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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海楼坐窗台上吸完最后一根烟,捏扁了烟壳随手丢进垃圾篓里。
外头雨势不减,狂妄地封闭了这一座城,脑子里太多事,每一桩都叫贺海楼头疼不已,睡下去又起来,奇怪人居然那么抗压,带那么多烦恼居然第二日还能照常吃喝拉撒。
手机闪了一闪,有讯息进来。他以为是杨呦呦,打开看,却是第二日有客户约了拿车。
他懒得回复,随手将手机丢到一旁,可片刻之后又寻了回来,回讯息同人约好时间。他太缺钱,缺到连嫌烦的资格都还没有。
樊婶同阿正睡在隔壁,贺海楼睡小屋,空间拮据,只容得下一张床同一尊小小立柜。床头有张书桌,小到只能缩手缩脚坐进去,仿佛一夜回到小学生涯。
贺海楼毫无睡意,走出房间去喝水,夜深人静,只有窗外雨声不停,手机在桌上发出一声嗡鸣,打开看是杨呦呦,简短的两个字。
开门!
门外一个浑身湿透的杨呦呦,她红着眼闯进来,直接闯入贺海楼怀中,一把将他环住。
她身体冰冷,索他皮肤温度。
他任她抱住,许久之后才带她走进浴室。
沉默中两个飘摇的人。
贺海楼拿浴巾为她擦头,动作轻柔,从上到下,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他知道她习惯哭泣,泪水带来伤心喜悦或者惊慌失措。
她按住他的双手,踮脚吻他,激越如同月夜下的第一波浪。她不说爱,自有行动证明。薄薄一件全棉白衫被雨水打湿透明,她扯起下缘从头顶掀起,白衫下是少女的身体,象牙色的皮肤上只剩一抹黑色内衣当作屏障。
杨呦呦反转手臂去碰解内衣暗扣,手指发抖,几次都不成功。贺海楼静静看她,目光随她呼吸起伏,夜间的海,宁静温柔,不动声色吞没了所有。
他抓住她颤抖的手指,将她搂进怀中,吻落在她的颈肩、锁骨,往下到女孩尚未苏醒的胸脯。
杨呦呦用手遮掩,但随即顺从,冰冷的胳膊抱住贺海楼的脖颈,用力将他扣在怀中。
女人的*在呦呦体内蔓延,很多事情到了最后,已经没有该与不该,只有想与不想。她想要贺海楼,她想要体验他的温度,记住他的味道,如此明确,如此不顾一切。
贺海楼同样要她,一记拥抱一次深吻已经不够,还要更多,要尝她滋味,成为她身体一部分。手掌从杨呦呦腰间往下,掀起她的裙子,火热贴住冰冷,令杨呦呦本能颤抖,像电线的正负极突然接在一起。
他握住她的大腿,将她托起。
浴巾从她肩上滑落,可无人在意,杨呦呦双腿夹在贺海楼的腰间,任他闯进了这一方隐秘的空间里,用身体抵住了她。
她的胳膊绕着他的脖子,他又吻住了她的嘴唇,热烈饥渴,让她透不过气来。
杨呦呦在这一刻居高临下地看他,不过只是一眼,下一秒,换她吻他,手掌扶住他的下颚,令他引颈就她。
她做了一回主宰,许多东西都无师自通。知道要将头偏转,避开鼻梁,知道用舌头去勾引,浅尝辄止,随后扑涌过去索取更多。
*来得翻天覆地,从身体深处一波接一波地袭来。除了面前这个男人,杨呦呦忘却了所有的事情。他们融在一起,不自觉地一点点靠近,
贺海楼有一瞬间的停顿,似乎知道这一次走得太远,目光循着来时的路回去,找到了杨呦呦春山如笑的眼。
屋里没开灯,闷热的空气因为他们俩的喘息而愈发灼热。贺海楼压住杨呦呦,令她背脊紧贴在房门上。杨呦呦喘息未定,仰头时又遇上贺海楼的嘴,他继续吻她,嘴唇在她皮肤上流连。
他知道她害羞,也害怕,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暴露自己,身体紧张地收缩着,因此他加倍温柔,加倍耐心,直到她能接纳他,哪怕只能一点一点。
杨呦呦知道这欢愉会叫她疼痛,不过她不在乎,埋首在他颈窝,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一点一点进入,沉入那狭小□□的世界纠缠抚慰。
呦呦初尝禁果,初入时痛到发颤,直到此时才摸到门径,配合他轻柔律动,仿佛舌尖甜蜜,浅尝则止,却也食之入髓。
当热潮退去,他伏在她肩上休憩,杨呦呦的面颊靠在他的额上,耳边是淅沥雨声,一场沉默里的相爱,若干年后想起这第一次,只记得雨声潺潺。
他帮她擦身,随后带她去床上,让她在他怀里入睡。
杨呦呦无心睡眠,觉得一分一秒都要记住,她用手指勾画贺海楼五官线条,记不起先爱上的是他的灵魂还是这副英俊面孔。
“原来真正的麻烦事爱你,想想都会很辛苦。”杨呦呦轻声说。
贺海楼说是:“大概你后半生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做富贵太太,无法带十只戒指同人打牌吹水。”
杨呦呦轻笑,听他说后半生,顿时心安,知道他并未放弃。
“如果辛苦就想放弃,那是喜欢,如果辛苦还要一起,便是爱情。是不是”她开口问他,“你有没有一瞬想要算了”
“有。”他说,“只有一瞬。”
她同样也有,负气时想,算了算了,我有无数选择。可又能如何,贺海楼只有这一个,错过了,要拿半生来可惜。
“幸好只是一瞬。”呦呦笑道,她抱住他□□身体,又与他吻在一起,爱到后来,恨不得做成一人。
有些话谁都没讲,不过彼此心里清楚,
他知道她怕世人都不同意,需要一一去说服,他知道她一帆风顺,人生第一遭风浪便是他,他都知道,所以他格外气恼。可他无法让母亲改变,只得让呦呦承受,这对呦呦不公,令他有一瞬间软弱,心想不如让她重新选择。
但那只是一瞬。他记得比利山道下她开口叫他,笑嘻嘻毫无芥蒂,如同艳阳下一道耀眼的光。
贺海楼那一瞬间爱上她的笑容,人若厌恶他,他无知无觉,人若同情他才令他烦恼,别人的施舍要他来承受,还当是一种馈赠。杨呦呦从未如此,她只当寻常,也从不避讳。
于是那一瞬之后,他依旧不肯放手。
“妈咪说女孩爱上你,十有八/九会离经叛道。”
“你今日就是。”贺海楼低头轻笑,“投怀送抱。”
杨呦呦又面红。
“我知道我也糟糕。”
她突然想,他有过之前,所以会有比较,大约她不会是最好,这让她突然生出失落。
贺海楼惜字如金,他知她想些什么,不过他不肯开口安慰,用嘴找到她的耳垂,咬上去,含在嘴里摩挲。
“蠢话。”他说,感到心中柔软,全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