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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特别希望我爹给我找个后妈。
在我叛逆的青春期,我妈给予我的“爱”大多是无视,以及坑。
青春年少那时候,任何屁大的事都会让我感觉遇到了天大的困扰和痛苦,特别希望自家亲妈能陪我说说话,可每次放学回家面对的都是她淡然无波的表情。
要么,她轻描淡写的替我爸看着账本,一边吐槽他的生意越来越差,一边吃着新鲜水果;要么,她架着二郎腿玩电脑,偶尔回过头对我飞个媚眼:“娃,替妈去煮个饭?”
我怒:“凭什么?”
她一撩长发:“凭你娘我貌美如花……”
当然,现在我已经知道她那时候“玩电脑”玩的都是股市图了,但冷不丁听到她那么认真慎重地有史以来第一次开口说可以养我一辈子,我真感动得哭了。
……
半个月后,我的生活渐渐走上曾经期盼的正常轨道,除了如今有名无实的婚姻而外。
不过这不要紧,我苦苦研究了很多法律书籍,最后得出结论:半年后转到民事案件组,争取与民政局搞好关系,然后不用霍景皓出马,只用离婚协议书我就可以自己搞定离婚手续,反正净身出户不需要分财产,霍夫人一定会格外支持的把户口本拿给我用一用。
而霍景皓这个曾经在短短三个月内占据了我生命之中最重要成分的男人,如今已经成为了打酱油的存在。
平均每隔三四天,就能看见他到律师事务所来找君四少一次,两人面色沉重的讨论他们的事情——隔着玻璃,我也就只能看看而已,啥都听不见。
期间,君四少带我出庭过两次,包括了曾经他那证人差点被弄死的案件,我这才知道,他接手的可是G市一起特别复杂的刑事命案,这个案件不但没几个诉讼费,还特别危险,基本上没律师愿意接手,听君四少说这麻烦事情落到他头上也是被迫的。
接下来,贝妮跟着她师父王成到处跑了一个礼拜以后,黑了。
毕竟六月的G市已经有三十几度的太阳。
“我觉着师父就是玩我呢!证据都没有收集完全的案件,居然也接!”
这个下午,她刚和王成出去跑了一圈回来,愤怒的一边喷着补水雾一边咬着柠檬,酸得脸都皱成一坨。
“可他先说了这案子特别复杂,还是你非要跟着去的啊!”
“我还以为他说的复杂是案情复杂,没想到他说的是我们收集证据复杂,那么繁琐的东西他居然也愿意一点一滴的去收,我去……”
我赶紧给她的柠檬添水,省得她继续说下去,被上洗手间回来的王成听见。
然后等我也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孔贝妮的愤怒已经换了个地方发泄。
“……我们律师事务所的试用员工是不是一个月不合格就会被开除?”
吴律师点点头:“是的,但是你希望的那位应该会被留下来!”
她们在说的人,是梁佳佳。
这短短半个月时间,她已经彻底成功的将自己底线一次次刷新,感觉全公司都对她忍无可忍了。
为此,六月份新进来的实习生,研究生,以及从外面公司挖过来的老律师,因为要集体吐槽她的缘故,大家都处得非常融洽。
毕竟都是人精了,谁还能看得下去她上演穷逼戏码?
包括我在内,都只等着君四少发话让她滚蛋了。
但是吴律师这么一说,我也愣了。
“为啥啊?”
吴律师优雅的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眸光幽深的看了我一眼。
“每个公司都需要有个能让集体都特别敌对和反感的人物存在,否则,老板要用什么八卦来凝聚那些新进来的同事,让她们熟识和团结力量?”
说完,她优雅的揉着脖子,继续低头看书了。
我和孔贝妮对视一眼,眸底尽是“原来如此啊啊啊”的崩溃。
好在这段时间我早出晚归出入都走侧门再也没去过凤凰栖的任何一家超市,因此也倒是没有再遇见刘昊然那个会让我更加添堵的人。
*
日子就这么简单的过着,白天在人群里,我混得如鱼得水,晚上回到家,偶尔有点孤寂的感觉,就翻着手机一个个拨打朋友同学的电话寒暄,毕竟以后我的工作还需要人脉。
曾经那帮女疯子中,也算有些个明理的,以前没有跟着寜愿怎么黑过我,也没替我说过话的,我掂量着选了一些打了过去。
毕竟我在同大实习如果能留下来,也有着不少利用价值,于是有那么几个女疯子也就渐渐知晓了我和寜愿之间的矛盾,纷纷都表示当初被寜愿骗得不要不要的。
然而半个月过去后,电话簿上的人也被我挑得差不多了,这一日我就缠着妮妮陪我吃饭看电影折腾到九点半才回家。
刚洗了个澡裹着浴巾走到卧室准备开灯拿睡衣,忽然就听到某处传来一声低吟。
“唔!”
