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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支人马会齐,直往靖南飞奔而去。
一路上,骑了一天马的辰星早已疲倦不堪。好在有人打前站,众人便在一个小城的欣悦客栈住了下来。
辰星累得沐完浴,顾不得吃饭,便在床上倒头睡下。
陵玥与秦浩分头去安置人马,并派人为辰星添置马车。宣绝则提前带人赶往靖南寻找师父的线索。
当子洛亲自将饭菜送到辰星房里,这才发现她已入睡。
坐在床边,子洛看到这些日子来瘦了许多的辰星,不由心中暗暗疼惜。忽然想到她身上的图案,便轻轻提起她的衣服,正失神的看着,辰星却翻了个身,顺手抹开了他的手,依然顾自熟睡。她的脸此时由于熟睡,晕上了一层漂亮的红晕,红红的小嘴微张,令人想入非非。
子洛忍不住心动,俯身上前轻轻的为她将垂下的几缕乱发,撩到耳后,又俯身用湿润的舌,轻轻将那令人神往的小嘴润了个遍,轻轻吻了又吻,该有多少个日夜了,由于星儿的刻意疏远,他都在不安中渡过。
终于,梦中的辰星感到唇痒痒的,用手一抹,手被什么挡住。
一睁眼,子洛放大了俊脸正在她的眼前,啊!
她惊得大叫,吓得子洛赶紧用手堵住了她的唇。然后才稍稍移开距离说:“星儿,是我,嘘,别喊,快起来吃饭了。”
辰星从迷糊中清醒,有些不悦轻声说:“你去桌边,让我起来。”
子洛一楞:“为什么?你不是和衣而睡的么?好吧,我闭上眼总行了吧。”心中忐忑不安,辰星已疏远了他不止一次。
斜了子洛一眼,辰星心中犹豫着,两个小人直打架;一个说原谅他吧,他知错了。另一个说他太花心,决不与他在一起。
子洛为她从包裹里拿了衣服,让她加在身上,又陪着她一起吃饭。
辰星奇怪:“浩哥哥他们呢?”
“呵,他们都吃过了,怕你累着,为你去置办马车了。”
正说着,陵玥他们一人捧了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原来,他们为明日旅途,替辰星买了好多东西。秦浩递上几式点心,全是当地名点,辰星兴奋的每样都挑吃一点,陵玥则递过一只香喷喷的烧鸡:“快吃,我买了好几只。”
看着辰星吃得香甜,笑得甜美,他们比自己吃了更开心。
第二天,辰星坐上了马车。马车是秦浩、陵玥他们亲手布置的,车上垫铺了厚厚的三床被子,子洛又让人在车的周围设了棉帘,里面放上了简易小柜,吃喝一应俱全。只是辰星一人坐着倍感冷清,不一会便睡熟了。
正睡的迷蒙中,她被一阵剧烈打斗声、马的惊嘶声中惊醒。掀开帘子一看,便见她们此刻正行驶在一条山路上,山路两面的山坡林间,正不断冲岀许多黑衣杀手,王府的银衣卫有的已赶往山上阻击,有的正在马车周围杀敌。
而马车,因为有子洛及陵玥他们的保护,挡住了大部分乱箭,那些杀手,目标明显针对马车,不时有乱箭飞来,却均被子洛他们一、一击落。
然而正在此时,突然飞来一箭,射中了拉车的马,那马吃疼,在路上狂奔起来,随着辰星的尖叫声,近旁的子洛飞身从自己的马上跃身到马车车夫身旁,夺过马疆绳,死命的使了个千斤坠拉住,马车终于放缓了奔跑速度。
西陵玥急忙赶至,希望帮助子洛控制住马车。
就在此时,另一支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从辰星左面射向子洛。
此时的子洛正拉紧马疆而根本无力顾及,辰星来不及细想,一声:“子洛小心!”便一下倾身欲挡住子洛。
眼看箭直往辰星而去,辰星眼一闭,心一横,准备以身挡箭。
然而,她并未受箭,与此同时,西陵玥从马上飞跃而起,倾身跃上马车车架,挡在了辰星身侧。
一声闷哼,那带毒的利箭,射中西陵玥的左肩,他的身子幌了一幌,便从车上一头栽了下来。
陵玥身后的莫问赶紧扶住了西陵玥。
