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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至尊星辰天河东(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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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题

    狗儿看家不偷懒

    下蛋母鸡大红脸

    可笑碌碌无为者

    总爱争食总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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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矮酷热,红砖修成的知青点办公室里,简短的交流之后,曹步清客气送走了,诺大年纪扛着粮袋子,乐颠颠离去的姜支书,一袋细粮二十斤,不能算行贿,权当见面礼,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只求老头儿以后工作配合积极点。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叉腰站立目光深邃,曹步清看看红砖房外,热浪四野,一览无余沙土砾石遍布的知青点,心情压抑。

    扭头从一群挤在门口,一直观望自己,流满汗水,充满稚气的男女娃娃脸上扫视,娃娃们是厂里子弟都认识,此刻看着管理者,却有些少生疏,最后,他的眼光停在了三条趴在树荫下,同样看着他的瘦狗身上,点点头知道,能用什么来招待放马坪农二哥们了。

    曹步清抬头说道:“姚巴子、范巴子、徐巴子,你们把那条黄狗杀了,刮洗干净大锅炖上,晚上留出一些狗肉我请村民吃饭,剩下的全部分给大家,要做到每人一份。”

    他刚来知青点,只知道一个身强力壮的娃娃叫姚巴子,便把其他娃娃都叫巴子。

    “哇——”知青男女娃娃兴奋轰叫,有娃娃叫着“曹叔你真万岁”拍打门板,大家眼光迅速放在狗们身上。

    狗的智慧是通解人性的,黄狗不大一点来到这里长大,对知青自然十分了解,此时看着,新来的眼镜前进撮箕帽,再看看知青小崽几十双眼珠,立刻感到浑身肉紧,知道没好事,站起身子,用白眼和夹着的尾巴告示:乱搞啥卵名堂些,别开弟兄玩笑,今晚弟兄要和一条花母狗结婚呢,结了婚还要回来看门,撒腿开跑。

    此地土狗为普通型家狗,没有藏陇一带獒的巨大身形,也没獒对人对生灵的狂猛攻击兽性,没有中原细狗长瘦身形奔跑快速,更缺少细狗的优雅。

    本地土狗性情温雅,面对生人主要两种表现形态:

    一:生人来了踊跃吼叫,见人弯腰捡石头立刻夹尾巴准备逃窜,是通常的夹尾狗,占百分比列之九九;

    二:见生人来装死不吭声,站起突然咬来,咬完便跑,这种狗土语叫冷嘴狗,很令人害怕,比列占一。

    本地狗,富有吃苦耐劳精神,头脑极为机敏,守本顾家,通常对自己的实力比较客观,鉴于体型缺乏伟岸,自古遇强拉稀,逢高不战,最大的热情,便是别的狗找到美食,立刻热情帮吃,不让帮助打一架,虽然不说话懒的交谈,对人类的话语内容,确有客观直接的经验分析。

    曹步清话音刚落,黄狗撒丫子愤怒离开,另外两条,显然听出眼镜撮箕帽话语本意,此话意,几天前干豇豆靳明早眯着眼睛说过,而且说的时候咬着牙,狗们因为跑得快没抓着才算完事,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事态紧张,咱也三十六计逃跑为上,躲远点。

    好像受过训练,三条狗跑动中扭屁股脚下带拐弯,只是看来对于色彩不大明了,要不为啥黑黄白三条狗,一起夹着尾巴紧张跑动,越跑越快转眼不见,姚巴子范巴子徐巴子和其他巴子娃娃们傻了眼。

    曹步清斜着脸嘿嘿一笑说道:“才多大个事情,你们几个便办不了,我说句话,现在已经请了村民们,今晚吃不上狗肉,咱们便被人家笑话,我曹步清便会被人家看低,以后更不会把你们当回事,听着,吃不到狗肉便吃你们。”

    知青娃娃们听完此话,拿绳子拿棍,大喊着向狗们追去,喊杀声弥漫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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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姜支书的主持下,放马坪几位辈分高有威望的村民,披着落日的霞光,畅胸露怀笑眯眯相挨着走进了知青点,在院子里站下,姜支书先把曹步清介绍给几人。

    姜支书笑嘻嘻对曹步清介绍道:“弟兄,感你的盛情我把人都叫来了,这几位都是咱们当地说话卵硬的人,一般的私儿吼一声要赫一跳,根本不敢拢来,更不敢多二。”多二是啰嗦的意思。

    曹步清一一握手拱手转圈一笑说道:“久仰久仰,请里面坐下说话。”

    房里桌凳摆下大锅狗肉,烧酒齐备,倒下酒大家推杯问盏,场景热烈,空中立刻弥漫狗肉烧酒叶子烟的味道。

    应付这样的场合曹步清最是如鱼得水,他先干为敬嬉笑着妙语连珠,酒水慷慨大方连杯而上,不消多时便赢得了村民好感,和村民无话不说俨然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村民自然放开畅饮。

    北地人请客,讲究客七主八,是说主人必须多喝一点才能相劝客人,本地人喝酒特点,那就是不管在哪里喝酒,原本十分客气甚至拘谨的主客双方,几杯酒下肚便没有了主客之分,特别是放开了喉咙喊上几拳,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成了酒的主人,谁都可以拿起酒壶热闹敬酒。

    此间,曹步清才知道,因为只知道干工作,根本不和当地人来往,大家你不看待我我也不看待你,当地人把老愚公和靳明早叫做老豇豆和干豇豆,意思是干瘪瘪挤不出水水。

    曹步清借着酒说出了自己对知青点工作的打算,希望各位鼎力支持。

    他抬着酒杯,用倒生不熟的土话说道:“同船过渡三分缘,天大地大田坎边,这么大的天下咱们几个人打堆,你们说是不是先天的缘分,你们从说话上就叫弟兄心里敬佩,肯定是说话算数能干事情的人,从今天起算我的大哥了,弟兄来到这里,要那样没那样,草草都没得几根,带起一帮娃儿天天去挖鹅卵石,没有弟兄帮忙咋个要得,一句话,是朋友,是弟兄的干了这杯酒再倒满,今天个个要喝翻,不喝翻不准退堂。”

    姜支书笑着说道:“儿咯,是你这样的说法,两个哑巴睡一头,那个还有卵话说,大家都会帮忙的。”

    几人拍桌子打胸脯大声叫好,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草不青弟兄的事情,便是咱们弟兄的事情,那个不卖力叫他娃儿归一,周围有哪个私儿敢来和你作对只要说一声,几定子分分钟摇他睡起。”

    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曹步清的到来为知青点和当地人民的友谊开了一个好头,一段时间里知青和农民相处很好还互相支持,农具和耕牛互相借换,知青点业余文艺小组班子开展的红红火火,样板戏有板有眼唱红乡里,东方红拖拉机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成了荒凉地面一景,除了耕种土地外,赶集拉货成为知青与老乡们的首选。

    可是,这是一个怎样的夏天啊,骄阳似火,几近两个月滴雨未下,放马坪一带水源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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