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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岩冲只能歇了早早睡觉休息的心思,和岩青两个从暖烘烘的被窝里出来,十分淡定的“砰砰”的撞门声中穿好衣服鞋子。
年代久远的门闩总算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木头断裂的“咔嚓”声响起,门应声而开,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奇怪的是,门口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更没有想象当中的鬼怪。
岩冲牵着弟弟的手:“走,出去看看,哼,装神弄鬼。”他很不屑的嘲讽。
岩青小声道:“本来就是鬼呀。”
岩冲给了他一闹崩:“敢拆哥的台哈!”
月光似霜,庭院中地面上交错的阴影在风中来回摇摆着,好像清水中的水草一样,但在这片“水草”当中,却有一个地方的影子异常奇怪,圆圆的、连带着一些浓密长须,轻轻的飘动。
岩青顺着奇怪的影子抬头望过去,在漆黑的、月光照不到的树丛中间,挂着一颗人头,长发纠结着垂下,遮挡住了大半的面容,怨毒阴森的视线从发间的眼睛里射出来,正好和岩青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不由抓紧岩冲的手臂,惊恐的喊:“兄长!”
人头桀桀怪笑起来,从树丛中落了下来,咚咚咚的跳跃着追赶过来,岩冲给她展示令牌看也没用,惊的大声爆粗,恐惧到没有,只是怕这东西跳起来咬人,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对付她的办法,牵着弟弟转身就跑。
卧槽啊!
“兄长?!”
“别慌别慌!”岩冲抓狂的叫,“让哥想想!”
两个人被一颗人头追着跑,不住的绕着庭院转圈,岩冲回头看了一眼,猛然刹车,搂着岩青的腰回身飞踢一脚,正中跳跃而起的脑袋。
但脑袋并没有和预期所想的那样飞出去,岩冲眼睁睁看着女人的头一瞬间涨的巨大,血盆大口张开,对准岩冲的脚凶狠的咬下去。
岩冲的腿堪堪缩回去,鞋子被咬掉,惊出一身冷汗来。
谁说来着,但凡在阳间,没有鬼怪不惧怕他这个鬼判的!岩冲想喷那谁一脸口水,不怕个毛哟,老子就要被这家伙当口粮给吃了!
他光着一只脚,扛起弟弟飞速跑回屋子里头,背靠着门顶着急急忙忙的翻开生死簿:“我看看!……艹!没有啊!”
生死簿可没教他怎么对付恶鬼!
巨型人头破开窗户,跳了进来,桀桀桀桀的阴笑着,危急时刻,岩冲灵机一动,将令牌朝着人头掷了出去,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将令牌放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岩冲两指并拢,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对准了人头做了个拍的动作,巨大的令牌随着他动作指挥呼呼落下,轰的一声巨响,大地颤了颤,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
兄弟俩盯着紧贴着地面的巨型令牌,沉默良久。
岩青问:“兄长,你要不要掀开看一看?”
岩冲脑补了一下他掀开令牌后可能会看到的画面:鲜血四溅、红的白的搅合在一起的……肉饼。
他使劲儿嗅了嗅,没闻到什么恶心的味道,摸摸下巴,呵呵干笑两声,搂着岩青的肩膀:“哥困死了,乖弟,咱睡觉去。”
于是兄弟两个就这么自欺欺人假装令牌底下什么都没有跑回去睡觉了。
结果睡到了半夜,又被一个呜呜呜呜的哭声给吵醒,岩冲迷迷糊糊的醒来,竖起耳朵听了半天,觉得像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对方只是哭泣,没有像上一个女鬼一样用言语诸多挑逗或者恐吓,岩冲看了看钻他怀里睡的正熟的岩青,有心不想搭理对方,可哭声不停,扰的他不能入梦,岩冲烦躁不已,只得轻手轻脚的从被窝里出来,穿好衣服鞋子,打算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火堆已经熄灭了,红红的炭火明明灭灭的闪着,清冷的月光从破了个大洞的窗户里照进来,放大的令牌仍然压在原处。
岩冲一打开门,哭声立刻停了下来。
庭院里干干净净的,树丛里也没有人头之类的奇怪东西,岩冲道:“说话。”
四下里一片寂静。
岩冲哼了一声:“不说我可回去睡觉了,你哭到天亮吧。”说着,退回屋子里头,做出要关门的动作。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着急的声音喊道:“等……等等。”然后一个模模糊糊的透明影子磨磨蹭蹭的从屋顶上飘了下来。
一般而言,普通的鬼魂在岩冲眼中都是有实体的,眼前的这种全身透明的机会看不见的,则说明他快要消散,再“死”一次了。
这种类型的魂魄很弱。
尽管如此,岩冲依然没有放松戒备,警惕的看着他,做好了一旦对方有任何异动就用令牌砸他的准备。
看起来怎么怎么样的永远都是不靠谱的,在这样一个鬼怪横行的世界压根就不能相信通过眼睛的观察推断出来的东西。
他沉声问道:“刚刚就是你在哭?”