辰星脑中轰的一声,跳下了车,一把抱住冷汗淋漓的陵玥,他的脸一下变得惨白,疼得晕了过去。
辰星慌得连喊:“陵玥!你应我一声,陵玥你看着我呀!……”悲嚎声让西陵玥从剧痛中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几乎低不可见:“傻星儿,……别……哭,…我……还……好。” 便又昏了过去。
子洛心里一阵难过,陵玥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今天辰星救了自己,而陵玥救了辰星,不然,辰星定然会死:“星儿,别哭,快救陵玥!”子洛提醒辰星。
辰星头脑冷静了一下,点头立即将握住陵玥的手,另一手抵在陵玥左肩上,边抽泣边对子洛说:“快让人生火,给匕首消毒。”说完,她俯身在陵玥耳边带着哭声喊:“陵玥,你要撑住,你给我醒过来!我还等你带我去日月宫。……陵玥,你要守信!……”辰星心中五内俱焚,心慌神乱!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陵玥对她的情,已到灵魂深处,远远超越了自己的想像,只是她从未自知。
她有未婚王妃的身份压着,她有什么能给陵玥?又或许,那是至真至纯的友情,只是男女间说不得而已。
此时的陵玥,被辰星慢慢化解了体内毒素,心内已渐清明,只是一时伤痛出血太多,无力说话而已。
见辰星哭得伤心,想开口安慰几句,只是觉得此刻原来说话也是一件很费力的事了。
用尽全力,只说出几个字:“如你……不让……我……死,你可……抓抓……紧……紧……我,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一句轻松的安慰话语,被他强撑精神断续的说岀,竟显得无比沉重。
辰星抽泣着,她抓住陵玥的手在陵玥眼前紧了紧:“陵玥,我会的,我决不放手,你不准再昏死过去了,陵玥!”
此时伏击的敌人基本肃清,秦浩正指挥人捜索山道两边的树林。
匕首已在火上消好了毒,辰星让子洛帮着取出自己的银针。
没有麻药,子洛怕陵玥吃痛,干脆点了他晕穴。
辰星握住匕首的手不住颤抖,实在不行,只得关照子洛,代自己为陵玥拔箭。
辰星狠狠心用匕首割开箭头处的皮肉,黑血夹着鲜血一涌而岀,箭被子洛迅速拔岀,幸好尚未伤着肺部。
但因斜插进入,箭头又有倒刺,伤口很深,加上那剧毒,如辰星不在,只怕绝难活命。
处理好伤口,将西陵玥抬进了马车。
辰星一直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一放手,陵玥就随风而去。
把身旁子洛心里酸得,恨不得此时受伤的是自己。可他清楚,当时星儿是为他挡的箭,而陵玥则是为了星儿,他忍!
队伍还得继续往前,他有太多的事需处理。
此番截杀,虽有几人受伤,但总算未酿成大祸,真是万幸。只是未留住活口,子洛与秦浩估计十之八、九是太子妃之父李丞相派来的。
马车内,陵玥因失血过多,睡得昏昏沉沉,辰星用各种办法为他喂水,却都流出嘴外。
失血最需要补水,辰星在西陵玥耳边唤他,可他依然未醒。
看了看四周无人,一横心,辰星含了口水,嘴对嘴的将水顺着舌头一点点的往下流,这次终于将水送进了他嘴里。一连喂了三大口,辰星刚想停下,谁知却听陵玥轻轻地在说:“水……水。”
辰星疑惑的仔细看着陵玥那苍白的脸,往日那常带调侃的俊脸,此时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他好像仍在昏迷之中。
于是辰星又喂了几口,正喂最后一口,忽然子洛一掀车帘探进头来,一见辰星的样子,急得压低声音怒道:“星儿,你干什么?”吓得辰星一口水呛在喉头大咳起来。
一手指着子洛:“你……咳咳,你吓死我了,咳咳咳,我在喂水,你大惊小怪干吗?”
