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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伤成这样,还是不要告诉父亲的好……现在先上点药吧!”上官倩兮低低说了一句,想不到竟惹得绿萼惊讶回头,“不,不用上药。我要让相爷见到,我现在全身是伤,让相爷瞧见了,正好治她一治!也好把她那伪善的面具拉下来。”
上官倩兮摇了摇头,声音略有些微愠的道:“你别忘记你只是刚从通房升的姨娘,根基未稳。而她是上官蕊儿的生母,起码有一个美貌才情兼备的女儿傍身。与父亲又有多年的情份。你这样哭天抢地的去告状,不仅闹得家宅不宁,让父亲心烦,更会让他觉得你不知礼,况且刘氏定有许多法子狡辩。她今日敢动你,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难道你还要如此冲动,着了她的道吗?”
绿萼愣住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上官倩兮,“可是,难道奴婢就任由她白打了么?我不愿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宁可玉碎不为瓦全。难得大小姐还想这样助长她的嚣张气焰吗?”
上官倩兮眼底闪过一缕冷芒,轻轻的坐在窗边的那张贵妃椅上,信手拿起茶杯拨了拨里面那悬浮着的茶叶,轻挑睫羽,道:“怎么可能任由她打,要告状得有法子,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冲上去,父亲一看你这张红肿不堪的大花脸,登时没了兴致,说不定还会被你吓到了!还让他怎么怜惜你,为你出头?弄巧成拙的话,他只会觉得你乱嚼舌根、吃不得亏。”
“那该如何是好?大小姐。”绿萼登时没有了主意。
“你放心,按我的指示做,我保证父亲一定会替你撑腰。香兰,叫云芷将我新做的那件大红宫装锦铃花边宽幅碧霞罗裙和鑫云山孔雀翎头面拿来,给绿萼姨娘好好妆扮妆扮,将她脸上的伤痕全遮盖住,要像以前一样貌美!”
说完,上官倩兮将茶杯放下,身子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椅上,玉手执起一本医书随手的翻了几翻,可是却又一直有在留意着香兰她们忙碌的进出。
绿萼见上官倩兮一脸的自信满满,便将疑虑吞到了肚子里。相信大小姐已然想好了万全之策了吧!
在绿萼忐忑不安的心情中,香兰几人精心一装扮,半个时辰后,铜镜里的绿萼一张脸不再红肿,香兰给她涂了化瘀止疼膏,又在外边抹上层均匀细腻的雪容粉,再点上胭脂、梳上流云髻。
红色绣着锦铃花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着鑫云山孔雀翎。颇有几分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看着打扮完毕的绿萼,上官倩兮满意的点了下头,一改之前的云淡风轻,微笑着拉起绿萼,满眼亲切的望着她,“父亲也是时候下朝了,姨娘,你还不回碧心苑等着父亲?”
绿萼怔了怔,“回碧心苑?相爷肯定会过来吗?”
“那是自然,你只需……”上官倩兮俯身对绿萼耳语几句。绿萼一听,神色当即凝重起来,右手稳稳篡在紫檀罗汉椅上。良久后,突然会心一笑。哼!刘姨娘,你这个恶妇,今日定让你知道何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咱们走着瞧!!
上官堂到碧心苑的时候,绿萼早已经准备好了午膳,而且菜式都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显然下了不少的心思。他见到绿萼忙碌着帮自己布菜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暖。
“萼儿,来,你也吃一点!”说完,他双眼带情的看向绿萼,随手给她碗里也布了些菜肴。
“谢谢老爷!”绿萼则按照上官倩兮事先的吩咐,先是娇俏一笑,随即神情有些落寞,但又做出受了委屈却佯装笑脸的模样,看得上官堂有些生疑。
上官堂抬眸看着她,见她眉目紧锁,不禁疑惑道:“可有什么烦恼之事?为何愁眉紧锁?”
