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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裴芊芊发现身旁男人还在,都有些惊讶,“不是让你回朝堂吗,你怎么不去上朝?”
司空冥夜单手撑着头,另一手在她腰间来回轻抚着,唇角勾着浅浅的笑,“今日宫里有大事发生,父皇恐怕无心早朝。”
裴芊芊‘哦’了一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往他怀里蹭了蹭后,她才突然抬起头,“什么大事?跟袁贵妃和瑞庆王有关吗?”
她红润的樱唇就在眼前,司空冥夜低头咬了一口,在她唇上愉悦的道,“父皇大发雷霆,将袁贵妃打入了冷宫,而瑞庆王也被父皇打入天牢思过。今早百官听闻此事,不少人都急着求见父皇,听太子的人来报,父皇这次气得不轻,不仅未早朝,还拒见任何人。”
裴芊芊哼笑,“他们母子早该吃些苦头了。”
司空冥夜突然将她身子轻压住,眸光炙热的在她白皙无暇的脸蛋上流转。
一大早就来这么暧昧,裴芊芊都不敢直视他,特别是他早上身体的反应,她压根就不敢动。
“干什么?”
“昨日说好的呢?”男人贴上她耳朵,反问的语气磁性又沙哑,举动不言而喻。
“说……说好的?”裴芊芊脸烫,可嘴上却装傻着。
司空冥夜薄唇从她耳上游移到她唇上,顿了一下,霸道的将她吻住。
裴芊芊抓着他衣襟,又囧又紧张。大清早的他也能亲得下,好歹让她先梳洗过啊!
可面对他压抑太久的*,她又不敢挣扎,怕自己越拒绝越激发他的征服欲,只能呜呜咽咽的提醒他。
“启禀王爷,相府管家福新求见。”门外,冷凌的声音突然传来。
突来的打扰犹如一盆冷水朝某个男人泼下。
看着他浑身欲火变成怒火,裴芊芊都忍不住失笑,“呵呵……”
司空冥夜猛然回头冷喝,“让他滚!”
裴芊芊见状,赶紧拉住他,紧接着朝门外道,“冷凌,等等。”见男人还压着自己不愿罢休,她嗔着他,“不要急着生气嘛,先看看裴文安想做什么。他突然派人来,不可能没原因的。”
司空冥夜紧绷着冷脸翻身下床,裴芊芊也跟着他起床更衣。尽管都不待见裴家的人,可眼下这种情况,他们还是有必要关注的。瑞庆王刚被司空齐关进天牢反省,裴文安这个当头就来找他们,敢说这其中没有关系?
裴家老管家福新这次出现,态度出奇的好。他第一次来南赢王府还是裴芊芊和司空冥夜成亲前夜,他受裴文安差使来接裴芊芊回丞相府待嫁,那一次裴芊芊虽然没机会见到他,可从其他那里听说了,据说他来南赢王府派头不小。也正是因为如此,司空冥夜直接回拒了他,他离开南赢王府不仅脸色难堪,还边走边骂。
看着他呈上的请柬,裴芊芊忍不住扬唇讥笑,“相爷真是清闲,瑞庆王发生那样的事他不帮忙向皇上求情,居然还有心思邀我们王爷赴宴。”
福新堆着笑,恭敬无比的道,“王妃,相爷一直都挂念着你们,只不过往前一直都没得空,其实相爷早就想让小的来请您和王爷回裴家的。”
他这番话一出,裴芊芊更是冷笑不已。
赴宴?赴什么宴?鸿门宴?
挂念他们?裴文安要真挂念他们,她可以把脑袋割下来给他当球踢!
但她还真有些好奇,裴文安此举到底是何目的?是设计鸿门宴对付他们、还是想托他们去替瑞庆王求情、还是说他知道司空冥夜要入朝的事故而提前打点想跟这个女婿套关系了?
