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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葙瞪了他一眼,爱说不说,她还不高兴听了呢。
这顾泽湛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给谁看呢?
徐明玉这才点点头,缓缓道来。
原来,当初徐明玉是临时被选中成为会试大考的主考官的。
其中有两位叫做房惠、唐一辛是来自南方大于县的举子,两人一同进京赶考,在考试前夕,房惠和唐一辛来他府上拜访做客,然后就回去了。
接下来几日大考都正常举行。
谁知大考结束,快要发榜的时候,给事中华磊突然弹劾他考试舞弊,给房惠和唐一辛开后门。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当时不过是和两位叙叙旧罢了,根本就没有谈及考试内容,再说了,考试内容都是他们走之后,才临时翻阅的题目。
他根本不得而知。
可是皇帝根本就不听这些,下令将两位作弊的士子关押起来,择日宣判,他被判流放,后来他趁着押送他的狱卒睡着,偷偷跑出来。
云青葙瞬间义愤填膺:“真是昏君!居然如此不分是非!”
徐明玉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复杂:“这其中也少不了令尊的功劳,他可是礼部的尚书,案件督查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他明知道我是冤枉的,还故意扭曲事实,我这么多年在他手底下做事,他是半分情面都不顾!”
“徐大人说的是!我爹是做的不对!”云青葙配合道。
这个云成枫屡次给她添堵,她不背后捅几刀,她怎么甘心?
徐明玉倒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云成枫这个女儿倒是奇特,居然这么说她老子。
“据我所知,给事中辅助皇帝处理政务,并监查六部,纠弹官吏,他们根本就不受云成枫......我爹的管制,为何还会听我爹的?”云青葙问道。
“区区一个给事中,被云大人收买,弹劾官员,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徐明玉向来中正,他最不屑的就是官场的明争暗斗。
这么多年仅仅是靠着太子师傅这一身份,才能安然至今。
可是没想到,如今也被奸人算计。
“这个混账爹爹!”云青葙咬咬牙,她继续问道,"他们处心积虑设计这些,目的是为了什么?"
徐明玉看了看顾泽湛。
云青葙看看徐明玉,又看看顾泽湛,她瞬间就明白了。
这根本就是皇帝针对顾泽湛而设计的一场局。
顾泽湛却突然问道:“徐大人如果真的没有作弊,那为何要收受举子唐一辛的财物?”
“什么?”云青葙吃惊地看着徐明玉,他还以为他真的是什么正直的人,他居然收受钱物,这和行贿有什么区别?
既然科举没有作弊,那为何徐明玉又要收受举子的财物?这根本就说不通。
徐明玉脸色一白,他看着顾泽湛:“没想到你连这都知道......”
"徐大人你要想洗刷冤屈,就不能有所隐瞒,要不然本相可能也无法帮你了!"顾泽湛冷声道。
徐明玉苦笑一声:“右相大人不是也指望早点弄清事实真相,来给皇帝交差吗?你要是查不出来,你的处境也难!”
“没有你,本相一样可以查清楚!”顾泽湛冷冷地看着他,转身对着李玄道,“既然徐大人说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再来,那个时候,想必徐大人能想到的东西一定更多!”
云青葙一愣,这眼看着事实就要清楚了,这顾泽湛为什么要提前结束?
她不甘心地被顾泽湛带出了地牢。
云青葙问道:“右相为何不继续问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件事眼看着就要水落石出了......”
顾泽湛掏出那块手帕,擦擦手,“是你在查案还是本相在查案?要你多管闲事?”
"我不过是好奇而已,不想说就算了,你以为谁想听吗?"云青葙怒气瞪着他,眼睛却看着自己的手帕。
这手帕在他修长的指尖游走,还真是说不出的和谐。
“有的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顾泽湛看了她一眼缓缓道。
“......”
“不过你那个爹还真是厉害,哪里都能插上一脚!要不然改日我们上门去拜访一下,向他讨教一二?”顾泽湛的眼中射出寒意。
“算了,今天太累了,我还是先回楚云阁了,右相自己慢慢查吧。”云青葙才不接他的话,云成枫做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又没有参与。
顾泽湛看着她的背影,她倒是学聪明了。
——
流霞阁门外,一个年轻的女子在门外候着,里面的人却不开门放她进去。
晓玉一脸凝重地看着褚冰凌:“褚姨娘,要不还是见上一面吧,如今的你已经伤成这样了,能有亲人来看望,也是一件好事。”
褚冰凌的脸上却透着恨意,“我不见她!让她给我滚!”
晓玉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打开门朝着那女子走去,还将刚才从她手里拿过的礼品悉数退回:“清河县主还是回去吧,我们褚姨娘不想见您!”
清河县主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她对着晓玉笑笑:“没关系,我可以等!”
清河县主华文竹是清河县华家知府的长女,因为从小就聪明好学,脑子里有不少想法,她年纪轻轻因为献策有功,被封为清河县县主。
而她并不是家中独女,她还有一个少两岁的妹妹名叫华冰凌,妹妹因为在三年前生了重病,家人瞒着她将她送往寺庙,希望借由寺庙的香火和菩萨保佑能让她平安。
后来等华文竹找过去的时候,发觉华冰凌早就没有了踪影。
从此以后,清河县多了一个花魁名叫褚冰凌。
褚冰凌进入红袖添香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不听训诫就要被打,她逃跑了几次,佯装成乞丐才躲过打手的追赶。
上次华文竹偶然听说了褚冰凌的故事,她好奇有人的名字居然和她妹妹的一样,找了过来,发现正是她丢失的妹妹。
只不过她已经不愿意相信遗弃她的华家人,现在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褚冰凌。
晓玉转身走了进去,她作为一个局外人,看见这样的场景真是有些没必要。
褚冰凌却是一脸狠厉地看着她:“她怎么还不走?你快将她给我轰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和华家人有所牵扯!他们当初那么残忍地抛弃了我,你知道我当初在破庙有多无助吗?漆黑的房子,身体的痛楚,还有和一群臭要饭的混在一起!差点还被人欺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