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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耸了耸肩,“没事啦,反正这也是事实嘛,当初就是因为天生一副鬼面,人牙子才不肯接手的。所以说啊,我这也算因祸得福,走到哪里都安全的很呢。”
居辰汐见她性子如此爽朗,便觉得与她更加投契了。挺了挺胸脯,一副慷慨大气地说道:“晓星,我大哥替你姐姐赎身花了多少银子,我替你把卖身契赎回来还你自由!”她大哥也真是的,平日里也没发现他这般小气,帮人家赎个身还要人家卖身抵债,晓星好歹当年对他兄妹有恩,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呢?
听到她说要替自己赎回卖身契还自己自由,晓星分外感动。只是那位少庄主居辰霄真的愿意让她妹妹用同样的一文钱为她赎身吗?
见她低头不语,居辰汐以为她是怀疑自己没这个能力,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啦,我自己可是存了不少体己钱,如若不够,我也有办法,到底是多少钱,快说啦!”
晓星伸出一根手指。
“十两?应该不会那么少,那是一百两?”哎呀,她还以为是多少呢,居辰汐得意地笑了,一百两不过是个小数目罢了。
可是晓星却对她摇了摇头。
“呵呵,我也觉得一百两少了点,我大哥还不至于计较那么点银子。那是……一千两?”没关系,一千两的话再加上几件首饰也够了。
然而晓星又摇摇头。
“不会是一万两吧?”她记得当时听申大哥说了了姑娘是花魁,杭州最好的青楼里面的花魁自然身价不菲了。唉!估计把她所有值钱的衣服首饰都卖了也不够,都怪她平日不爱买那些珠宝首饰,真是钱到用时放恨少啊,看来只好跟大哥撒撒娇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啦。
但不幸的是晓星依旧摇了摇头。
“难道是十万两?”居辰汐怪叫起来。难怪她大哥会计较了,那么大一笔数目还真是不好办了,估计非要让爹出面求情才行了。
晓星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是一文钱,少庄主替我姐姐赎身只花了一文钱。”
“什么?一文钱?”居辰汐抽着嘴角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对那个青楼的老板强取豪夺?”
晓星摇着头无奈地回道:“当时春风阁易主,新老板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说少庄主替我姐姐赎身就要一文钱,可是如果我要替我姐姐赎身却需要一石金子。”
“你就要一石金子,我大哥就要一文钱。”居辰汐一脸坏笑地凑过来,“那个青楼老板该不是看上我大哥了吧?那个年轻的小老板长得如何,后来我大哥跟她有没有发生其他事情?”
“应该不会吧?那位兰姑娘看样子才十一二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而且那天好像也是第一次见到少庄主,之后没两天兰姑娘就走了。”兰姑娘那天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做,晓星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但据她前些日子的接触,那位兰姑娘似乎原本就是个怪人。
仙渺阁开业那晚,她姐姐了了跳的那支曲子听说就是兰姑娘做的,加之后来蓝逸之与她斗嘴的话,这么多年来她似乎一直再找什么人。如果说她看上少庄主了,却让他只花一文钱替姐姐了了似乎也说不通。
“等哪天问问我大哥就知道了,”居辰汐摆了摆手,“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我大哥替你姐姐赎身根本就算没花钱,那干嘛你还要签卖身契啊?”
提起这件事晓星就恼火,“因为我姐姐的卖身契在你大哥手里啊!他说如果我不用自己的卖身契跟他换,他就把我姐姐的卖身契再还给兰姑娘!”
“不是吧?”居辰汐吃惊地瞪着晓星,“我大哥怎么会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来?太过分了!”
晓星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还扯谎骗你不成?不然我干嘛好好的非要签个卖身契给他?”
居辰汐挠着头发,一脸疑惑地说道:“我大哥这么做也太反常了,跟他平时作风完全不同啊。”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那我大哥有没有说你要怎样才能赎身?”
