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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裴芊芊脸红耳涨的骂道,使劲的想抽出手。
“嗯?”司空冥夜不满的对她刮冷眼,“难道为夫要你还不该?”
“放手啦!”裴芊芊真是臊得不行。
司空冥夜盯着她羞赧的脸,不得不承认,他的女人真的变了,那些青涩和稚气都被如今的娇艳取代,五官长开的她,精秀娉婷,此刻带着羞气,妩媚生姿……
他喉结滚动,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压抑多年的*让他身子绷得生疼,深眸中一片火热,就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芊芊……”他不由分说的倾下身,欲将她扑倒,恨不得此刻就将六年的空虚全补偿回来。不止她的摸样有变,就连她身子都变得玲珑诱人,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无不诱惑着他,让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狠狠的疼她!
“司空冥夜,你给我正经些!”察觉到他的意图,裴芊芊挣扎着往一旁扭,说什么也不让他扑。她可没忘记,这可是山顶上!
“说,你要何时才给我?”司空冥夜眯着冷眸,冷飕飕的气息充满了危险。
“……回……回去再说!”裴芊芊红着耳根道。家里有两个孩子,地方小,不用担心他乱来。
“这可是你说的!”司空冥夜冷哼,眸底带着别有深意的警告。敢反悔,看他怎么收拾她!
“……嗯。”裴芊芊低着头没敢看他。
司空冥夜这才带着她起身。
裴芊芊刚要先走,突然腰间一紧,还不等她惊呼,双脚离地,她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干什么啊?快放我下去!”
“闭嘴!”司空冥夜轻喝。
“我……”裴芊芊在他肩上捶了几下。发现他越抱越紧后,这才撅着嘴安分下来。
吸着鼻子,最终缓缓的将头靠在他颈窝里。
她没看到的是男人微扬的唇角,那俊脸上的冷气犹如被阳光融化,散发着和煦的光泽,深邃立体的五官比任何时候都耀眼迷人。
……
裴芊芊本以为劝说谷里里的人迁移至别地会有难度,毕竟这事关着谷里近百人的生存,要他们舍下自己的家园,就是换做她她也不一定同意。
可当她把谷里最有威信的两位老人请到家里商议的时候,没想到那两位老人看过司空冥夜的书信后,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在契书上按下了手印。
裴芊芊惊讶的看着他们,“吴伯、周伯,你们都不考虑一下吗?”
两位老人对她笑了笑,满脸皱褶,可温和慈祥。吴伯见她吃惊,主动解释道,“芊芊,你来落霞谷的时日不长,对有些事了解甚微。我们虽不在南赢城中,可我们身在南赢,也受过南赢王不少恩泽。南赢这片土地,除了我们落霞谷外,大都饱受灾难,年头好的时候百姓稍能有个安稳日子,但凡年生差些,百姓的日子那就是一个苦字。好在南赢王从来没放弃过南赢的百姓,只要一遇上灾难年,南赢王总会及时救助,发放的粮物从来没有短缺过。我们落霞谷虽然灾害少,可我们也要替南赢的百姓承下这份恩泽。如果南赢王真要落霞谷,我们怎能有异议?南赢王从未亏待过南赢的百姓,我们相信他一定会安置好落霞谷的人。不就两三年嘛,我们就当去别处散散心。”
听完他说的话,裴芊芊内心更震惊,甚至感动得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她看过南赢的地图,说真的,南赢的地势地貌在整个蟠龙国来说算最为险要的了,除了城里好些,其他地方都很贫瘠,最主要的是这里的气候,一年里至少四五个月都处在雨季中,对南赢的百姓来说,雨季就是他们的灾难。要不是上头有救助,不知道多少人会选择离开南赢……那次好多南赢的官员到府里,就是为了解决南赢涝灾一事。她也看出他们对这片土地的重视,只是没想到司空冥夜自闭沉闷的背后会偷偷的做这么多。
让一些没见过他的人都能对他尊敬到无条件付出,这得多大的心才能做到?
