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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的桌子上,放着琉璃盏,将车厢照的十分明亮,让他清晰无比地看到车厢里的那个小姑娘。
乌黑浓密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垂落下来,衬得她雪白的皮肤越发白皙娇嫩,那脸便如巴掌一般娇娇小小的,原本娇俏明媚的少女散开头发,平添了几分慵懒,什么都不用做,就只那么闲闲的一抬眼,便是风情万种。
徐令琛感觉自己心头像是被人轻轻敲了一下似的,心跳呼吸都乱了。
他视线下移,见她穿了男装,胸脯那里却比从前大了好多,束了腰带,那腰细细的不堪一握,身旁的坐垫上,放着几件女装,一看就知道是她换下来的。
刚才,她就在车厢里换衣服。
明亮的灯光照着她如玉的身体。
徐令琛感觉口干舌燥,不由吞了吞口水。
空气中漂浮的是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哪里还忍得住呢?
轻轻一跃,进了车厢,却怕自己粗鲁伤了她,只拿手拨开她落在脸上的青丝,捧了她的脸,深情款款地吻了下去。
两人缓缓倒在地上,他抱她在怀,十分沉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舍得放开她,怀中的人早已眼神迷离,脸颊绯红,好似喝醉了一样。
徐令琛心满意足,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在坐起来,拿了梳子给她梳头。
握着她柔软的青丝,他又是一阵心神荡漾,衔着她的耳垂磋磨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再耽误下去,锅子就吃不成了!
徐令琛也不再胡思乱想了,熟练地将她头发梳好,用发簪固定住。
“你怎么这么熟练?”纪清漪很是好奇,眼睛在他脸上滴溜溜地打转:“难道你之前给别人梳过头?”
她穿着男装,梳了男子发髻,英气勃勃,漂亮极了。
徐令琛爱的不得了,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别胡思乱想,你忘了我上过战场,不学会自己梳头,难道上了战场还带着婢女丫鬟不成?”
纪清漪立马抓住了他话语中的破绽:“难道你平时都带着婢女丫鬟吗?她们贴身服侍你吗?”
梳头、洗脸、沐浴更衣、或者是暖床?
真是越想越气人!
“没有,我不喜欢用丫鬟,上一世身边用的是小厮,这一世基本上事情都是自己动手。”
“不可能!”纪清漪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哪有男子身边不用丫鬟服侍的?”
“真的。”徐令琛好脾气道:“我骗你做什么呢?”
像哄孩子一样,语气软的不得了。
“我不信。”纪清漪狐疑道:“要么是你骗我,要么你是有什么原因,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不用丫鬟呢?”
“当然是有原因的。”徐令琛见她眼中都是怀疑,哪里还不明白这小丫头是吃醋了呢,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开心的很,拉了她坐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道:“原来的确是有很多丫鬟的,一到我身边服侍就自荐枕席,有几个甚至脱光光了,在床上等着我呢……”
“还有这回事!”纪清漪立马杏眼圆瞪:“你必然顺水推舟收下了是不是?你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哎,我倒是想收下来着。”徐令琛叹了一口气,故作烦恼道:“可那些人一个个都太丑了,我实在是下不了口,要怪只怪某人长得太漂亮了,像天仙一样,我这心里眼里可不就看不到别人了吗?只可惜,那人不愿意脱光光等我,要不然我这处子之身哪里还能留到今天呢?”
纪清漪听他说荤话,脸立马就红了,重重在他心头锤了一拳,啐道:“就会胡说八道!”
徐令琛一把捉了她的拳头,放到唇边亲了一口,得寸进尺道:“我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你脱了,看我……”
纪清漪羞极了,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徐令琛亲她的手背,隔着她的巴掌,在她耳边说:“小东西,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纪清漪笑着倒在了他的怀里。
下了马车,徐令琛拿斗篷给她罩上,遮住她曼妙的身材,这才与她一起进了百味居。
纪清漪很喜欢吃锅子,但是她到底胃口小,吃的有限,自己吃饱了之后,就将煮熟的菜、肉捞出来放到徐令琛的碗里。
徐令检见她那低眉顺眼贤惠的样子,就觉得他们好像是夫妻在过日子一样,夫唱妇随,和和美美,心里高兴,将她烫的菜,吃了个一干二净。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吃多了,有些撑着了。
这一顿饭两人吃的都特别高兴,等回去的时候,徐令琛真真是依依不舍:“我真想快点把你娶回家,让你片刻都不离我的身。”
纪清漪听了只吃吃的笑,并不说其他。
她虽然很想瞪他一眼,骂他一句,但是心里更想的,便是跟他说的一样,嫁给他,与他生生世世不再分开。
雪已经停了,照的周围亮亮的,地上厚厚的一层,踏上去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纪清漪怕徐令琛累着了,推了推他:“徐令琛,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不行。”徐令琛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了:“外面太冷,雪太厚,会冻着你的。”
“那你别走那么快,慢慢的走。”
徐令琛轻笑:“怎么?舍不得我了?你若是舍不得……那我今天晚上留下来不走了,好不好?”
