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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早有细作回报阅星楼主御少天。
照理月末这天,‘不夜城’皆会推出不同寻常的各类精彩活动。
而今日活动却让人心痒痒:万珍楼告示,今日仅展出一柄龙腾宝剑,然而尽供欣赏,绝不外卖。此剑奇在是仿越王剑冶炼而出,以青铜与锡相溶,剑脊是以铜为主的金色,取了铜的柔韧,刻成金光耀眼的龙腾图纹。剑锋以锡为主料,取了它的锋利,寒意四射,雕琢出祥云图纹。这又是秦浩精心之作。
龙腾剑方一亮相,便银光闪闪,原来剑鞘上装饰的同,并非寻常的宝石,那纹饰竟是以钻石镶嵌而成,光线下,闪闪耀眼,既能装饰,又夺人眼目,能扰敌于无形。
“呛啷……”一声,宝剑出鞘,寒气逼人,场内前排几人,不自觉后退几步,不寒而栗。
一位英俊的小哥,一身白色劲装,上台抱拳,一套龙腾剑耍下,剑花飞舞,银光闪烁,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眼前一片刀光剑影。一套剑法舞罢,场中高悬的一幅布幔上竟赫然呈现出一副山河图,全场皆惊。剑是好剑,削金断玉;人更是高人,剑法精妙。
众人叹为观止,对“不夜城”又多了一份敬畏之心。只是也有人扼腕叹息,叹息此剑此人不能为已所用。
此时,看客中便有两位惹事的站了出来。一位墨衣华服冷气逼人的正是契梁太子哲寒冰,另一位则是衣袂飘飘,气度不凡的白衣男子,契梁国师衣群辉。
衣群辉在契梁国内大有名气。
这位年轻国师据说当年曾得异人真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文武奇才。
此次据手下报传鱼池国出了个凌霄宫,不但一夜之间名震江湖,而且在燕京的不夜城内奇事不断。
哲寒冰特地求了衣国师前来看个究竟。
只见哲寒冰折扇轻摇,走到台前冷嘲道:“传闻不夜城中精彩绝伦,如今看来,不过如此。”衣国师在旁也含笑不语。
施总管认得此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契梁太子,见势不妙一面忍气应付,一面悄悄派人通知了总舵。
这边阅星楼主御少天接报后,便携叶枫语火速赶来,他知道今日不夜城真的遇到麻烦了,这两个人确难对付!
他与契梁太子本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往日吃亏在他以王爷身份,须得顾忌两国之交。
今日他以御少天的江湖身份,便可避免两国交恶,更让他想帮凌霄宫的,是因为凌霄宫似乎与秦浩、容锦他们密切相关,他内心不愿见他们受辱。
一见衣群辉他们有意刁难,御少天飞身挡在早已难以应付的施棕书身前不悦道:“想不到鱼池国小小的不夜城,竟然有幸让堂堂契梁太子与国师一同前来,可真是罕事,更想不到你堂堂国师竟然欲与鱼池艺人一较上下,岂不有**价?”
冷冷的讥讽从少天口中如箭飞出。
却不想这衣群辉并不生气,上下打量了下他,淡然一笑:“不知阁下何人?看来是可以与本国师一较高下之人?”
“阅星楼主御少天!”少天并不隐瞒身份,反唇相讥:“看来,我等是来此不夜城寻欢取乐,阁下倒是像故意来找茬的?”
“想不到区区不夜城今日蓬壁生辉,竟然引得契梁太子、国师前来,幸会,幸会。”说话间,一阵清朗的笑声传出,容锦已从后堂走出,接过少天的话头。
少天一见容锦,心中又喜又惊:原来容锦果然是凌霄宫人!只是这两位难缠的主,不知他能否应付。
少天正在出神间,容锦却转身向他致谢:“容锦感谢公子援手之恩!凌霄宫欠公子一份情。不过今日即然衣国师不满意,容锦定当满足契梁贵客的要求!”