直到两位老人离开,她还站在堂屋里久久回不过神。
“怎么了?”房间里的男人走了出来,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按了手印的契约。
“没问题了!”裴芊芊回神对他笑了笑。想不到事情这么顺利,她还想了好多说服人的理由呢。原来都是她小心眼了,谷里的人这么通情达理、淳朴善良,她应该对他们有信心的!
“我会让启风好好安置他们的。”男人轻道,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可裴芊芊听着却很心安。
“我知道。”她动容的点了点头。有些心酸,自己的丈夫她还要通过别人去了解他,回想过去,似乎她在面对他时从来没有认真过。只知道他冷漠乏趣,却没想过要去揭开他的冷面好好了解他。
“下午随我回城。”司空冥夜把桌上的契约收起,突然道。
“回城?”裴芊芊愣了一下,然后撇嘴,“你自己去吧,我就在这里。”
“你必须随我去。”男人口吻严肃,不容她反驳。
“不去!”裴芊芊对他瞪眼,“我走了两个孩子怎么办?”
“冷凌会留下。”
“我……”面对他不容商议的态度,裴芊芊无语的磨牙。这人老毛病还是没改,做什么都不跟她商量!她搞不懂,他回城肯定是有事处理的,毕竟他是南赢之主,可她去能干嘛?当红花做陪衬啊?
正恼着,儿子从外面跑了进来,抱着她胳膊就往外拉,“娘,你快出去看看!”
裴芊芊好奇的走出堂屋,小家伙指着篱笆墙外一男子急声道,“娘,这个叔叔很怪,站在我们家外面不知道要做何。我跟你说,昨天他还硬塞给我一袋银子呢!”
看着篱笆墙外面露尴尬的启风,裴芊芊哭笑不得,对他唤道,“进来吧。”
启风这才走进院里,不过看某个小孩的时候却是小心翼翼,“王妃,小世子他……”
裴芊芊蹲下身子,摸了摸儿子的头,“宝,这是爹的朋友,你叫他启叔叔。启叔叔不是坏人。”
司空南召看着启风,眼仁儿滴溜溜的转,“启叔叔,你不会找我还银子吧?”
启风唇角狠狠一抽,差点笑出声。
裴芊芊皱眉,“银子?宝,你拿了启叔叔多少银子?”
司空南召立刻摇头,“娘,不是我要拿的,是他非要给我的。”说着话,他已经跑进了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只银袋子,给她,“娘,你看都在这里呢?”
裴芊芊拉长了脸,“怎么昨天没听你说?”
小家伙低下了头,“娘,我还没找到机会说呢。本来我是想把银子留着娶媳妇的,现在有媳妇了,这银子我也用不上了。”
裴芊芊一头黑线。别提‘媳妇’成不?一提媳妇她就凌乱。看看自己的‘小儿媳’,还在墙角那里追蛐蛐呢……
她把银袋子朝启风扔过去,白了他一眼,“南召还小,你别动不动就给他这么大笔银子,免得让他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
启风接住银袋子,尴尬的笑了笑,“王妃,您想多了,小世子虽年幼,可属下瞧着他极有主见,很聪明的。”
裴芊芊无语的叹了一口气。摸着儿子的脑袋,说道,“宝,娘跟爹要去城里一趟,你就在家带布布,好吗?”
司空南召回头看了看堂屋里某爹,小脸绷得紧紧的,“爹,我把娘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照顾好些,记住了?”
司空冥夜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你还是把你‘女人’看好,我们的事少管!”
裴芊芊一下子就喷笑起来。
司空冥夜就跟故意气自家爹一样,对她正经的道,“娘,你跟爹去我是没意见,不过他要是欺负你呢,你就回来跟我说,回头我带着你远走高飞,让他一个人孤老去。”
司空冥夜脸黑得都发绿了,带着一身怒火朝他们母子走去。
小家伙一看,赶紧往裴芊芊身后躲,“娘,快哭两声把你男人震住!”
