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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阿婆的夙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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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也想得到师卿璇回答的石子青揉着脖颈直挺挺的直起身,睡袍松散的挂在身上,那遗漏出的大片肌肤色泽在被窗帘挡住光线的屋内,明暗中若隐若现,她似乎也不甚在意,背对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师卿璇,穿着拖鞋走向卫生间。“阿璇,帮我点份早点。”

    师卿璇脑袋乱了片刻才想起昨晚的事情,她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怎么回事,怔怔的出了会儿神,完全不知道从屏幕另一端纵观全局的师家大姐已经被早上发生的一幕震在那里。

    为什么小妹会和石子松的妹妹同床共枕?!对方熟稔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和小妹这般相处,还有小妹捂住胸口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喂!

    难道说两人真的,真的已经。。。。。。

    不不,说不准只是闺蜜的关系好而已呢?师家大姐试图用这样的理由纠正自己越想越歪的念头。

    。。。。。。可是小妹用被子捂胸算怎么回事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和石子青的关系在大姐的眼中本来处于怀疑的态度现在已经“升华到”貌似是暧昧关系的嫌疑,因昨晚坐在床上小睡半天,也不知怎么的躺在了床上,睡得很不舒服的师卿璇轻轻倒吸了一口气,鉴于她现在脑袋混乱,身体乏累,一时也弄不清是何心情的她吹了吹肩膀。“姐,我昨晚没睡好,一会儿再给你打回去。”

    昨晚没睡好,昨晚。。。。。。没睡好。。。。。。六个字让师家大姐掰的细碎反复推敲,越想越不对的师雅妍甭看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早就变得不平静。

    哪里想到自己一句话让大姐想了这么多,师卿璇挂断了电话,重新躺回了床上,不过在这之前,她倒是为石子青通过一旁的座机点了一份早点。

    本以为会睡着的师卿璇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她在床上来回滚了几下,最后索性平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灯发呆。

    不多时,传来敲门声,师卿璇下了地,将服务生送过来的早点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重新躺在了被子里。

    石子青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滚成球躺在床上发呆的师卿璇。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她早已洗漱完,刘海上海湿漉漉的沾着水,水流顺着她好看的笑纹滑下坠落在浴袍上。

    “睡不着。”听见声音的师卿璇看向抬头看向她,就见着对方言笑晏晏,眉目沾着水滴,好似浓墨渲染,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石子青也没做她想。“阿璇,你今天能和我一起去吗?”

    估计也是没料到石子青上来就直接引到这样的话题,师卿璇心中一颤,面上却是露出一副漫不经心。“怎么了?”

    “刚才在浴室想了想,我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信心能让于绍刚能见到方奶奶,但如果你在场的话,聚灵体质恰好能加重灵媒的磁场,这样铁定能成。”石子青坐在师卿璇的一边,低着头看着她。

    两人的位置恰好能让双方都能瞧见彼此的表情,眉目的轮廓。

    对方小小的瞳孔,黑色的眸光,倒映着像是四月最美的清风。

    很久之后,她甚至忍不住想,究竟从什么时开始喜欢上了,说不上来,等意识到的时候,她虽然仍旧像之前那般生活,按部就班。可她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

    无法改变。

    若爱情对一个人来说是一场劫数。

    那么那一场相遇,顺着流年经络的回忆,便注定是一场劫数的开始。

    有时她也会多想。

    若是有重来的机会,她是否会选择不一样的开始。

    没有答案。。。。。。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而她明白,这世上本就不存在重来,时间也不会给没有准备的人任何的机会。

    原来所谓的情深不寿,也不过是误会一场。

    她成为她心底最压抑,最深沉的秘密。

    相思藏梦,缘是折磨。

    本是陌路,一次回眸,便注定是一场万劫不复。

    师卿璇率先转移开了视线,微垂着眼,眸光闪动。“好。”她的手指在被子里抓紧又松开。“我陪你去。”

    两人收拾妥帖找上于绍刚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半多,相比于昨晚略显颓废的着装打扮,刮了胡子,穿着天蓝色衬衫和西裤的于绍刚气色要好上很多,跟着他一同走出房门的方奶奶眉目满是慈爱。

    “我就住在这附近的方家村,行车大概四十分钟就到。”

