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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颜和肖祢约定的很简单,肖祢每天去教她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而她则从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制作玻璃的材料。但是因为肖祢每天都要狩猎,以及去坎贝拉那里接受训练,所以教授语言的事情只能放在傍晚。
“你绝不能单独和她见面。”确定了肖祢的意向后,卡特里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是雄性,她是雌性,又是在傍晚这种时间段,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会认为你有意要追求这个雌性。”这个可能性真是想想就让人不爽!
“我怎么可能追求她!”肖祢反射性否定,随后又皱起眉来,以他对那颜的了解,那个女人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来!用点小手段引人误会什么的,若不是她现在语言不通,还不知道雌性和雄性之间严格的相处方式,只怕早就弄出点什么事情来了。
卡特里抬手在肖祢皱起的眉心上揉了一下:“别担心!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咱们一起去!”顺便他也可以偷师一下肖祢会的另外一门语言。不说完全学会,至少能杜绝那两个人说话自己却完全听不懂的糟糕状况。
肖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察觉到了卡特里隐含的目的,不过他并未拆穿,只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去的话,正好我要是不想留下,也有借口跟你一起离开。”
第二天兄弟两个照例去了坎贝拉那里,谁知一向守时的坎贝拉今天居然迟到了。
“我有一种微妙的、太阳要从反方向出来的预感。”一直到做完一整套训练后仍不见其他人过来,卡特里撤掉了身上的负重,走到肖祢旁边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
“该不会是罗洛或者提尔萨出事了吧?”肖祢反射性想到了昨天两人路过提尔萨家时听到的那番争吵。“不如我们去看看?”
“唔……”卡特里沉吟片刻,正待同意,忽然嗅到了坎贝拉的气味。回头一看,就见坎贝拉板着脸向这边走了过来,眉头紧皱,显然心情不太爽利。
“抱歉,我迟到了。”看到两人望过来的目光,坎贝拉伸手抹了把脸,让自己打起精神,“看样子你们今天已经做完了准备运动,那我们直接开始训练……”
“您没出什么事吧?”卡特里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问的问题让坎贝拉微微一怔:“我能有什么事?”
肖祢接道:“你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哦……”坎贝拉淡淡的应着,又揉了把脸,“有那么明显吗?好吧!我确实有点困——唔,你那些伤怎么回事?”
他的神态看起来岂止是“有点困”那么简单?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兄弟俩也就没再问,卡特里顺着对方的话头转移了话题:“没事,之前挑战了别人,不过对方比我伤的严重。”
“哦。赢了就行。”坎贝拉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兽人们挑战和受伤都是家常便饭,他也不过顺口问了一句罢了。
训练时的坎贝拉一向很严肃,只是今天尽管他仍旧板着脸,仍旧透出几分疲惫的感觉。在做完预定的训练动作后,他就挥挥手对卡特里二人道:“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我有点累,咱们提前散场。”
等到兄弟俩卸掉身上的累赘后,他忽然叫住卡特里:“我没记错的话,再有个两三年,你也要成年了?”
“大约两年。”卡特里答道,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坎贝拉问这句话的原因,“提尔萨还没将罗洛安慰好?”
坎贝拉沉默了一下,叹气道:“罗洛那小鬼太皮实了,怎么劝都没用。伊森揍了他一顿都没让他改变主意,提尔萨那个软耳朵——哼!”
三言两语道尽了昨晚没睡好的理由,显然两个小辈的事情坎贝拉没少操心,这会儿看到卡特里,才会忍不住问了刚才那句话。
“说起来,你现在差不多也可以开始准备历练了。打算好去哪个方向了吗?”
卡特里道:“大概有想法,不过还没仔细计算过。”顿了一顿,看了眼身边的肖祢,“我打算再拖一年,明年和肖祢一起。那时候他差不多也到了可以历练的年纪了。”
“唔……”坎贝拉瞥了眼一旁面露惊讶的肖祢,“你确定?明天他可还有点小。”
卡特里不以为然道:“我们是搭档。两个人比一个人可容易多了!”