御少天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神彩,使人看不出他面上此刻的淡然笑意,不过微微上勾的唇角,仍令人感到他此时的愉悦。
容锦心中也在盘算,想不夜城与阅星楼素无交情,这趟梁子堂堂阅星楼主居然亲自接了,难道只为在不夜城买了一件稀奇的物事?这御少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凌霄宫只知道他手下总管叶枫语一向为恒王所用,难不成他是恒王另一位干将?
今天不仅要好好打发这契梁的两位,还得顺便也试探这位神秘的楼主。想到此,眸光微瞟御少天,却见他不动声色,一改刚才咄咄逼人之态,一副怡然自得,看热闹的表情,不禁秀眉微皱。
衣群辉见不夜城有人出来了,想不到竟是位个子不高,却容颜俊美的年轻人,一身并不华贵的深海蓝锦衣,却被他穿出了一份脱俗的气质,清新雅致,令人眼前一亮。他突然对这容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犹如狮虎对恃,更如猎人遇见了诱人的猎物,居然笑问:“你就是不夜城的管事的?想不到竟如此年轻?”
“不才正是,让国师见笑了。”对方好歹是一国国师,容锦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你愿与我一较高下吗?可倘若你输了又待如何?”衣群辉一脸轻视。
“不错。在下请国师赐教。倘若在下输了,不夜城从此消失江湖!另外,我作主,双手奉送不夜城至宝龙腾剑。那你输了呢?——你又有多少权力?”容锦毫无怯色。
容锦故意拉长了尾语同样讥讽道:“如能让契梁人马从此不准侵犯鱼池国境!那么比试一锤定音,不知你有这个权力吗?”
容锦有意藐视衣群辉。
这几年契梁国隔三差五地派兵侵犯鱼池国境,抢烧掳略百姓,早就想惩治一下这些恶贼。
果然,衣群辉微眯俊目,精光闪过,这个容锦有些意思!
太子哲寒冰心中对自家国师的本领心知肚明,信心十足。他更想看看眼前这俊俏瘦弱的年轻人,到时如何应阵。
于是立刻回应容锦道:“好,我替国师答应下来。不准反悔。”
一句话,顿时又让这场比试升格到了两国之间。
容锦莞尔一笑,令人春意顿生,调侃地说:“不如还请少天兄做个见证?谁也不许反悔!”暗想怎么也得把你拉下水。少天自是求之不得。
一旁的哲寒冰倒觉得不过瘾,于是用无可商量的口吻说:“事关国事,今晚当然要由两国太子亲自裁定!”
容锦心想,你来裁定,还不包庇个够。于是冷冷地说:“江湖事、江湖决,我们都是江湖中人,除了少天兄,就按武林规矩请武林盟主前来做个裁定!”众人议定,比试就在三日后不夜城进行。
当日午后,容锦便来到内堂与陵玥、秦浩商议。陵玥担心他,不免埋怨:“好不容易改头换面创岀一番事业来,你不该抛头露面,再生祸端,万一让别人得知你是星儿,岂不前功尽弃?不行,这次比试你不能去,由我出场!”
“陵玥,知道你文武双全,比我绰绰有余,只不过,这契梁太子我定要斗上一斗,我自有主意,只是要请你们帮忙配合。”
秦浩一旁劝道:“如今的星儿不比以往,不妨让她比试,我们再见机行事,难不成不夜城真让契梁轻视了去?”
陵玥不再说话,当下三人便立即忙碌起来,增调了七旗中的赤衣卫与蓝衣卫加强防卫、巡视。暗中又抽派武功绝高的凌霄二十八宿,暗伏在舞台周围,以防不测。秦浩则忙着布置舞台机关、布景。
三日后夜,不夜城中空前绝后地聚集了两国太子及鱼池皇室重臣。
武林盟主峦重岩亦携数十名武林名人、高手为凌霄宫助阵。
不夜城第一次暗中特级戒备,只是明面上却繁华胜过白昼,一派欢腾喧闹景象。
赏乐台方圆数十丈华灯初放,张灯结彩,光彩夺目。男女侍者一律华衣鲜服,严阵以待!