“好啊。”纪清漪知道他喜欢耍嘴皮子,就满口答应:“你就留下来吧。”
徐令琛低下头,与她额头相碰,无奈宠溺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你且等着,总有一天,我是要日日夜夜与你在一起的。”
“嘘!”
纪清漪正想说话,徐令琛却脸色一变,抱着她隐在了墙角。
不远处两个人对面而立。
一人将一个类似鸟笼子的东西递给另外一人:“……都在这里了,一共八只,又肥又大,保管你满意。”
说话的这个人面对着纪清漪这边,纪清漪就看到她佝偻着背,头发花白,很是苍老。
她对面的人将笼子接了过来,又递了一个小小的东西过去:“好,这些是你应得的。”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能听出来,非常的年轻。
两人交接完毕,迅速分开。
纪清漪扯了扯徐令琛的衣领,小声道:“徐令琛,能不能看看那笼子里面是什么?”
“可以。”徐令琛低声道:“你亲我一口。”
说着,把自己的脸凑了过来。
纪清漪看着那提笼子的人就要走远了,只得轻轻地亲了一下,徐令琛嘿嘿一笑,志得意满道:“看我的。”
他只是一甩胳膊,不知投掷了什么出去,那笼子就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盖在笼子上的布掀开,露出一角,里面几只肥硕的老鼠正在唧唧叫。
纪清漪道:“我说怎么听到老鼠叫呢,原来是笼子里的。”
她瞥了徐令琛一眼:“有人养猴,有人养狗,有人养老鼠,真真是奇怪。”
“你说的是我吗?”徐令琛抱她起来,飞快地走到纪清漪的窗边,从外面开了窗子,将她放了进去:“我不仅养猴子,还养了花呢。”
从外面进了房间里,纪清漪没觉得热,反而觉得有些凉,这才意识到徐令琛护她护的多紧。
“你养的什么花,还不是从我那里拿走的。”
“不是,我养的一朵漪漪花,非常的漂亮,我整天看啊,盼啊,就盼着有一天……”
他突然戛然而止,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
纪清漪却被他勾的起了好奇之心:“有一天什么啊,怎么了啊?”
盼着有一天花开了,我变成个小虫,钻到花里去……
徐令琛吃吃一笑,隔着窗户亲了亲她的脸颊:“盼着这花能日日好,天天芳,常伴我左右。”
纪清漪还待说话,徐令琛就松了她,道:“不早了,我这就走了,你赶紧关了窗户睡觉吧。”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更舍不得走,说完就从外面关了窗户。
纪清漪也知道天色不早了,从里面栓上了窗,赶紧梳洗睡觉。
第二天早上,就听到人说陈静然屋里闹了老鼠,想着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便知道八成是有人故意作怪了。
自打女学里宣布来年二月有一场选拔之后,这些平日里娇滴滴懂礼仪的千金小姐们就开始了你陷害我,我陷害你的把戏。
陈静然表现非常不俗,定然是招了人的嫉妒了。
纪清漪本想将此事告诉陈静然,后来一想,昨晚那人自己也没有看见,而且放老鼠虽然可恶,也不过是个恶作剧,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害。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决定不去管这件事情。
闹老鼠也不过就闹了两三天,本以为闹过了,事情就过去了,却不料陈宝灵养的那条名叫妞妞的小白狗丢失了,等找到的时候它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人毒死的。
这下子事情就闹大了。
毒死一条狗是小事,可谁知道下一步会不会下毒害人呢!
女学里特别重视,安排了专门的人查这件事情,第二天的下午就有了眉目,都说是陈静然下的毒,因为有人亲眼看到陈静然屋中的丫鬟去买鼠药,而且不久之前,陈宝灵的小狗就吓到了陈静然,害得她扭到了脚,好几天都没有下床。
陈宝灵非常难过,哭了一场将小狗埋了,懊恼道:“我若是听你的话,不带它来,或者看好了,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都是我害了妞妞。”
纪清漪劝了她几句,她哭得更加厉害。
到底是一条命,纪清漪也很是惋惜。
关可儿就来劝:“平阳侯小姐别难过了,有些人心思狠毒,你招惹了她,她是必定要报仇的。我想着打一顿就算了,不想竟然能做出下毒的事,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温婉乖巧,谁知道内里是个什么样呢?”
陈静然被女学里的人叫去问话了,若是解释不清,便要被驱逐出女学了,她的丫鬟非常焦急,知道陈宝灵在,就想求陈宝灵去帮陈静然求情,不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关可儿说这样的话,登时就急了:“关小姐,你这指桑骂槐的说谁呢?平日里与我家小姐亲亲热热,姐长妹短,这事情没没有查出来呢,你便捕风捉影,落井下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