裴芊芊险些吐血,这下可不再护他了,手掌拍向他屁股,“臭小子,再乱说信不信我揍你!”
小家伙捂着屁股往启风那边跑,便跑边喊,“启叔叔,快救我,这对夫妻要虐宝宝了!”
启风哪敢躲啊,生怕他跑快了跌倒,在他小身影冲过来时赶紧把他抱起来。
裴芊芊叉着腰,司空冥夜黑着脸,夫妻俩立在一起,难得默契十足,都想抓他打一顿。
“那个……王爷王妃,你们有事就去忙,属下先带他们去玩了。”启风抱着一个,又去墙角边把另一个小丫头捞到腋窝下,然后快速的跑出了篱笆院。
“臭小子!”裴芊芊气骂,又转头瞪了一眼,“瞧瞧,这就是你儿子!”
“还不是你生的。”司空冥夜斜睨着她,一样的不满。
“……”裴芊芊无言以对,这才发现气氛不对,啥时候他们‘联盟’了?想起儿子先前的话,她耳根子不受控制的发烫。
垂在身侧的手被温暖的大手握住,她挣了挣,没挣掉。
男人倾身在她耳旁低语,磁性的嗓音犹如哄她般,“等从城里回来我们再收拾他。”
裴芊芊‘嗯’了一声,脸蛋绯红。彼此关系的突增猛进,让她还不太适应,前两日还哭哭闹闹的要跟他断绝关系,现在却……
她这颗心动摇得她自己都鄙视,说好的不要他呢,说好的不理他呢,就这点骨气难怪被他欺负得死死的。
……
偏僻的一处民宅内,数名男子会聚在一间房中,每个人神色冷肃,窄小的房间里笼罩着一种肃杀之气。
一个肌肤白皙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听完几人带回来的话,白净的脸上顿时染了几分怒色,不阴不阳的声音更显得尖锐,“让你们抓个孩子都抓不到,你们说,洒家回去该如何向王爷交差?”
站着的男人纷纷低下头,只有领头的对他解释道,“公公,非小的们办事不利,而是我们在追杀他们时,听闻南赢王也在落霞谷,小的们怕暴露身份,不得不先回来。”
净面的男人惊讶,“南赢王在落霞谷?”
领头的点头,“是的,不仅他出现在落霞谷,而是还带了不少人进谷。”
净面男人脸色微冷,“这里虽是他的属地,可他不在城中,去落霞谷做何?”不等人回话,他冷声下令,“你们速去打探南赢王此番离京的目的。”
领头男子刚要应声,又有一名男子匆匆闯进了房内,“启禀公公,小的有要事禀报。”
净面男人目光凌厉的射向他,“出何事了?”
“公公,不知为何,落霞谷的人全都出了谷,小的还发现是南赢王的人带他们离开。”
“有这事?”净面男人惊讶的起身,“好端端的谷里的人为何要离开?”
“回公公,落霞谷此刻全是南赢王的人,小的们很难打探到有利的消息。”
“那就从谷里的人下手!”
“可要是……要是被南赢王的人发现了该如何办?”来人一脸担忧。
“哼!他还能对付我们不成?”净面男人很是不屑,“他此番举动怪异,其中必有隐情。若是我们将此事上报王爷,王爷再同皇上诉状一番,他南赢王也只会乖乖的回京去!”
他眯着眼,凌厉的目光中除了轻蔑,还有着深深的算计。
莫不是南赢王想在此策反?如果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天助他们!王爷早就想拔了南赢王这根刺了,如果让他们发现南赢王有谋反之心,这将是他们除掉南赢王最好的机会!
看他以后还怎么伙同太子跟他们王爷作对!
