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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萧的手掌开始轻柔摆动的一刻,只听静谧片刻之后的林间突然间狂风乍起,一阵大风狂啸夹杂树枝猛烈摇曳晃动发出的呼呼声从耳际传来,眼前视野所及大片的树木齐齐紧绷着腰弦,不甘心地完成弓状,地上的杂草也都似恐惧地匍匐在地,无一丝反抗之力。
而下一刻随着萧萧的手掌摆动愈来愈快,风力随之大作,只见稍微细一点的树木被大风拦腰折断,尖锐的断口如箭矢般射向对面的樊胜等人,萧萧身前地上的草皮连带泥土被卷起,在大风中潮涌般涌向前方,顿时前方黑压压一片不见天日,令人惊惧茫然。
首当其冲的樊胜三人在强大的风力中,双脚深深陷入地中,勉强扎住脚跟,身上灵力涌动护住身体,抬掌不断地击飞刺来的断枝,试图扫除视野内的黑暗。
而三人身后那几位修为低下的修士却无法在如此猛烈狂风中稳住身形,大风出其不意的袭来,只有两三人反应迅速,踉跄地后退至树旁,身子紧紧缩在树后,双手牢牢地抱住身前的树杆,使其不被吹走,其余人皆是如轻飘飘的叶子般涌没在风流里,不知会被吹到何方。
最前面的樊胜三人此时也将近灯枯油尽,随着灵力的不断消耗,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弱,所幸的是终于挡下一次狂风地突袭,视线中再次隐约可见萧萧的身影,然而没等三人有所庆幸与松怠,萧萧下一波凶猛的进攻再次降临。
只见其提起体内所有的灵力,手掌微微一顿,随之缓缓向上一挑,他手中这一动作的变化,即刻便使风力愈加猛烈,那些之前被折断的树木连根拔起,粗壮的树木或是被折断,或是被拔起,断木与树桩连同身前的那两件法宝,密密麻麻地涌入狂风之中,袭向对面的樊胜三人。
三人此次终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望着铺天盖地袭来的道道尖利断面与面目狰狞的树桩,没有丝毫犹豫地提起体内全部的灵力勉强护住身子,却放弃与强大的风力抵抗,狂风一过,三人的身体即刻被大风席卷,淹没于前方无尽的黑暗之中,随之其后抱住树身的几人连同所抱之树亦被卷入不见天日的昏天暗地。
狂风依旧在怒吼狂啸,这种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时的画面不知持续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短暂的几个呼吸时间,伴随微弱的吐气声落,终于归为平静。
狂风虽止,而慕紫衣二人的心脏在跌入许久近乎死寂的沉默之后,当见到萧萧身前数百丈之内面目全非,整个地面变得伤痕累累不见一草一树,令人惊心动魄的场景,猛然一阵急跳,不禁一阵胆寒冷气连连。
慕紫衣深深舒口气,抬头望向身前的少年,目光之中再次变得十分复杂,沉吟片刻之后张口欲言,却见萧萧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
慕紫衣心中一惊,急忙上前从后揽住萧萧的身子,凝视他苍白无一丝血丝的脸蛋,俏脸满是担忧,柔声道:“你有没有事?”
萧萧艰难地张开沉重的眼皮,望着慕紫衣近在咫尺的娇美并着妩媚的容颜,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感觉很累,很想睡觉……”
说完,在慕紫衣柔软温暖的香怀里舒服地拱拱脑袋,随后便安静地进入梦乡。
“想睡便睡,我会保护好你的”
慕紫衣伸手温柔地抚摸萧萧的脸蛋,脸上露出似女儿温柔又似娘亲慈爱的笑容,静静凝视怀里的少年许久,这才转首目光冰冷地盯住回神不久的袁啸天,冷冷地道:“不管他与你云里洞天有何恩怨,若是你云里洞天的人敢再伤他一丝一毫,我天魔教就算得罪整个修真界也定要灭你云里洞天上下!”
