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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迸一本正经道:“六公主,如果用匕首道话,就不必与对方较量兵器长短,应出其不意,近身攻击。”
陈江吟将匕首丢还给她,道:“本宫知道你剑使的厉害,本宫要学剑。”
刘迸苦口婆心道:“殿下,剑还是有些分量的,殿下要拿起来不难,但是要用起来,还是有些……”
陈江吟一听便来了脾气,道:“本宫不试试又如何知道适不适合?”
陆霜远远瞧着她又在耍小性子,无奈的仰天长叹一声。
虽说她不知道刘迸会比较中意怎样的姑娘,但总没有男子会爱上她那个性子吧。
陆霜想,能与陈江吟玩到一块去真不是没理由,她俩都一样是不讨男子喜爱的性子。
惹男子喜爱的无非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娴静,善解人意,又极会料理家事。
惹他们喜爱的千篇一律,惹他们厌恶的倒是各有各的样子。
陈江吟架子大,脾气任性,要人宠着哄着;她自己则是性子要强,身上的技能全都是男子该学的,可有偏偏胜过大多男子,时间哪有男子会喜欢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女子?
不过好在她也不是为男子而活,而是为陆家而活,所以不用改,可陈江吟就不一样了,她若是要嫁人,那性子还真能适当收一收。
外头的刘迸比陆霜还无赖,他不得不给陈江吟取来了一把相对轻巧的剑,陈江吟起先还握的好好的,可是不足一盏茶的时间,手腕便使不上劲了。
刘迸耐着性子道:“殿下,练这些都是要日积月累的。”
陈江吟抬眼瞧他,见他剑眉星目,留着胡子更有几分成年男子的魄力感,说话声音也是中气十足,而她此刻力量不足,略显狼狈。
她头一回有了一点点被人压制,被人俯视的感觉,这让她很不舒服。
她道:“要日积月累,刘将军这意思是要本宫之后日日前来吗?”
她必须扳回一局。
刘迸听了一愣,咳了两声,道:“臣不敢,殿下还是换个轻松些的练吧。”
陈江吟:“……”
她觉得刘迸人是忠厚,但确实有些无趣。
最后,刘迸取来了一把小弓弩给到她,道:“这个最适合不过。”
弓弩小巧精致,陈江吟看了觉得确实喜欢,便没有再找什么茬,道:“那就试试这个吧。”
她将弓弩简单把玩了一番,道:“给本宫一个靶子,本宫试试准头。”
刘迸反正有求必应地供着她,很快拿了靶子来,吸取了先前的教训,他特地拿了个大一圈的靶子,又将靶子放的离她近一些,避免她一会儿打不到又要使小性子。
陈江吟也不是傻子,一瞧那靶子放的这般近,道:“刘将军这是瞧不起本宫了?”
刘迸顿了顿,他只觉得自己左右不是人,道:“臣只是让殿下先试试。”
陈江吟柳眉一挑,道:“那你且看仔细。”
说罢她稍稍瞄准了一下,便松手射出一箭。
另刘迸意外的是,那箭直直插在靶上,虽说不是在正中心,但也是靠内环。
他没想道陈江吟还真有能使道武器。
陈江吟见他有些惊诧,冲他仰了仰头,道:“刘将军是不是小巧人了?”
她平日里爱端架子,摆着一张傲气脸,除了在陆霜面前,大多是不苟言笑的模样,而此时嘴角微微有些上扬,少了些咄咄逼人的戾气,倒是多了几分自信神采。
如此便更有公主应该有的模样。
她的紫裙被秋风微微吹起,裙摆摇曳,刘迸心口忽然慌了一下,但他很快道:“臣将靶子拿远一些,殿下再试试。”
陈江吟点了点头,道:“早该如此。”
别的不说,对射箭她还真有些天赋在。
少时她日日跟着陆霜玩,玩的最多的无非就是投壶这类看准头的玩意儿,玩的多了,对距离和离道的把控便也厉害了。
再后来,陆霜练习骑马射箭,她也跟着摸一摸,如今虽说有些年头过去了,但那靶子有大放的又近,她还是可以轻松射中的。
刘迸拿着靶子往后退了十步,陈江吟又抬起弓弩,这次瞄准她稍稍费了些时间,一箭飞出,竟也中了。
虽说这箭中的在外圈,但依然可见她天赋,要知道,新兵们练习准头时,刚开始脱靶的大有人在。
刘迸走近来,实话实说道:“殿下若是真想有些防身的本事,臣以为这弓弩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陈江吟也是真的来了兴趣,没有再将注意力全放在刘迸身上,道:“好,本宫就学这个。”
那厢,钟黎接连几日不在京中。
墩三去了齐南和西蛮多边境处探查蛊源,多日下来已有苗头,放了暗信给他,说是确实在西蛮边境一处简陋的屋房中,当然,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简陋。
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探查到里出一丝蛛丝马迹,里头布防严密,他最终还是没能见到蛊源的真面目。
但奇怪的是,过了两日他再去尝试探查时,里头的守卫竟少了大半,模样也是松懈懒散。
这一事极不合常理,他几日都在附近,却没有发觉有任何大批人员移动或是其他异常。
钟黎亲自过去探查了一番,发觉那边地势空旷,若是有大批守卫撤离,以墩三的觉察能力必然不可能发现。
根据西蛮皇室的两派来看,一派是希望蛊术彻底消失,一派则是想留为己用。
如此情况看来,蛊源应该并不是遭了暗害,大概率是被转移阵地藏了起来。
可如此情况若是想要转移,那多半走得就是暗道。
在两国边界不远处有暗道!
此推论一处,不禁使人后背发凉。
离齐南秋猎的日子已经不远,秋猎乃每年的大事,都会提早一月就开始准备。
钟黎整合了一番现有的线索,便匆匆赶回,他几日不在朝中,已经积压了不少公事。
只是他才在暗阁坐下身来,都督府道小太监便送来一封齐南帝的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