了点头,二人心照不宣。
vip病房下午四点后就不允许人进出了,助理把晚餐送来后就下班回家了。
言堇把安小清从床上扶起来,在她的背后垫上两个枕头,然后把小方桌搬到床上,把饭菜一一摆好。
安小清感慨:“你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
“切,”言堇哼了一声,刚要把筷子递给她,却突然收回了手,“你现在能自己吃饭了吗?”
安小清看了看自己的手,住院已经好几天了,手上的那点擦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不用说吃饭,现在让她翻花绳都没有问题。
安小清把手藏在方桌下面,摇了摇头,苦着脸:“不能。手疼拿不起筷子。”
“真是麻烦。”某律师嫌弃道,唇角却不易察觉的轻轻扬起,“只能我来喂你了。”
夹了一个鸡蛋卷,递到安小清嘴巴边,“吃!”
安小清横眉竖眼:“哪有这么喂饭的?”
“有什么问题?”
安小清做示范:“你应该说,啊~~张嘴。这样我才能吃的下去。”
言堇听了想笑,可还是绷住了,又是一脸嫌弃:“我堂堂大律师怎么能这么喂人吃饭,传出去我有没有面子了?”
安小清:“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安小清说的一本正经,原本白皙的脸颊因为病房里太温暖而变得有点粉嘟嘟的样子,真的特别可爱。
“真是拿你没办法”言堇抿起唇角,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中带有嫌弃的味道,重新把鸡蛋卷夹起来凑到安小清唇边,轻声道:“来,啊~~张嘴吃鸡蛋卷。”
安小清笑了。
言堇脸红了,嘴硬:“笑什么笑?”
“没什么,”安小清吃下鸡蛋卷,“好吃!你也吃!”
言堇没换筷子,也夹了一个鸡蛋卷咽下,“嗯,好吃!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鸡蛋卷!”
言堇又夹了一棵青菜。
安小清连连摇头:“我不吃青菜,不吃不吃!”
“不行,”言堇严词拒绝,“补充维生素,让你伤口好得快,必须得吃。”
“我不吃!”
某人的声音又温柔又无奈,“你乖,你听话。”
“不吃!我真不喜欢吃!”
“这样,你吃我也吃行不行?我也不喜欢吃青菜,你吃一口,我吃两口行不行?”
安小清顿时笑了:“真的?你愿意做这么大牺牲?”
言堇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嘴巴里,嚼都不敢细嚼,慌忙咽下,伸舌头,“你看,我吃了。”
安小清垂头丧气:“那好吧。”张嘴吃下一口,“你还有一口没吃呢!”
“好,我这就吃!”又吃了一口青菜,同样不敢细嚼慌忙咽下。
青菜很快吃完。
安小清靠在枕头上打饱嗝:“今天是我吃青菜吃最多的一次。”
言堇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才艰涩的摸着喉咙回道:“我也是。”
吃完晚饭,言堇把小桌子撤走,拿来热毛巾给安小清擦脸。
一切都收拾完后累瘫了在床上:“没想到照顾病人比办案子更累。”
安小清表示不服:“当演员也很累,当年跑龙套时没日没夜的在各个剧组中来回跑,看看哪里能缺人,不管什么角色都往上冲。”
言堇闻言侧了侧身子,托着腮看安小清:“说到这儿,我想采访你一下,你为什么要当演员?”
“梦想。”
言堇嗤笑一声,“说实话。”
安小清也侧过身子,对着言堇:“好吧,实话就是我妈觉得当演员来钱快,所以让我报考了表演系。”
言堇深以为然:“还是阿姨有远见。”
“你呢?也是因为你妈妈想让你当律师么?”
言堇一顿,“我妈?你说言女士?”
“你跟你妈妈姓啊?”
言堇嗯了一声,“小时候应该也跟我爸姓过,不过后来我爸因为受不了言女士的刻薄就离家出走了,言女士自尊心受挫一怒之下就带我去改了姓。所以现在我叫言堇。”
“你妈比你还刻薄?”
