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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蛇被袭,但其他蛇还是逃亡了,地上还有依稀痕迹可循。他们一路循着痕迹而去,穿过破落的厅堂,一路向前,越过了三道门槛,他们来到一间气派豪华的大房间,看样子有点像会客室,有着魏时期流丽婉转的气氛:地上铺设着画着精美图案的砖石板块,墙壁画着生动优美的壁画,虽然因为岁月已经不复当初的艳丽,却依旧光彩夺目,四周的布置摆饰,一如既往的华美精细,所有家具都是用上好香檀木做成,空气散发着淡淡的木材香气,别说它的历史价值,单是木材本身的价值就非常可观,“一寸香一寸金”啊!
这个厅堂虽然因为地震有所损毁,却依旧气派夺人,众人一时忘了辛劳,都被这种挥霍奢华震慑,现在的暴发户富x代跟以前那些富贵人家真正的气派比起来,真是......啧啧......那雕刻着精美缠花琉璃枝、镶嵌着云母珠贝的檀木阔卧椅......看着好舒服好适合睡觉的椅子啊——众人看见类似床的东西都眼神发亮发光,好想睡。疲倦一阵一阵袭来,睡眠舒适的诱惑席卷了全身,眼皮犯困,身体发软,打呵欠......
江远楼受香味的影响比较少,见他们忽然都停下了脚步,一个呆似一个,愣了一下,上前“啪啪”两巴就把胖子扇醒了......一检查,果然,这屋子里的装饰灯饰都置满了浮香,还有卧床上的枕头,赫然是浮香膏做成的,那么一大块,难怪把人魂儿都迷没了。朱砂他们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江远楼是免疫的,不然他们的千辛万苦就得在这里报销了。众人赶紧从这里走了出去,外面是一道悠长的抄手游廊,一面是朱红栏杆,一面是墙壁,墙壁画着诡异的图画——咋一看不觉,细一看,就惊人了,画面画着一个小女孩,一路看下来,连串起来就是这么一个故事:一个人贩子似的家伙把怀里的小孩卖给了一个枯瘦老头,然后老头用各种奇形怪状的方法养小女孩,放在木桶、大瓮——江远楼说想到了人彘——还在她身上扎满了针(针灸?),看样子极尽折磨之能事,却十分不协调的给了她异常丰盛的吃穿——画面色调一直是阴暗的,忽然变得亮丽起来,小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眉如远山、腰如细柳,肤白胜雪,眼睛如深潭,唇点丹寇,五官精致,十分美丽动人,她穿着缀满了华贵金玉珠宝的精美衣裳,跟着一个戴冠长袍拿着拂尘的男人走进了一座华美的宫殿里,然后就是拂尘男人献上了一碗药汤给一个戴着凤冠的漂亮女人,漂亮女人旁边躺着一个病弱小孩,再过一幅画,是两个小女孩在明媚的花园玩耍,确切地来说是先前那个病弱小女孩在舞棒弄枪,跟着拂尘男进来的大姑娘在旁敛手观看,然后都是写两人一起游花园、读书之类的画面,接着就变成了一幅建筑工地模样的图画,显然是描述这个地宫的建筑过程,最后是两个人躺在一副棺材里,因为那时候人均寿命普遍偏低,所以画面上两个女人还是艳妆盛美的样子——
江远楼和胖子开头部分还看得懵懵懂懂,后来就悟了:这分明是公主百合的过程啊!这公主果然彪悍,不但彪悍地当街打人抢人,还罔顾世俗,直接跟自己喜欢的人死一起葬一起,实在叫人除了写个“服”字外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早已推断这公主是个百合女,可亲眼看到证据,江远楼和胖子还是感到很震撼,太犀利了有没有?!
他们两个重点部分在“百合”,朱砂和周秀敏却是在“覃侍养成”部分。周秀敏对覃侍的养成方法是略有所知,朱砂是深知,所以咋一见那些画面,周秀敏的震撼远比朱砂。敢情这公主是喝那侍女的血好起来的,跟她深有渊源,所以才有后来那出冲冠一怒——
他们正沉浸在各自的惊讶中,地面忽然晃动起来,动静不大,但足以提醒他们:现在不是优哉游哉地看图画的时候!几人赶紧疾步奔走。在游廊的中段,有台阶往庭院方向延伸,赫然已变成了陵墓景象:一条白玉台阶横贯整个庭院(甬道),两旁耸立着各式石兽,一道巨大坚固的金刚墙挡在了尽头,墙壁上有爆炸过的痕迹,显然是joker那伙人所作所为——
虽然很想探究,但是,但是......朱砂狠狠的才能把自己的目光从那边收回来,集中全部的意志才能继续顺着蛇群的痕迹走。在转弯的另一面走廊,同样有台阶延伸到一个大庭院,蛇群的痕迹一路蜿蜒,最后消失在一个泥沼:
灰黑色的泥沼,泛着小小的水泡,上面有一些可疑的尸骨,给人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他们还来得及看见两条细小的蛇钻到里面然后再没出现——
众人呆眼。敢情蛇群是从这个泥沼钻出去?泥沼下别有玄机?他们看看看同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蛇能钻进去,他们......他们也要钻进去?能吗?这黑色的泥浆实在......充满了“毒”的不好感觉啊!