……
从落霞谷到城里,裴芊芊随司空冥夜到城府时,天都快黑了。
这座城府算是司空冥夜第二个家,而她却是头一次来。虽然城府比不上南赢王府气派,可也算南赢城最高大上的地方了。
司空冥夜去见赶来的官员,她则是随丫鬟去了主院卧房。
看着陌生的房间,她一样有很深的触动。他住的地方似乎都一个摸样,就连气氛都是那样沉寂压抑。房间里的格局和摆设,是那么的熟悉,让她直有一种回到京城的感觉。
“王妃,奴婢这就去打水为您沐浴更衣。”丫鬟毕恭毕敬的道。
“嗯。”裴芊芊也没拒绝。走了一个时辰山路,背上都汗湿了,她也想舒舒服服洗个澡。
丫鬟离去后,她在房间里转悠,将许多摆件都一一摸过。
想着他跟城里那些官员有要事要谈,一定不会那么早回来,丫鬟把洗澡水准备好后,她洗完澡还故意多泡了一会儿,越泡越不想动。
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以为是丫鬟进来,眯着眼头也不抬的道,“我说了不用人伺候,你们下去吧。”
直到脚步声靠近,她才察觉到不对劲,睁眼、回头,‘啊’的一声整个身子缩进了浴桶里。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嗯?”男人俊脸沉了又沉,不满她的反应。
裴芊芊吸了吸气,别扭的道,“我马上就洗好了,你先出去等我穿衣。”
司空冥夜沉着脸开始散发冷气。
裴芊芊窘得都想淹死自己了。按理说他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什么事没做过啊?可毕竟隔了六年,想到那些事,她是真有些不好意思。
骂人说的‘装处’就是她这样的,可她就是放不开又能咋办?
见他不懂,她脸红得像要滴血,“你先出去好不好,一会儿就行。”
司空冥夜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底的沉冷渐渐散去,多了一丝暧昧的热气。面前的女人此刻光溜溜的在浴桶中,仅是想想水中的光景,他就难以隐忍。那绯红的脸蛋被热气晕染,犹如刚摘的蜜桃鲜嫩,只是片刻,他就觉得浑身燥热不已。
几乎没同她多说一句话,他直接解开自己腰间束带——
裴芊芊躲在水里‘啊啊’叫,“司空冥夜,你敢进来试试!”
可惜就她现在的处境,别说有威震力了,某个男人没有直接扑她而是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已经算给她面子了。
看着他裸身的那一刻,她尖叫的拍着水,眼都不敢睁,直到被某个男人困住,她还在叫骂,“司空冥夜,你个暴露狂,耍流氓!”
“闭嘴!”男人忍不住低喝。
贴着他火热的胸膛,她虽然不敢叫了,可却不安的扭摆起来。只是她越挣扎,男人身体的变化越大,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她张开的红唇被他很快覆上。
这一吻,犹如雷电之势让裴芊芊再也不敢乱动丝毫。水中他火热的胸膛似要将她灼化,紧绷的每一处肌肉都蓄满了力量,就连搂着她的手臂都紧得恨不能将她勒断,而最让她心惊胆颤的是他身体的变化。
唇齿间的纠缠,让她逐渐的软了身子,从开始的抗拒到迎合。
“芊芊……”男人放开她的唇,在她耳后低唤,从她耳后,他动情的薄唇一点点往下,所过之处无不让她身子轻颤。
时隔六年,对她来说,跟曾经大不相同。那时候她内心深处始终不情不愿。而今,他依然还是这般霸道,可她却有一种失控的感觉,感觉身心都像不属于自己了……
水中,彼此的肌肤贴得紧紧的,火热的气息似是要将这浴桶中的水烧开。
水中的男人,浑身尽显阳刚,薄薄的汗珠覆在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上,魅惑、性感、霸气、狷狂……而在他怀中的女人,同样陷入一种渴望中,娇柔的脸蛋带着妩媚,一双美目似含着春色,催动着他更强烈的念想。
“芊芊……”他沙哑的覆上她微开的红唇,吞下她所有的呻吟。
这一晚,面对他一遍又一遍的索要,她毫无招架之力,六年的分别,六年挤压的*,某个男人彷如要一次性讨要回来般,让满室的激情久久不息……
……
饱受一夜‘酷刑’,裴芊芊第二天直接赖死在床上。
被折腾够了她也不忘‘报仇’,没力气骂人了,她就用行动抗议——
喝水要某个男人喂,吃饭要某个男人喂,就跟瘫痪到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偏偏今日司空冥夜心情好,一夜激情胜过了洞房之夜,那俊脸上原本该有的冷气都如同被春风吹走,哪怕依然没什么表情,可若仔细看,那深邃的眸底却是藏着笑意。
“你出来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京?”气氛太暖,裴芊芊还犯贱的觉得不适应,想找话题跟他聊天。
“等把落霞谷的人安顿好了再说。”男人侧卧在她身侧,眼皮都未掀,难得露出一副慵懒之态。
“宫里的人知道你出来了吗?”