当鱼池太子承轩携一众鱼池重臣,与契梁太子哲寒冰一起出现在最佳观赏席时,喧嚣的场面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得不说,今夜的比试超出了人们预期,让人觉得即期待,又紧张,更带着一丝莫名的悬念!
对,是悬念!一个是神秘而高高在上的契梁国师,另一个是不夜城东主,江湖新起的凌霄宫主。强强对决,这里面太有戏了!
作为挑战方,契梁国师衣群辉首先出场。
此刻幕布渐开,衣群辉一身飘然的白衣锦服,灯光下只见他长身玉立,洒脱地背手,另一手身前轻摇折扇的——背影。
一个背影,也好生让人叹为观止,那是一种安静如清风朗月般的美。
舞台前面,按衣国师的要求,摆着一架风雷古琴。
只见他一个优雅地转身、收扇,飘然前行几步,微一倾身施礼,继而一展他那绝色容颜,向观众欣然一笑,顿时华光四溢,倾倒众人一片。
呵,原来契梁国师居然是一位风清云淡的绝世美男!
就连容锦也不由惺惺相惜;好一个俊美男子!
台下许多自认为出身高贵的皇室女眷,心里不由心猿意马起来,然而却也知道此男高不可攀!
随着他左手运气,在古琴上手不沾琴随意一拂,叮叮咚咚……一串好听的琴音随之流出,喔,他居然能以气拨琴!众人惊叹,心里也不由为凌霄宫担忧。
而与之同时,他的右手却在收扇的同时,自腰间抽出了一把晃眼的软剑,只见他迅疾向后一退,几个漂亮的剑花随之撒出,好一招漂亮的展示。
忽而他俊面含笑,离琴四、五步之距,左手蓄势运气抚琴,一阵浑厚的琴声随风飘起,一曲高山流水让人听得如醉如痴。
更让人惊奇的是他边以气拨琴,人随琴音,右手缓缓起势,竟随乐曲舞起剑来,随着乐曲的缓急舒缓,他的剑势是那么浑厚、流畅,与琴音丝丝相扣,他呼呼生风的舞剑身影一丝不苟,而剑舞一气呵成,令人美不胜收,那白衣飘拂,琴音撩绕,剑光粼粼,行云流水的剑舞在琴曲飘逸的余音中,来了十几个转圈平空360度空翻,剑舞这才动作渐缓收势,而此刻的国师依然秋露月华般的神清骨秀,飘然玉立。
台下震惊之余,竟一时忘了拍手叫好,而正在众人回神之际,突然又见从舞台顶上稳稳降下一块竖起的黑色大理石板来,只见衣群辉又风清云淡的运气驳剑,在黑色大理石上如挥毫写字般的,在大理石上嗖嗖嗖地用剑气舞出一首诗来;
昨夜松边醉倒
问松“我醉何如?
只疑松动来扶
以手推松曰:”去!“
一首即兴诗一气呵成,不仅韵味十足,而且意趣横生。
此情此景让人心旷神怡,敬佩之心由然而起。
那凌厉的剑气,居然让坚硬的大理石如面团一样听话,而且,那石上的诗词,字字玑珠,笔笔功底,剑气作书,世为罕见!
顿时场中惊叹声四起,连近旁观看的容锦心中也暗暗惺惺相惜起来,好一个难得的不世之材!可惜被契梁所用。
关心凌霄宫的众人,深深担心起凌霄宫的胜算来。
特别是鱼池国太子齐承轩,更是担忧之心不断,心中微慍这场比试的始作蛹者多事,好在赌输仅伤了鱼池颜面,其它损失自有凌宵宫承担,可是这颜面何在?