说完,不知是咳得还是吓得,自己早已满脸通红。
“喂水,是吗?我来!”说完子洛钻进马车,拿过水袋便要喂水。
“好了,等下再喂吧。你看,陵玥如今连知觉都没有,你吃什么味?我是不得已才为之。”
过了一会,子洛平息了心态,才回答:“今晚我们必须赶到前面的宁安城,那里安全些,还能补充给养。”
“好,我马上为陵玥开药,你让打前站的人先去取药、煎药,让他们小心了。”辰星当即写了药方。
当天晚上,众人总算住在了知府府衙。当药熬好送来时,陵玥依然昏睡。子洛赶紧过来,一把取过那药:“星儿,你去沐浴,这里我来。”弄得辰星哭笑不得,再三关照子洛、秦浩,这才匆匆出去。
这里,子洛拿着药,正不知如何喂药,秦浩将药接了过去:“让我来。”他很细心,小心地为他垫上衬布,正打算俯身托住陵玥身体,……
“好你个死陵玥,早醒了还装。”子洛在一旁大声地说。
忽然想起辰星喂水的事,心中腾地一慌,俯身陵玥耳边:“该不是在马车上就醒了吧?你故意的!”陵玥苦笑。
子洛盯着陵玥那毫无血色的脸,又有些不确定了。
陵玥虚弱地淡然一笑:“你以为我是神人?我都疼死了你还说风凉话……”
这时辰星端着一碗鸡汤过来了,香味四溢,这是辰星让银衣卫快马从前边酒店好不容易寻来的。
一见陵玥醒了,辰星开心的一笑说:“陵玥,你醒啦?快吓死我们了。来,刚熬好的鸡汤,我来喂你!”
边说边坐下,舀起鸡湯,生怕很烫,放在嘴边吹了又吹,然后才小心地送到陵玥嘴边。
看着靠在秦浩怀里,满脸幸福地喝着鸡汤的陵玥。
子洛心中别提有多酸多羡慕了。只是他忍住了,再怎么着人家也是救了他的星儿呀。
夜已渐深,辰星知道明天还要赶路,让大家去睡,自己陪着便好,但子洛却说什么也要一同陪着,理由充分,万一有事他力大,好照应。
拗不过子洛,辰星只得同意。
夜渐深,虽然往南走天气渐暖,但冬夜还是很冷。生起的几只火炉压根挡不住不断袭来的寒意。
见陵玥已熟睡,为他又塞了塞被子,辰星又冷又倦,子洛心疼地为她披上狐皮裘衣,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辰星迷蒙地看了看子洛,他的怀抱很温暖,便不再挣扎,在他怀里渐渐睡去。
子洛这才欣慰地一弯唇,疼惜地将她抱得更紧,俊脸温柔地贴着星儿的脸,默默地享受着这多日来难得的温馨。
当辰星再次醒来时,时已近午,她早已在马车上,并且是被子洛唤醒的。原来,子洛为了让她睡的安稳些,点了她的睡穴。
一看西陵玥不在,辰星焦急:“陵玥呢?”
“放心,他在另一辆马车上。你一定饿了,我们先吃了饭再说。”子洛说。
但辰星却不依,都一个上午了,不知陵玥怎样了。
她只说了句:“你先吃,我去陵玥车上看看。”
说完,让马车停下,便急急地向后面陵玥的马车奔去。
只剩下无奈的子洛独自生气。
一上了陵玥那辆马车,见秦浩、莫问正在喂西陵玥吃饭,辰星终于松了口气:“陵玥,你怎么样?”