“嗯。”
“那个……”裴芊芊欲言又止,有些别扭。
“嗯?”男人缓缓睁开眼。
“京城里的人怎么样了?”
“荣襄王两年前已经成婚,女方家世一般。”
“荣襄王都成亲了啊?”裴芊芊惊讶,也忍不住感叹,“真快!”
凭他在家族中被排挤的份,就算有家世好的女子估计也轮不到他。他们父皇的偏见她早就见识过了,可人家是一国之君,又能拿他如何?又不是人人都是瑞庆王,想娶谁就娶谁。唯一让她欣慰的是那个俊美阳光的少年成了家,就凭他那温和的性子,嫁给他的女子也算有福气的。
司空冥夜紧抿着薄唇,这次没搭她的话。
裴芊芊爬到他身上,半压着他,继续问道,“那裴倩云呢,嫁给瑞庆王了吗?裴蓉欣正常了没有?有没有被气死?裴耀回裴家了吗?跟他爹关系好了没有?”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司空冥夜只淡淡的回了她一句,“随我回京不就都知道了?”
裴芊芊拉长了脸,“你怎么这样啊?还说以后再不会瞒我半句,怎么,吃干抹净你就忘了自己说的话?”她气呼呼的想起身,“不说就不说,我继续回谷里待着去!”
司空冥夜脸色一沉,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冷冷瞪着她,“你再说半句不回京的话,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下不了床?”
裴芊芊赌气的撇嘴,“你试试看!都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你要选择精尽人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司空冥夜紧抿的薄唇狠狠一抽。看着她那小性子又出来了,他作势要去解她衣裳,“那就试试看,看为夫能否精尽人亡。”
裴芊芊惊得赶紧拍打他的手,“司空冥夜,你别乱来!”要死了,昨晚的劲儿还没恢复过来,再继续,她只怕会先死在床上!
司空冥夜虽然住了手,可却低下头把她狠狠吻住,最后放开她时还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裴芊芊揉着唇,恨得牙痒痒,“你到底说不说?”
司空冥夜突然挑动浓眉,“你唤声‘夫君’我就告诉你。”
裴芊芊顿时黑线连连。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说,这样的称呼真是够肉麻的。可架不住对京城里某些人境况的好奇,她也只能嘟着嘴唤了一声,“夫君!”
司空冥夜还很正经的应了一声,“嗯。”
裴芊芊哭笑不得,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无聊不?赶紧的,快给我说,再磨磨蹭蹭的我咬你了!”
司空冥夜又瞪了她一眼,抱着她又翻了一圈,让她继续趴在自己身上,这才说起京城里的人和事来。
他这人性子冷,不像司空澜那样说起话来滔滔不绝,难得跟她摊点话,就跟播报新闻一样严肃死板。裴芊芊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安静的趴在他身上认真听。
裴倩云最终还是取代了裴蓉欣这个大姐嫁给了瑞庆王司空黎皓,就连肖姨娘都母凭女贵被裴文安抬成了平妻,近几年都跟叶敏茹斗,还想夺叶敏茹的掌家权。
而裴蓉欣恢复正常后也嫁了人,男方是刑部尚书的大儿子,叫崔锡林。过程司空冥夜没细说,只说裴蓉欣婚后给崔家生了一子,如今也快四岁了。
对裴蓉欣这点,裴芊芊表示还有些失望,因为不在京城,也就没看到裴蓉欣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是心甘情愿嫁给崔家,还是带着仇恨而嫁?毕竟以她的身份,嫁给那个什么崔锡林,怎么算来都是下嫁,从小心高气傲的裴家大小姐怎么吃得消这份委屈?
