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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至尊星辰天河东(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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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筝

    扑闪梦想飞在天

    相悦心灵系一线

    忽而斜斜天风来

    线断难寻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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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踏雪推车,雪夜踱步甚是惬意,月光将俩人身影映在雪地,高大婀娜相伴,便是人间最美倩影不是,欣赏着自己制造的美好,说着刚才的惊险,谈谈笑笑漫步回村。

    接近村口,白雪覆盖的巨大城壕边,远远看见三民村南街口,黄、扬两家土坯门楼分别站着人,中间静怡村道白雪盖满无风无声,看若静水实则阴沉沉动着刀兵,仔细分辨正是两家女子们相对站成的方阵,女子们身后,蹲站各家男人,改改脸上变色。

    定睛看得明白,改改扯下围巾摇摇唐永洮肩膀,慌张道:“永洮,你一个人先过去吧,他们肯定在截咱们,此时不见咱们正在理论,你自编理由说个去处,万不要说与我在一起,说了与我在一起,今夜这场追问只怕叫人难为情。”

    唐永洮点点头,心里明白,看看村口雪地静静相对的两家阵势,看看面前慌张可爱的改改,继而涌上一丝难过,改改多好的一个姑娘,对自己一片真情,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现实情况作难,其实只是一场空谈,自己人轻言微无能为力,不可能造次违背众人意愿一意孤行。

    妈妈的话犹言在耳:我的洮儿,咱们终归要离开西安,离开改改生活的三民村,真的不能留下荒唐,留下了便是叫人难过或者叫人笑话,世间悔事源于一念之差,再说舅舅一家人,更多的日子需要面对全村老少,外公尸骨未寒,万不可做出些举家上下懊恼之事。

    低下头,看着美丽秀气,一撇刘海下满是焦虑情绪的眼睛,“改改,”他真诚地,一字一句说道:“改改,他们同心不喜欢咱们在一起,那是他们心胸狭窄,我非常喜欢和你在一起,可是,,,听我妈妈说,后天我们就要回贵州,诸多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明白,咱们,今后再难见面了,便叫咱们这辈子当成最好的朋友吧。”

    雪地上寒冷,改改惊恐看着村口慢慢围巾包裹头颅,只露刘海露出脸,听了此话,下意识慢悠悠扯下了围巾,她仰起脸来,白皙的脸颊上眼光如月,凄苦地看着唐永洮久久没有说话,溢满的泪光慢慢流了下来,唐永洮不忍,想给她擦擦眼泪终于缩了手,看看远处雪地静静坚强站立的两家人,定了定神,灰心地摇摇头。

    改改背过身去,娇柔肩膀轻轻抽搐,唐永洮伸手欲扶终于作罢,静静站立没有道理。

    缓一缓,改改转过身来叹口气,轻轻说道:“你走吧,后天我肯定不能送你,要送,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看我呢,那眼光还不把人挖死,抽空我送你个礼物,你能送我礼物我心中才美。”

    唐永洮肯定说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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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永洮骑车进村,两家人笑着问候,唐永洮客气地一一打过招呼后进门,门口大家却不进来而是向村外看着,显然在等改改出现。

    唐永洮顺墙靠住自行车,着急将母亲拉进门楼,说道:“妈,我和改改看电影,回来老远看见两家人站在门口,是不是等着骂我们两个,我们出去没人看见的。”

    黄美琴花棉衣裹身,她不喜欢围巾裹头,秀气卷发飘飞,眼镜片映着白雪,摸摸他的脸,满脸关爱笑着说道:“知道你们在一起,你们出村的时候,有人看见进家来说了,洮儿,你和改改是不可能的,完下来的话,静下来妈妈回去给你慢慢说,门口,你舅妈与表姐们等着和改改说话,对门等着为改改作答。”

    唐永洮点点头,自然明白母亲话意,看看门口黑暗中舅妈表姐们坚定的身子,冷峻的神情令他不寒而栗。

    太也担心改改遭到为难,唐永洮惶急拉住便要转身的妈妈,对妈妈说道:“妈,改改终归是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我是你儿子呀,要是今儿晚上,大家对改改说下什么或者骂上一句半句,后天咱就回贵州,也不知那年那月再能相见,千里之外,想起来叫儿子心里真正地难受,你当妈妈的脸上也没有光彩,说不定还要为此叹息,爸爸要是在这里,是不会看着事情发展下去,不会叫改改难做的,妈妈,这个事情求你赶快圆成才好。”

    黄美琴何等明理之人,心疼地看看儿子焦急的脸,思谋一刻点点头,笑笑说道:“放心吧洮儿,有妈妈在,保证改改受不了委屈。”

    黄美琴说完出去,将舅妈表姐拉在一起小声理说,彩丽倔强强力争辩,经不住黄美琴劝住,劝得大家回门,黄美琴笑着过去对门,把改改父亲母亲弟弟健健叫上,齐身向村外走去,黑暗中将改改接住送进她家,话尽方回。

    黑暗中唐永洮关注全程结束方得心安,陪伴在侧的社林一直软语讨好,至尾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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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唐永洮怀揣改改相送的小说《爱是不能忘记的》,和母亲坐上南归的列车返回贵州,唐世科,曹步清带领庆文千军万马接住,山川相堵,唐永洮和改改通过几次信件再无接触,至此,抹过一层土色土香情意。

    黄美琴母子回贵州以后,不过三月时光,西安信件通知,外婆逝去,全家人于猴子岩烧纸焚香往北遥拜,黄美琴大哭一场,至此唐世科、曹步清、黄美琴,三人父母具亡。

    安静没人的地方,唐世科、黄美琴两口子喜欢静坐,眼含四下景色,感受彼此透过来的温馨。

    黄美琴不无感慨地说道:“人到中年的含义是什么,是小一辈长大成人,老一辈一个个相继离去,既令人欣慰也令人伤感。”

    唐世科点头认同,总爱捏捏她的手道:“是呀,多少年的事情仿佛还在眼前,突然正视已经中年,恩娃,尽管已经中年了,每一次咱们在一起,我的心里依然是初恋时候的感觉,回头看看,我一生最大的事业其实是婚姻,是家庭,这里面的一切实实在在是因为有你。”

    黄美琴深情地看着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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