朱砂蹲在泥沼边,用木棍子挑起了一些泥浆,想了想,从背包肩带里挖出了一颗青色药丸子,捏了一点碾碎撒在上面,只见泥浆竟然像生物被烧灼似的发出了极细微的“吱吱”的声音,那是几乎不可闻的,但肉眼可见,撒了青色粉末的地方周围都空了出来,就好像附在泥浆的什么生物逃开了似的,朱砂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她想起了第一次挖掘的昭阳公主的那副黑色尸骨,公主恐怕是从这里进出,沾染了这些危险微生物而死亡的——
靠蛇群是没希望了。朱砂站了起来,众人望着她,朱砂因为站起而有些眩晕,顿了一下,才轻声说,“我们到墓室里看看吧!”
众人都知道这是“此路不通”的意思,一时无话。也许人的天性就是这样:习惯了失望,再失望就觉得没什么了。何况不比断崖边,对这个泥沼他们看见的时候就有预感,所以也不觉得多打击。他们回到走廊往墓室方向走。周秀敏悄悄的问朱砂,“你也不能过吗?”
朱砂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苦笑,“他们也会中毒也会死。”
周秀敏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他们”可能是指覃侍,默默无语了。
在转角到往墓室台阶的间,二次强震忽然毫无征兆地来袭——那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它就来临了:头上的屋檐“哇啦”的就砸下来,一大根柱子和着无数瓦砾砂石在朱砂头上崩塌坠落,眼看就要砸落朱砂头上、身上,周秀敏几乎想也没想的扔了手电扑了过去;江远楼走稍前,也被坠落的柱子狠狠地撞肩膀上了,他发出惨叫,胖子欲回头,却被掉落的砖头砸了一头血,尔后他头上的屋檐也坠落下来,他只能飞快地跑开,这一切,是在几秒内发生的事,随后几秒,世界只剩下了地动山摇和房屋不断崩塌倒泻发出的巨大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不过几十秒,世界又安静下来,朱砂睁开眼,看到了周秀敏血肉模糊的那只手,越过了她的肩膀无力地垂在地上,朱砂哭了起来,“秀敏......秀敏......”她想爬起来,动不了,她们身上压了好多东西,砖块瓦砾屋檐支撑柱子......
“秀敏......秀敏......”她叫着,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无法抑制,她说过要保护她的,可是......可是......
“师兄......师兄......”她微弱的哭喊起来,江远楼就在她前面两步远的地方,她看见他的腿脚,他人被埋在了瓦砾砂土堆中。
朱砂用力的、用力的往前面空隙的地方想爬出来,她每挪动一点,背上的周秀敏和柱子砂石就压得更厉害。在她的脚快要挪出来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是胖子,胖子的脸被鲜血占了半边,他的眼神连焦距都不能集中,他还是坚持的走了过来,他看见埋在砂砾堆中的江远楼,本想拖他出来,看见朱砂挣扎得厉害,就过去先把她拖了出来,然后去救江远楼。朱砂救周秀敏。朱砂一出来,马上搬压在周秀敏身上的柱子,把它从她身上推落,然后把周秀敏拖了出来。周秀敏昏过去了。那边胖子也把江远楼扯出来了。两人背上受伤的人,连滚带爬、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通往墓室的台阶,台阶已经被震坏了,可勉强还能走。一走到庭院空地,两人马上软倒了。朱砂喘了口气,马上撑着疲软的身体给周秀敏检查,因为背上背着鼓鼓的背包卸去了不少力道,所以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小损伤是难免的了。朱砂无力地倒在地上喘气。朱砂想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啊,得快点找到出路!
