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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清楚这种制度是必然的,但听到这种话从虹村嘴里说出来,赤司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然而现在的立场让他也不能够说些什么，这是队长和教练决定的事情，不是他所能左右的。而且,虽然并没有想要黑子降格的准备，但也许这样的压力下,那个眼神永远都有着毫不动摇意志的家伙，能创造出让他更为惊讶的奇迹也说不定。
比赛第二天如期进行。
然而状况很不乐观。
“联系上了么？”虹村少有的乌云盖顶。
“还没。”一同前来的二年级摇了摇头。
“虽然说是有几个以前没试过的打法啦,但没有什么关系吧,怎样都好啦。”紫原打着哈欠,将零食丢进了嘴里。
“紫原，不要再吃了。”绿间瞪了眼紫原表达自己的不满。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比较好。”赤司听着几人的对话,淡淡提醒道。
“不要那么说啦，就那边的情况来看，就算是只有我们也没有问题的啦。”青峰尽可能地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所以说，哲，别这么紧张了啊。”
听到青峰的话，赤司立刻看向了黑子，这才发现黑子的身体和表情都僵硬地快走样了。
“受不了......虽然也没指望你什么，但至少别拖后腿啊。”紫原叹了口气。
“同意。”绿间难得和紫原意见一致了起来。
赤司刚想说些什么让黑子放轻松，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灰崎打来的。
“谁啊？”虹村回过头问道。
“灰崎。”赤司话还没说完，虹村就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了过去。
“灰崎，你小子死哪去了？！”虹村极度不爽地吼道，然而没过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将手机还给了赤司，同时语气平静地说道：“灰崎那小子睡过了装病不来，回去操他一顿。”
“是。”赤司认真地表示了赞同。
在宣布过首发名单后，赤司发现，黑子比一开始入场时，更加紧张了。
虽然在一开场就想要帮助黑子减压，让他放轻松一些，可似乎效果并不明显。
看着被勒令下场的黑子，赤司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虽然不久之后黑子又被换上了场，但接连几次传球的失误让整个队伍的节奏都有些奇怪了起来。
“黑子，先放慢节奏，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你没有问题的。”赤司走到了黑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是。”黑子用不大却充满了斗志的声音回答道。
赤司看着加快了步伐的黑子，心里那种维和的感觉又一次升了起来。
和那次二三军的比赛有着截然不同，黑子的感觉似乎变迟钝了许多，但这段时间的训练并不是没有效果的，黑子从体能上应该已经能勉强达到一军的水准了，那么，应该是其他的原因......
赤司一边思索着一边将手中的球传给了在前方接应的青峰，同时目光扫到了和自己相隔距离并不远的黑子，黑子所处的位置并不好，准确来说，是因为被防守住所以无法进行走位，可按照黑子的正常步调，这样的防守应该很轻松就能化解掉，可直到比赛结束，黑子都没有传出过精彩的球。
难道是开赛前因为紧张而摔了一跤的缘故？
赤司擦着汗，盯着黑子有些不甘的背影努力思考着。
一定有什么不对，黑子不应该就只是这样而已。
第一场比赛结束的很快，由于在开始有虹村的帮助，所以帝光也算是比较轻松地以81对50的比分结束了第一场的比赛。虽然状况频发，灰崎也因为睡过头而装病翘了比赛，但总归来说，结果还是好的。
“呜哇......这什么啊，峰仔。”午饭时间，紫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峰打开饭盒盖展示出里面那坨诡异的物体后，难得惊讶地问道。
“五月给我的便当......”青峰简直欲哭无泪。
“厉害耶，你挺幸福的嘛。”紫原一边嚼着零食一边感慨有个青梅竹马真好。
“这么点零食一定不够吃把，这个给你。”青峰立刻准备脱手。
“谢谢，不要。”紫原十分感动，然而还是拒绝了青峰的好意。
“算了，赤司，我出去买饭去了。”青峰说着将桃井‘精心’准备的便当丢在了一旁，起身准备向外走。
“嗯，好的。”赤司点了点头，在虹村和教练都不在的情况下，作为副队长的他，就算是这个队伍中的核心人物了。
并没有太在意青峰离开的事情，赤司满脑子还在想着黑子比赛场上的表现。
即便是黑子，就算是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今天上午的表现也真够糟糕的，想必现在教练已经很失望了了，不，应该说失望是正常的。下午的比赛很有可能就不会让黑子上场了......想到这儿赤司抬起了头，看着黑子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好受。他并不觉得自己会看错黑子，黑子的体内应该有他所追寻的能量，从当初见到黑子第一面起，他就对此深信不疑。虽然之后的几年中出了些变故，但那种感觉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从黑子的体内消失......