提起这个晓星更是气结,她之前一直追问居辰霄怎样才肯还她自由。居辰霄被她缠得不耐烦了,就对她说:“如果有一天她准备嫁人了,他就还她自由。”
居辰汐同情地摇着头看着晓星,“我大哥说话向来算话,看来我也帮不了你了。你只能赶快找个人嫁了才能恢复自由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多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的人选。”
晓星怪腔怪调地哼了一声,“不必啦,我还不想这么快嫁人呢。”晓星起身走到窗前,嫁人?她再次遇到少庄主之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嫁人的事,她原本打算的是努力攒钱替姐姐赎身,然后一辈子跟在姐姐身边。
自那日少庄主因为“撞邪”向她求婚后,她常常在想若有一天她要嫁人,大概最希望嫁的那个人会是少庄主吧?但是刚刚听辰汐说她爹打算让她大哥娶那个什么山庄的大小姐,想到少庄主即将娶妻,胸口一阵莫名的揪痛。她向来不是个异想天开的人,从未希冀过有一天能嫁给少庄主,然而当听到他真的要成亲了,而要娶的不是她的时候还是如此的难过,胸口仿佛窒息般地疼痛。
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晓星扶住窗框勉强稳住身体。
“你没事吧?”居辰汐近前扶住晓星的手臂,关切地问道:“又不舒服了吗?来吃点东西吧,吃完咱们就去休息一会儿?”晓星点了点头报以感激地一笑。
吃过午饭,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闲话,便一起在居辰汐的闺房中准备午睡。居辰汐还是同当年一般,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本就没什么睡意的晓星在领教了居辰汐多年久违的“睡拳”之后,只好起身到窗边的贵妃榻上斜倚着看向窗外。
在二楼的绣阁中远眺,视野也开阔很多。不远处同样有一栋二层阁楼,刚刚听辰汐说,那个就是她大哥住的揽月阁。她凝望着那栋阁楼,少庄主此时正在那里休息吧?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忽然一怔,对面阁楼的窗子里出现一个蓝色的身影,离得太远看不清面目,但……应该是他吧?那个蓝色的身影似乎也发现了她,同样愣在那里呆呆地看向这边。两个人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互相对望,看不清面目反而觉得坦然。心中忽然涌出莫名的酸楚,几滴清泪滑落下来。晓星伸手将窗子关了起来,虽然她知道对面的人根本看不见。
侧躺在贵妃塌上,晓星将身子蜷成一团。痛……她觉得好痛,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其妙的哀伤,好难过,她会死掉吗?意识渐渐模糊,晓星就在那种疼痛中慢慢睡着了。
及近傍晚时分,晓星感觉有人在摇晃她,揉了揉眼睛,“怎么啦?辰汐。”
居辰汐将晓星从塌上拉起来,一脸歉然地问道:“你怎么睡在小塌上?是不是我睡觉不老实又把你赶下床了?”
晓星笑道:“是我自己到窗子这边看风景,一时困了就在睡着了。”
“噢,那就好,”居辰汐点了点头,“对了,晓星,我爹回来啦。我跟大哥要去门口迎他,你也一起去吧。”
“嗯好。”居庄主回来了?那么说……那位少庄主要娶的什么山庄的大小姐也来了?晓星紧抿着嘴唇,点了下头。
晓星与居辰霄兄妹来到山庄大门口,等了不一会儿,远远地看见一簇人马行来。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一身藏青金边劲装,方额广颐,身形矍铄五绺三四寸长的胡须显得沉稳威严,想必就是曙雀山庄庄主居承威。
待中年男子近前,居辰霄上前伸手牵住马嚼头,仰头对中年男子恭敬地开口道:“爹,你回来啦?一路可曾辛苦?”
居承威翻身下马,将马鞭缰绳递给旁边的下人,朗声笑道:“我儿辰霄回来啦?此去杭州可还顺利,你弟弟辰昀可好?”
居辰霄回道:“一切顺利,二弟辰昀也日益沉稳老练,将师伯留下的镖局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说过些日子就回来看望爹。”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拍拍居辰霄得肩膀,拉着他的手臂朝后面的马车走去,笑道:“来来来,辰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拜月山庄凌伯伯的长女凌沛瑶,此次顺路来我们山庄做客。”
马车的布帘掀起,一个美貌少女走下车来,一身橘色绸面橘红滚边的衣裙,看样子年纪约十七八岁。居承威笑道:“沛瑶啊,这就是我那不成材的犬子居辰霄。”
凌沛瑶温柔款款地深施以礼,柔声说道:“小女子凌沛瑶见过居少庄主。”
居辰霄抱拳拱手回道:“在下居辰霄见过凌小姐。”
居承威左右看看他二人,哈哈大笑道:“自家人何必这么生分呢,沛瑶啊,你们就彼此直呼名字即可,你意下如何啊?”
凌沛瑶眉眼含笑,羞涩地略侧身回道:“是。”复又柔情脉脉地望向居辰霄说道:“沛瑶见过辰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