冷笑过后,她又接着问,“那裴倩云呢,她嫁给瑞庆王这么多年,生了几个孩子?”
提起司空黎皓,司空冥夜眸底划过一丝冷色,“他也配后继有人?哼!”
裴芊芊挑眉,听出一些味道,“怎么,瑞庆王到现在还没有孩子?那袁贵妃不是急死了?”
司空冥夜没正面回答,“袁贵妃替她那野生的儿子挑选了不少女子,可惜无一人怀上。”
“野种儿子?”裴芊芊惊得睁大双眼,“什么意思?难道瑞庆王不是袁贵妃同你们父皇生的?”
司空冥夜合上冷眸,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消息……
裴芊芊听得就跟被累劈中一样,一时惊得无语。
瑞庆王竟然不是皇上的儿子!
他们家中居然有这么惊人的内幕!
回过神,她忍不住惊呼,“我的天啊,那皇上还把兵权交给他?这不是傻吗!要是瑞庆王得到皇位,这蟠龙国不得改朝换代?”
司空冥夜没再说话,虽然闭着眼也窥探不到他的神色,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越来越来压抑、越来越阴沉。
裴芊芊皱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司空冥夜薄唇抿得死紧,似乎不想再多说一句。
他身上的气息不像是生气,反而像在逃避什么,裴芊芊心里好奇得要死,可见他如此,有些不敢追问了。
而就在她打消念头问下去时,只听耳边传来冷冰至极的嗓音,“是母妃发现的。而她也因此丢掉了性命。”
裴芊芊再次震惊,“她不是因为保护你们父皇而被刺客误杀吗?”
司空冥夜掀开眼皮,眸底一片冷冰,“刺客行刺是真,只不过刺客是受袁贵妃所使。那夜母妃原本独处寝宫,父皇临时前往,正巧同刺客撞上。其实母妃原本可以避免……可她为了父皇还是……”
尽管他省去了一些话,可裴芊芊还是听懂了。本来贤妃可以躲过那一劫,可面对丈夫生命受到威胁,她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
咬着唇,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女人之间的争斗她难以形容,也不想去评价,只是觉得那个同她无缘见面的婆婆死的太凄凉……那么年轻,自己生的孩子才那么小,偏偏自己的丈夫还不止她一个女人、不止一个儿子。
说她死得不值吧,可那个人又是她的丈夫,说她英勇无畏吧,可却留下年幼的儿子……
本以为这些消息已经够让她难以消化了,可谁知身旁的男人像是打开了话茬要把内心剖给她看,紧接着又听他道,“我所中的毒也是袁贵妃所下。”
裴芊芊又睁大眼,这一次她没再沉默了,震惊和愤怒让她脱口爆粗,“狗日的袁贵妃,真他妈贱!”
对一个孩子居然下那种药!终身无子……
她看那瑞庆王才是终身无子的命!
她这一火,连浑身酸痛都感觉不到了,呼啦坐起身就要下床。
司空冥夜沉着脸将她捞了回去,“做何?”
裴芊芊咬牙切齿,“杀回京城啊!那贱人想要你终身无子,不就是诅咒我家宝去死吗?这种烂心肠的毒妇,不杀了难道还留着看啊!”
第一次,司空冥夜面对她的粗鲁笑了,“无妨,等我们带南召回京,自有她难受的。”
裴芊芊没好气,“你还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真是的,你就不怕你父皇哪天把皇位传给瑞庆王吗?”
