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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林度口中吐着鲜血笑着,笑中蕴含着太多的的情感,却又仿佛是一直向前的宣言,尽管浑身再无一丝力道,可他依然强自拧转自己的身体,弯刀低垂着向着前方划过。
“让我来吧!”身后一道清丽的叹息响起,林度心神微微一松,身子一软,仰天倒入一团温香之中,双眼一磕便陷入昏睡之中。
一缕星光溜入林间,白衣少女皓臂轻揽着满身血污的少年,苍白的素手微微一拂,柔荑轻握弯月,一股无形的气场,顿时从那卓然俏立的娇躯中倾泻而出。
红狼王身在空中,爪牙已经绽放出嗜血的光芒,然而此刻那光芒在少女的面前,却犹如皓月当空下的一点烛火,黯淡的几可忽视。
少女一经出现,火狼王便肠子都已经悔青,少女虽只有16岁光景,古井无波的俏立在此,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瞟上火狼王一眼,但白衣包裹下曲线玲珑的身躯中,却有着让火狼王神魂皆颤的恐怖气势,在星空下的林地中淡淡的散发开来。
火狼王大嘴一张,一股炙热的火焰冲它喉咙中狂喷而出。
“吐息!”二阶中期以后妖兽才具备的攻击技能,在万般无奈之下,被红狼王使用了出来,虽然这一口吐息会让它在半年内实力倒退不少,但这生死边缘已然容不得它有一丝犹豫。
“只要、只要能挡得住她一击,我便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滚多远”火狼王心中盘算到。
然而,场中的少女显然令它失望到了极致,少女依然轻揽着少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只是好像看到,那轻握在柔荑中的弯刀微微一颤,连空气似乎都没有带动一分,一个密集的刀网便在空中交织而成。
火狼王浑身一震,眼睛的余光便看见浑身的零部件四射而开,散落于地。而后,少女雪裹琼包的身子微微一动,瞬间没了踪影,火狼王尚未泯灭的目光中,见到自己的族群纷纷倒下,而后少女回到原点,依然扶着少年,白衣胜雪,好似从未移动分毫。
“这恶婆娘究竟是什么境界,怎会如此凶猛!”这是火狼王留在世间最后的想法。
然而,这最后的疑问显然无人回答于它了。
少女一击虽烈,倒也竭尽了全力,加之重伤未愈,玉手颤抖的掏出一枚丹药塞于林度的口中,一阵天旋地转中娇躯一软又昏睡了过去。
夜沉如水,只余残火苟延残喘,映衬着浑身浴血的少年,少年眼睑紧闭,端正的脸庞因为痛苦显的有些扭曲,衣衫之上血痂厚重,也不知沾染上了多少狼血。
忽然,血痂中一丝红色雾气溢出,吸入翻卷的伤口之中,仿佛打开了什么禁制,一丝丝红雾诡异的浮现,纷纷涌进林度的身体,而后,那种吸力仿佛越发的强劲,四溢而开,扎入土中,窜入狼体,将那狼血中的精华抽离,吸入林度体内。
翌日清晨,林度悠然醒转,瞧见那两名少女依然未醒,忽觉得浑身伤势竟然全好,倒是暗暗吃惊。
忽觉浑身酸软,带着一丝疑色,长身而起伸了个懒腰,伴随着一阵啪啪的骨节声响,将一套云龙拳,使了开来。
“喝!”清啸声中林度顿时在林中腾挪跌宕,身形变幻,拳风呼啸,时而若云龙盘踞,时而似巨龙探爪,举手投足中,神韵内显,法相庄严,气度竟然极是不凡,林度觉得今日的感觉好的难以置信,甚至隐约觉得有境界提升的征兆。
“怎么可能?”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有些自嘲的将这可笑的念头甩出脑海。
“咯咯,卖相倒是不错,却是花拳绣腿,要不要姐姐教你两式呀!”银铃般的声音飘来,林度循声而望,却见那黑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看来这化灵散对寒毒还真有奇效,那么说,死老爹的寒毒也是可以用此法治愈了!”见黑衣女子醒转,林度心中顿时涌过一阵狂喜。
“你这色狼,色的能够含蓄点么,可恶!”黑衣女子见林度双眼放光却不言语,不满的嘟嘴啐道。
“呃!什么色狼?”
