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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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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家府中。

    萧北沉一行在赫家住了两日,那赫小姐脸上的红斑淡了不少,赫家老爷高兴地把几位奉为上宾。

    夜深了,下人送了热水来,伤口不能碰水,这两日,温无月都是绞了帕子,小心地给自家殿下擦身。

    莹莹小手沾着水意,帕子在她手间冒着热气,她低头擦的仔细。

    萧北沉上半身褪了衣服,坐在桌前任她动作。

    没办法,不让自家太子妃来,小人儿又要生气。

    帕子轻轻擦过后背,惹起一丝痒意。

    “殿下莫动,小心月儿碰到伤口了,”温无月娇声怪道。

    “擦擦就好了,这般弯着身子,等会儿要腰酸。”

    “嗯,”她重新绞了帕子,又绕到身前,帮他擦着胸口处。

    “殿下日后可不许有什么瞒着月儿了。”

    想起那天的害怕和担心,温无月还是心有余悸。

    “好,以后什么都告诉你,但月儿也一样。”

    知道他指的是孩子的事,温无月点头,“好。”

    擦了身,她将帕子放下,自己去沐浴。

    萧北沉自是不放心,亲自扶着她去了屏风后。

    才回到桌前看起了宫中送来的信笺。

    虽告了假,但宫中的事还是会有人送来。

    慕如烟失踪一事,迟迟没有回报。

    他看得认真,耳朵却一直听着自家太子妃那处。

    “啊……”一声小小的惊呼从屏风后传来。

    手中的信笺被丢下,玄色身影直直走进了屏风,焦急道:“月儿。”

    刚穿了件里衣的人,正扶着浴桶,一手捂着小小的肚子,面色微红。

    细白的脚踩在地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殿下,她……她在动,唔……”她短促的轻吟一声,那种奇怪的触感正好到来。

    轻柔得像条小鱼游了一下,像伸出柔软的小手轻轻擦过,须臾又害羞的缩了回去。

    萧北沉把人揽入怀中,伸手抚上她肚间。

    “殿下……”温无月声音不由自主的放轻,她亮晶晶的眸子里映着萧北沉冷峻的容颜:“你感觉到了么?”

    隔着薄薄的里衣,放在上面的手轻轻颤了下。

    “感觉到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掌心下鲜活的生命,只觉得心间都被填满,又软又暖。

    没忍住低头在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转而一下一下轻啜着她的唇。

    温无月被弄得有点痒,轻轻地笑了,“殿下,月儿觉得好幸运。”

    “是我的幸运。”

    担心人着凉,他拿过帕子给人擦了脚,又穿上鞋。

    两人回到床边,孩子动了一趟,似乎睡起了觉,又懒洋洋地没再动。

    萧北沉把人抱进怀间,带着满腔的温软,两人相拥而眠。

    赫府另一边,陆行被妹妹揪着耳朵从房里出来。

    陆湘提着一壶酒,“哥,快陪我喝酒。”

    “???湘湘,大半夜的喝什么酒,姑娘家家的。”

    陆湘眼睛一瞪,“不行,你到底陪不陪我。”

    陆行怎么可能不陪她,两人直接上了屋顶。

    皓月当空,四下一片安静。

    小丫头心情不好,乖巧地不像平时的样子。

    虽从小吵吵闹闹,但陆行又多疼这个妹妹谁都是知道的,不然人高马大的将军能给小姑娘掐着耳朵走。

    他们的娘亲在陆湘出生后一年就离世了,在陆湘心里,对娘亲的印象几乎没有。

    但哥哥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从小没受过人欺负,反而惯的她在府上作威作福。

    陆湘仰头喝了一口酒,小嘴撅着,“哥,你为什么都没有喜欢的人呢,你看月姐姐和太子殿下多好。”

    “那是因为他们相爱,心里都装着对方。”

    月色清亮,陆行的眉眼也是极好看的,他瞧出小丫头有心事,倒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他。

    “那如果只有一个人装着对方呢,是不是就会不开心了?”小丫头喃喃自语,似乎也没再等他的回答。

    以前也这样,陆湘受了委屈,要真在外面被欺负了,就变得乖巧的不像话。

    都说她刁蛮霸道,其实在陆行心里,小丫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将军府就自己和爹爹两个男子,哪里养过这么小的女孩,从小只知道让陆湘吃饱穿暖,想来也没人陪她谈心。

    两人没再说什么,陆行陪她玩行酒令,两坛子酒咕噜咕噜喝了干净,摇摇晃晃地要从屋顶上栽下来。

    长廊下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静静立在那处,将屋顶上两人说的话都听进了耳间。

    陆行抱着喝醉的陆湘,一个旋身从屋顶上跳下,抬眼与长廊下的人四目相对,走近时,顿了下脚步。

    “千之,陆湘平日里咋呼,心却软的很,别欺负了她。”

    没等人说话,他将陆湘送回了房。

    *

    百里之外的黑虎寨,灯火通明。

    长木桌上是大碗的肉,地上全是歪倒的酒坛,

    仇兆坐在披着虎皮的大宽椅上,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身强体壮。

    一坛子酒拎在手里,大口喝下,也不管洒湿了大片衣服。

    坐在他左侧的男子,露出谄媚的笑,赫然就是那叫疤哥的山匪。

    “大哥,今日是您生辰,前些日子我带人在山下给你寻了个好货色,啧啧,等会儿您可得好好享用。”

    仇兆嗤笑一声,将手中啃完的大骨往他头上一扔,他笑嘻嘻的避了开去。

    “成,若不是好货色,明日定给你皮扒了。”

    酒过三巡,仇兆从位子上起来,那眼神清明的哪里像是醉酒的样子。

    丢下一众喝的烂醉的手下,他解了裤腰带上了个茅房,往屋子走去。

    屋里一张极大的床榻放在正中央,大红的帷幔从床中间落下,若不说此处是土匪窝,非得被人当成那青楼的寻欢之处。

    仇兆这人没什么毛病,身强体壮,武功不弱,在丘定山当个土匪头子,没人管得了,若说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也就是贪恋女色,花样极多。

    被掳到黑虎寨的女子,十个有九个是要被磨死在这张床榻上的。

    呵,就让他瞧瞧,刀疤今日能送来什么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