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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磬现在生死未卜,她必须得和他取得联系。
虽然武功不错,可是深宫内院,戒备森严,玲珑还是有自知之明,没等见到沈云磬自己就被捉住了。自己前去探查,只能是给沈云磬添乱。
现在朝廷的人是指望不上,如果沈云磬有什么江湖上的过命之交,兴许还有希望。
忽的,玲珑想到和沈云磬是生死之交的如如的叔父。
“你知不知二爷有什么江湖朋友?”玲珑问砚墨。
砚墨一怔,他正打算去流沙阁求救呢,这位二奶奶看事情真是太毒。不过,她这样问,也就是说,二爷并没有告诉二奶奶有关流沙阁的事,砚墨思忖片刻答道:“有几个和二爷是过命之交的朋友,但不确定人是否在京城。”
翟云风一向行踪不定,他的确是不确定。
一听砚墨如是说,玲珑心中大喜,立时催促道:“那你快去。如果需要银子,多少我们都给。”
玲珑已经做好准备,大不了把攒下的产业都卖了。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流沙阁就是二爷的,还用什么银子。砚墨心里想着,向玲珑作揖告辞,直奔流沙阁。
砚墨到的时候,李乾郜恰好也在,砚墨简明的说了来意。
李乾郜和翟云风立时决定,到宫里走一趟,一探究竟。
砚墨则带了十几个流沙阁死侍,悄悄回到沈府,和齐飒一起将死侍悄无声息的安插在浩然居各处,以防太子以家眷要挟沈云磬。
砚墨走后,玲珑吩咐赵嗣瑾继续盯着沈云哲。
亥初,李乾郜和翟云风从宫中出来,直抵沈府,找到齐飒和砚墨,并没有找到沈云磬,并且他们怀疑,皇上并不在宫中。
李乾郜决定回去和大哥李乾坤商量,而翟云风则回到流沙阁写信给兆德侯,八百里加急送到西北。
一旦发生宫变,远在西北的兆德侯这个唯一一个带兵在外的将领,可能会成为这场拉锯战的中坚力量,他的加入会使另外一方迅速失败。
吩咐完赵嗣瑾,玲珑起身梳妆一番,带着照影去了回方院。
萧雨衍正在和丫鬟打叶子牌消磨时间,见到玲珑大吃一惊,显然她根本没有想到玲珑会主动蹬她的门。扔下牌,萧雨衍上下打量玲珑,“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府上叱咤风云的二奶奶来了?”萧雨衍并未起身,依旧靠着一个枣红色绣双鲤鱼的靠枕,阴阳怪气的说道。
陪着萧雨衍打牌的三个丫鬟徐徐起身,悄无声息的立在一旁。
自从玲珑将沈云哲的乳母杖毙,神府上下无不震惊,下人们对玲珑也多了几分畏惧。
萧雨衍倒是开心的很,王婆子可没少从她屋里往走顺东西。无奈她是大爷的奶娘,她什么也不能说。王婆子被杖毙的消息传过来,萧雨衍差点拍手称快。
玲珑笑吟吟的在一张松木椅子上坐下,转着无名指上熠熠发光的赤金戒指,慢条斯理的笑道:“今儿我让砚墨去给我买几根参回来煲汤喝,砚墨和我说,在碎花楼门口遇见了咱们府上大爷,正朝里走呢。我一听,这还了得。怎么说嫂嫂您和我也算是娘家亲戚呢,我不能不给你提个醒,免得您到时候吃亏。我可还记得,你哥哥没娶正妻就先纳了个碎花楼的姑娘回去做妾。大爷可别有样学样,也从碎花楼弄个姑娘回咱们府。到时候,您丢得起这个人,弟妹我可丢不起。”
萧雨衍登时火冒三丈,合着你穆玲珑来我回方院就是来看笑话呢!坐起身来指着玲珑的鼻子怒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大爷怎么说也是****跟着太子爷办事的人,你这样说,不就是说太子爷也去碎花楼了?”
玲珑浅笑,“嫂嫂可真能给大爷遮面儿。我就不信大爷能时时刻刻和太子爷待在一起。只是,信与不信,是嫂嫂的事,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罢了。”
萧雨衍气的只觉得眼冒金星,这好端端的打着叶子牌,谁能想到会来这么一场气受。恶狠狠地看着玲珑,“二爷当值,你就算是空闺寂寞难耐,也不能跑到我这里来撒野不是。你这话我要是告诉了母亲,你说她会怎么做呢?你污蔑的可是她的亲儿子。”
玲珑起身,“话我带到了,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随嫂嫂你。”说罢,带着照影离开。
萧雨衍气的抄起手边的茶杯朝玲珑的背影摔去。
玲珑离开,萧雨衍叫了回方院的管事,让他立刻去把大爷找回来。
管事觉得萧雨衍莫名其妙,可是迎上萧雨衍杀人一样的目光,缩了缩脖子,应声转身出去。
萧雨衍是有七分相信玲珑所说的。几次她都在沈云哲身上闻到浓郁的脂粉味。
沈云哲若真的弄个碎花楼的姑娘回来,她一定在她进府那日送一杯鹤顶红过去。
玲珑激怒萧雨衍,只是想让沈云哲的脚步乱起来,这样赵嗣瑾在跟踪他的时候才有更多的机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没有沈云磬的消息,玲珑独自在浩然居的邻窗大炕上,呆坐一夜。
翌日一早,吩咐了紫月和春燕照看好如如,让砚墨继续去宫门口守着。玲珑带着照影和樱桃,端了一盆十八学士和一盆墨菊,去了汪淮海家。
汪家的宅子没有沈府大。
汪淮海尽管是沈云磬的顶头上司,但是汪淮海算是新贵,他的祖上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吃皇粮的。沈府则不一样。从沈云磬太祖父起,就是四品侍郎,沈家子孙几乎代代为官。只是沈云磬的爹爹去得早,他们三房才是现在的局面。而沈柏年和沈松年则是在仕途上,天资不足,两家几乎都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孩子辈上。
单氏见到玲珑来,很是意外。
尽管上次单氏拜访浩然居,最终单氏失望而归,可是瞧着照影手里的十八学士和樱桃手里的墨菊,花开锦绣,单氏很是热情的招待了玲珑。
汪淮海家的杏仁露微微发苦,玲珑很不喜欢。略微抿了一小口,轻轻搁下,坦白的问单氏:“我们二爷进宫当值,我担心他衣裳不够穿,想要送两身进去,可惜不认识宫门口当值的內侍,您看能帮忙递个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