出口啊,你在哪里?她痛苦的想。
江远楼受伤比被周秀敏轻,被胖子揉揉捏捏好一顿折腾,缓缓醒来,浑身上下的伤痛让他直抽气,表情痛苦。朱砂和胖子也算是趁机歇息了一会。朱砂见江远楼醒了,他们也歇息了,看了一眼墓室方向,说我们走吧,背起周秀敏往里走去,胖子搀扶着江远楼也跟上。身后是倒塌了大半的宫殿,若她们是在内室而不是走廊,恐怕已被活埋。
越过炸裂的金刚墙,是陵墓的入口——竟然安置在这么巨大一座宫殿内,确实匪夷所思。门已经被炸开,进去是一间二十来坪的小室,还是一贯装饰华美的风格,也许是修建得比宫殿更结实更稳固,所以它损毁情况比宫殿那边乐观,虽然显示出裂纹,但并没有要崩塌的迹象,从小室穿过,是一间堆放粮食酒品的仓库,地上有碎裂的酒埕和水迹,大片大片的,空气中还飘着酒香——这也是考古时有发生的事,尘封千年的酒埕打开,里面依旧酒香四溢,甚至出过盗墓贼挖墓时发现有酒喝了醉死/毒死的新闻——就不知道是joker他们打碎的,还是地震震碎的。地上有血迹,数量还相当多,不知道这里当时发生事——
很快,朱砂他们就知道了。
从耳室出去,是一条小走廊,穿过走廊尽头的一扇矮门,眼前豁然开朗——不只是形容这个房间大,还形容这个房间光线明亮——众人惊呆了:房间墙壁最高处嵌镶着三颗巨大的珠子,正闪闪发光——应该是四颗的,有一颗可能被震落了,当然,也有可能被joker他们挖走了。
江远楼情不自禁的捂着心口,原来传说中的“夜明珠”是真存在啊!真的啊!他赶忙四下扫视,想寻找那颗可能掉落了的珠子。没发现。
房间四个角落分别摆放着一尊巨大的方鼎,比人还高,造工精致,造型威猛,三足,中间另有一圆柱埋地,兽纹,三面装饰凶猛虎头,两侧各有台阶可上,气派十足。因魏晋惯例用前朝物品充当陪葬品,所以出现古早时期的猛兽鼎众人也没意外。朱砂跟江远楼胖子招呼,想在这房间看看,这里仿照秦王墓建造,秦王墓在主墓室附近有出口,说不定这里也有。胖子和江远楼自然没异议。她把周秀敏放地上,便开始了寻找。江远楼受伤不轻,胖子也把他强行按地上休息。江远楼坐在地上,忽然发现左边鼎的台阶上流着一滩血迹,叫朱砂和胖子看,朱砂爬上去看了,看了一会下来,神色怪异,许久轻叹:“我终于知道joker为什么非要带上我们了!”
胖子和江远楼一齐不解的看着她等她解答——“我们是她的祭品。这四个鼎其实是一个机关,把人投入里面,机关就会发动,很快把人轧得只剩下骨头,血会顺着里面的纹路流到某处启动墓室石门的机关——”
“不是吧?”江远楼听得大惊,也挣扎着爬上去看,果然看到鼎里置满了尖利的刺,上面扎着一堆白骨,底部血迹淋漓,尚未干结,显然是那堆新鲜白骨“榨”出来的——显然joker他们在耳室就动手了,然后把人拖到了这里扔进去,所以耳室才这么多血迹——底部有细细的回旋纹路盘向中间埋地圆柱部位,圆柱是空心的,血液就从纹路流入途经它流向某处启动机关——
这些鼎,看着气派豪华,实际是......
“高速人肉榨汁机。”江远楼说。他没想到joker竟然心狠手辣到自己人都下手,还好他们跑得快,不然变成白骨的就是他们了,想想不由又后怕又庆幸,同时对古人可怕的智慧表示深深的折服:这得多变态才能想出这些东西啊?他对这“机器”是怎么运行的很好奇,但是......算了。
他疲弱的倒在地上歇了一会,又强撑起身体找密室机关了。才摸了一会,忽然又疑惑了,问朱砂:既然启动了机关,为什么墓室门没有开?
朱砂也疑惑。“我不知道。”她走到了照理由是主墓室门的门前,发现并非如此,门应该是打开了,只是是打开了一层,那看起来像是门沿的地方原本应该是紧闭的,打开后贴着二层,所以看起来像是它的门沿,joker他们用四个人的“祭祀”启动了第一层,还有第二层,就是他们现在看到的、面对的那道墙——
墙壁合得严丝密缝,但细细看,还可以从中间部位看出细微的一条直线,这条直线分出了左右门,在左边的门缝上有个洞孔,孔的形状十分奇特,形如齿轮,里面似乎是由大到细的渐变圆——
朱砂用手指摸索着那齿轮口,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脑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是就是想不起。
江远楼挪了过来,“怎么了?”他看见那个洞孔,观察了一会,说,“像是钥匙孔啊!”