“哼!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昨日你那眼神都要把我二人生吞活剥了一般,还在此装蒜,真当我风行惢是傻瓜不成!”
闻听此言,想到昨日自己的模样,林度顿时脸红如血,低头垂目,尴尬万分。
风行惢美眼瞥向身旁不远的白衣少女,眼中顿时怒火交织,举掌欲拍,奈何浑身酸软,连手指头都难动丝毫,挣扎了片刻,目光中的怒火竟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美目闪烁中,忽然展现一笑娇嗔道:“你这小家伙,还真是有色心没色胆,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有什么可害羞的!”
“不.....不...”林度忙矢口否认,可如此情形之下,却口齿蠢笨,语无伦次。
“咯咯咯咯......”风行惢掩嘴娇笑道:“别不好意思啦!看你顺眼,帮姐姐做件事,姐姐便让你得偿所愿好么!”
风行惢娇笑中,胸前两团浑圆的事物起伏,一波波让人心旗摇曳的波浪顿时跌宕而起。
少年本性,林度只觉得浑身燥热,脱口问道:“什么事?”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那风行惢语气如丝,娇声含媚、宛若一泓秋水的眸子荡漾开来,水光潋滟中带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致魅惑,那种媚惑之下,仿佛只要是男子,都愿甘之如饴的为之粉身碎骨一般,带着百花含愧的笑容,玉唇轻吐道:“帮姐姐把这女子的气门封住,弟弟想要对她上下其手也好,颠鸾倒凤也罢,姐姐都一力成全咯!”
风行惢语气腻到了极致,俏脸含春、低语轻诉,竟让人无法拒绝丝毫,林度眼神渐渐迷离、只觉得心中甜蜜无比,仿佛眼前的可人儿即便提一万个要求,自己也愿意为之赴汤蹈火一般,木讷的点了点头,竟然举步向着白衣女子行去。
风行惢满脸媚态,狭长美目滋出绵绵情意,仿若看着自己的如意情郎,一缕缕宛若春花初绽的笑意中,嘴角微微上挑,牵引出明艳绝伦的弧度,看着亦步亦趋的少年,却有着一抹隐晦之极的讥讽深藏在春山春水的眉宇之间。
对于自己的魅惑之法,她有着无比的自信,即便是面对灵武境巅峰的武者,都从未有过失手,只要这林度将那可恶的谢雨灵气门一封,待自己稍微恢复一点,便可手刃仇敌,了却心中夙愿,想到此处,目光中的期待之意顿时更加迫切起来。
林度仿佛停止了思考,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那天仙一般的人儿气门封住,而后纵意狂舞、恣意鞭挞。
原本清澈明晰的眼神,早已罩上了若狂狼疯魔的血红之色,狂野的兽性在胸膛中炙热奔腾,嚎叫了一声,扑了出去,要将那纤尘不染的白衣撕成碎片。
“嘤咛!”仿佛感受到了危机,谢雨灵轻呼的一声,美目慵懒的撑开了一线,朦胧中将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顿时芳心大乱,欲要挣扎,却哪里能使出一丝一毫的气力,娇躯轻轻颤抖着,看着就要触碰到自己少女禁区的魔爪,两行清泪悄然从宛若明月的俏脸上滑落。
“难道自己的清白,便要在此处被玷污了么!”贝齿咬着樱唇,血丝洇出,若玫瑰凋零,红的怵目惊心。
美目泪光奔涌,这一世挣扎,不过为心中那份爱的自由,只期待在某一日的不经意间,邂逅那个自己甘愿倾其一生之人,难道自己背弃了所有,却注定要难逃厄运,一世伤悲自绝于世么。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哩!”谢雨灵苦笑连连,美瞳怒睁,她要看清楚,这个恶魔是如何夺去自己的贞洁,如何夺去自己最为重要的坚守。
忽然,那已经触上****的手指微微一颤,丹田之中一股神秘的力量荡出,林度顿觉的灵台一清,看着自己已经攀爬上少女****的罪恶之手,脸上红霞陡然飞起,带着浓浓的歉意,闪电般的收了回去。
“这该死的女人,差点被她迷死了!”林度呆立了片刻。回转身来,并不英俊的五官上,寒意凌冽,冷冷地说道:“你们有何仇怨小爷不管,可让小爷去做那杀人的刀,这种手段可真是幼稚的可笑!”