毕竟能驭气抚琴,这天下还有几人能做到?容锦身旁的陵玥、秦浩心中亦暗暗担忧,尽管如今的星儿底藴已深,她所练的彩虹绫正是御气于绫的功力,但究竟能否胜算心中亦无底。
台上的衣群辉轻捷收势,却将那深如秋潭的眸光,在第一时间扫向了容锦,四目相对,他从容锦的眼中读出了欣赏与无畏,他勾唇轻笑,笑惊四座。
容锦竟一时无法读清他笑中的深意,正在此时,耳中传来一个清晰的传音入密声:”凌霄宫主,该你了。“
容锦狠瞪他一眼,心随之快速跳跃了几下,亏我想瞒他,原来他早已知道!镇定了一下,她与西陵玥闪入后台。
台下议论声一片,该容锦上场了,人们心中混杂着对凌霄宫、不夜城的神秘猜测、好奇与不安混杂,期待与担忧并存,毕竟衣国师太杰出了。
乐起,霎时舞台上下一片安静,随着一阵悠扬悦耳的笛声自紫色、厚重的幕中传岀,大幕渐渐打开,舞台前方斜斜挂落数枝柳枝。
舞台后方,天空一弯明月高悬,背景中是树影幢幢的荷塘,塘中荷花怒放,好一副荷塘月色!这在从未出现过舞台背景的古代,自是一片轻叹!不夜城确实处处与众不同!
舞台上此刻唯有柳技轻垂,那飘渺的笛声仿似从云端吹来,人们正在疑惑笛音出处,忽然见容锦缓缓从柳树上飘忽而下,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他竟是稳稳地坐在两枝柔软的柳条交缠之间,有人责疑;这柳条定是定制的?!
此刻的容锦,一身质地极轻的白纺,墨色云纹镶边锦衣,轻风拂过,飘然似仙,与刚才的衣国师绝对有得一拼,不过容锦少显清瘦罢了。
此刻,他正似随意用玉笛吹奏着一曲荷塘月色,一会曲声转得优雅飘渺起来,一阵淡雾忽忽悠悠地从台上飘起,又飘过容锦坐的柳枝,笛声不断,倾刻雾散,容锦竟变成了清纯绝艳的红衣仙子,而舞台上竟冉冉升起十数片荷叶与几枝含苞待放的荷花。
台下轻起一阵议论声;哇,这荷叶、花蕾竟都是真的!
哎,你可看见那锦衣少年是怎么変成红衣仙子的?真的不可思议!
哲寒冰眸含疑惑的看向已返回座位的衣国师,衣国师笑道:”术法而已,不过运用得很好。他的解答让哲寒冰稍稍定心。
此刻容锦的齐腰墨发似飞流轻泻,披散在那红色的冰蚕丝轻衣上,黑红分明,赏心悦目。
她的发间全无首饰,仅在额间编了一条发辫,从左至右盘过,发上戴着一个彩色花环,却陪衬出她的脸更似羊脂白玉般细润,她的长睫下一双亮眸似绝世宝石,顾盼之间,动人心弦,美不胜收。那悬垂感极好的红衣更衬出她线条优美的身材,如精雕细琢般。
不过太遗憾了,她的下半个脸庞,被金色流苏遮住,令人无法一探究竟。
而那隐约中的展露,又如幻似真的感觉,却让人着了迷样的去追究,那种神秘感,更令人想入非非!
她整个人,有一种人们从未见识过的清纯,灯光下的她,有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衣群辉暗赞;好一位清纯如水,纯洁如冰的女子!她那流光溢彩的双眸,直能让人迷失其中!