“钥匙”两个字划过脑海,蓦地点醒了记忆中的某些事物:“就是古时候大户人家保险箱的钥匙!藏金银玉器在箱子里,然后锁上,藏在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兴味来了,就打开玩赏一番什么的——没配套的锁是可惜了点,不过也值得收藏,你看这工艺这锻造,一看就知道是能工巧匠才能做出来的......”
她急忙走回周秀敏身旁拿起自己的背包,掏出了那根“掩骨会”上买来的不知名的、被店主称为“钥匙”的东西,又快步走回门前,两厢对比一番,然后,她脸色变了,脸色变得很颓然,甚至带了一些惊恐的死色——
她知道她第一次看见那东西时为何有种熟悉感了,她在父亲的手稿上看过这个洞孔的图样,只是洞孔画在图纸上,跟实物(钥匙)有很大差距,所以她一直有种熟悉感却想不起来。这是生死门,这是它的钥匙——至于钥匙为何外流,已经无从得知。但,这的确是生死门和它的配套钥匙。
朱砂感到一真眩晕,“生死门,阎王留,留一个,拜祭天......”他们四个,得留下一个!
江远楼看着她拿着一棍“铁棍”脸如死灰,惶恐了,轻声问,“小朱,怎么了?”
朱砂勉强的笑了笑,不答,把东西递给他看,“你觉得像吗?”也许老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断了他们的东边路,绝了他们的蛇出口,却给他们留了一个生死门——
一个残酷的试验!
一个残酷的玩笑!
试还是不试
你想生你想死?
她苦笑起来,上天太残忍了,甚至提前给了她钥匙,开,还是不开?她不想死,可是她不死,全部人都得死,秀敏为了救她昏迷,两个师兄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各种伤,只有她,若无其事——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人有时候得做出选择,她不想死,可是,她更不想秀敏死,也不希望两位师兄因此送命……
江远楼拿过仔细对比一番,点头,“很像。”然后惊喜起来,“你怎么有这门的钥匙?”他欢喜地叫了起来,“胖子,快过来。朱砂找到机关了。”他那么高兴,以至于没发现朱砂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胖子连忙停止了摸索墙壁走了过来。江远楼把“钥匙”递给他,胖子对比一番,也惊喜起来,“小朱你哪来的?”
“跟郑教授他们去开会鬼市无意中买的。”朱砂低着头轻声说。想到那些可爱可敬的教授们,朱砂心里绞痛起来,她看了一眼躺地上的周秀敏,更加难过了。
忽然地面又轻轻的摇晃起来。众人脸色一变,不要又来了。下意识的就要找寻躲藏的位置。还好只是轻微的余震,摇晃了七八秒就停止了。但这迹象表明,也许很快就会再次发生地震。朱砂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秀敏,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生死门吗?我们现在就要搏一搏了,如果幸运,你能活着,如果不幸,我们就得死一起了。你愿意跟我死一起吗?”她心里轻轻的问,脚步都摇晃了,可她坚持走到周秀敏身旁,看着那张染血肮脏的脸,她的眼泪哇啦的流了下来,她背着江远楼和胖子悄悄的擦干,把周秀敏背了起来走过去,“学长,把背包扔了,背着秀敏。我们现在要赌一把了!学长,认真听我说,我把门打开,时间可能只有几秒,甚至更短,你们一定要快速、飞速地冲过去,知道吗?如果外面有路,不要停,赶紧走,马上走,知道吗?听清楚我说了吗?”她的声音很严厉,反复的用意思相同的词语强调,江远楼和胖子不由得点头表示明白。
“你呢?”江远楼先发现问题了。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
“你们出去......出去......放下秀敏,拉着门,我出来。”她说着善意的谎言,痛苦情绪几乎难以自持。这是不可能的,没有钥匙,门根本动不了。
江远楼和胖子点头,没发现几秒时间如何冲过去、放下周秀敏扯住门这种时间上的联系。
“学长,你一定要背好秀敏,随时准备跑。知道吗”朱砂忍不住又叮嘱,泪珠情不自禁的又涌上来,她怕江远楼和胖子发现,连忙转过来了头,“准备好了吗?我要插钥匙了。”
“嗯。”江远楼和胖子紧张的盯着门。
朱砂猛地把“钥匙”插入了洞口,用力选择,门打开,江远楼和胖子先后冲了出去。
只有三秒。打开。合上。“钥匙”细长薄片的部分断裂。剩余部分嵌镶在钥匙孔里,再也无法转动。
墓室的世界,只剩下了朱砂。她颓然的倒地,泪如泉涌。
作者有话要说:\(^o^)/~橘子皮厉不厉害?2更~O(∩_∩)O哈哈~如果有一百个啵啵(╯3╰)(╯3╰),俺可以考虑晚上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