风行惢一鄂,美目扫视着眼前傲立如枪的孕灵境少年,竟然忽然有了一种看不通透的错觉,微微的扭动了一下娇躯,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哀求道:“好弟弟,此人与姐姐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就如此狠心不帮姐姐这个小忙,让我得偿所愿么!”
林度眼光一凛,手掌一挥喝道:“别在这里给小爷废话,小爷既然救了,岂有帮你杀人的道理!”
谢雨灵娇躯颤动,美目看着背影如松的少年,芳心起伏中,竟然又昏睡了过去。
林度说完也不废话,神情坚毅中踏步向前,一把将青衣少女抗在肩上,向外行去,行了数步忽然停步戏谑道:“至于上下其手,颠鸾倒凤之事,若是姐姐想好了,洗洗干净来找小弟便是,对姐姐小弟倒还真的很有兴趣哟!”
“可恶!”风行惢顿时俏脸酡红,银牙紧咬,见少年渐行渐远,美目中怨毒难言,指甲切入掌肉、切齿说道:“谢家的死丫头,你逃的过一时,逃的过一世么,此生不叫你碎尸万段,怎解得开我这心头之恨!”
在山中行出很远,忽见前方有一山洞,林度吁了口气,将少女的娇躯耸了耸,攀将进去,见山洞干净清爽,无甚危险,方才将青衣少女放下,探了下脉象,觉得脉象平稳,起搏有力,料想不多时便会醒转,方才放下心来。
“希望不要被那恶婆娘先找到你吧!”林度悠然一叹,又在宛若谪仙的苍白玉脸上停留了片刻,掐灭心中泛滥的怜意,用大石封住洞口,转身离去。
此刻天已大亮,林度在山中疾行,欲要找到出路,赶快下山,可山中天气,如同女人之脸说变就变,开始还朗朗乾坤、瞬息间浓雾便至,天地又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浓雾蒸腾起伏,缭绕盘旋,入目却是一片血红,诡异无比,人在其中,仿佛置身血海炼狱,脊柱抽寒,冥冥中似乎预示着什么莫知的凶险,让人心中一阵阵发紧。
这雾浓的发黏,数米开外,一物难见,林度置身其间,心中焦灼之意顿起,高声骂道:“你这该死的迷云峰,又给小爷玩什么花样!”
