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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尚书面色微变,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陆霜的脸。
就是她!就是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害她女儿在宫宴上如此失态,还被嫁去了东厂!
虽说是东厂少督主点名胡安儿,陈谨弈也同意了,可嫁给一个没根的到底是让他胡家遭人闲话。
那两位他是惹不起,于是便把这些气全算在了陆霜头上。
他没去找这小妮子麻烦,她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胡尚书把美人从怀里拉出来,对着陆霜道:“那我便和陆姑娘好好谈谈。”
陆霜吃完了鸭腿,小手一擦便和胡尚书走到外头。
她双手扶着围栏,望着底下此时漆黑一片的京城,眸底幽黑,先开口道:“没想到胡大人衣冠楚楚,私下竟也是风流浪子啊。”
胡尚书老脸一黑,这关她屁事?他还没训人呢!
“哼!风流这块老夫还不敢和陆家大小姐叫板!”
“陆姑娘找老夫不会就为了调侃老夫这些私事吧,你把小女害成那样,老夫还没找你算账呢!”
胡尚书气得鼻孔冒烟,他胡家和她陆家素无交情,怎么他家这点私事陆霜还都要插一脚?
陆霜不恼,“贵女的婚事岂是我能左右的。”
“但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若是那日胡安儿没有与陆霜吵起来,说不定于都督不会这么快提这事呢。
陆霜道:“东厂决定的事,胡大人觉得能轻易改变?”
胡尚书:“……”
知道归知道,不爽归不爽。
遂他不悦道:“若是不谈此事,陆姑娘找我到底有何想说?”
陆霜转身,道:“想让胡大人帮个忙?”
“什么忙?”
“我问皇上求了官,若是皇上与尚书大人商讨起来,还请大人支持一二。”
陆霜预感求官之路艰难,她虽立了功找了个由头,可朝中定会反对的声音多,胡尚书身为陈谨弈的走狗,定是会带头反对的。
可偏偏在这种立官的事上,除了于都督以外,吏部和礼部的意见尤为重要。
胡尚书很是不屑,摸了摸自己的一小撮胡子,“嘁!凭什么?”
陆霜狡黠一笑,道:“自然是凭我不会将今日所见讲出去啊。”
“说出去?你说什么?说你在花楼里与老夫偶遇?怎么,昭告天下你自己纳面首不够,还去花楼?”
胡尚书觉得,天底下不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陆霜捋了捋耳鬓的碎发,“对啊,我就这般说呀。”
“你……你好生不要脸啊!”
陆霜不以为然道:“我反正在男女之事上名声本就不好了,哪怕就是说我逛花楼男女通吃,我也是无所谓的。”
“可是胡大人是出了名的君子嘛,我自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胡尚书自知被捏住了软肋,他礼部尚书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遂气道:“你是早有预谋在这里等着老夫呢?”
这倒是真的冤枉陆霜了。
但听到此,她不自然地往里扫了一眼,看到钟黎举止优雅地舀着银耳朝她看来。
喧闹繁华间,他独坐着,玉指青葱,骨感修长,轻轻捏握着一把小金勺,望向她的眼神平淡如水,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小情绪。
他这副洞若观火的神韵,不像个东厂暗线的小太监,倒像个运筹帷幄的狗头军师。
陆霜突然感觉,这家伙像是本就有意带她来此。
虽然但是,他也不可能无聊到去关注胡长坤这老东西什么时候偷腥,还是宰她的可能性比较大。
陆霜瞪了他一眼,转回头去对胡尚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抱歉啊胡大人,遇见你纯属意外。”
“哼!”
胡尚书面色严肃了几秒,不过很快他又无所畏惧道:“那你就说去吧,呵!不过造谣可是要蹲大牢的,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你且就去看看,众人会不会信你所言。”
陆霜早料到胡尚书会有此言,道:“纵使全天下嘴上都不信,也架不住人们心里会怀疑,尤其是女子,疑心更是深重。”
她故意加重了“女子”二字的发音,眼尾像狐狸般挑了挑。
胡尚书脸上的肌肉抽搐,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好好的姑娘,脸上白白净净的,怎么心就这般黑呢!
难不成她惧内的事,全京城都知道了吗?
见胡尚书心慌,陆霜趁热打铁补充道:“女子若是起了疑心,必然要差个水落石出,届时大人后院怕是不得安宁吧?”
胡尚书眉头拧成麻绳,他是实实在在怕了家里那尊大佛,以前他临幸了一会婢女,转眼他就染疾而亡了。
他又不是傻子!
于是他烦躁至极,拿手指着陆霜的鼻子道:“老夫真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黑心肝没脸皮的女子,你说你好好找个人嫁了不行?”
“你真是做不出件女子该做的事!”
陆霜见胡尚书这气急败坏,嘴上逞强的模样,知道事快成了。
于是她拨开了胡尚书的手指,又贫了两句:“女子该做什么?嫁个人,然后这后半辈子就光顾着管他有没有朝三暮四?”
“反正我现在也嫁不了了,生活窘迫,弄个官做做好养家糊口,胡大人就是帮了我,也没什么坏处。”
胡尚书叉腰,转头看了看屋内颇具异域风情的美人正我见犹怜地望着他,他又怎么能让这样的女子有香消玉殒的风险呢?
于是他心一横,道:“好!老夫就帮你说几句,不过能不能成,老夫我可管不了!”
陆霜笑容灿烂,“胡大人好英明。”
胡尚书冷哼一声,就去搂抱他的小美人。
不过他很快又转身提醒陆霜道:“老夫只帮你这一次,日后你若还敢用这事来威胁,老夫定会要你好看!”
陆霜还是一脸灿烂,道:“胡大人安心享乐便是~”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