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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盛荣接过，刚要翻开看一眼，察觉到身旁的人不死心的抻着脖子想看，舒盛荣侧了侧身，挡住对方的视线，随意的瞄了一眼，直接就翻到了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贺云轩在忽明忽暗中的脸上，勾起一抹笑。
他给旁边的人示意了个手势，立马有人把他手里的合同拿走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坐到他身边，端着一个酒杯往他嘴里送，一口一个的“舒总”“你真厉害”。
哄得舒盛荣飘飘欲仙。
贺云轩点着烟，走出去。
舒家居然有舒盛荣这么一个蠢货。
酒吧里的事，很快传到了舒国荣的耳朵里。
舒国荣把舒云言叫到了书房。
舒云言没有坐轮椅。
舒国荣看看他，又看了一眼他的腿，欣慰一笑。
“爸，你找我来是为了？”舒云言问。
舒国荣被勾起了烦心事，眉心皱起，气的想砸了手边的东西，“舒国荣那个蠢货，我的人看到他跟贺云轩走到了一块儿，我就让人打听了一下怎么回事，结果！他跟贺云轩签了一个生意上的合同，他是个蠢货吗？自己几斤几两的不清楚吗？贺云轩是什么好东西，贺家是什么好东西，跟我们家斗了这么多年了，他能玩得过吗？他居然相信贺云轩有好的项目会带上他，蠢货！蠢死他算了！”
不怕蠢队友，就怕自作聪明的蠢货。
偏偏舒盛荣哪样都占了。
又蠢，又自作聪明，还自以为是。
舒云言皱眉，“能想办法知道签了什么合同吗？”
舒国荣摇了摇头，“一份在舒盛荣的手里，另一份在贺云轩手里，我想办法让人把舒盛荣手里的那份找出来。不过就算不看，我也知道贺云轩让他签了个什么玩意。”
“之前你不是说谭家在做的生意不干净吗？”舒国荣看向舒云言。
舒云言点头。
舒国荣接着道：“贺家发现了，但贺家跟谭家的生意已经牵涉太多，何况，贺家有了谭家这个助力后，风头正盛，贺家怎么可能眼睁睁的放弃谭家这么个香饽饽，贺家已经回不了头了。”
贺家跟舒家不一样。
贺家没有舒云言那样壮士断腕的狠心，也没有舒家的根基，根本做不到跟谭家切割。
“贺云轩心里也清楚，他被谭家摆了一道，贺家也需要谭家的助力，既然断不了，那么，就拉别的人一块来给他垫背，平摊风险，能被他拉来垫背的，只有舒家。”
舒国荣冷笑道：“舒盛荣这个蠢货，上赶着拿舒家给人当垫背的了。”
签的合同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以舒家的名义签的。
说不定还是什么重要的文件。
“现在要想办法在里面脱身了。”舒云言沉思。
贺云轩这一步走的，确实好，拉整个舒家下水，一是舒家有舒盛荣这个突破口，好拉下水。
二来，贺云轩估计知道了他已经知道谭家生意不干净的事，贺云轩想报复他是其一，其二是堵住他的口，免得从背后捅贺家和谭家一刀。
“爸。”
舒云言看向舒国荣。
舒国荣抬了抬下巴，“想说什么就说。”
他叫他过来，就为了听他的想法。
贺家有贺云轩这个后起之秀，他有二儿子。
贺云轩再厉害，也不如他二儿子。
舒云言只说了四个字：“壮士断腕。”
又是壮士断腕。
但是跟之前壮士断腕的对象不一样。
舒国荣瞬间听出来了，“舒家？”
舒云言点头，“是。”
舒云把他对这件事，分析清楚，“贺云轩既然想拉舒家下水，合同他肯定做的万无一失了，想从合同方面下手，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尤其是此事涉及众多，当初我能切割跟谭家的生意，是因为谭家怕被我们发现，并没有利用过舒家帮他做过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舒云言皱眉，“现在贺云轩是直接把舒家给拉下水了，跟谭家在做的生意有直接的牵扯，就算我们极力证明，就算现在切割，谭家的事一旦曝光，被调查你起来，舒家被牵连是无法避免的事。”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跟舒家分家，把自己彻彻底底的摘出来。”舒云言看向舒国荣，“爸，从现在开始，公司的一切事务都不要跟二叔有任何的牵扯了，就算避无可避，也千万不要经过你的手。”
“我知道。”舒国荣点头。
舒盛荣现在就是一个病菌，谁沾到就有可能把谁拖下水。
“看来，得找个正当的理由，跟老爷子和老二彻底的分家。”舒国荣敲着手指，陷入进沉思。
六月底。
严大师收徒笔试的日子到了。
这半年，沈长年来舒家给他辅导的日子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舒洲行不知道沈长年突然在忙什么事，忙到连他这边都顾不上了。
舒洲行让人暗中打听过，得知了大年初三那天沈长年的父亲去世的事。
大年初三，不就是他去找沈长年那天？
沈长年该不会迁怒到他了吧？
舒洲行决定等考完试，找沈长年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明儿就要考试了，舒洲行给沈长年打了个视频电话。
沈长年的手机是个二手机，画质很差，网线也不好。
他那边的灯光比较暗，卧室里没什么东西，视频背景里只有一张床，而且看那样子，这个房间最多也就二十个平方。
还不如舒家一个卫生间大。
沈长年把视频移到自己面前，卧室的背景一闪而过，接着是他那张好看的脸，戴着耳机，眉心轻皱，说话声音很低，似乎怕谁听到似的。
“沈长年，我明天考试。”舒洲行啧了一声，“你平时不来也就算了，我考试的前一天你居然也不来，你拿没拿我当哥们？我跟你讲，林止还想陪着我一块报名考试呢，我一口就给他回绝了，他又没碰过射击，陪着凑什么热闹，我还多一个竞争者。”
哥们……
沈长年恍惚出神。
“我跟你说话呢，你走什么神啊？”舒洲行不满地皱眉。
“没有。”沈长年回神，“明天你就考试了，今天不用复习也不用再看书了，放松一下吧，明天考试不用紧张，以你这段时间的学习进度来说，这次的考试，你只要不是胡乱的填写，不会丢分。”
“行。”舒洲行挑唇，往后一靠，“我什么实力我自己心里有数，就一个考试而已，我还不至于紧张。”
“嗯。”沈长年点头，“考完你就不用辅导了吧。”
舒洲行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