她不说话了,福新脸上讨好的笑依然堆着,不过却把目光投向主位上冷冷冰冰的男人,“王爷,我们相爷诚心邀您同王妃回相府,还请王爷赏我们相爷这个脸面。更何况裴家也是王妃的娘家,王妃许久未回去,我们相爷真的是极想她的。”
司空冥夜抬了抬眼皮,眸底深沉冷漠,“若丞相大人有心,可上南赢王府为客。要本王前去相府?你且回去告诉他,别说本王没空,就算本王得空也是陪王妃安身养胎。”
福新有些尴尬,“王爷,我们相爷是真的诚意十足,也是真的想念王妃,故而才差使小的前来。”
裴芊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福管家,你没听明白王爷的话吗?不是他要拒绝裴相的好意,而是本王妃有孕在身,实在不方便四处走动。如果你们相爷有诚意,就让他亲自来南赢王府,我们也乐意把他当上宾款待。”
对她嘴里陌生又疏离的称呼,福新佯装没听到,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听说皇上都派御医来确认过了,她确实怀了身子。
低下头沉默片刻,他也不再坚持,讨好而又恭敬的道,“那小的这就回府给相爷传话了,不打扰王爷王妃了,小的告退。”
看着他随侍卫离开,裴芊芊冷哼骂道,“裴文安这老东西,一有动静准没好事!”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身体的爹了!
要多狡猾就多狡猾,要多虚伪就多虚伪,要多禽兽就多禽兽,要多无情就多无情……在裴文安身上,她是真的看不到一丁儿人该有的东西!
对她这个狠心无情也就算了,他还五伦不分、连儿子的女人都搞,而今叶敏茹即将被斩首,他身为丈夫也是不闻不问。虽说叶敏茹被处决跟他们一家有关,可裴文安同她夫妻多年,丝毫不念半点夫妻情分,这样无情无义的丈夫也是世间‘极品’了!
这样的男人,别说不是她亲爹了,就算是她亲爹,她也厌恶。
她心里刚咒骂着,身旁就传来某个男人低沉的嗓音,“幸好他并非你爹。”
裴芊芊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是啊,他要是我亲爹,我们两个可算是真悲剧了。你父皇偏宠他人,我爹又禽兽不如,两边都摊上这样讨厌的人,我们一家三口恐怕烦都烦死了。”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做女婿的比她做女儿的更难处。
司空冥夜俊脸突然一沉,冷飕飕的瞪着她,“是一家四口。”
裴芊芊掩嘴笑,“对……哦,不对,是一家五口。”她朝外面指了指,对他挑眉,“别忘了你儿子还有个‘媳妇’。”
司空冥夜唇角狠狠一抽。
夫妻俩刚说到儿子,小家伙就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人还没站稳呢,身后紧接着传来一道稚气无比且说话都不利索的声音,“召……召……”
司空南召刚回头,就见小丫头扑通一下扑倒在门槛的台阶上,她也没哭,嘴里还喊着‘召’。
这一幕让夫妻俩同时起了身,可司空南召动作也快,跑出去将她抱了起来,还板着脸训道,“真是笨死了,走个路也能摔跤!”
嘴里不满,可他还是给她把小裙上的灰拍了拍,然后才牵着她一同跨过门槛到厅堂里。
“爹、娘。”
“爹……娘……”小丫头跟着喊道。
夫妻俩相视了一眼,都有种无法开口的感觉。
裴芊芊了一眼厅外,刚进府的四个小丫鬟跟着他们过来并在厅外站得规规矩矩。再看看儿子和布布,都收拾得整齐干净。
她暂时也不评价几个丫鬟,毕竟儿子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如果几个丫鬟做事不妥,儿子一定会说。
她走过去,弯下腰牵起小丫头的手,白白的有着婴儿肥的小手摸着最舒服了,让她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布布,有没有用早膳呀?”
