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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除掉人,还得看考虑其作用,善于使得棋子的棋手,才能将棋局下得精妙绝伦,最终得之胜利。
蔡二夫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透白,但她望向马云雪时,只瞧得她那面色十分的平淡,而且眼眸里头的墨色便是闪着淡淡的光晕,仿佛那事情与她并不甚太重似的,马云雪言语里头的意思她岂会不知。
放之不得,除之不行,左右为难,瞧这马云雪的年纪倒是不大,口舌之上的造诣倒是令着她都忍不住挑高了眉头。
马云雪心下一片的冰冷,蔡二夫人的一时妇人之仁,以后就会后患无穷,她与刘表不是曹操那般的心性,便是不能成其事,性子善良有何用,太柔和就显得太过于懦弱,刘协不就是一个好的例子么。
身为皇族君王,面对三人的携天子号令,连吭都不敢吭,那一日她自己就是亲眼瞅见过那位汉室天子,召他们进去宫内,面对曹操的步步进逼,根本不敢吭一声,可以原谅刘协的懦弱,那不是他可以改变的,但不可原谅的却是怕死得连吭都不吭。
要成其事,就要手段果断,不说旁的,就说汉室的贤相萧何,顾得百姓,忠于君王,是人人称颂,但他除去韩信之时,连眼睛都未眨上一下,成也肃何,败也萧何,这可是千古名言,怎么搁到了自己的身上便就是忘了呢?
而大公子刘琦就更不用说了,性子善良,根本无法担此大任,若是刘表能够给他留下几员贤臣,几员虎将也不是不能成事,但关键的是,刘表上哪里去找几员虎将,但凡是有一些本事的将领不是投于曹操,就是归于江东孙策,又要上何处去寻。
以着她马云雪來看,刘表之所以会让着刘备留在荆州,就是想要以情留得刘备于荆州,关,张,赵云的战力他都是亲眼目睹是,更何况,眼下的西蜀根本不可能与着荆州能够同时而语,只是啊!刘表太低估了刘备招揽人才的本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怎么敌得过共患难呢?
马云雪起了身,朝着蔡二夫人告辞,道谢的事情已经了了,她留在这里已经无作用了,再多待一时,那疼痛她可是已经承受不了了。
刚在拐出了那大殿的走廊,马云雪的脚下一软,手指撑在暗红圆柱之上方才稳住了身形,她闷闷的哼了一声,额头上的薄汗也跟着一块的泛了起來,她按着自己的腰腹,口里便是吐了一口的鲜血。
“将军!”一瞧得马云雪的身子一轮,王喜便就在一旁急急的开了口,春生可是在走的时候交待了要护得将军的安危,而现今将军却是口吐了鲜血。
“无妨事,刚刚大殿之上若不是我强行以着内力压着疼痛,蔡二夫人便不会听信了我的言语,曹操能够被我逼得退兵,她原本就不敢将我看轻,再加之,咳咳,她又不能断定我是不是受了重伤,主公与军师的安危还得靠得咱们护得,眼下这一口血吐得倒算是值得了!”
马云雪缓了缓气息,将她的想法说于王喜知晓,只看王喜跺了跺脚,便是开了口:“这个该死的蔡勖,若不是他让着将军骑那烈马,将军你的伤怎么可能会崩裂,这些个沒有良心的将领!”
马云雪的手指按着自己的腰腹,皮肉上便是如刺一般的疼,内力的使出可是要经得腰腹上头的丹田涌出,刚刚她强行动用了内力,早就使得伤口的血液直涌,此刻伤口挨着那腹上的药草可是疼的她手脚发抖。
“谁!”耳脉里头透进來沙沙声,有些如同是衣服划过地面的声音,她的耳力尚可,便是厉声喊了出來,眼眸里头的杀机浓浓地泛了起來,刚刚的一席话必不能被他人知晓,若是走漏了风声,主公跟军师的安危就将镀了一圈的刀锋寒色。
王喜腰间的佩刀已经抽开了一半,來人却是挑了清凉的唇线,将寒气就地吹散:“雅静之地,若是沾了刀锋便就是坏了这一园子的清朗了!”
听着这声调,马云雪眼里的杀机已经去掉了三分,同为女子,在加之像这般审时精明,是敌还是友她觉得有待商榷,她将撑在了红木圆柱上的手指收了回來,稍微的稳了身影,便是将眼眸望向了來人。
清纯的声线在马云雪想法里应是配着最淡雅的面貌,不说是柔美,至少也应是颇有风姿,但面前这位实在是无法往那上头带。
面容算是颇普通不过,宽大的颧骨上头最明显的是浓黑的短眉,因着寒风卷过的余辉落下了两坨高梁红色,肤色未白,但却是微微的泛了些暗沉,马云雪有些微愣,面前的女子实在是算不上漂亮二字。
“姑娘如此瞧人可是有些突兀了!”言语中带着股调笑的意味,仿佛并不甚是在意面容似的,但那姑娘瞧得马云雪嘴角的血迹,紧着就步了两步:“姑娘怕是感染了风寒,我房里尚有些药草,若是姑娘不嫌弃,便同我一同前去可好!”
马云雪的眼波有光亮在不断的闪烁,这女子凑得她极近,身上未有散着淡雅的清香,但她却是觉着这女子给了她一片的祥和安宁,从这女子的言语之中,必是极为的聪慧,刚刚这女子可是已经探得了他们的秘密,马云雪若是要动手除去她,便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这面前的女子硬生生的将马云雪的杀机击到了棉花上,反倒是扯起來一丝柔软,现番马云雪的伤口崩裂极为的明显,若是这女子开口大喊,他们势必会十分的被动,但,偏偏这位女子闭口不谈马云雪身受红血之伤,只询了一句是否是染了风寒。
“姑娘若是要动手取掉我的性命,便不会是在这里了!”那女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马云雪的面色,眉头微微的一皱:“姑娘,你的风寒有些严重,若是再不及时的医治,只怕是会殃及腰腹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