应该还有什么他所忽略掉的事情......
还有什么......
“啊，这个不是峰仔钱包么？”这时，从一旁传来了紫原的声音。
“那家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啊。”绿间汗颜地吐槽道。
“那个，我去送给他吧......”像是想要逃离这个环境一样，黑子立刻就揽过了送钱包的任务。
“哦，给你。”紫原倒也没多想，直接将钱包丢向了黑子。
“哇！”大概是没有想到紫原会突然扔过来，黑子反应慢了半拍，看着钱包从自己手边飞了过去，随后急急忙忙蹲□子捡起钱包，“请不要突然扔过来。”
“喂......明明是应为你太弱了吧......”紫原对于黑子说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
赤司看着捡起钱包的黑子，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划过，比赛时黑子传接球的一幕幕回放着，赤司忽然就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其实并不是黑子太弱，黑子的能力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无关于黑子自身的强弱。
这么简单明了的原因却被他们都忽视掉了，赤司忽然觉得有点可笑，但又明白了一点，让黑子自己去想的话，大概这样的机会就真的会被错过了，黑子的确不怎么会去分析问题呢。
第二场比赛是十点半开始，然而到十点的时候，虹村都没有回来，赤司看了眼记分牌上的时钟，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很出色，但这些人果然没有那么容易都驾驭呢......想到虹村现在去找灰崎，赤司就觉得头疼了起来，灰崎这家伙，虽然很出色，但让人头痛啊，最好是能找到代替的人，否则往后那家伙一定会成为引爆索，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
一想到前几天灰崎说的话，赤司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赤司君，要喝么？”忽然一只手从赤司的身后伸了过来，赤司回过头，只见黑子正抱着运动饮料，似乎已经冷静下来的模样，眼中回复了以往的平静。
“嗯，谢谢。”赤司接过了黑子递来的水。
“哟，我把人带来了。”
这时虹村回到了队里，左手还拎着一滩东西。
“喂，打招呼。”虹村抓着那滩东西丢到了大家的面前，没好气地说道。
“哟......”
“灰崎？！脸变形了啊！”听到声音后大家才发现虹村带回来的东西就是翘掉了比赛的灰崎。
“二军有人看到这家伙在附近的电玩中心high，所以我就去把他带回来了。”虹村说着一把卡住了嘟嘟囔囔着说“一定要杀了你”的灰崎的脖子，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这家伙的球衣呢？”
下午的比赛会换上灰崎吧。赤司看着灰崎磨磨蹭蹭地换上了衣服，但因为被虹村教训过，所以肌肉的运动看起来有些奇怪，应该现在很疼吧。赤司又一次觉得头疼了起来。
“黑子，下半场你大概还要上场，先自己想一想上半场的状况，如果依旧想不通，到时候告诉我。”在教练下达玩指示后，赤司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小声地对黑子说道。
黑子点了点头，但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青峰身上。
赤司愣了一下，也看向青峰。
大概是感觉到了视线，青峰转过了头，对黑子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容，像是想要碰拳似的伸出了拳头。
黑子也回应着伸出了拳头。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赤司忽的觉得身上有些冷，虽然明白这不算什么，但果然还是感觉不舒服。
【不要为一点小事而动摇，想要拥有能保护自己所想保护事物的力量，就要能忍受住一切痛苦和悲伤。】
这是他从那天后就决定的，事实证明他做到了，现在力量也在一点一点地被握在手中。
但如果那时候，已经失去了黑子，还有意义么？
不知如何，突然脑中冒出这个念头，赤司在迈出步子的同时便愣在了那儿。
是啊，有意义么？他想要获得力量的意义是什么......
握紧了双拳，赤司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跟随着队伍，走进第二场比赛的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