绿萼闻言愣了一下,却马上又换了一副恭顺的神色,温声道:“爷多虑了,妾身很好。老爷对绿萼情深意重,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爷,妾身给你换杯碧螺春去去腻吧!”绿萼低头敛了些许神色,眼睛微抬,有些颤抖的走到上官堂桌前,将桌上的茶端起,一端起茶,她双肩就微微抖动,看得上官堂又是惊异。
接着,绿萼将茶端走,换来了另一杯茶盏。此时脸色已然煞白,眼眶里噙着热泪,那泪一直在眶里打转,硬是憋住没哭出来,这楚楚可怜,努力隐忍的模样,看得上官堂满目疼惜,莫非,绿萼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既然受了委屈,可她为何不讲?哎,真难为她了,没想到她竟是个不争宠,不撒泼的善良女子,以后他非得好好疼她不可。
绿萼一直按照上官倩兮教她的办,果真羸得上官堂满目的怜惜。
要不是她事先教过她,想必她现在已经在相爷面前哭闹了,一哭闹,必定让上官堂不喜,到时候遭殃的说不定还会是她,因为他与刘氏多年来的感情不浅。定不会因为这小小的吵闹而翻脸。
见火候已然筑得差不多了,绿萼决定再好好加上一把火。
绿萼努力深吸口气,此时鼻子已经微红,仍旧安静的将茶端到上官堂面前,躬身低头道,“请爷用茶。”
说到这里,她声音已经哽咽,那双手往上一递茶,袖子自然滑落,将她满手的掐痕、指印一下子露了出来。
上官堂本以为只是小委屈,可一抬眸,便看到绿萼“不小心”露出的满目伤痕的手臂,那手臂的伤令人触目惊心,鲜红青紫,没有点定力的人定会吓倒。
“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堂冷冷接过茶,砰的一声顿到桌上,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但见面前的绿萼已经抬起头,此时她那脸上早已是梨花带泪,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眼里是让人心疼的怯意,看得上官堂心中一紧。
上官堂一脸惊异的看向绿萼,大声道:“绿萼,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哪来的伤,怎么不告诉我?”
“妾身无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绿萼一说完,她身后的桃红忙上前来抚上她的手,一脸痛心的道:“姨娘,你怎么就一身子的伤?难道又被责罚了吗?”
“你胡吣什么!老爷在此,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绿萼迅速朝桃红吼去,止不住的不安。这让上官堂不禁更加诧异,关立刻寒着一张脸,道:“桃红,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边上的桃红含着热泪,颤魏魏的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只是刚刚刘姨娘派人来将我们姨娘只身请到秋菊院去了。回来后我就一直陪着她,半步也没有离开过。这伤……”
“这事……与刘姨娘无关,是奴婢不小心碰的。”绿萼着急的解释着。
表面说与刘氏无关,可绿萼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上官堂当即断定,这伤就是刘姨娘打的,刘氏如此折磨绿萼,没想到绿萼还为她说话,想到此,绿萼在他心底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真是一个不争宠的女子,得其者何其幸也!
美人哭得惨惨凄凄,却并不牙尖嘴利的告状,只是难受的捂着满是伤痕的双臂,像只受伤的小兽,看得上官堂心都碎了,当即道:“你别替她狡辩,我看这伤就是她打的,桃红向来老实本分,绝不会乱说话,来人,快把府医请过来。那刘氏真是愈发的嚣张了,本相要亲自审问她,倘若真是她做的,那她的心肠也太歹毒了,吃醋竟然到草菅人命的地步,这要传出去,本相的脸面都没了。想不到我府里竟出了一个妒妇。”
绿萼一听要和刘姨娘对质,吓得是脸一下子就白了。赶紧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眼泪汪汪的看向上官堂,满眼的不安,难受的道:“可能姨娘是因为太过爱老爷,才没想那么多,求老爷别惩罚她,千错万错都是绿萼的错,要不是绿萼痴心妄想,想好好照顾老爷,为老爷开枝散叶,姨娘也不会伤心,姨娘不是故意的,求老爷别为了个奴婢责罚她。伤了你们的情份!!”
绿萼的话无疑坐实了刘姨娘的罪名,且句句替她说话,听得上官堂更是愤怒,他冷吼一声,握紧拳头,将柔弱无骨的绿萼抱在怀里,道:“如今你已不是奴婢,你是本相爷的妾室,你与刘氏平起平坐,不用惧怕她,把事实说出来,本相爷定会为你作主。”
绿萼忙将头窜进上官堂怀里,心里暗暗佩服大小姐的手段和本事,要不是听大小姐的,她也不会让相爷那么疼惜,这个大小姐,绝不是以前那个简单的千金小姐。如此缜密的心思真让她自愧不如!
“为了妾身,不值得老爷如此生气。”绿萼扬起泪颜,那娇憨又显得强颜欢笑和样子,让上官堂为之一震。他动情的抚上她的脸庞,却引得美人暗声呼疼。
他不由得惊异的仔细一看,竟发现那细腻的姻脂粉下,竟掩着一片红肿的肌肤。妆办得极其仔细,不细看真是看不出来。
“该死的刘氏,竟如此毒辣!她是想毁了你的脸吗?这个善妒的女人,本相现在就去找她算帐......”说罢,便一个转身,甩袖朝外走去。
只留下一脸深意的绿萼,与一旁的桃红无言的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