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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晨还没回来。
洛凡便跟李渡申请战斗，以尝试自己的状态。
李渡虽然是个大块头，为人性格却温和。
他不仅答应了，还让体术异能班的学生都出来跟着观战。
这是真正意义上他们看到的第一场异能战斗。
毕竟很多孩子还不会运用自己的精神力洗刷异能。
他们的异能还仅限于比同龄人力量大一点，或者跑的快一点之类。
真正划分普通人和异能者的，是他们能达到异能力量翻倍。
例如力量异能者用精神力洗练经脉后，达到最低三倍于普通人的力量，才算是真正的异能者。
而李渡，如今是一阶力量洗练五重，至少负重一千五百公斤力量。
而他的速度也相应提高到每小时五百公里。
洛凡选择李渡，冒险很大。
他相当于跨了五个阶级挑战。
可领神者本就能跨越多个阶级战斗，这是不讲道理的。
相比于体术异能，领神者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能者。
异能者中的超级力量。
李渡拳头如同铁锤，微微弓起身体，“小洛凡，我先用三成力让你适应一下，你可注意，别被伤到。”
他说完便一闪身，下一刻出现在洛凡眼前，重拳出击。
洛凡瞳孔下意识缩小，这一刻他眼中的时间放慢，清晰看到李渡的拳头因为太快太重而在冲破空气的时候甚至将空气都打出气浪。
只需要0.01秒，李渡的拳头就能轰碎洛凡的头颅。
洛凡因为情绪太紧张，再次出现意识模糊。
上次他意识模糊，还是陈锦绣把他提着扔出去，他莫名其妙又瞬移回廖长夜面前。
而这一次，洛凡出现在李渡身后，在他拳头落下的瞬间，竟然也挥拳头砸上去。
李渡看似身体笨重，可他的战斗意识和战斗经验都远超洛凡。
在拳头落空的一瞬间，李渡察觉到身后有热力来袭，以腰做轴身子一拧直接扭转拳头迎上洛凡的拳头。
热浪和拳风一瞬间激发出十多米气浪，训练场上尘土飞扬，看不见里面情形。
周围的学生瞪大眼睛，他们动也不敢动，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看不清楚李渡和洛凡的交手。
可惜除了薛保保的眼睛，其他学生基本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了。
李渡看洛凡接下这一拳游刃有余，笑道，“好小子，接下来力量为五成！”
洛凡脑子有些迟缓，他下意识捕捉李渡的动作，可又觉得他好像停止了思考一样。
旁边有个穿黄衣服的人，正在挥手抬臂抬腿转身，以腰腿成一线旋转身体而后飞腿而起，又迅速出拳闪避出掌，一招一式都快速而凌厉。
而他仿佛被控制着跟那个人一招一式同步动作。
下掌推上掌平，头侧闪踢腿踏地闪躲的同时拔高身体空中踢腿……
洛凡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知道每一个动作都实实在在的有反馈。
而随着他的动作，对面的动作慢慢落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踏踏实实的击打感。
李渡也觉得奇怪，不由暗自嘀咕。
明明一开始作为试探，后面发现洛凡确实实力不低，于是逐渐出了五成力、七成力、九成力、最后全力以赴。
可就这样，几分钟后他也渐渐支撑不住洛凡的凌厉攻势。
洛凡眼睛散发黄色光芒，一举一动力逾千斤，只让他觉得他不是在和一个普通小孩战斗，而是在和一个战场老手博力厮杀！
甚至很快，凭李渡也压不住洛凡了。
李渡已经尽了全力，可洛凡实力却还在上升……
“洛凡？”
李渡大声喊着。
洛凡没有反应。
李渡就知道，洛凡失去理智了。
领神者受神明之力，也很容易被神明控制理智……
李渡又是一拳挥出，尝试唤醒洛凡。
领神者被神力影响暴走的话，要么唤醒，要么用特殊方式镇压。
二五仔很机灵，见此眼疾手快从兜里拿出一张破符，大喊着，“能不能唤醒？”
李渡又喊了几句，挨了几记重拳，喷出一口血，“不行……唤不醒！”
二五仔便直接咬破手指，把血抹在符上，大喊一声“洛凡！”便把符扔出去。
那纸符一瞬间仿佛生了眼睛，冲着洛凡飞过去。
洛凡感觉到什么，下意识闪躲，却躲不过符追击，被贴在脑门上，随即他动作一顿，闭上眼睛一头仰倒在地。
灰尘慢慢散去，他逐渐感觉自己意识回归。
李渡咳嗽两声，躲在他旁边挥挥尘土，“洛凡，清醒没？”
洛凡眨眨眼睛，嗓音沙哑，“清……清醒了……”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因为神力过度使用而骨肉剧痛。
李渡这才坐下，用手撑着自己，“你小子这能力不俗，老子差点儿要被你打死了。”
他夸张了。
不过挨的几拳不轻，受了内伤，确实要好好养几天。
谢琳娜过来查看一下，给李渡做个治疗，好了一半。
谢琳娜也是一阶五级治疗能力，没办法彻底治好李渡。
不过体术异能者恢复能力惊人，也不需要担心。
洛凡还盯着漆黑天空出神。
李渡问谢琳娜，“素材记录下来了么？”
谢琳娜点头，“记录好了，就是不太清晰，不过二五仔上课可以一比一拆分讲解，问题不大。”
李渡放心了。
录像能切实给孩子们讲解，对他们学习很有帮助。