小丫头咧着嘴点头。
眼前的‘儿媳’特别爱笑,一笑起来就把自己一口小白牙露出,两只清澈的眼仁儿弯成两道月牙儿,可爱爆棚。可惜她现在不能抱她,哪怕她很乖,可依然怕她不小心用腿踢到自己肚子。
“布布,饿了就要说,让南召给你拿东西吃,知道吗?”
“咯咯……”小丫头对着南召直笑。
“规矩些,娘跟你说话呢。”司空南召又扳起了脸。还是那样,他嘴里训归训,可对‘小媳妇’的爱护还是很明显,主动对自家娘道,“娘,你就别操心我们的事了,孩儿会照顾好布布的。现在有多了春夏秋冬在我们身边,我都省事不少呢。不过呢布布有些黏人,穿衣吃饭老是要我帮忙弄。”
“那你就耐心些。”裴芊芊嗔了他一眼。自己吵着闹着要的媳妇,哪有自己还嫌弃的道理?当然了,她也看得出来儿子不过是嘴上抱怨罢了,依他们看,儿子怕是乐在其中呢。他要真没那个耐心对布布,早把她送还给左文筝了。
听到裴芊芊说吃,布布两眼放着光,还立马抓住司空南召的手要把他往外拉,“召……布布要吃……”
司空南召没好气的把她拉回来,“刚才吃过了你又要吃?你看看你,长这么胖我都快抱不动了!”
见他生气,布布突然扁起小嘴,还将他甩开跑到裴芊芊身后躲着他。
见状,司空南召有些气,赶紧绕过去抓住她,“你别在娘身边乱跑乱撞的,伤了娘身子我可不饶你!”
小丫头扁着嘴,大大的眼仁儿中突然包满了眼泪。
“行了行了,让你吃。”司空南召板着脸牵着她往外走,可走到门槛处时突然又将她抱起来,跨过门槛和台阶才又将她放地上。
“呵呵……”裴芊芊只觉得很搞笑。儿子跟他爹现在是越来越像了,明明心里在乎着,就是那脸面上……
正在这时,一侍卫突然跑来,对外面的冷凌低声说了几句话。
冷凌随后进了厅堂,低头禀道,“王妃,门房来报,说谭娘今早回了趟白府。”
她要不提,裴芊芊还差点忘了,府里还有个侧妃白芷君呢!
“谭娘去白府做什么?”
“回王妃,据尾随谭娘的侍卫说,谭娘只在白府待了两刻钟。”
“哦。”裴芊芊坐回椅子上,拧眉沉思起来。
白芷君没死,但这辈子想要痊愈是不可能的。当初她让冷凌动脚,冷凌是下了狠劲儿要她半条命。本就要死不活了,司空冥夜还补了一刀。据她后来得知,那一刀虽没有要她命,可筋骨断裂的她这辈子恐怕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夫妻是做得又绝又狠,甚至有传言骂他们夫妻没有人性,对一个刚进府的新人都如此凶狠毒辣。
是,她也承认他们夫妻下手太狠。可是白芷君就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他们敢大意吗?这就好比别人用一把剑指着他们,他们如此做,不过是想把这把带有威胁性的利器除掉而已。从白芷君被赐南赢王侧妃之日起,她就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今日的下场,她既然心甘情愿做别人手中的棋子,那又有何资格怪别人狠辣无情?
“冥夜,我跟冷凌过去看看。”她起身朝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请示道。
“把那妇人带过来。”司空冥夜给了她一记冷眼,随即对冷凌吩咐道。
“是。”冷凌退了出去,当然是选择听从自家王爷的话了。
裴芊芊笑了笑,也没跟他争执,重新坐回椅子上。
很快,谭娘被冷凌带了过来。
“奴婢叩见王爷王妃。”
看着跪在地上还算恭敬的妇人,裴芊芊先面带微笑,“谭娘,听说你一早就回白府,为了何事?”
