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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皇后娘娘在六月初因为贪凉生病,本以为是小事,不料却缠绵床榻足足一个多月还不见好转。
各命妇都递了进宫探病的帖子,皇后却以病体沉重为由,一律拒绝,只让周王世子妃孟静玉在坤宁宫服侍。
纪清漪与徐令琛一个是宁王世子,一个是世子妃,自然也要进宫探望。
当着皇帝的面,纪清漪提出要留下来侍疾。
“我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皇后很是感动,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只是皇长孙刚满月,身边离不得人,我不过是偶尔着凉,养养就行,有静玉在就可以了。你回去照顾好皇长孙,比做什么都让我高兴。”
皇帝也道:“皇后说的是,纪氏好好照顾皇长孙,过些日子等皇后身子好了,天气也凉下来了,将皇长孙抱进宫里来给朕与皇后看看。”
纪清漪自然答应。
又说了一会的话,众人见皇后精神倦了,就散了。
皇后从床上起来,看着窗外炎炎烈日,神色沉郁。
皇长孙出世了,皇帝的心思越来越倾向于徐令琛,她等不得了。
“娘娘。”平德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周王世子来了。”
皇后眸中精光一闪,一扫刚才的颓废,转身坐到椅子上:“去叫周王世子进来,你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过来。”
“是。”平德海握紧了手中的拂尘,退了下去。
“姑母。”徐令检大步走了进来,坐在了皇后下首:“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既然如此。”皇后道:“那本宫就给你这股东风。”
为了那个位置,徐令检一直在谋划、隐忍,他失去了卿卿、放弃了纪清漪、娶了孟静玉、扳倒了太子,与皇后联手,为的就是这一天。
如今胜利在即,他心头砰砰跳,难以压制的兴奋在胸中激荡。
皇后眯起了眼睛:“若非静玉嫁给了,那个位置轮也轮不到你,你要记住那个位置是谁扶你上去的。”
本宫能扶你上去,自然能将你拉下来。
先让你在皇位上坐两年,等静玉生下嫡子,你这个棋子也就可以做弃子了。
徐令检立马收敛心神,拱手垂了眼皮:“检能有今日,全赖娘娘悉心教导,来日必不敢相忘。”
打压轻视与欺骗,待我坐上那个位置,必加倍奉还。
皇后淡淡点头:“你知道就好,退下吧,可以准备去万寿山事宜了。”
徐令检出了皇宫,下午就听到皇后身体不好,京中暑热太重不利于皇后养病,皇上决定带皇后去万寿山避暑加小住的消息。
徐令检眼底闪过一抹寒光,阴恻恻地笑了。
大事就要成了!
他终于可以将徐令琛踩在脚下了,曾经轻视辜负他的人,都要对他顶礼膜拜了。
皇帝要去万寿山,只能由金吾卫护送,而金吾卫首领曹翔已经被他收买了。这也怪不得他,谁让皇帝将曹翔心爱的表妹赐婚给了曹翔的堂兄,夺妻之恨岂是随便能忘怀的,自己不过稍加撩拨曹翔就投诚了。
万寿山四面临水,控制了金吾卫,就控制了皇帝的命脉,届时皇帝插翅难逃。
而城内五军都督府都督也是他们的人,唯一需要忌惮的便是兵部尚书、平阳侯陈雍。
“要确保能拿到虎符,嗯?”徐令检视线落在陈文锦身上,都是期盼:“这是你翻身的机会,待我们做成大事,平阳侯府便是你的,本世子保证,会让平阳侯府的爵位更进一步。”
现在已经是平阳侯府了,再进一步不就是国公府?
陈文锦感觉自己身体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眼中更是有藏不住的激昂:“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虎符绝无问题。”
爹爹与祖母虽然有隔阂,但若是祖母身体有恙,爹一定会回到平阳侯府,到了那时一切尽在自己掌握手中。
拿到虎符,他就能与五军都督府控制整个京城,待周王世子登基,他就是肱骨之臣。
爹一向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祖母眼里也只有一个大哥,他倒要看看,到了那一天,他们该多么后悔!