她的生气也代表着对他的在乎,司空冥夜幽沉的眸光渐渐的柔和,还轻抚着她后背,似是要抚平她此刻的怒气。
“父皇贪恋皇位,一时不会把皇位交出。而我投其所好,这些年用养身的丹药换取了他不少欢心。只要他不废太子,我也不惧那对母子。”
“万一……我说万一瑞庆王权势过*你们父皇让位呢?”裴芊芊一脸揪心。要是瑞庆王上位,那其他正儿八经的皇子公主还能活命?这真不是开玩笑的,谁让她家南召也是司空家族的血脉呢。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可他们父子的性命她不能不在乎。那种事真变成现实的话,恐怕追到天涯海角那对母子也要将司空家族的人斩尽杀绝。
司空冥夜淡淡的勾唇,笑得别有深意,“我多年不曾入朝,也不是白费光阴。”看着她眼里的狐疑,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铁矿的发现你功劳最大,我招兵买马,只待兵器充足就可与那对母子一比高下。”
裴芊芊又是一惊,“你还偷着做这么大的事?”臭男人,瞒着她的事可真多!而且件件事都让她心惊,随便一件事说出去都能掀起一番惊天巨浪。
以前她就看出他自闭、心思深沉,只是没想到他心里装着这么多事。她承认,都有些后悔扒出这些事了,知道的结果不必当初好受,反而是知道得越多心里所承受的压力多大。
“为何不直接拆穿他们呢?”这是她想到的最简单而直接的办法。
“谁会信?”司空冥夜唇角依然微勾着,只是淡淡的笑意显得苍白无力,“母妃也只是偶然发现他们的秘密,并无旁人能作证。她心生震惊和恐慌,担心袁贵妃不会放过她,故而偷偷将消息飞鸽给了恩师,可惜,恩师还是晚到了一步。他赶到时,母妃已经丧命,而我也已中毒。”
“那个……”裴芊芊抓了抓脑后,“我能不能问下,母妃她跟你恩师、也就是太师大人,他们是何关系?”
“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师兄妹。”
“哦。”裴芊芊点着头,可接着她又好奇,“他到底是你师父还是义父?”
“是师父也是义父。”司空冥夜摸了摸她的头,替她把抓乱的发丝梳理好。
问到这,裴芊芊总算停了口。知道这么多事,她是真要好好消化消化。
两个人相偎着,彼此的秘密交付过后,心也仿佛贴在了一起。
“从小到大,你没少受委屈吧?”知道得越多,裴芊芊心里越沉重,突然很心疼他的过去。
“还好。”男人淡淡的回了两字。
“司空冥夜,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她抬起头,眼里多了水雾。
“好。”司空冥夜拉下她的脑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六年,他不会再让另一个六年重现……
……
傍晚的时候,南赢城城守前来求见,司空冥夜暂时离开了。
裴芊芊忙让丫鬟准备纸笔,把自己关在房中作画。
半个时辰后,当某个男人回房,看着桌上的画纸时,惊得忘了眨眼,“这是……”
裴芊芊邀功似的拿手肘撞他,“怎样,我的画算不算价值连城?”
男人眸底显出光亮,突来的震撼和惊喜竟让他惯常冷硬的俊脸如染了霞光般璀璨迷人,拿起桌上的画纸,双手都有些颤抖。
对他来说,画中各式各样锋利无比的兵器,简直就是天下最罕见的珍宝!
“你、你是如何画出来的?”
“眯着眼画的啊!”裴芊芊笑得有些得瑟,“我要是告诉你这些兵器我都见过、而且还用过,你会不会嫉妒死?”