“好多了,怎么不多睡会?”陵玥眼中多了份浓浓地关切。
“莫问,你下去,我来。我太会睡了,昨晚一直睡到今天中午,足够了。嗨,浩哥,这是到哪里了?”辰星一边说,一边小心地喂西陵玥。
“今天上午,便进入靖南,到子洛的属地了。”秦浩说。
“听说这里有座雁鸣山,不知在哪里?”辰星不经意地问。西陵玥正想回答,有人接了口。
“今天下午,我们便会路过。”是子洛上了车,接了话。
“那断魂谷,绝命湖在哪里?”辰星又问。
除了秦浩,子洛与西陵玥立刻神情一变,紧张起来。
子洛两眼盯着故意问辰星:“星儿,你为何问这?”
辰星淡淡地看着他们,略带伤感地说:“我怕自己来日无多,今日还是将压在我心底的秘密告诉你们吧!浩哥哥,对不起,我怕给你惹祸,连对你也没说。”
子洛急忙叫停马车,让银衣卫与莫问布哨,二十步内不准闲杂人等走近车身。
回到车上,这才让辰星继续。
辰星说:“也许你们都知道藏宝图索,但谁都不知道那只是一张放宝藏的索引图,这张图谁也无法看懂,因为那上面是俄文。”
说到这里,辰星看了一眼子洛、陵玥毫不惊诧的神色:“看来你们俩都应该知道这事吧?只是互不相通,互相隐瞒罢了。”
子洛与陵玥相视一笑。
子洛再想不到令自己头疼不已,怎么向辰星开口的事,辰星竟自己说了出来。
他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学的就是俄文,那日皇上给我看的图上写得清楚,想忘也难。”辰星又说了下去。
“寻取藏宝图本身就很有危险,而你们都是星儿的至交好友,我真的不想你们出事。”
子洛、陵玥听到此时,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子洛有些不解地说:“星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好,我想说,我不希望你们发生意外,想劝你们能放弃此行。”
顿了顿,辰星看了一下子洛、陵玥,见俩人默然无言。
过了一会,子洛才轻叹道:“星儿,本来这事也迟早要让你知道,这次为你寻解药,得知宣绝师父医圣夫妻便住在断魂谷,因此,皇上给我们的另一个任务便是拿着索引图去找藏宝图,不过我与安王意见一致,找解药最重,星儿,你该不会责怪我们吧?”
辰星明白了,原来,他们还是寻宝来的,顺带着为我找药?心里不是滋味,便淡淡一笑说:“原来皇上早在封我公主之时,便想好这一步了!好,我既已在此,倒也不能看着朋友有难不帮。不过,我有个条件,必须要带陵玥他们同行。因为他救过我的命,况且,听浩哥哥说起,陵玥他们日月宫也有一张索引图,或许这两者之间有着联系。”
子洛想了想答道:“星儿,别的没什么,但与日月宫合作之事,我还需与安王承修再商议。”
辰星点头同意。没有四殿下支持,他的确很难做主。顿了顿,又说:“如要寻宝,我要你们答应共同进退,因为看那宝藏图索,就在绝命湖边的断魂谷。只听地名,便知那里风险异常。浩哥哥,我知道你最不想寻宝,但只怕也牵进了你,但事已至此,只怕到时没有你,我们将一事无成。”
秦浩知道,就算他想退出,但事关陵玥、日月宫,他不想帮也难,而且他还有一丝好奇心,那究竟是什么宝藏?这么神秘。所以他说:“星儿,别说了。想你我到此,便是缘份,我虽不稀罕什么宝藏,但如需要,我也会万死不辞。只是你的解药最重要,在没有找到宣绝大师的师父医圣夫妇前,我想这件寻宝图之事暂搁一旁。”
这个意见,大家一致同意。如今就等着到雁鸣山脚的落雁镇与安王承修汇合。
等辰星她们赶到雁鸣山下的落雁镇路口,安王承修早已亲自带人等着了。
子洛一见承修,便将途中遭遇及辰星的意思告诉了他。
安王承修听了点头,清朗的声音转向辰星说道:“这次一行,当然以星妹的解药为重,寻藏宝图在次。子洛,星儿说的在理,陵玥救了星儿,何况陵玥亦有这索引图,日后父皇那里,自有我去述说。”一句话,让大家心里踏实了。承修,是个人才!