她那纤纤玉指间,飞跃出一串串动人心弦的音符,心随曲走,引人入胜。
忽而笛音止,优美动听的歌声响起;
那是一首婉转、优美、动听的荷塘月色: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微微蕩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笛声就落在我身旁。
螢火虫点亮月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条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着那皎洁的月光。
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
随着歌声,她忽然从柳丝上飞起,在半空中慢转一圈,轻轻的落在了一片荷叶之上,就着那几片碧绿的荷叶,她曼妙的舞姿渐起,从一开始的轻柔慢舞,到她在荷叶之间的快速跳跃旋转,她身上的红衣,随着舞的加快,层层迭迭的飞扬开来,黑发卷扬着红衣,卷扬起红衣内的白裙,更衬得她像个舞中的精灵,舞动的红荷。
全场一片寂静,似有意随着灯光由暗转明,女子忽然自腰际取出了银红色交缠的彩虹绫,彩虹绫随着她身上的层迭白衣随舞飞展,她衣外的红、银双色彩带在她双手的带动下如彩霞狂飞,灯光一照,翻飞起多彩的梦幻,恍了观者的眼,迷了众人的心。
她的轻功卓绝,飞身在碧荷之间,随着舞曲,她忽而飞展腾跃,忽而又如花中仙子,舞姿嫚妙,千变万化,让人不忍眨眼!
人在半空,那红绸、银练、墨发、红衣、白裙、相映成辉,仿似一朵怒放的瑶池奇葩,那么地张扬,那么地美丽,让人沉醉,令人惊艳!
人们在那舞的梦幻之中如痴如醉,被那舞的精灵牵扯的忘了自我!
从舞的梦幻之中醒来,唯有哲寒冰哧之以鼻。这舞确不错,本领么?尚不能与衣国师相比并论,毕竟衣国师的才华众所夺目。
衣群辉则抱着浓厚的兴趣,眸含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起舞的女子。仅此一舞,世间已是绝无仅有,但却还是不能与他相提并论,希望她更好的展现。
此时他并不担心容锦胜他,更猜测着她是谁?能有这个能力与他较量!接下去又有什么技能与他相提并论?
但见此刻,花中的女子忽然一个腾身飞跃——如银燕展翅,飞向空中,而与此同时,她左手中的彩虹绫卷上了柳枝,人随彩红绫在半空几个旋转、蕩漾,如同顽皮的仙子那样,又将右手持着彩虹绫向舞台一侧卷去,人们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彩虹绫竟卷着一台扬琴放到了台前,人们惊叹,以内力让彩虹绫持物,不,扬琴一出,势必弹琴,难不成她要以彩虹绫弹琴?这,这得多少内力才成?她这么小小年纪成么?
衣国师亦疑惑地一眨不眨地看向容锦,简直不敢相信。
容锦运气于绫,那彩虹绫边上特制的晶球受她内力指挥,在扬琴上弹起一串银铃似的音色,容锦满意的亮眸流转淡然一笑,那眼眸弯弯,长睫下美目流转,星光点点,无疑,她的双眸似有吸心的魔力,令人迷醉其中,她右手持彩虹绫在扬琴上弹奏岀一首绝妙的舞曲,而且随曲她清亮的歌声也伴随响起,那是一首人们从未听到过的绝美乐曲‘醉风荷’,辰星自小爱极,并随心谱了歌词,此刻她柔柔的唱来,再由扬琴伴奏,让人有一种极美的视觉享受。
而与此同时,她飞身碧荷叶上,右手以气运绫弹琴,左手则将彩虹绫缓缓绕着自身舞动、翻飞成绝妙的绫浪,一波接一波,小圈绕大圈,煞是好看,倾刻,台下掌声雷动,有人任至兴奋的直接喊起好来。
这让辰星受到了鼓励,她展眉朝台下一笑,霎时眸如弯月,那随舞不断颤动的金色流苏一闪间,人们看见了她娇美的笑容,那模样娇而不妖,艳而不媚,雅而不俗,如空谷幽兰,象红梅怒放,人说一笑倾城,便是如此!