“回王妃,奴婢有个儿子在白府做事,今日是他生辰,所以奴婢回白府去看看吧。”谭娘低着头,回得从容又镇定。
“哦,只是回去看望儿子?”裴芊芊挑眉。
“是。”
“那你可知南赢王府的规矩?”裴芊芊突然沉了脸。
“王妃,是、是何规矩?”谭娘抬起头一脸不解。
“我们府里上上下下,但凡要出府办事都必须给主子禀报。别说你们了,就本王妃同小世子要去哪里、要做何事,都得王爷点头允许。你说,你这一离开,可有把王爷同本王妃放在心上?”裴芊芊冷着脸指出她的不是。
“奴婢不知府里有这规矩,还请王爷王妃恕罪。”谭娘紧张的磕起头。
“不知?”裴芊芊冷哼,“不知道你不会问啊?”
“奴婢真的不知道……求王爷王妃恕罪,奴婢下次再也不敢擅自出府了。”谭娘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来人!”这次开口的是司空冥夜。
“王爷?”很快厅外有两名侍卫进来。
“此人无视府中规矩,将她逐出去,再不许她踏入南赢王府一步!”司空冥夜沉着脸冷声下令。
“王爷……”谭娘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压根没想到眼前的男女会如此绝,几乎不给她一丝悔过的机会,说逐就逐!
“走!”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她胳膊就往外走,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王爷……奴婢知错了……王爷……奴婢知错了……求王爷开恩……”谭娘惊慌不已的呼喊起来。可被两名身形健壮的侍卫架着,她也挣扎不掉。
听着她远去的求饶声,裴芊芊无动于衷。只让她离开、没把她弄成伤残人士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白芷君受伤后,他们就考虑过要撤换掉她身边的人。毕竟都是白府出来的,能给白芷君陪嫁的人,一定是经过挑选的,心思能有多干净?
“爷,既然把谭娘都逐出去了,不妨把侧院那些人也一并处理了吧。”裴芊芊朝身旁男人看去,既然要做就干脆做绝一些,省得到时候出幺蛾子。
“冷凌!”司空冥夜又朝冷凌递去一眼。
“是。”冷凌又退了出去。
裴芊芊起身,还是向他征求道,“让我去侧院看看吧,顺便把宫里的消息透露一些给姓白的。”
司空冥夜剜了她好几眼,不过也随她一同起身,“为夫陪你去。”
裴芊芊笑着抱住他胳膊。
……
冷凌做事可一点都不脱离带水,片刻功夫就让府里的侍卫把白芷君院中的丫鬟下人全带走了。至于带去了何处,裴芊芊没细问。
他们到白芷君院中的时候,大老远就听见白芷君在房里哭。
裴芊芊带着冷凌走进她房中,司空冥夜没进去,只是在院中等他们。
看着她们主仆出现,白芷君立马刹住了哭声,满脸都是恨意,“裴芊芊,你真狠!”
如今的她只能趴在床上,虽然盖着被子,可气色苍白如纸,从头到脚也就一张嘴还算有用的。
裴芊芊没过去,只是在门槛内停下,反唇冷笑,“你一招就可以让我腹中孩子不保,我能跟你比狠?”
白芷君狠狠的瞪着她,眸光如蘸毒般吓人,“裴芊芊,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裴芊芊抱臂,“杀了你?你想得美。我还要留着你警告其他别有用心的人,让他们知道心怀不轨到我们府中来是如何的下场!”
