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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沈老爷子听完沈茗华的话后,坐在书房里沉思了很久。他在想以前的很多细节,从临风和秋珊结婚,到沈万烈出生……
仔细想一下的话,万烈出生的确实比预产期早。
怀万烈的时候,赵秋珊受了惊,还没有足月孩子就生下来了。
孩子足足早产了两个月。
如果在嫁给临风之前秋珊就怀了孕……这事竟然也能说得通。
沈老爷子从书房里出来,路过走廊的窗户的时候,看到沈万烈在院子里训狗。
沈万烈养了一只藏獒犬,是八岁那年养的,如今已经两岁了,长得和沈万烈差不多高,体型高大,性格很烈。
只听沈万烈一个人的话。
只见沈万烈从笼子里抓出一只活鸡,扔到藏獒面前。
藏獒一口咬断了活鸡的脖子,嘎嘣嘎嘣的咀嚼起来,鲜血撒了满地。
沈万烈勾起一抹笑,奖励般的摸了摸藏獒的头。
沈老爷子微眯了下眼,眼中情绪莫测,沈家的人都不喜血腥,可唯独沈万烈是个例外。
沈万烈喜欢一切刺激和危险的东西。
养的狗是最烈的,玩的运动也是最危险最刺激的,一切喜好都不像他沈家的孩子。
难道真如茗华说的,万烈真不是临风的孩子?
沈老爷子正出着神,突然,一声狗叫声响起。
沈老爷子再抬眸,入眼的就是那只藏獒犬凶狠的冲着一个人冲过去。
那个人身形小小的,是舒洲行。
沈老爷子脸色突变,着急往前走去,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他手摁在玻璃上,面色煞白!
洲行和玥玥怎么会在那里!
半小时前,沈万烈故意让人打开了东院的门,撤了东院前“内有恶犬“的警示牌,又让人把舒洲行引过来。
舒洲行让他母亲受了这么大的辱,他不报复回去,他心里不痛快。
鳌风他养了好几年了,咬合力有多强没人比他分清楚,舒洲行能不能从獒犬口中活下来还另说。
死了更好,如果不死,也是个半残。
他之前不还很嚣张的挑衅他吗?
他倒要看看,他的手残废了,还能不能再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果然,没几分钟,舒洲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东院里。
怀里还抱着他那个妹妹。
正好,两个都死在这才好,原本只想弄舒洲行一个人的,怪只怪他妹妹运气不好,一块送上了门。
沈万烈拍了下鳌风的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训狗场。
另一边,舒洲行正溜达着,一只体型巨大的狗扑了过来。
舒洲行骂了一句脏话,抱着舒玥就跑。
其实舒洲行应对狗的方法一直都是,遇到狗朝你扑过来不要跑,越跑它追的越厉害,但这狗例外。
这狗的体型,这狗的凶狠程度,被它咬一口他大腿上都能破个洞。
但两条腿的哪跑得过四条腿的。
没一会舒洲行就被狗摁着后背扑到了地上。
舒洲行下意识的护住怀里的舒玥,一个胳膊肘就朝那狗砸过去,只砸偏了一下头,藏獒接着张开嘴朝他的胳膊咬下来。
咬下来的一瞬间,藏獒跟一双婴儿黑亮的眼睛对视了一眼。
藏獒呆愣了一瞬,忽然朝着自己的腿咬了下去。
舒洲行愣住了。
随即他反应很快的抱着舒玥跑进了一间房间里,锁上门,舒洲行悬着的心这才落地,透过窗户去看院子里的藏獒,眼眸黑沉沉的,心中酝酿着待会该怎么处置这只狗,大卸八块了,还是用鞭子抽一顿然后炖狗肉得了。
“小妹没事吧?”舒洲行紧张的检查怀里的舒玥。
【没事,三哥不用担心我,区区一只小狗而已。】
舒洲行松出口气。
转眼又看到那只藏獒跑了出去。
舒洲行蹙眉,“这里怎么还养着一只藏獒?也不拴起来,就这么由着它跑来跑去的?真不怕咬伤了人。”
【这只狗是沈万烈养的。】
又是沈万烈。
舒洲行眼底闪过冷色。
没过多一会儿,沈老爷子就跑过来了,一来就直奔舒洲行和舒玥藏身的屋子,沈老爷子哆哆嗦嗦的打开门,看到屋里的舒洲行和舒玥,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到地上,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两人面前,抓住舒洲行的胳膊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个遍。
“哪里受伤了没有?管家去叫医生了,先、先跟我回屋去。”
“这里怎么会有狗?还是藏獒这种烈性犬?”舒洲行皱眉问。
“万烈养的。”沈老爷子一边带着舒洲行回屋里一边道,他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这只狗只听万烈的命令,刚才那狗明明好好的,看到洲行过来直接冲着洲行扑过去了。
巧合?还是万烈故意的?
舒洲行眉头皱得更紧,“家里养这种狗,没一点防护措施?这种狗的领地意识很强吧,别说咬着我,万一咬着其他人呢?”
姥爷不像能做出这种不靠谱事的人。
沈老爷子脸色更沉,“平时这边的院子都锁着,一般进不来。”
“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院子里没上锁。”数洲行道,“甚至门口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洲行,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沈老爷子承诺道。
舒洲行不再说了。
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发生了这种事,沈临风也从公司赶了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的,一进门就看到医生把一剂针管里的药推进舒洲行的胳膊里。
舒洲行的胳膊打了绷带,有血从绷带里渗出来。
沈万烈一脸不服的站在旁边。
沈临风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过去,“伤得严不严重?怎么伤成这样?”
“是被万烈的狗咬伤的。”沈老爷子道。
沈临风面上表情一滞,“狗一直关在东边院子里,怎么会……”
“东边的院门没关。”这次,不等沈老爷子开口,舒洲行先开了口,他微眯着眼睛,看着沈临风脸上的表情,“姥爷说东边的院门一直关着,也是奇怪了,怎么别人去的时候就是关着的,我去的时候就是开着的,不单单开着,那狗连栓都没栓的就放养在院子里,连个警示牌也没有。”
舒洲行冷笑,“别说警示牌,也是我倒霉,连个人也没有,就好像等着我过去被咬似的。”
舒洲行这话别说暗示。
都快明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