扔下一句狠话之后,慕紫衣回首望着怀里的少年,又换上柔情的眼波,将萧萧整个身子抱入怀中,娇柔的身影一步一步没入黑暗之中。
听到慕紫衣的威胁,袁啸天又是微微愣神,显然没想到慕紫衣会为一个少年而甘愿拼上整个天魔教,但见其语气坚定并不像是刻意恐吓的样子,难道真如樊胜所言二人的关系匪浅?
不过无论二人有无男女暧昧之情,这些都已经随这个少年救下他的一刻起便与他无关,身为云里洞天的大师兄自然知道兹事体大,不会忘恩负义到去四处乱言,使其背负儒魔勾结的重罪而为天下正道人士所不容,如今他要做的是如何处理自身之事。
想到欲借刀杀人迫害他的那位二师弟,袁啸天顿时感觉一阵无力,随即却是双拳紧握目露寒光,起身抓起地上的飞剑,闪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远处林间,老头儿终于从柳四爷身上坐起,目光却仍旧停留在萧萧二人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还在努力想些什么。
“老头儿,你说萧儿适才施展的到底是何秘法?是不是法术?”,放下心来的柳四爷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杂草灰尘,转头疑惑地问道。
“应该是一门道家法术,道家厉害的法术我倒是见识不少,只是……只是我从未见过如此玄妙又十分厉害的道家法术,一个灵气境的修士施展竟有如此威力,若是高阶修士用来施展,那又是何等恐怖的一幕”,老头儿似想不通的摇摇头,颇为感慨地道。
“照你这么说萧儿身怀如此厉害的法术,让人知晓岂不性命危在旦夕?不行,我要跟上去,防止那女娃心怀不轨加害萧儿”
柳四爷想到这种可能性浑身打个机灵,举步便欲尾随追去,而这次又被老头拦下,抬头不解又恼火地冷视老头儿。
“瞪什么瞪!说你蠢你还真蠢!你没听到那女娃为小家伙甘愿将整个天魔教都搭上,显然是对小家伙心生男女情愫,用心保护他还来不及怎会加害于他?”
老头儿翻翻白眼鄙视一声,随后眯眼笑道:“不过你小子倒是说对一点,万不能让其余人知道此事,知道此事的人……”
“杀!”,不待老头儿说完,柳四爷接过话头,一手作出杀人的动作,眼中迸出两道寒光。
“杀个屁!”,老头儿气恼地重重敲打一下柳四爷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道:“你若是想让柳家招来云里洞天与东篱洞天以及飘渺福地这三大修真宗派的无尽报复,不怕你柳家从此鸡犬不宁血流成河,你今日大可大开杀戒”
闻言,柳四爷不禁打个哆嗦,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道:“我只是随口说说,您老何必当真,我知道您老神通广大,一定有什么两全其美之策,小子在此受教”
“算你小子有点见识,知道老夫我无所不能”
老头儿脸上喜滋滋地道,气得柳四爷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踹上去,可又没有那个胆量,只能在心里不断咒骂这个老不死的早点两眼一瞪一蹬腿。
老头儿斜一眼低头嘴里小声嘀咕什么的柳四爷,自然知道其心里想什么,也没有在意,抬头望向前方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黑影,淡淡道:“不过在处理那几个小家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不错,是该解决”
柳四爷这次倒是变聪明许多,一点即透,话音一落,二人身体一跃便从原地消失。
对面黑暗中的黑衣女子,见战斗落幕仍不见对面的老头儿二人有所动作,紧悬的心情落下,欲要离去,却又即刻止住身形,只见前方黑影一闪,现出老头儿与柳四爷的身影。
“怎么?二位还是忍不住想要出手?”,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道,手上已作出捏印的动作。
“当然不是,我二人是来为你澄清一个事实的”,柳四爷略微打量一遍女人曼妙的身姿,眼中不禁闪过一道惊艳之光,随即连忙收回目光笑着解释道。
“事实?说来听听”,黑衣女子漂亮的眸子盯住柳四爷,饶有兴致地问道,而脸上依旧清冷,身体紧绷。
被女人的视线一盯,柳四爷没来由的有些窘迫,微微侧首掩饰脸上的不自然,道:“你也知道这两个孩子彼此已生爱慕之情,年轻人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去折腾,我等这些长辈不要搀和为好,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这还用想?一个是儒一个是魔,怎么可能会在一起?”,黑衣女子冷切一声,随后意味深长地道:“柳俊生,你如此呵护这个小子,你是他什么人?”
