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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影五、影六蹲在寝卧外哭丧着脸。
影五:“完了。”
影六:“完了。”
“殿下这还没出门,咱就让娘娘又吐又晕,完了。”
“这是几大板子能解决的事么?完了”
*
房中,听雨着急地站在一旁。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容千之伸手探脉,清冷的眉间严肃了几分。
简直是胡闹……
他起身开了副药,转身让听雨下去煎。
“咳咳……”
身后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容千之伸手去扶
温无月看着他,莫名觉得心中有些心虚。
“月儿,你可知你有孕了?”
温无月点头,没有否认。
“太子殿下可知道?”
“殿下自然是不知道,本想告诉他的,可战场凶险,月儿不想让殿下担忧分心。”
容千之叹气,“我已让听雨给你煎了安胎的药,孩子两月多了,没什么大碍,但还需仔细着些。”
他细细给温无月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事情,见人认真记下,才放心起身离府。
“千之哥哥……”
走至门边的脚步顿住,他转过身,“怎么了?”
“请千之哥哥暂且帮月儿保密,别让旁人知晓,羽都太乱,月儿担心……”
“好,我知道。”
容千之拧眉离去,哪里是羽都太乱,月儿只是怕传到太子殿下那。
门口的影五、影六一个闪身飞上了屋顶,避开了容千之。
“……”
“……”
“完了,五哥,我们知道了。”
影六一脸纠结,看着一脸呆愣的影五,“五哥,你咋了。”
影五留下两行泪水,捂着心口,“!!!殿下要有儿子了!太感动了!!”
*
边关,夷丰城。
城中官邸,官邸的大椅上,一张虎皮歪歪斜斜的丢在上面。
穿着大裘的人半躺着,沾血的大刀扔在一旁,不是耶律宏是谁。
而站在一旁的,正是多日前出使羽国的桑吉延和。
“大王,探子回报,萧北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您下一步打算如何?”
耶律宏嗤笑一声,将手中的葡萄丢回盘中,“来的真慢,孤早等不及了,这夷丰城我看着挺好,就在此处等着吧。”
此时,门外传来声响,“耶律宏,你凭什么要把我嫁给炎国那个傻子皇子,你疯了么?”
一个娇俏的身影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弯刀。
“阿史娜,注意你的称呼。”
桑吉延和躬身退了出去。
“呵,你杀我哥哥,占了他的位子,如今烧伤抢掠,残害百姓,丧心病狂,还要我嫁于那炎国的人,你想我叫你什么?逆贼?暴君?”
装着葡萄的盘子直直丢出,打中阿史娜的的手臂,弯刀啷当落地,葡萄四散着滚开,汁水四溅。
“住嘴,你现在还活着,不就是因为还有这点用,不然,你以为孤留着你做何!”
嗜血无情的声音响起,耶律宏已经失了耐性,“来人,把阿史娜关起来,过两天拿着换武器去,哼。”
门外一下涌入了几个将士,齐齐按住阿史娜,任凭她怎么挣扎还是挣脱不了。
清丽的小脸上露出倔强神色,阿史娜咬牙切齿,“耶律宏,你做梦,会有人来收拾你的!”
耶律宏冷笑,孤等着。
*
听雨送来了吃食和药。
“娘娘,您好多了么?”
“嗯,”
她点头,起来吃东西,此时身体已经舒爽不少。
吃着桌上的清粥小菜,温无月有点难过。
若是殿下在,肯定会喂自己吃饭。
怎么办,第一天就好想殿下。
喝了药,她准备出去走走,千之哥哥说了,可以适当动动,保持心情愉悦。
摸摸肚子,嗯,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家伙的。
房门被打开,两个人杵在门口,差点将温无月吓了一跳。
正是影五、影六。
“咳咳,娘娘,殿下先前说过,我们俩要贴身保护你。”
影六若有其事的点头。
“啊?”她看向影五,显然并没有很信影六的话。
影五郑重点头,严肃道:“是的,娘娘,以后我们不会离开你两步之外!”
两人决定,假装不知道,千千万万保护好娘娘,至于殿下!!对不起!还是等娘娘自己告诉您吧!!
“好吧……”
温无月无奈,只当是殿下太担心自己了。
她一边思索着慕相一事,一边往莲池走着,冬日的雪早已经融了。
莲池两边的树都抽出了新芽,看着生机勃勃。
影五、影六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全神贯注地跟在身后。
头上的步摇大抵没插好,走出几步,落在了地上。
温无月正欲弯腰去拾,影六已经捡起递在了她手中。
“……”
“……”
温无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步摇,怎么觉得影五影六越发……奇怪了。
“咳,娘娘,以后让我来帮您。”
他说完又退到了身后。
影五悄悄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做的很好,值得表扬一百遍。
*
萧北沉一路全速赶路,五日后,终于在离夷丰城最近的潮州城与陆行汇合。
裹着一路风沙,没来得及喝一口水,萧北沉从马上下来,掀帘进了议事营。
议事营里陆行,潮州城将领陈序,还有已被破城的夷丰城副将贺成。
几人躬身行礼,萧北沉冷道,“免了,先说军情。”
没多耽误,走到了桌上放着的舆图前。
夷丰城离潮州不足百里,若行军快,只需半日就能到达。
但潮州城三面临山,易守难攻,不失为一个好的据点。
“夷丰城现下如何了?”
萧北沉话音刚落,那夷丰城副将贺成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萧北沉皱眉,却没叫他起来。
“殿下,夷丰城已经破了,吴将军被耶律宏一箭射死在马上,末将本该死守夷丰城,但将军让末将将夷丰城的布防送出。”
挺阔的身姿跪在地上,腰杆笔直,只低着头递上染血的布防图。
“嗯,本殿知道了。”萧北沉轻描淡写,只伸手接过。
“殿下,末将不该独活。”贺成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眼眶通红。
萧北沉皱眉,这人是铁血铮铮的汉子,但过于固执。
一脚踹出,贺成高大的身子滚了出去,沾上一身泥土。
“要想死就出去死,但若是本殿,只会上战场多杀几个敌军,给夷丰城的将士报仇。”
他语气凶狠,说完便打开了布防图。
这图倒是特别,难怪要将它送出,说是布防图,画的却是夷丰城外的几处要塞和小路。
有这张图,若想进攻夷丰城,便容易多了。
而羽都之内,慕相也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