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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鸦有话说:这是个刀子!)
阳春三月,十里桃林,桃花满枝,满目都是淡淡的粉色。
多年帝王,日日五更天就上早朝,倒是养成了天未亮就能早起的习惯。
羽帝一身把白衣走在薄雾未散的桃林里,脸上带着闲适从容的一点笑意。
风一吹,洋洋洒洒的桃花便落了满肩膀。
萧天玄五岁,被册立太子。
一边跟着周老太傅识字念书,习权衡之术,另一边跟着当时的沈大将军研习兵法。
沈将军威武不凡,一声傲骨,刀枪棍棒耍的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是要人命的。
他常年蓄着半脸胡子,看起来更是骇人。
直到有一日,年幼的萧天玄到了羽林卫,只见大将军一脸胡子都刮了干净。
“沈将军,您的胡子怎么不见了?”
萧天玄自小沉稳,连说话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沈将军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着实有些不习惯。
“前两日,老臣这夫人给添了个闺女,小丫头瞧着我就哭,这不就把胡子刮了,省的吓着她。”
沈将军满脸洋溢着喜悦,他与夫人恩爱,还以为这辈子没有女儿了,没成想老来得女,甚是疼爱。
这般过了几年,沈将军身后便多了个扎着小圆髻的小丫头,日日随着他来羽林卫。
小丫头两只眼睛圆溜溜的,脸颊肉嘟嘟的,每日都穿着粉色的小袄或罗裙,清一色的粉,深的、浅的,连头上的发带都是粉色。
萧天玄从未见过这样粉嫩嫩又乖巧的小丫头,跟着沈将军练武时,她便坐在一边,啃着糖葫芦看他们。
第一日,萧天玄紧张的将长剑脱手飞出。
第二日,那长枪给自己衣摆上穿了个洞。
他从未这般手忙脚乱过,只觉得,那小丫头好像有什么妖术,边上一坐,自己就什么也不会了。
再然后,这小丫头不跟着沈将军了,日日围着他转。
“天玄哥哥,今日我带了两庚糖葫芦,分你一个。”
沈将军在一旁皱眉,这小丫头路上赖着自己买了两根糖葫芦,原来是给太子殿下带的。
“晚晚,怎可叫名字,要叫太子殿下。”
沈将军古板,语气严肃。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看向萧天玄,轻轻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不必,以后就叫天玄哥哥。”
皱着眉的小脸一下就展开了笑颜,软软糯糯的又叫了声,“天玄哥哥。”
萧天玄接过糖葫芦,只觉得手中的糖葫芦比御厨做得各种糕点都要美味几分。
沈将军在一旁哼了哼,这小丫头片子
“天玄哥哥,你累了么,我的帕子给你擦擦汗。”
小手递上粉粉的帕子,角落里绣着一朵桃花,鹅黄的丝线勾出一个晚字。
这是小丫头的名字,沈舒晚。
年岁渐过,萧天玄接了大位,成了羽国万人之上的羽帝。
十里红妆送到将军府时,沈将军沉默了。
皇家薄情,后宫繁杂,沈将军一生只懂保家卫国,不求功名利禄,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入了后宫。
只可惜为时已晚,沈舒晚已心系萧天玄。
两人早在桃树下桃花为盟,许下誓约。
只此一生爱一人。
只不过,誓约终究是誓约。
也许萧天玄做到了只爱她一人,却未做到只娶她一人。
登上大位第一年,萧天玄拒绝纳妃。
朝堂中纷争无数,各边势力难以权衡。
第二年、第三年、终究是松了口,后宫嫔妃也是帝王的制衡之术。
他盼着沈舒晚理解,只道是身不由己。
沈舒晚的眉眼还是弯着,只是那琉璃似的眼中早没了点点星光。
“晚晚理解,天玄哥哥无需为难。”
她怨过,恨过,但终究是因为对他的爱选择了退让,不想他为难。
再然后,外敌入侵,沈将军远赴战场,沈舒晚有孕。
两军相对,三月后沈将军战死沙场,她腹中六月的孩子差点便落了。
艰难保下身体却每况愈下。
那孩子呱呱坠地,便是如今的萧北沉。
他们之间没了话语,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萧天玄心有愧疚,这愧疚让他越发不敢去沈舒晚的宫中。
而沈舒晚也只守着孩子,不争不抢,不奢求,只担着皇后的本分。
萧北沉十五被丢上战场,沈舒晚失了唯一的挂念,日日担忧,又因萧北郁的母妃从中作梗。
没等到孩子归期便失了性命,香消玉殒。
死前只道,想萧天玄再买一根糖葫芦,还给她……
萧天玄策马狂奔,也没赶上在她闭眼前将糖葫芦买回。
世间不是所有深情都能不被辜负。
不是所有爱恋都能守得云开。
萧天玄不敢再去沈将军的墓前。
他想,沈将军此生最悔的,应当就是当年,将幼女带入了宫中。
至此,遇见了萧天玄,早早被凉薄的帝王之爱断送一身。
……
薄雾湿了萧天玄随意系在身后的长发。
他在树下看着桃花,恍惚觉得满目桃粉中,立着着粉色罗裙的小丫头。
也曾许诺,三月桃花,两人一马,浪迹天涯。
晚晚,只求你能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