雾气仿佛能听懂他的话语一般,飞速的旋转了起来,空中渐渐鸣动起一种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声音由轻渐重,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时像是女子轻泣,有时又像是男子放声大哭,有时又像是妖兽对月哀嚎,那声音中仿佛含着无尽的悲伤,任岁月如何流走,都无法减少冲洗一丝一毫一般。
红雾渐渐转化成实质,若同丹青圣手,顷刻间便绘就出几可乱真之景,但见远方宫宇重叠,翘角飞檐绵延至天际线的尽头,只是入目皆是残壁断垣,愁云悲雾、荒草哀烟,一种极致的压抑之感,如同顽石压胸,让人心中憋屈的喘不出一丝气来,不知为何林度顿觉的悲从心来,泪雨飘零。
“岁月如幻,寰宇如梦,万载乾坤不复在,日月可记,盛世欢颜颓时愁!”天地中一声沉重的叹息响起,眼前景物瞬间消失不见。
林度兀自不知,想起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八年的记忆空白,七年的举步不前,唯一对自己好的老头子却又病入沉疴,终日受那寒毒的折磨,更是哭的一塌糊涂,仿佛要在此刻把心中的所有憋屈宣泄干净。
良久哭声渐止,啜泣中林度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顿时被眼前的事物震惊,只见身前倒插着一柄巨型长刀,刀柄粗长,单尖双刃,阔脊黝黑,刀脊之上,镌刻着一股古朴的“陌”字,端得是霸气无比。
“咦!此刀从何而来?”林度挠了挠头低声喃喃道。
奈不住心中好奇,手指轻轻的抚上刀柄,指尖触上的一瞬,一股血脉相连之感忽然从心中油然而生。
双手握柄,使劲一拔,那料想此刀沉重无比,竟然纹丝不动,林度心中微感诧异,灵力催动,力灌于臂。
“呔!”林度一声低喝,肌肉虬结中,双臂竟然带着一种隐隐的撕裂感,如此的力道之下,那奇怪的陌刀竟然只是微微一颤。
林度心中好胜心起,大喝一声,灵力狂扑而出,全数灌于臂上,倾尽全力之下,那奇怪的陌刀方才在睚眦欲裂的目光中,一点点离地而出,而随着陌刀的离地,浑身的灵力也在飞速的流逝,咬牙举过头顶,原本充盈的灵力,竟然三去其二。
“也不知这笨刀锋不锋利!”林度心中想到,瞧得身旁有一根巨树,颤颤巍巍的将那陌刀斜劈而下。
乌光划过,陌刀切入树中,竟然没有一丝滞涩之感,从那庞大坚硬的树干一划而过。
“嘎嘎嘎.........!”巨树发出一阵痛苦的声音,而后轰的一声倒伏了下来。
“这!”看着眼前的一幕,嗔目结舌中带着浓浓的震撼,手掌缓缓的拂过黝黑的剑身,诧异的说道:“难道这便是大巧若拙么!”
林度爱不释手的又把这陌刀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方才将
巨刀负于背上,顿觉的脚步一沉,就连那呼啸流动的灵力也被压制的缓慢了起来,料想此刀怕有数千斤之重。
“如此宝刀,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用其制敌!”林度撇了撇嘴,苦笑的自嘲道。
“吼!”一声巨响打断了林度的沉思,一惊之下,回身瞧去,也不知道身后何时竟然跪伏着一头异兽,这异兽虎头双脚、豹身龙尾、神骏非凡,实在分辨不出是哪种异兽,跪伏在地,目光温顺的瞧着背着巨刀的少年,背部微微耸动。
“你是让我骑在你背上么!”看着异兽的模样,林度试探的问道。
那异兽竟然能够听懂人言,点了点头,将身子一缩,跪伏的更低。
怀着满心的诧异,跨上异兽的背部,待林度坐稳,异兽后腿一弹,如电窜出,林度坐于其上只觉得耳畔风声猎猎,巨树如幕飞速倒退,片刻时间便从迷云峰中窜出,又向自己所住的山谷奔去。
林度思来,只觉得此次出谷,宛若南柯一梦,种种景象在脑海浮现,竟然有些不敢相信是真实发生过一般,但是不管如何,能够从各种险境中全身而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深山中掩映着一个隐僻的山谷,山谷入口颇为隐秘,若不熟悉此地,还真是难窥其径,谷口数百米处,一块巨大的石碑耸立,铁钩银划得写着一个巨大的“禁”字。
山谷中溪流蜿蜒趟过,悦耳的潺潺声日夜不息,和虫鸣鸟啾交织成和谐的乐章,托起溪旁数间茅屋,一座独木桥贯通溪流两岸,和着袅袅上升的炊烟,绘出了一片桃源之境。
左畔茅屋稍大,现在正值盛夏,蚊蝇昆虫甚多,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东西却不敢靠近那茅屋周围十米,即便是地上生命力顽强的匍地野草,竟也一根不长。
屋中有三名老者正在争论着什么,半卧于塌的老者一身灰白长袍,雪白的长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只是那白发没有一丝光泽,满脸虽是沟壑纵横,却从那脸部的曲线和硬朗的五官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定是个丰神俊朗之人。
“牧擎苍,时已过七载,那“人和珏”你就不能提前给我们一用么?”左手边的红脸老者,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约定了十载便是十载,到时候你我弟子一决高下,输了“人和珏”定会给你,难道你马大川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么!”牧擎苍似乎感觉有点发冷、双手紧了紧衣领,冷冷的说道。
右面的马脸老者见气氛尴尬,打了个哈哈道:“擎苍,你来我宗数十载,我们三人虽未深交,但这也是一份难得的缘分,看你终日受这寒毒之苦,我们心中也是不忍,先前与你说过,只要将“人和珏”借我们一用,我们便会遍访天下名医,为你诊治,凭我二人出马,即便是那药谷谷主也会给上三分薄面,你又何必固执,让自己多受煎熬呢?”
