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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局他还想如何?
齐南帝摆着架子端坐好,清了清嗓子,问道:“平局自然是相安无事,宸王还想如何?”
赫连晨道:“那皇上的意思是,这一天一夜的狩猎,就相当于没猎?这满地的野物,上好的皮毛,莫不是凭空出现的?”
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虽说是平局,但齐南身为东道主,得来的猎物尽数归于了齐南皇室,那皇上自然也应该在漏点旁的好处给他西蛮,方为通晓人情世故。
虽说赫连晨语气总带有几分自傲,让齐南帝听得不喜,但这个提议倒也算不上过分。
嘉贵妃也帮衬道:“说的也是,这狩猎是个累活,能猎得野物,也就都算是有功,皇上,我们齐南是主,西蛮来使是客,即便是平局,也还是该有些奖赏,更何况……”
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齐南帝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更何况真细数起来,咱们或许还差他们一分半分的,我这弟弟心大不较真,如今比分相当,做平局之礼两边也都算是有面子。”
齐南帝点了点头,平局也给宸王一些好处,也能彰显他大国风范和帝王格局,只要他赫连晨不要太过分就行。
他道:“虽是平局,但宸王猎得这些野猪,实在是劳苦功高,虽说与朕的六公主少了些缘分,但另外想要何赏赐,大可直言。”
这娶六公主,是他远在西蛮的母族的谋划,而他大有自己的谋划。
他那双浅琥珀色的眸子虚虚扫过陆霜,道:“小王与公主有缘无分,但看这位陆姑娘,倒是觉得有些眼缘。”
此言一出,场上众人皆沉默了片刻。
齐南帝以为他会要回一两座城池,或是珍宝锦缎,想想还有些肉痛,但是他……他这是决意要带个齐南女子回去?
可看中谁也不该看中陆霜啊,瞧她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样。
他还没开口,刘迸和陈江吟先急了,两人同时跨出一步,道:“不可!”
赫连晨睨了二人一眼,道:“六公主与准驸马还真是齐心啊,只是小王这是在与皇上商议,应由皇上来定夺。”
二人对视了一眼,陈江吟微微别过头去,齐南帝则是示意她坐下。
于齐南帝而言,送个陆霜出去不痛不痒的,这有什么好推脱的?
可看到刘迸,他还是犹豫了一下。
本朝老将陆续凋零,刘迸是少有的将帅之才了,他一向将陆霜视作亲妹妹,此事还真不得不看看他的脸面。
刘迸胡子颤了颤,道:“宸王这是与本将军杠上了,不是要娶我妻,便是要夺我妹妹?”
赫连晨无意针对刘迸,他发誓这只是个巧合,但他说话一向欠揍,他满不在乎道:“妻是未婚妻,妹妹也不是亲妹妹,刘将军这么计较做什么?”
他这话说的,哪怕是那些事不关己的臣子们都觉得难听。
刘迸憋着火将陆霜拉到身后,转头对齐南帝道:“皇上,万万不可,臣妹乃是陆岐老将军的嫡长女,如今他尸骨未寒,若将陆霜远嫁西蛮,怕是寒了所有陆家军的心啊!”
要知道,陆岐壮年早逝,是因为那一身的伤病隐疾,而这些重伤,大多来自于早年与西蛮的争战。
想要陆霜嫁去西蛮,除非他刘迸死了!
齐南帝烦得长叹一声。
都是些小事,可是偏偏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问赫连晨道:“我齐南的女子是都不够美?偏偏看上个如男子般的。”
赫连晨哪里会缺美女?他要的是好玩。
陆霜于他而言就是顶顶好玩的。
他正欲开口继续索要,却被一声尖锐的喊叫声打断。
“啊!!!”
声音从外围传来,众人纷纷探头,只见是一个侍女慌慌张张跑来,还跌了个大跟头。
齐南帝愤愤起身,道:“何故喧哗?!”
那侍女惊慌狼狈,咽了口唾沫,边哭边道:“皇上,死人了!奴婢瞧见了尸首……模样恐怖极了!”
“死人?哪里死人了?”
众臣交头接耳了几句,齐南帝皱眉,问道:“哪里死人,死了何人?你都给朕说清楚来。”
他怒视这侍女,一旁的嘉贵妃看了赫连晨一眼,又淡淡扫了眼柔美人。
她这个好弟弟送来的小贱人,虽说狐媚,但办事还算得上是靠谱,她费尽心思劫不出来的胡安儿,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命丧黄泉了。
没办法,谁让这东厂的大都督一时半会除不掉,那只能弄死胡安儿了,否则他们取够了胡安儿的血,解了胡长坤那老货的蛊毒,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是不知道东厂的人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当年于都督都没这么多事,也不知他这义子是个什么来头。
不过不论如何,胡安儿死了,他们就翻不出旧账,掀不起风浪。
那侍女低头跪着,颤道:“是……是一个破陋小帐子里,死了个姑娘,奴婢不知道她身份,之间一双手露在帐子外,奴婢一掀开帐帘,发现她已经断了气。”
破陋小帐?
嘉贵妃眉头一紧,不该是大都督的营帐内吗?
齐南帝指了指几个禁军,道:“你们几个去看看再来回话。”
说罢他又对赫连晨道:“宸王方才所求,还是晚些再议,命案当前,相比宸王也可以体谅。”
与他而言,死个不打紧的人,但能将这棘手的事情拖一拖,也不算是件坏事。
对此陆霜自然是很乐见其成,她只想安安稳稳当个小官,最好这事永远别再提。
不多时,几个禁军小跑回来,道:“回皇上,死的是二殿下带过来的那个女子,就是昨日发疯病说自己是陆家的那个。”
陆倩?!
死的竟不是胡安儿?
嘉贵妃一阵头晕目眩,恶狠狠地剜了一眼侧坐的柔美人,柔美人也是一脸无辜。
她分明就将糕点亲手给了胡安儿,而那个蠢货感动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怀疑分毫。
怎么会……
她惊愕地问道:“是只死了一人吗?”
禁军回道:“是。”
她柳眉微蹙起,怎料一直不动声色的大都督竟然开口问她道:“柔美人为何会如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