安王承修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客栈,使一路疲倦的他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众人安好了住所,辰星便第一个跑到提前到达的宣绝那里,拉了宣绝便去了西陵玥处。
当安王承修与子洛前去探望陵玥时,在房中见宣绝与辰星正在用银针为陵玥施针。
承修拿岀了特意让人买来的灵芝与一枝老山参:“这些东西虽不算好,但还是可以补些元气,至于寻宝之事,一切皆听星儿的,你放心同去,一切由我。”
陵玥笑着点头,也不客气。对承修却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的心胸开阔,前程无量。
其实在陵玥心中,能替星儿躲过一劫,才是他最心安的。
再看辰星,她天天陪着他忙这忙那,这心里真比吃了蜜还甜。这不,现在她又跟着宣绝正为他施针呢。
辰星如今有了些内力,虽不多,但却可用上了。只是精确度不足,因此,宣绝边施飞针,边示范,好在陵玥穿了内衣,不然打死辰星她也不肯再学。
却也只有宣绝才有这个隔衣取穴的本领。不一会儿,陵玥全身便扎满了银针,像只亮亮的刺猾。
辰星怜悯地看着西陵玥:“陵玥,一定很难受吧?忍一忍,我们马上为你取针。”
“无妨,哎,宣绝,你打听到你师父医圣的踪跡了吗?”陵玥不经意地问。
宣绝心情复杂地说:“我师父是真的不愿入世了,他与师母竟住进了绝命湖畔的断魂谷。我在小镇一个朋友那里见到了他用特殊方式写的留言,让我俩不得打扰他们!”
“断魂谷。”辰星担心地自言自语,还带着一丝沮丧。这医圣夫妻不是太担心对头,哪会住进这鸟不拉屎,令人丧胆的地方?
如今自己两者都碰上了,命运真的亏待了她。
一旁的承修心疼地看着她,犹豫了下,说道:“星妹,你身体不好,要不,等找到医圣,寻到解药,我们便回来,寻宝不急在一时。”
子洛深深地看了承修一眼,眸中尽是感激。
他知道安王是多么需要这份宝藏,而这此他宁肯放弃,也不想辰星为难。不禁内疚地说:“星儿,我知道你不想我们中有人受到伤害,但医圣已近在咫尺,也许,他真能解了这‘仙人泪’ 的毒。到时找完医圣,我们就回来,不寻宝了。”
辰星灿若星辰的美眸,定定地望着承修和子洛,审视似地微眯双眼,似在确定此话的真实性。不一会,她那清彻的眼睛渐渐地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还是被感动了。
只是她如今心中已有了疑惑,她看着子洛,这个曾发誓不离不弃的心上人,这个曾深情地在耳边对她说,此生只爱她一人的人,可以转眼却与另一女人卿卿我我。他的话可信吗?
安王承修,是她信任的朋友,今日却早早就已等在小镇路口,不为寻宝,又为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有些无端的疼——伤不起呀!
回头看了一眼西陵玥,宣绝已在为他取针。而陵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最后,她不得不把目光征求似地落到最信任的秦浩身上。
眼对着眼,秦浩笑了:“星儿,目前最希望是能找到医圣,那至少还有获得解药的机会。别多想了,过几日等陵玥伤好些,我们一起进谷。那里虽危险,但凭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克服,医圣他不是也进谷了吗?他一人能进,难道我们不能?星儿,鱼池国如今处境危险,倘若此番寻了药又能寻得藏宝图,即能救你,又能安国救民,那也不虚此行了,你说对吗?”其实秦浩心里清楚得很;此次寻藏宝图是势在必行的,否则只怕谁也不会好过。
秦浩一席话,似乎打消了辰星的顾虑,暧了她的心。
她将眼光看向安王承修和子洛,询问道:“何时进谷?”