回到平阳侯府,陈文锦将一包药粉交给黎月澄:“想办法将这药给祖母服下,连服三天。”
前两天只是让人精神怠倦,第三天人就会昏迷表现出中风的症状,太医院里的太医他也安排好了。
他一直辅佐周王世子徐令检,等的就是这么一天。
兵部的虎符加上五军都督府的卫兵,足以控制大局扶周王世子登基,待徐令琛反应过来,早已尘埃落定。
皇后、五军都督府、兵部、金吾卫都是周王世子的后盾,何愁大事不成?
黎月澄却十分紧张,不敢去接那药粉,只用忌惮恐惧的眼神看着陈文锦:“你,你要我毒死太夫人?”
自打两年前她小产了,陈文锦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这两年来,夫妻两人形同陌路。
她知道,陈文锦是嫌弃她被周王世子碰过,可她也是情非得已。若不是为了陈文锦,她又怎么会失去清白?
陈文锦根本不尊重她,两年不进她的院子,还收了两个妾,其中一个生下了一个庶子,如今都会叫人了。
她虽然是侯府二奶奶,却还有没有一个妾有脸面。
痛定思痛之后,她便将精力放到太夫人身上,尽心尽力地服侍太夫人。太夫人见她孝顺又可怜,就让她管家。
握住了内宅大权,她还是二奶奶,谁也不能轻视她。
可现在,陈文锦竟然要她毒死太夫人!
绝不行!
陈文锦看着黎月澄瑟缩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与恶心,从前的黎月澄多么善解人意,怎么现在变成这么一副恶心人的嘴脸。
可整个平阳侯府,能接近太夫人又愿意为他保密的人,就只有黎月澄了。
他当即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低声道:“月澄,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让你毒死祖母?”
黎月澄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还不相信:“真不是□□?”
“不是。”陈文锦低声将计划告诉了黎月澄,用喜悦的声音循循善诱道:“此事已成,我便是国公爷,你就是国公夫人,咱们夫妻二人从此以后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好吗?”
“锦表哥!”黎月澄受宠若惊,突然红了眼圈:“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文锦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黎月澄不过是个内宅女人,所求的就是丈夫的宠爱,自己冷落了她这么久,略施计谋她就会乖乖就范了。
“傻姑娘,当然是真的,你莫忘了,咱们是结发夫妻啊。”陈文锦感慨道:“你瘦多了,是为夫委屈了你。”
他一只手握住了黎月澄的手,一只手搭在了黎月澄的肩膀上,将她搂在怀里。
黎月澄不由一抖,顺势靠在陈文锦的怀中。
“今晚我留下来。”
陈文锦将黎月澄拦腰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
黎月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尽力地迎合。
这一夜自然是格外满意的,天亮了,陈文锦还没有走,笑盈盈地看着黎月澄:“月澄,你会帮我对不对?”
呵呵,可真是着急啊,一夜卖力就想换我给你卖命吗?
还当我是从前什么都不知道的黎月澄吗?
黎月澄俏脸一红,轻轻推了陈文锦一下:“咱们夫妻一体,我不帮你帮谁?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以后一定要经常到我房里来,我想早点为你生个儿子。”
愚蠢的女人!想给我生儿子,你也配!
“当然了,我以后天天来,你别嫌我就成。”
“好了,既然要办事,还不快去周王世子那里,免得去晚了,耽误事。”
听黎月澄提起周王世子,陈文锦脸上闪过一抹僵硬,很快又消失不见:“我这就去了,这几天忙,晚上都不回来了,等事情结束,咱们有的是日子长相守。”
这边陈文锦走了,黎月澄立马拿着药去了太夫人的院子。
与此同时,罗贵从信鸽身上取下一个纸条,进正院去找徐令琛。
徐令琛正跟纪清漪一起用摇篮晃天佑睡觉,夫妻二人一左一右看着摇篮中肉呼呼的小宝贝。
天佑的小手放在唇边,像吸允美味一样吧唧吧唧吸个不停,把徐令琛稀罕的什么似的,怎么看也看不够。
慧心进来回禀说罗贵来了,徐令琛皱了一下眉头,恋恋不舍地出了内室。
“殿下,是平德海送来的。”
徐令琛从罗贵手中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皇后诈病,行宫有险。
他的脸色立马变得郑重起来,皇后与徐令检终于坐不住了。不过他也不是全无准备,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是时候让皇帝认清皇后的真面目了。
徐令琛将纸条丢进冰盆里,对罗贵道:“收拾一下,叫上吴晋,陪我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