“李教官，对不起，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人在教我武技，然后我就控制不住了。”
二五仔拿着本子走过来，推了推特意带上的记录眼镜，以防止他没跟上动作，有助于记录回放。
“洛凡，你刚才是不是使用瞬移了？”
洛凡有些迟疑，那算是瞬移么？
这时候一辆车从大门开进来，看到训练场都是人，冯晨下车，“都不上课在这儿干嘛呢？”
二五仔摘下眼镜，“洛凡链接到第二位神明，和李渡进行战斗，你看一下记录。”
冯晨看着刚战斗完的地面，接过眼镜戴上。
他调整一下，就见刚才的战斗在他脑中重现。
李渡又咳嗽起来，谢琳娜扶起他，“杜瑞带李渡回去休息。”
杜瑞犹豫一下，拉着翟志刚一起，实在是李渡块头太大了，他一个人不太行。
段文耀指挥着学生们回到教室写观后感。
很快训练场就只剩下谢琳娜。
洛凡还在回味刚才看到的，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不受控制打伤李渡。
领神者真的这么厉害么？
如果他觉醒够早，是不是能救下爷爷？
冯晨很快看完记录，把眼镜给谢琳娜收起来。
“你们都去吧，我来和他聊聊。”
谢琳娜已经查看了洛凡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贴着符像个小僵尸。
冯晨蹲下拍拍洛凡脑袋，“起得来么，咋的还想讹人啊？”
谢琳娜把训练场大灯关了，光线立马昏暗下来。
洛凡努力坐起来，脑门的符有点儿挡视线，不过他没摘下来。
冯晨把破符摘下来，贴自己脑门上。
“是不是觉得自己好像在看别人战斗，不自觉跟着学？等你发现不对劲后又停不下来，发现自己不受控制？”
洛凡点头。
“是不是还在心里想，如果你早点儿觉醒能力沟通神明，就能救下你爷爷和廖长夜？”
洛凡也点头。
冯晨叹口气，“你爷爷和廖长夜，我也很痛心，但我没办法给你解释，因为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救下来。”
他仿佛在问自己，如果他当时知道，能不能救下他们。
“但是每一个领神者，第一次接触神明后都会被神力诱惑迷失自己。”
“神力太强大了，也太完美了，它能让人生出全世界唯我独尊的感觉。”
“甚至有人因为迷失在神力给予的强大中而疯魔，成为堕落者。”
“所以领神者固然强大，你也看到了，他们刚步入门槛就能否定其他异能者多少年的努力，让他们像个笑话一样无力反抗神权神力。”
“可是意志不坚定的话，最后也只能害人害己，让所有人都卷入毁灭。”
“我第一次接触玄坛元帅，也没比你早多久，就在一个月前，你知道么？我没有战斗对象，被瘟神之力席卷病了七天。”
“所以领神者再稀少，也都是大杀器，都被李部长握在手中作为一把刀。”
“特殊部门到现在也只有六十七个领神者，其中包括李部长。除了我，都是特殊小队的心头宝。”
“他们的下场，不是被监控，就是走了错路而被格杀。”
“神明的力量太强大，强大到一个念头，就能造成多少人死亡，国家赌不起，其他人也赌不起。”
洛凡很认真的听着。
“所以我以后也会被监控么？”
冯晨点头，又摇头，“我也不知道，至少我现在还没被监控，大约是玄坛元帅对我的绝对掌控吧，一旦我有丝毫异变，玄坛元帅就会杀掉我。”
“玄坛元帅是正神，而很多领神者，携带的却未必是我们华夏正神。领神者，不只是华夏的神选者，还有很多其他神系的神明也选择了华夏人。”
“在我成为领神者的前一天，见到了堕天使领神者，他带领的神明是路西法……”
洛凡瞪大眼，“堕天使？他为什么不选择外国人？”
冯晨耸肩，他像是蹲累了，坐下来，“没人知道那些外国神明怎么想的，可能是我华夏苗子太好了……”
“但这种情况，我们要随时防备外国神的动作，我们绝不能放手给其他国家增加战斗力，也不可能让他们给我们国家造成损失。”
“以至于太过于棘手，所以到现在，那位领神者都处境微妙。”
“洛凡，华夏如今的地位很微妙，虽然在努力维持平衡，可有很多虎视眈眈的国家在盯着我们，我们需要你们的成长。”
“神明太强大，不过动动手指，就能控制一个人的思想，我希望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控制。”
“我不想你和你爷爷一样，某一天，要让我们的同胞挥泪斩同胞。”
洛凡点头。
他似乎明白冯晨的意思了。
“神明再强大，只要我们守住心神，就可以不被影响，对么？”
冯晨摸摸洛凡的头，“没错，所以你的心神一定要足够强大，你的意志要坚定！”
洛凡重重点头，“我会的。”
“还有过几天的统一训练，这次检测出几个领神者，我还不清楚，不过你们一定会一起训练的，到时候一定要稳住自己。”
“作为领神者，我能教你的不多，而且你带领的也不是一位神明，随着以后的能力提升，你一定要平衡好你的能力和理性。”
洛凡犹豫着，他不确定自己最终能沟通几位神明，“教官，领神者看到几位神明，就能沟通几位神明么？”
冯晨一愣，犹豫一下，“我并不清楚，不过有一位双神领神者，他确实就看到了两位神明，所以推测理论上是如此。”
洛凡下意识睁大眼睛，他不可置信。
他的意识中之前虽然看到很多人影，但是都没看清楚。
可如果那些人影都是神明，那他究竟看到了多少位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