“我刻薄吗?”言堇想了想,觉得有时候自己确实挺刻薄的,也就没有在意,“那改天带你去见见言女士,到时候你就会觉得我特别良善了。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不是言女士让我当得律师,但我成为律师确实是因为言女士。”
言堇脱掉鞋子,把大长腿搭在床边的横栏上,“我当上律师一方面是因为我智力好能力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强烈的胜负欲,而只有在法庭上时,这种胜负欲才能得到满足。”
安小清想起上一次坐在陪审席中,言堇张扬嘚瑟丝毫不给对手反击机会的模样,点头,“看得出。”
“我从小在言女士眼里就是一个废物,什么也不让她满意,什么事情也做不好。后来我爸离家出走,她就把所有的脾气怒火发泄到了我的身上,把我骂的猪狗不如。被骂多了,我就想找人吵架,于是发现了可以一本正经吵架的律师这个职业。碰巧在打第一场官司时大获全胜,我就觉得,原来吵架吵赢了的感觉这么棒。之后赢了一次就想赢第二次,赢了第二次就想赢第三次,后来越赢越多。我啊,开始只是不想输,后来名声大了,言堇律师这个四个字成了活招牌,不想输变成了不能输,因为如果输了我的招牌就倒了,我会失去一切,成为言女士口中那个猪狗不如的废物。”
她说这些时一直盯着天花板,目光一瞬不瞬,她的语气没有在法庭上时的咄咄逼人和张扬放肆,她说的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起伏,可就是这没有一丝起伏的故事,却让安小清心里突然疼了一下。
安小清转移话题,“没想到你还挺励志。”
言堇没听明白,“嗯?”
“只是想吵架想赢,就能当上律师,这得多发愤图强的用功学习啊。”
言堇还是没听明白,“嗯?”
“司法考试,很难。你能通过,很厉害。”
“哦。”言堇重新侧过身子看向安小清,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说出来可能有点欠扁,我没有用功学习,就看了看法律条文,连题都没做过就考试去了。”
安小清微笑:“然后你就通过了?”
言堇笑意加深,眼睛里都含着笑,“高分通过。”
“靠!!”安小清用力拍了一下床,“凭什么!”
言堇轻轻拍怕安小清的刘海,笑眯眯,“有些事情是天生注定的,比如说智力,你生气也没用。”
安小清想到自己高考时拼死拼活念书的光景,更加生气,又用重重的拍了一下床。
言堇低笑,把安小清的手握在手里细细打量着,“刚刚还疼的连饭都吃不了,现在就能用力气拍床了,看来医院的止疼药着实管用。”
安小清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受着伤”,心里一虚,连忙往回抽。
一抽,没有抽动。
手依旧被某人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言堇缩进被子里,闭着眼睛把被子往安小清身上拉了拉,“我要睡觉了,在警局里接受询问快累死了。”
安小清也给言堇拉了拉被子,拆穿她:“是打牌累的吧。”
“都是。”她的鼻音里带了浓浓的睡意。
***
言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自从当了律师她就有了一个坏习惯,不管多累多困,每天晚上至少要醒过来一到两次,知道确切时间后才能再接着睡。
她像往常一样轻轻抬了抬眼眸,房间里依旧是黑的,事实上因为夜盲症的困扰到底有没有亮灯她也根本看不清,她只知道,她的身边躺着一个人,一个一睁眼看到就会心跳加速的人。
安小清也早已熟睡过去,她也侧着身子,清秀的脸颊正对着她,匀称温和的呼吸轻轻撩在她的脸上。
言堇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安小清,即使卸了妆,她的皮肤也晶莹剔透,亚麻色的长发软软的散落在周围,轻轻覆盖在她的发上。
言堇向她凑近了一点,她们的手还是像睡前一样轻轻握着,谁也没有抽离的意思。
因为相握,二人的手都露在被子外面,长时间没有东西遮盖,使得安小清原本就微凉的手变得更加冰凉,言堇轻轻抽开手,想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她的手刚一抽离,安小清身子随即轻轻一颤,缓缓睁开眼睛,那算漂亮眼睛的眸心还含着浓浓的睡意。
二人面对面一动不动的对视着。
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砰砰砰的不断加快的心跳声,不知是从谁的身体传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安小清重新伸出刚刚一直和言堇相握的手,缓缓握住言堇。
就在这一刻,就像是突然受到朦胧气氛的点播,言堇突然抬起身子,凑到了安小清身前,闭眸低首,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跟上一次酒吧里蜻蜓点水的吻不同,这次她轻轻的覆在她的唇上,用舌尖细细研磨着她的轮廓,轻轻含咬着她的下唇,一点一点,温柔细腻,不急不缓。
安小清缓缓闭上了眼眸,微微张口,轻轻的回吻上了她的唇。
她觉得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她也这么觉得。
言堇慢慢压上安小清的身子,与她十指交叉而握,另一只手温柔的穿过她的长发,捧起她的脸颊,慢慢的加深这个吻。她的唇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她将她的舌尖含住,轻轻抚着,细细磨着,慢慢挑逗着。
她没有看时间不知亲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得,什么也想不到,她只想把自己融进她,或者把她融进自己。
这是梦吧。
这一定是梦。
原来向来噩梦连连的人,也可以梦到这么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