“不急。先让陵玥安心养好伤,子洛也正好可以巡视一番这附近他的属地,我们则可以沾他的光玩上几天!”安王承修笑着说。
一听承修这样说,辰星倒开心的笑了:“呵!那好啊,这么多人难得聚在一起,又有吃又能玩。”她轻拍双手,飞快的在原地转了个圈,恢复了往日的灵动,把众人全逗乐了。
子洛怎么也想不到星儿会如此简单便能满足,他不觉薄唇微弯,只是那一抹笑容是多了几份苦涩。
当天吃完饭,子洛告诉大家明天先往小镇附近的鸣雁城,他的属地。
又吩咐留下几个人在小镇保护陵玥并准备进谷的一切需用,提前在小镇做好准备。
当子洛正要派人去知会鸣雁城知府时,却被辰星拦住:“子洛,你如真要了解当地实情,我劝你还是私行察访更好。”
辰星的话立即得到大家的赞同。
子洛也赞赏地看了看辰星,调侃说:“看来本王的王妃会替本王分忧了。”
“谁是你的王妃?”辰星大声抗议,斜他一眼,分明有些着恼。
子洛但笑不语。
陵玥一听要他留下养伤,急忙说:“不行,我不在这里养伤,这么热闹的场面,怎能少了我!”
又拖住宣绝说:“宣神医,你快说呀,我是不是也可以去。”
宣绝笑着道:“就陵玥的好动个性,看来不同意也不行,陵玥的心情愉悦了,伤也会好得快些,就让他一起去吧。”
辰星也笑着帮腔说:“唔,少谁也不能少了他呀。”听了他俩人这一帮腔,陵玥象个孩子似的乐开了怀。
第二天,陵玥随众人上了路。
正值隆冬时节,但这里是南方,倒一点没有寒冷的感觉。
而且越往南走,天气越暖和。
落雁城外,远眺雁鸣山,群峰连绵起伏,蔚为壮观。走近山峦,则处处绿树成荫,绿草遍地,山野小村,落在树丛中时隐时现,炊烟缭绕,牧歌互答,一派祥和清明景象,令众人直呼不虚此行。
一路游游行行,终于来到了落雁城下,早有打前站的侍卫前来接应,带着大家来到城中最大的君悦客栈住下。
众人游兴正浓,忘记了旅途疲劳,草草安顿了行囊,就立马去了街市。
原先在马车上陪着西陵玥的辰星,这时也禁不住市集对她的诱惑,匆匆跳下了马车,车里只留下莫问陪着可怜的陵玥。
落雁城虽然不大,但因为离雁鸣山不远,山货彼多,所以吸引了不少外地客商,前来此收购或者换取山民的皮毛、野味、山珍,使这里商贸发达,给这山下小城增色不少。
一行人中,唯有辰星一位女子,为了上街方便,她穿了件紫红色的猎装,尽管简约,仍显得英姿不凡。一旁相伴的几位男子,虽都穿着便服,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他们俊美无双的华贵气质。一行人走在街上,便成了众人注目的一条亮丽的风景线。公子哥儿、姑娘、媳妇不断的向他们瞟来垂涎、羡慕的眼光。
辰星一上街,似乎把什么都忘了,全然不顾周围人们的目光,顾自东瞧西望。但凡看见有不同风情的东西,便必定上前看个究竟。
这不,一个小摊上挂满了一串串象项练似的野果,她就目不转睛地看了又看。
子洛见她喜欢,赶紧各买了一串。转眼,她又看上了另一摊上,香气四溢的卷肉烧饼,承修忙亲自买了一大份交给她。
辰星边吃边说好吃,一边分给大家。
承修、子洛这二位王爷是从不曾随意在街上吃东西的,但这次却为辰星破了例,也在街上当众品赏起来。辰星还不忘让下人将饼送到马车上让陵玥他们分享这份快乐。
大家边吃边说笑着兴致正浓时,忽然,不远处传来阵阵凶狠的打骂声和压抑的惨叫声。
辰星抬眼望去,在街道的一处转角上,开着一家有些招摇的妓院,上写着‘揽香院’ 。
此刻,妓院门外停着三架马车,几名五大三粗的打手,正从马车上恶狠狠地拉下十几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一位年约四、五十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鸨儿正与身边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色眯眯地看着这一切。
姑娘们个个柔弱的泪流满面,但又不敢大声哭喊,只是悲愤地压抑着自己的痛苦,抽泣惨叫着,双手紧紧拽住马车扶栏不肯进院,清白人家的女子,有哪个甘心进这勾栏院!