白芷君娇美的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
裴芊芊也不给她恐吓自己的机会,鄙夷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换做我是你,我不会傻到去做别人的棋子。你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下场,我也只能说你活该。虽然我不知道皇上和袁贵妃许了你什么好处,但能牺牲自己一身的幸福,我还是挺钦佩你的勇气。”她冷笑的抽了抽嘴角,“别指望袁贵妃现在还能帮你,他们母子俩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听着她最后一句话,白芷君眸孔突睁,又惊又不信。
裴芊芊眯着眼认真观察着她的反应,也更加笃定她和袁贵妃之间没那么简单。虽说她是司空齐下旨赐给她家男人做侧妃的,可她也听说了是袁贵妃暗中挑选的人,如今看来,还真是。
“白芷君,我这个人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现在来跟你说话,也是想给你一条生路。如果你现在自愿离开南赢王府,我就不追究你偷袭我的事。至于你同袁贵妃之间,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晓。”她一瞬不瞬的直视着白芷君含恨的双眼,语气越来越冷,“当然,如果你还要坚持在南赢王府,那我就把话给你挑明了。别说你心怀不轨,就算是真的一般良家女子,我也容不下你。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算是我仁至义尽了,若你再不知好歹、还想着为某人做事,白芷君,我不紧要你这辈子下不了床,我还要你求死都无能!”
“你……”白芷君五官扭曲,神色都狰狞起来。
“给你半日时间考虑,是自己离开还是我们动手!”裴芊芊将她的恨意收入眼中,冷声提醒完,也没打算多留,“冷冷,我们走。”
要不是谭娘私自出府,她还真没想到要处理这个女人。眼下是袁贵妃和瑞庆王失利的时候,这个时候处理姓白的正是时机。就算司空齐追问起来,这个时候也不会太偏袒袁贵妃他们。要是错失机会,万一袁贵妃哪天翻盘,指不定又在司空齐耳边吹枕头风。
细想,真的恶心又难忍!
她不是恶心袁贵妃使手段,是恶心其他女人挂着他男人的名号。一个小三一样的女人活在她眼皮下,她能不膈应?
而就在她转身刚跨出房门时,只听房里传来一点动静,她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白芷君眸孔喷张,满口鲜血,脑袋也偏在了枕头上!
“王妃,她咬舌自尽了。”冷凌上前板开了她血盆般的嘴,然后面无表情的禀道。
“……”裴芊芊睁大眼,不是被吓到,是被白芷君的选择惊了一跳。
很意外她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可意外过后她也想得明白,就白芷君如今的摸样,也只能混吃等死。别说袁贵妃现在帮不了她什么,就算袁贵妃想插手帮她,她也毫无利用价值了。
想来她自己应该是清楚这些的……
“准备后事吧。”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侧妃’两字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刺,可再刺人,她也不能把白芷君就这么丢出去。反正是她自己咬舌自尽的,她倒不担心这样的死法还能被人诬陷。
见自家男人还守在院中,她耸着肩走了过去,“白芷君咬舌自行了断了。”
男人连目光都没侧一下,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看着他冷硬的侧脸,裴芊芊也没再说话。其实她很清楚,他比她还膈应白芷君的存在。说起来还得追究到六年前,就是因为司空齐要为他挑选侧妃,她逃离多年,这个心结一直都深埋在他内心中……
……
白芷君的死肯定是要禀报给司空齐的,侧妃也是妃,同样算司空家族的儿媳,哪可能人死后随随便便就处置的?
司空齐得到消息的时候震惊不已,第一个反应就是儿子儿媳干出的事,顿时还拍桌怒道,“他们夫妇也是想反了吗?”
曹公公立马向他解释道,“皇上,听说白家已经去过南赢王府了,还带了仵作前去。据仵作言,白侧妃是咬舌自尽的,并未受过其他伤害。”
司空齐这才缓和神色,只是还是不敢相信,“好端端的她为何要自尽?”
他给儿子挑选侧妃,只不过是希望有个人能帮他盯着南赢王的举动,又没要她做别的事。上次她对南赢王妃动手,也吃了大亏得到了教训,这是她咎由自取。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利用不上了,可她侧妃的身份还是作数的,他也没想过要除掉她。
既然如此,那白氏为何还要自尽?就算废了,下半辈子也是衣食无忧,没他的允许,难道南赢王还敢擅自休了她?