“我自己的伤势,怎敢劳二位殿主劳心劳力,好意我领了,至于其他,我看还是免了吧!”
“哼!牧擎苍你别给脸不要脸,三年之后你又能如何,你我三人心中雪亮,你那弟子就是个废物,还是废物之中的废物,到时候你不还是一样要将“人和珏”乖乖的送上,我看还不如现在就交出来,免得到时候被我们的弟子打死,你连送终之人都没有了。”马大川起身指着牧擎苍的鼻尖怒吼道。
牧擎苍眼眸豁然开启,犹若古潭的眼睛怒火缠绕,竟然从那榻上缓缓站起,俯视着马大川狰狞的红脸冷冷说道:“我的弟子还轮不到你这狗东西来评价,三年之后,想要如何陪你便是!”
牧擎苍手掌一挥,眼中怒气奔涌喝道:“而现在——给我滚出此地!”
“哼!”马大川二人怒气满面拂袍便走,马大川出得屋外高声吼道:“曌兽又现,我们在迷云峰等你,劝你此刻烧柱高香,别有命去无命回才好!”
“滚!”牧擎苍厉声喝完,有些颓然的躺于榻上,胸口起伏了好一阵方才平复了下来,沉思了片刻,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死老爹,小爷我回来了!”木桥之上林度扑哧扑哧喘着粗气,长长的陌刀负在身后,着实将他累的够呛,那异兽将他放在山谷外,几个腾跃便不见了踪影,早知道说什么也要它将自己送入谷内。
虽然疲惫,但眼前划过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却是无比的温馨,或许这便是家的感觉,无论走出多久多远,只要踏进此间,便有一份温暖缠在心间,想到即将见着那慈祥的老头,林度嘴角一裂,从心中拉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就连脚步似乎也轻快了几分,
“死老爹,死老爹.......”见半晌无人答应,林度复又高声叫道。
“小子,你老爹已经睡下,今日你怕见不着他了!”桥边一名手握铁棒的光头壮汉说道。
“这个死老头,这才午后不久,就跑去睡觉,还真是惫懒!”林度嘀咕道,知那壮汉少言,促狭之心顿起,笑道:“呵呵石叔,十几天不见你又五大黑粗了不少呀!老实交代,有没有想度儿呀!”
壮汉皮肤黧黑,面对林度的戏谑也不生气,目光在那奇怪的陌刀上停留了片刻,咧嘴嗔道:“就你贫嘴!”
林度嘿嘿笑着,又想起那风行惢顿时脱口说道:“瞧石叔你身子敦实,力气很大,改天给你说个媳妇呗,那可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哟!”