无情的打手一边用鞭子抽打逼迫,一边用力去掰她们的手。姑娘们身上早已鞭痕累累,血迹斑斑,一个个篷头垢面,跌倒在地,惨不忍睹。
最让人惊诧的是,在第三轮马车上,被拉下来的居然是七个高矮不一的少年男子。
年长的不过十五、六岁,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虽然穿的衣服都已破烂不堪,但可以看出,这些衣服本身的质量都非常不错。
辰星心里断定,他们的出身非富即贵。
他们身上也巳是鞭伤满身,血迹斑斑,但却个个以不肯屈服的神情,眼睛怒盯着那些打手们,显得无比的愤恨。
当打手正要鞭及年令最小的一位姑娘时,只见最年长的那个少年男子突然冲上去出拦截住打手的鞭子,显然他有不弱的武功。
这可惹恼了打手们,四个壮汉一起围上来鞭打脚踢,没一会,早已受伤的少年便被打手们打倒在地,一根根带着倒钩的鞭子劈哩啪啦地全往那少年身上甩去。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胡作非为,逼良为娼?”辰星想都没想,便一个人先向妓院门口奔去。
这一声喝问,使所有在埸的人吃了一惊。
这落雁城内,从来没有人敢出面管‘揽香院’ 的事,要知道这妓院可是堂堂知府衙门的韩大公子开的。
今天这是怎么啦?居然有人敢跟韩大公子叫板,真是不想活了。而且,这叫板的人居然还是个漂亮的紫衣女子,这事便变得更有趣了。
只见那男子一身锦衣阴着脸,满眼惊奇地打量着辰星。
接着表情突然从狂怒转成了窃喜,一边从头到脚贪恋的望着辰星,一边兴奋地说:“喝,今天真是希罕事,居然有漂亮的姑娘来管我的闲事,好,就凭你的这份胆量,只要你能使我满意,我可以为你放了一车姑娘。杜妈,你看她怎样?”
言下之意,辰星竟也成了他们的嚢中之物。
那鸨儿一面打量着辰星,脸上媚笑着,血红的嘴唇一动,恶心的话脱口而岀:“哟,公子眼光不错,这个妞,果然岀落得水灵……”拿着绣花手帕的胖手眼看就要摸上辰星的下巴。
`啪'地一声脆响,所有人眼光顿时停格,辰星气得第一次运岀内力,伸手狠命打了鸨儿一巴掌。
口中不依不饶:“我打你这不要脸的人渣!”由于打得狠,鸨儿猝不及防,一下跌倒在地上,半边脸随即红肿起来。
当下杀猪似地喊了起来:“白吃饭的。还楞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打手们立刻对辰星扬起了鞭子。
地上被打的那少年男子,突然不要命地挣扎着,摇晃着站了起来,强硬地挡在辰星面前:“放了她,你们全冲我来吧!”
他本来的蓝色锦衣,早已被鞭子打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几乎已看不出衣服的本来面目。
可他的骨气却硬得出奇,这个奇女子想救他们,自己拼了一死,也要保下她。
辰星被感动了,今天她非救不可!
一转头,她看见子洛他们,正远远地朝她走来,显然是不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