顿时,我的心都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
有贼!
我恐惧的摸着墙慢慢后退,此时此刻满脑子的想法都是:我要出去拿手机打电话找刘昊然啊啊啊啊!
顾不上打脸啪啪响了,如今距离我最近的熟人只有刘昊然!希望我手机黑名单里还有他号码啊啊啊!
然而,我腿软的退到卧室门口,就音乐听到房间传来一声特别轻的呼唤:“老婆!”
要不是此时整个屋子安静得针落可闻,要不是一直怀念着这个声音以及这呼唤的味道,我根本听不到。
是霍景皓?
这怎么可能!
或者是我又产生了幻觉?
但这些天我已经忙得根本就没多少时间去想他了啊!
我仔细听了听,房间里已经安静下来没有别的动静了,反而有些奇怪的味道飘在空中。
那味道……
一个激灵,我猛地将卧室门拉上,用插在上面还没来得及取下来的钥匙反锁两圈,然后冲到厨房捞了把菜刀跑到客厅去核实了自家防盗门,发现门关得好好的完全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后,才爬到卫生间门口的地毯上找手机……
短短几十秒,我已经冷静下来,并且将穿过的衣服先暂时套身上,还把君四少的号码摆在手机上,然后朝着卧室再度进军。
“嘟……”
电话已经拨通了。
钥匙拧回一圈。
“嘟……”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我松了一口气。
“师父,我可能遇到麻烦了!”
我对着手机小声却一字一字的说得很清晰。
“什么叫可能?你在哪?”
我没有回答他,把手机插进牛仔裤屁兜。
钥匙拧回第二圈。
猛地推门开灯,菜刀举在面前:“谁,谁在我房间!”
然而等看清了面前的一切,我没忍住尖叫起来:“啊——”
我满床都是血!
血!
刚才我嗅到空气里那怪怪的味道是血腥味啊!
可是等我看清楚裹在我床单上,被血色淹没的人之际,我叫得更惨厉了。
“啊——”
是霍景皓,是霍景皓躺在我血里,啊不,是他躺在我床上的血泊里,是他躺了我满床的血……
我脑子已经乱了,扑过去就开始乱摇晃着他。
“喂,你醒醒,你醒醒……”
是多久之前我才想过,我恨死他了,可我从来都不希望他死啊!
“霍景皓你醒醒,你不要吓我,不要这样吓唬我……”
我伸出手想要看看他到底伤了哪里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看……
“啊,脑袋,脑袋还好吗?”
摸了摸他的头,发现脑袋还完好,我才敢去摸他的鼻子,还、还有气……
手脚也都还在……可血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要在哪里止血啊啊啊?
我的腿靠在床单上,触碰到的那些血都是冰冰凉的,我的胳膊碰到他的身上,那些血的温度也渐渐在降低……
“霍景皓你不要这样子,你先醒来给我说说话,你哪里受伤了,你刚才是不是在喊老婆?我听见了,我真听见了……”
可任由我怎么哭,他都不出声。
大门外有人在敲门。
我赶紧跑去开,也没看外面站的谁就开始哭:“救命……救命啊……快来救救我老公……呜呜呜!”
“呀,果然出事了!是家里进贼了吗?”
“还好我刚才听到楼上突然来两声尖叫特别不对劲就赶紧叫物管保安呢……”
“快报警啊还愣着干什么?啊,有血腥味,快打急救电话先!”
“发什么什么事了?这位太太你先冷静一下……”
我耳朵里全部是杂乱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冷静下来,随便拽着个人的胳膊就把他朝我卧室里拖:“这里,这里,我老公……”
突然,被我拽着的那只胳膊猛地使劲挣脱了。
“你这个疯女人,你是拿着菜刀砍自己老公吗?你还好意思喊救命……”
“啊呀,不是吧?快报警报警啊!”
“那男人被砍死了么?这么多血,这人是死了吧?”
“她疯了啊,居然用菜刀砍自己老公!!!”
我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右手居然还捏着刚才从厨房捞出来的菜刀!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可已经来不及了,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扑过来将我摁在地上。
“快,把她捆起来!”
“不是我……求求你们先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