柳四爷抬头挺胸,颇为自豪地道:“他是我外甥”
“你外甥?柳媚娘的儿子?他爹是萧天!”
黑衣女子微微愣神之后,脸上满是怒容,冷冷道:“萧天是紫衣的杀母仇人,若是让紫衣知道岂能留他?谈何男女之情?真是可笑至极!”
柳四爷也是暗生怒气,不悦地道:“江明月,其中曲折是非你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女娃她娘明明是……”
“住口!”,江明月冷声打断柳四爷的话,转首望向一脸淡笑的老头儿,沉声道:“你二人若是想来跟我说这件事,我明确地给出答复,这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个小家伙是生是死也说不定”
柳四爷顿时怒极,上前便欲与其拼斗,却再次被老头儿伸手拦住,老头儿望着江明月,轻声笑道:“你若是杀掉此子,你天魔教永远也得不到镇魔峰之下的东西”
“什么意思?”,江明月疑惑道。
老头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认为此次魔教有几成把握攻下萧唐镇?”
江明月神情一凝,随即淡淡道:“无论如何,我天魔教就算倾尽全教之力也不会错过此次机会”
“此为下下之策,不说天魔教及众魔教能否攻下萧唐镇,即使攻下,那最后你天魔教又是否有余力保住得到的东西?到时的变数又是如何你可曾想过?会不会为他人做嫁衣?比如天邪教”
老头儿停顿片刻,见江明月一脸思索状,随即话音一转,道:“若是你天魔教上下不插手两个小娃之事,你天魔教会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想要的东西”
江明月秀美紧锁,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很简单,你魔教想要那件东西,而儒圣遗物沉寂这么多年也是时候重见光明,不过总要有人去取,而小家伙正是最佳人选,到时拿到魔教圣物可以作为聘礼送予那女娃”,老头儿笑着解释道。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江明月嘴角勾起一丝不屑道。
“你可以不相信,不过到时天魔教损失惨重乃至全教覆灭,你悔恨已然来不及,再者那女娃是玄阴之体而此子却是玄阳之体,二者互补对彼此皆有大益”,老头儿摸摸胡须,胸有成竹地道。
江明月紧紧锁住眉头,沉吟许久之后,有些担心地道:“此子是萧家之人,萧家的那潭水……实在太深”
听到江明月的顾虑,老头儿也是微微皱眉一脸沉重,片刻后舒展眉头,郑重地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在天魔教危急关头我会全力相助!”
江明月神色一凛,紧紧盯住老头儿,问道:“是你一人还是你身后的整个势力”
“我若是不行,还有我身后的势力”
闻言,江明月点点头,好奇地问道:“我十分不解你为何会对这个小家伙如此上心,难道他会成为下一任儒圣不成?”
老头儿摇头轻笑,“我既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知你考虑的如何?”
江明月凝眉沉吟许久,轻声叹口气道:“此事我无力做主,等我禀明教主再做决定”
随后江明月忽然莞尔一笑,道:“不过两个小家伙能不能在一起那可不由你我说的算”
“这倒也是,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老头儿点头笑道。
“顺来顺去迟早是萧儿的人,我对萧儿这次拿下这女娃有十成把握”
柳四爷摸着下巴的小胡茬,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引得老头儿二人一阵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