这点确实。兽人们的历练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一个人独自行动,搭档同行倒也并不鲜见。不过——“你确定?若是你成年的时候……他也会一起的。这件事他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卡特里摇了摇头,看向旁边仍旧一头雾水的肖祢,“我回去会跟他仔细讲的。”
他二人的对话语焉不详,肖祢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懂什么意思,他隐约觉得这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偏偏他这个不是在部落中长大的“幼崽”常识匮乏,根本一无所知。
不过肖祢不是那种不分场合的人,既然卡特里摆明了私下跟他讲明,他就等到只剩彼此的时候在问个清楚就是了。
回家上交了今天狩猎的猎物后,吃过饭,两人便一同出门向弗家所在的位置走去。
到了那边,弗已经等在门前了。高大魁梧的兽人站在门前,他的身上和脸上看起来同样有不少伤口,挂的彩并不比卡特里少。见状肖祢之前的怨气终于消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后知后觉的骄傲。他甚至还有心情顺便评估一下,自己想要训练到能够打败这个人,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
弗似乎并不受之前挑战的影响,看到他们后,猿臂一伸,就将身后的石门推开,闷不吭声地当先走了进去。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弗的屋中并不像上次那么黑暗,反而有着一线灯光,虽然不是特别亮,却将屋中的黑暗驱走了大半。
“你来啦?”
听到脚步声,正在石床上弄着什么的那颜抬起头,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摊开的兽皮上。她看到兄弟俩目光落在自己身边的灯火上,不无自豪的用下巴点了点:“怎么样?那是我做的油灯,昨晚才完工,效果比我预期中好很多。虽然没有电灯亮,不过总算不用继续忍受这种满屋子的黑暗了。”
“油灯?”肖祢动了动鼻子,嗅到一股子淡淡的油脂味。他看向那个容器,因为烧陶的缘故,现在陆行村中很多兽人家里都有了各种各样的陶器,那颜身边的那个就是个长相怪异的小陶碗,里面续的液体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脂肪油,浸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灯芯,顶端一豆小火苗微微跳动着,将她的脸面映照得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好吧,会有这种形容完全是因为肖祢二人不待见对方,事实上若是换个角度或者换个人来看——比如此时正目露欣赏的弗——这种暖黄的灯光映照出的也可以称之为朦胧美。
“我不像你们,现在就住进了有窗户的房子,所以只能另辟蹊径。”那颜淡淡的说道,“而且我跟这个傻大个语言不通,也没办法好好沟通,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话虽说的淡,仍然透露出几分自豪。那颜也算是绞尽脑汁让肖祢看到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只可惜肖祢脑海中没有这根筋,对于油灯什么的看一眼就罢了,她这个俏媚眼算是彻底丢给了瞎子看,没等得到一点预期中的反应。
反倒是一旁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卡特里望着油灯微微眯起眼,神色若有所思。
“行了,我们开始吧!”肖祢对那颜的侃侃而谈完全不感兴趣,捡了个比较远的石凳子坐下来,“早点学完早点省事!”
那颜一噎,不甘地咬了咬唇,妙目一转,正对上卡特里的目光,不由心中一动:“这位是?”她记得这个兽人,那天也跟着肖祢一起进来过,看起来两个人感情不错,重点是长相也不赖。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还有点嫩,不像弗那么有味道。
“卡特里,我的兄弟。你也可以叫他‘好哥哥’。”肖祢淡定的介绍,最后三个字是用兽语发出的。
“?!”弗突然瞪大眼,保利家的这个幼崽什么意思?!
“哎呦……这个、这个就不用了吧!”正在旁听的卡特里一个踉跄好险没摔倒,急忙一把按住肖祢的肩膀,就算听不懂那句话中其他的意思,他也能看出肖祢是在介绍他。他当然不会自恋的认为,肖祢这种古板的个性会向那颜介绍自己说“这是我的好哥哥卡特里”,所以……多半是他的好弟弟误会了!
肖祢莫名的看着他:“怎么了?”
卡特里一把将他拉到旁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肖祢,你、你一直都不知道‘好哥哥’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吗?”肖祢反问。
“呃……”卡特里一噎,他的确是好哥哥没错,但这不是他的名字啊!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卡特里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这是个比较亲密的称呼,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能用!”
闻言肖祢的神色有一瞬间僵硬,狐疑地看看卡特里,后者摆出一副正直脸对着他,还强调似的点了点头,他只得妥协:“好吧!我知道了。”
卡特里悄悄抹了把冷汗,转过脸时就见弗对着他露出个讽刺的目光,顿时危险的眯起眼,龇了龇利齿挑衅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那颜妹子你到底找了个多么不靠谱的老师,某豹子自己还没学明白这里的语言呢,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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