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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寂洲偏了一下头，余光瞥到顾晏晚裙摆处的血迹，眉头皱得更深，表情有些幽怨不满，“你弄脏了我送你的裙子。”
顾晏晚一顿，短暂的心虚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抱歉。”
“那是你十九岁的生日礼物。”
从他们相识开始，顾晏晚每年的生日他都会为她精心准备礼物，而且每次都是最别出心裁的那份，他缺席她生活的那两年，欠了她两次生日礼物，纠结了许久才想出要弥补什么，结果这身他亲手制作的裙子，顾晏晚只穿了一次就被弄脏了。
顾晏晚沉默许久，表情更加心虚，语气也不再那么有底气，“那……非常抱歉？”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能想到那个吕平临死之前还能来这么一下恶心她。
顾寂洲像是气到说不出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僵滞。
副驾驶的车门忽然被拉开，林朝坐了进来，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已经把晚姐打斗过程中遗留下来的生物痕迹清除了。”
现在的社会科技已经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脱落的人体皮肤组织碎片，毛发，以及血迹等都会成为确定对方身份的重要证据。
而顾晏晚来到京城之后，在异联局登记过身份信息，很容易被查出来。
原本打算动完手之后让沐寒来清理现场，谁知遇到了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嘛。
顾晏晚收回了面对顾寂洲时的心虚，表情也收敛了不少，问：“对方的痕迹呢？”
林朝：“那个女人很谨慎，临走之前用异能抹去了她的生物痕迹。”
看来那个女人的来历远比她想象中复杂，毕竟刚才那种紧急情况之下，逃走之前竟然能够考虑到处理这些细节，心思严谨到令人发指。
从刚才的交手中不难看出，对方受过专业有素的训练，而且一招一式中让她有种熟悉之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顾晏晚眯了眯眸子，轻笑：“看来京城比我想的复杂许多。”
她只是简单感慨一声，不料却得到了语气近似与埋怨的回复：“你还知道京城情况复杂？”
顾寂洲一口气始终哽在胸口。
他还以为她初来乍到无畏无惧，压根不在乎京城的情况，只想掀起一阵风雨呢。
顾晏晚：“……”
自知理亏，她垂头闭嘴保持沉默。
顾寂洲睨了她一眼，无奈地掐了掐眉心，对沈序吩咐道：“回我的公寓。”
“好的。”
顾晏晚插了一句：“半路把我放下就行。”
“直接去我的公寓。”
“……”顾晏晚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充满了询问。
这是要带着她回他自己的住所吗？
顾寂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薄唇轻启：“你是想这样回老宅，让老夫人看见这副样子，然后重新躺进医院吗？”
“……”
当然不是，她要去找沐寒汇合。
但是见顾寂洲态度坚决，她又有些心虚，最终还是没反对。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沈序和林朝并没有跟着上去，两人还有事，和他们两个告别之后直接离开。
两人沉默着上了电梯，到了顾寂洲公寓门外，一直到进屋，顾晏晚始终不发一语。
顾寂洲也没有出声，只是俯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码数适合的拖鞋，放在了她面前，用眼神示意她随意之后，转身进了卧室。
不是第一次来顾寂洲的公寓，但和上一次来兴师问罪不同，顾晏晚仔细地环视了一下客厅的布局，害怕裙子上的血迹会弄脏沙发，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顾寂洲从卧室里出来，手上拿着干净的衣物，看见她还站在原地，有些意外，走近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指了个方向，说：“浴室在那里，自己去洗吧。”
顾晏晚蓦地瞪大双眼，低头望着被塞进怀里的衣物，从内到外整整齐齐地叠好，全是她的码数。
她并不意外顾寂洲的家里会有她的衣服，她惊讶地是另一件事：“你让我在你家洗澡？”
顾寂洲挑眉：“难不成还需要我帮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