壮汉脸上一红,铁棍横拿,作势欲打,林度赶忙堆笑求饶,喘着粗气将那陌刀背于屋内,而后去厨房找了几个黑硬的馒头囫囵吞下,倒头便睡。
这一睡直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省,连那铁宝从怀里爬出都不知晓。
铁宝闻得满室药香,见这小小茅屋中竟然堆满了各式药材,顿时小眼放光哈喇子直流,向着药草扑了过去,而那一株株药草也在顷刻之间,药性飞快的被那小小的尖嘴吸出,化为了一堆枯草。
良久,药宝伸出小爪,拍了拍浑圆的肚皮,带着满足的表情,又趁着月光向着屋外爬去......
门轻轻被推开,牧擎苍裹着一身的月光佝偻着走了进来,屋内瞬间冰冷了数分,他似乎极为的小心,强忍着咳嗽、为林度掖了掖被角,侧坐在床沿之上,灰暗的眸子满含慈爱的看着甜睡的少年好久,最后伸出犹如枯树的手掌,似乎是想要抚摸一下少年稚嫩的脸庞,却忽然发现手上寒气漂浮,顿了顿终是颓然的放下。
“度儿,别怪为师心狠,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屋中响起一声叹息,门吱吱嘎嘎缓缓的掩上,掩住了一空的好月光。
日上三竿林度慌乱的爬起,暗叫一声糟糕,怎么忘了今日的晨练。突然又想起一件极其重要之事,飞快的奔出屋外,奔入牧擎苍的屋中,却见到屋内被服整齐,就连那终年缭绕在屋内的寒气都消散了不少,哪里还有老头子的踪迹。
黝黑的壮汉步入屋内,反手拿着陌刀,提了一个包袱,轻轻的拍了拍林度的肩膀。
林度眉毛一轩,也未起疑纳闷的道:“石叔,老爹上哪去了?”
“主人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办,这几天大概不会回来了!”壮汉有些落寞的说完,拽过林度的右手道:“度儿,跟石叔去个地方!”
“石叔去哪里?是去找死老爹么?”林度笑着追问道。
那壮汉嘴角抽动了几下,终没言语,只顾一脸落寞的闷头前行,林度挠了挠头皮,斜眼望去,只觉得今日石叔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二人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进入到一个山洞之中,壮汉取出一块夜明石照明,又向前走了数百米,方才停下。
林度举眼瞧去,却是见到此处约有百米方圆,中间一处,地板之上密密麻麻的镌刻着晦涩难懂的符文,十二根铜柱环列,每一根铜柱都塞满了灵石,显然是一个不知何用的阵法。
“咦!石叔这是何处,为何我从没来过?”
那壮汉一言不发,将包裹和陌刀放进阵中,黝黑的大脸上,掠过一丝悲伤,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林度,轻声道:“这是主人给你的!”
林度闻言,有些诧异的接过书信展开,只见纸上写道:“为师耗心竭血教尔数载,怎奈尔天资愚钝实乃朽木,七载竟无寸进,令老夫遭老友讥讽、受辱蒙羞,你我师徒缘分已尽,自此刻起逐你出谷。但尔心性本善,为师心亦不忍,若三载之中,尔能踏入玄境,并取回大帝金刚五印,了我心愿!或可再续前缘!否则,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纸页从指尖滑落,林度脑中如炸雷轰顶,隆隆直鸣,他怎么也不相信待他如子的老爹会逐他出谷,更没想到,自己的修行会令老爹蒙羞。
林度神情木讷,泪雨飘落,忽见旁边的壮汉,若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猛的扣住壮汉的肩头嘶声说道:“石叔,度儿只想陪在老爹身边,为他疗治寒毒,陪他开心,陪他终老,求求你给老爹说说,别赶度儿走!”
那壮汉面上为难,沉吟了片刻道:“小度,主人从来就是说一不二之人,你又何苦为难石叔!”
林度闻言神色更焦,忽然神色中涌过一抹异样之色,兴奋的喊道:“寒毒!对!就是寒毒,度儿总算找到办法了,用化寒散可治,此次出门,有两女子中了寒毒,度儿便是用此法治好,石叔快带度儿前去,让度儿为老爹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