曹公公抿了抿嘴,低头道,“皇上,兴许是白侧妃自觉没勇气再活下去了。”
司空齐龙颜一沉,“她是咎由自取、活该受罪!朕让她去南赢王府做眼线,她居然跑去对南赢王妃动手,朕都还没治她的罪呢,她还意思想不开?”
提起这桩婚事他就恼火不已。好不容易让南赢王点头同意纳侧,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也怪他,不该听袁贵妃的话,这都挑选的什么人,简直就是个冲动的废物!搅乱了他的计划不说,以后还想给那对夫妻添人,还能如此容易?就算容易,有几个女子敢到南赢王府?
“传令下去,让礼部去办理白侧妃的后事。没别的事,别再来烦朕!”
他已经够心烦了,还拿死人来烦他!那白侧妃也是惹人厌的,何时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
丞相府——
裴倩云在裴家已经哭了一整日了,肖芹安慰她也安慰了一整日。
看着母女俩哭哭啼啼的样子,裴文安都失了耐心,最后烦躁的朝母女俩训斥起来,“别在哭了,人还没死呢!”
母女俩这才发现哭得是有些过了。裴倩云赶紧收了声,哽咽的讨好他,“爹,您别生气,女儿也是因为太过担心我们王爷。”
裴文安不耐烦的道,“有何可担心的?王爷是被关在天牢,可皇上只是让他在天牢反省思过,还没说要惩治他呢!”
肖芹拉着女儿,也顺着裴文安的话安慰道,“云儿莫哭了,你爹说的对,皇上只是在气头上罢了,相信瑞庆王很快就没事的。”
裴倩云哽咽的点着头,“娘,我知道了。”
见她情绪总算平静下来,肖芹皱着眉头朝裴文安走去,“老爷,您不觉得最近的事都来得太蹊跷太意外了吗?皇上一直都偏宠袁贵妃和瑞庆王,可他居然把袁贵妃打入冷宫,还把瑞庆王关押在天牢中,更蹊跷的是皇上居然让南赢王入朝任职……这其中会不会都是南赢王的阴谋啊?”
裴文安沉着脸瞪了她一记,“就算是南赢王的阴谋又如何,我们现在也不敢拿他怎样!”见母女俩都心有不甘,他声音变得冷肃起来,“我可是再三警告过你们,没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私下去跟他们作对,要是一旦招祸上身,别怪我心狠无情!”
他不是第一次对人说这些话,曾经对叶敏茹和女儿也说过。可她们却怎么都听不进去,真是快气死他了。那对母女沦落到今,是他们自己有眼无珠,能怪他袖手不管?
他早就说过,不能小看南赢王。也不好好想想,南赢王自幼称病,在众多皇子公主中又算不上多出众的一个人,为何皇上要特例待他?当初裴芊芊被送回裴家时,皇上就暗中提醒过她,要他留下那东西给南赢王治病。
让他真正察觉到南赢王与众不同的时候是南赢王点名要娶妃的时候。别说他当爹的看不起女儿,凭资历,裴芊芊无才无德,没有一点配得上做司空家的媳妇。可皇上居然同意了!
为此事,他是连着好几夜都没睡着,无论怎么想都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就算皇上看在贤妃的份上同意南赢王的求情,最多给裴芊芊一个侧位都补得了,哪里轮得到南赢王自己做主挑人的?
“老爷?”见他突然游神,肖芹忍不住轻唤。
“行了行了,你们也烦了我一整日了,别再给我添乱了。瑞庆王的事待观察几日再议!”裴文安心烦到了极点。
“老爷,南赢王不是让您过府吗,要不要妾身陪您去一趟?”肖芹小心翼翼的开口。
裴文安眯了眯眼,沉默片刻突然起了身,“也好,老夫就亲自走一趟。”
他让福新去请他们夫妇,结果是他料到了的。
其实他也不想做什么,不过是想跟他们夫妇谈谈话罢了,看看能否从他们夫妇口中打探到什么,兴许还能帮助瑞庆王摆脱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