“是。”男鬼小声回答,离岩冲很远,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岩冲心道,只要不是刚才的女汉子那样不讲理的就行,这只看样子还是能正常交流的。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胆小的男鬼情绪激动起来,语气凄凄惨惨的说道,“我要找的就是……你。”岩冲脸皮一抽,心道老子没招惹你吧,这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语气是怎么回事?
只见男鬼往前飘了两尺,俯身跪在地上给岩冲行了个大礼,悲声说道,“求大人给小的做主啊!我和姐姐死的好冤啊……”
岩冲想说你小点声已经来不及了,岩青惊慌的声音从屋子里头传了出来:“兄长?兄长!”
他急忙转身大步走进去:“哥在这儿!幺儿,把你吵醒啦?”
“兄长!”岩青一把抓住他的手,紧张兮兮的说道,“我方才做了个噩梦……”
“啊。”岩冲开始酝酿安慰的言辞。
“梦见你被女鬼捉去当鬼相公啦。”岩青心有余悸,“我正要去救兄长。”这句话他说的理所当然,一点都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虽然不像玄于一样内心深处渴望着反攻,但这句梦醒之初毫无掩饰的直白话语已经充分的暴露了他不为人知的内心——威风凛凛、勇敢的从恶势力手中救下小攻先生(兄长大人)的渴望。
“又见旁边跑出一只男鬼,把兄长从女鬼手中夺走……然后我就醒了。”岩青说的很认真,语气还带着一丝恐慌,“我一时分不清梦是真是假,醒来见旁边没有兄长,还以为你真的被鬼捉走了。”
岩冲:“………………………………”
想太多了吧!
无语过后,岩冲琢磨片刻,忽然哈哈笑了两声:“就你这小身板,还想着来拯救我呐?要是真遇到那样的情况,你赶紧跑得了。”
“我才不要跑!”岩青愤怒道,“兄长怎么能让丢下兄长自己跑掉呢!”
怎么看都是“兄长怎么能丢下我自己跑掉呢”更适合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吧?
“若是我给兄长拖后腿了,兄长让我跑,我一定会走,可若是连兄长都没了办法,我才更应该留下来陪着兄长……不说这个了。”岩青想到梦里的情形心里还是慌慌的,想要赶紧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他转移话题,问道,“兄长,你方才在和谁说话?长庚吗?”他眯着眼睛往外瞧,光线太暗,只能看到门口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夏长庚。
“不是老夏。”岩冲笑了笑,摸摸他脸颊,“你躺下去,别着凉了。”
“你要出去吗?”
“哥就在这儿。”
岩冲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看着在门口徘徊着不敢进来的男鬼,道:“你有什么要让本大人给你做主的?你姐姐又是谁?”
难道是被刚刚的鬼头给害死的姐弟?
男鬼幽幽说道:“被大人压在令牌下的就是我姐姐。”
岩青插话,指责道:“你姐姐刚刚差点吃了我们,你一直都在,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止她。”他十分不满,岩冲回身去踹鬼头的时候,他可看清楚了,忽然想到岩冲的鞋子被女鬼头给咬掉了,那兄长现在岂不是光着脚的?岩青忙道,“兄长,你没穿鞋子吗?”
他想坐起来看,被岩冲按着压回去,男人抬腿,伸出右脚,笑道,“穿了你的,有点紧,天亮了再去找哥的鞋子。”他回过头看着男鬼,“怎么不说话了?”
“是小的太过大意了。”男鬼惭愧的解释,“小的一直都有看着姐姐不叫她害人的……但因为惧怕那些书生的阳气,在他们来了之后,就和姐姐躲到了别处,谁知一时疏忽,没看住姐姐……幸而有大人在才没让姐姐伤及无辜……小的来的时候,正是大人把姐姐压在令牌下的时候,求大人放了我姐姐吧,我姐弟二人沦落至此……”男鬼的声音哽咽了,居然又和之前那样,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大人,我们死的好冤啊~~”
如果是个姑娘在他跟前抹眼泪还能忍受,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让岩冲头都大了,结结实实的打了好几个冷颤,忍不住吼道:“哭什么哭!大男人动不动就流眼泪成什么样子!给老子闭嘴!”
哭泣的男鬼被他吼的瑟缩一下,没敢再哭下去。
这才像样子。
岩冲严肃的说道:“好了,先说说你们到底为什么冤枉,有什么苦楚要诉的,本大人听了才能决定怎么处置你们姐弟。”
男鬼沉默了许久,吭吭哧哧的说道:“冤情……这个……”他弱弱道,“想不起来了。”
……
你以为自己是夏长庚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裸奔啊……
每次平安夜收到的苹果都是妹子送的~吼吼~^(* ̄(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