“你用过?”司空冥夜更加诧异,看向她的眸光还真带着嫉妒。
“呵呵……”裴芊芊也不瞒他,“我都忘了跟你说,其实我在那个家里的时候也是从小练武的,只不过我没你们这么高深的造诣,我们那只是拳脚功夫,内功修为啥的跟你们没法比。因为学武,我也接触过不少厉害的兵器,正好现在派上了用场,所以我就凭记忆画下来了。”她叹了口气,“虽说现在的条件打造不出太精锐的武器,可只要按照画中的图形去打造,也绝对比时下的兵器厉害。”
她都有认真观察了解过,当下的兵器大多是青铜所造,因所需的温度要求比铁低,所以打造起来容易,也就被广泛使用。但铜制的兵器韧性较差,跟铁兵器比起来,虽然铁质兵器打造更难,但实用性更好。要是再尖锐些、锋利些,那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时下这样的社会,绝对会晃瞎天下的眼。
看着男人那喜色外露怎么都藏不住的摸样,裴芊芊有些好笑,“行了,你好好收着就是,等明天空了,我再给你画点装备式样,不管是防守型的还是攻击型的,都没问题!”
司空冥夜眉眼都夹着笑,放下手中画纸,竟把她往凳子上拉,“现在画,为夫等着用。”
裴芊芊忍不住抗议,掐他,“你急什么啊,还要不要人休息了!”被他压榨了一晚上,现在都还难受呢!
可再抗议也架不住他的霸道,她最后还是乖乖的照做……
……
为了犒劳她,第二天司空冥夜心情大好的带她出府。
两个人穿着便装走在路上,裴芊芊没打量别的,反而时不时扭头看他。
“嗯?”对于她做贼般的偷视,司空冥夜也不是瞎子。
“那个……”裴芊芊有些欲言又止。
“说。”
“我们先去那家铺子吧。”她指了指路过的一家成衣铺。
“嗯。”男人也没多想,爽快的答应了。
直到陪她进了铺子,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只见掌柜的见到他的女人,亲切又热情的招呼道,“裴姑娘,你来了啊?正好,今日我们东家也在。”
裴芊芊惊讶,“毕掌柜,左公子来了?”
掌柜的指着后堂,“裴姑娘,您请吧,我们东家就在里面。”
裴芊芊抬脚就要去,可又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去拉自家的男人,“走,我们进去。”
司空冥夜此时脸色泛着冷意,眸光冷飕飕的瞪着她,“左公子?”
裴芊芊一看不对劲,赶紧解释,“你先别误会,我来是办事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怕他继续误会下去,她拉着他的手往后堂走,“走啦,你去了就知道了!”
本以为带他去见左文筝会让他消除误会,她没想到当两个男人见面,左文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而自家男人那个脸啊,黑得就跟抹了墨一样。
“南赢王?你、你们怎么一起来的?”一袭白袍美如冠玉的男子惊呼问道,眸光在夫妻俩身上来回打量。
“左公子,好久未见,别来无恙?”司空冥夜不着痕迹的将女人拉到身侧。
“原来你们认识啊?”裴芊芊也是惊讶不已。
“芊芊,你跟他……”白袍男子因为司空冥夜的举动,俊脸都拉长了。
“本王是她夫君!”不等裴芊芊回答,自家男人已经先开了口。
“夫君?!”白袍男子瞪大比女人还美的双眸,指着司空冥夜朝裴芊芊问道,“芊芊,你成亲了啊?还嫁给他这种冷面鬼?”
“噗!”他最后一句话让裴芊芊忍不住喷笑。敢当着她家男人说他冷脸,这可是需要不少底气和勇气的。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男人误会,她还是主动的向对方解释道,“左公子,我六年前就跟他成亲了。”
“六年前?!”左文筝又忍不住惊呼。
“左文筝,你不待在曼罗国,跑南赢来做何?”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司空冥夜冷冰冰的问道。
他这话一出,换裴芊芊惊讶了,“左公子是曼罗国的人?”
司空冥夜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是曼罗国大公主的长子。”
裴芊芊瞪大了眼,瞅着对面白袍男子,神色都变了。她还以为左文筝只是个商人,没想到他这么有来头!
虽说曼罗国女子为尊,可也不能小巧了人家身份去。
不是她对左文筝的隐瞒不满,而是现在听到曼罗国三个字,她就觉得不安。想起死的那个人,还有被儿子捡回去的小丫头,如今加上一个左文筝,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