    石子青想了想便找来服务生,打算租用度假村汽车去,幸而这附近在早期就是旅游景点,据说温泉山庄也是百年老店,交通倒也便利。

    开车的是于绍刚,毕竟是他一小就长大的村子,路自然也是熟悉的。副驾驶则坐着方老太,尽管除了在场的师卿璇和石子青,旁人是看不见的。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一路上于绍刚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过于沉重的气氛不由的让石子青浑身不自在,幸而绝大多说却是能听到前方那位老人家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音乐舒缓的缘故,还是心中的大石还未落地的缘故,方老太坐在自家孙儿的一旁,时不时就要说上对方一些小时候的事。

    “刚儿这孩子啊,自小就懂事,大学毕业后就一个人打拼,我哩家里有一个果园,是我那死去的老头子在头二十年前弄的,本来想着留给刚儿,但娃儿不要,说什么要靠自己。我就他一个孙儿,不给他给谁哩?”

    “后来哇,刚儿的生意似乎做得挺大哩,娶了个城市的姑娘,房子可大了,头几年让我这老婆子去住,我受不了大城市,没待多久就回来哩。前年开发商要我家果园那块地,我身子骨老了,也没精力打理了,就给卖哩。唯独剩下我家后院当年我和我家老头子种的的几棵刚儿小时候喜欢吃的那几个果子树。等着刚儿回来了,就洗给他吃。”

    “我和我家老头子喜欢泡温泉,当年泡温泉哪有那么贵哩,刚儿小时候,我和他阿公就领着他去,他也爱那里,后来温泉池被卖了,价格也高了,我舍不得,就不去了。刚儿知道后,给我冲了好多钱哩,但他忙,忙哩,没空回来。我身子骨后来也不好了,然后就不愿走动哩。”

    “刚儿懂事,每每过节都给我拿好多东西哩,不过他太忙了,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那孩子就是太要强,和他阿公一个性子。”

    “刚儿小时候就出息,每每作业都得小红花,最喜欢家里后院那棵青果树,秋天一到,刚儿就央我或是老头子给他摘下来吃,后来长大了,淘的跟个猴儿似的,自己爬上去吃,当年他从树下摔了下来,后背落了疤,气得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说到这里时,老人摇头叹息一声。

    老人一路上几乎都是说那于绍刚幼年的事,也是老人所了解的藏在她记忆力宝贵了一辈子直到往生都小心珍惜的那些事。

    两人谁也没有打断老人家说话,听着对方说,听着对方偶尔落下的一句叹息,她目光慈爱的看着开车的于绍刚,尽管对方并不会听见她的声音。

    汽车约莫着行了四十多分钟便到了一个村落里,又行了五六分钟,他们在一处青砖瓦房停下。

    铁门被锁着,于绍刚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被粉刷了墙,眼中酝酿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就在石子青等人想着莫非这人没有钥匙难道要翻墙进去的时候,对方却在下一刻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铁门。

    跟着于绍刚走进门内,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砖房以及布置整洁的庭院,除了院落内可见的落叶,倒是看不出是有一个月没有人居住。

    于绍刚站立了片刻,身体微微僵硬,他的视线看向左边,又重新移到了右侧,眼底是藏不住的怀念和悲恸。

    石子青和师卿璇跟在于绍刚的身后,见对方站着一动不动,两人默契的什么也没有多说,而是看向方老太。

    老人家的灵魂一直陪在于绍刚的身边。

    片刻后,于绍刚走到院落一处主房前,掀起放在房屋门前第三块青砖找到门钥匙开了门。

    光从门外灌入,将一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细微的灰尘不安寂寞的在落下的光亮中闪现出本来的模样。

    从房内的摆设和规格,不难看出老人家在生前就是个极有条理整洁的人,但毕竟有一个月不曾有人住过,落在窗台和摆设上的灰尘倒是清晰可见。

    他的手抚摸沿着墙面,到厨台,再到卧室那张阿婆不肯扔掉的老式的缝纫机。衣橱一旁衣柜上,罗列着有着相架的照片,有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一个孩子的、也有男孩单独的照片,以及三个人和一对中年人和一对年轻夫妇的合影。于绍刚绷着脸,面上的肌肉几乎可用僵硬来形容。

    “就在这个缝纫机旁边小缸下的地里面。”老人说道。

    石子青点点头,见于绍刚一动不动,也不知对方陷入什么情绪中的她等了等正要打算和他说,对方却在下一刻顿下,将那个小缸挪开,掀开松动的瓷砖。

    石子青一愣,先是看了一眼师卿璇而后视线落在方老太上。

    “我就说嘛,这孩子应该记得才是。”方老太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欣慰。

    得了,看样子人家是知道,但是不过来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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