休说男子,连女子见了都难以忘怀。
衣群辉看得入神,一个名字第一时间闪入心中,她——该不会是那个神奇的女子燕辰星?她不是已死了吗?如真是她,那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难怪他几次卜卦,卦卦不死!他眸放精光,清高的他,有生第一次,盯着舞台上的倾城女子出了神,入了迷。
听着台下惊叹声,悄望着台上的星儿,西陵玥悔了,他恨不得立刻将娇颜藏下,他知道只怕今后,凌霄宫又将永无宁日了。
而御少天自打容锦出现,整颗心便都飞向台上。
虽看不清女子全貌,但他熟悉星儿的一举一动,心中惊诧不断:如此绝技,难道真是星儿再生?只是星儿如何会有那比之前更美的绝色容颜?如说不是星儿,她又极像那晚荷中吹笛之人。
正纠结着,心中一阵剧疼涌来,顿时冷汗如雨。他不知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竟如此折磨人?忍着疼,他强打精神注视着台上。
此时的容锦歌已近尾声,忽而她结朿琴曲,手持彩虹练,人跃在空中几个翻飞旋转,人向台中的另一片较大的荷叶跃去,刚在荷叶上颤颤的跃下,便听叶下咯吱一响,机关启动,从这片荷叶四周,升起几只小小的青花瓷缸来,那是辰星事先用不同水、墨、色调好的颜色。
稍倾,舞台旁一曲‘水墨丹青’乐曲响起,舞台上空忽的垂下一幅空白横幅画轴。
只见辰星运气于两手之中,倾刻内力催动,似箭飞向调制好墨汁的青花小缸内,那墨汁受内力催激,竟自象有灵性似地飞跃上画轴,泼墨为画!
不到片刻,画轴上便晕染开一条错杂影幢的墨染横迹,有些像树丛,有些却只是水墨堆积。
接着她又以墨箭沾水,随势一弯,一条淡墨矇眬的大江便沿着墨迹、树丛惋延而下,跃然画中,但此刻的画尚有不足。
正在众人怔楞之际,白衣女子以非凡轻功,以蜻蜒点水之势,飞纵在画边纤瘦的荷花花叶上,以纤指点墨,缪缪数笔点画修改,勾画岀树影婆娑的婉延江边,一位少女背手望月的倩影,
顺手将手中余黄用指风一洒,片刻之间,一幅洒满月色的春江花月夜水墨丹青呈现在人们眼前,这时的画中村舍影绰,树木迭嶂,少女倩影伏美,月色婆娑。
转而,她以绝美舞姿飞天般回至碧叶之上,再用双手以指风出墨,在空白处上书上了清秀的两行行书: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一阵淡雾过处,台上消失了容锦身影,唯留画卷,似梦似幻。
台下寂静一片,仿似人们仍在梦境,尚未出来,当容锦再以男装岀现台上,这才掌声雷动,持续不减,容锦笑着躹躬谢幕,大幕将合之际,众人纷纷起身想往舞台涌去,然均被台下护卫拦下。
鱼池太子承轩无人敢拦,震憾之余,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飞身上台寻那白衣女子,然而休说女子,就连男子也不见一个了。
在比试中,衣群辉施出了琴、剑、舞、诗等绝技。
而容锦则用了舞、吹、敲、弹、画、诗。
显然衣群辉然略逊一筹,但他却实实是输在轻敌,他爽朗的一摇摺扇笑说:“是我输了,实在太轻敌!”言下全没有半点不服。
他笑面含春,仿似比试的输赢并不影响他,其实内心确实高兴,今日是棋逢对手,更何况他已确定,那凌霄宫主容锦,便是那死而复生的奇女子燕辰星。
容锦看着哲寒冰气黑了的脸,心中实在畅快。不过他见衣群辉到也是个爽气之人,也客气道:“小弟承让了。”言下之意承认他技艺远不止这些,这次她只是取巧罢了。
唯有哲寒冰的脸冷如千年寒冰,不,他恨不得将容锦整个人剥开看个究竟,他到底是谁?
容锦、衣国师,这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便如此惊天动地,到底在他的心目中,对辰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好印象!
太子承轩终于在人堆之中找到了容锦,兴冲冲地走上前,双手一把握住容锦的手,十分突然地追问说:“容锦,你究竟是男是女?”
众人为之一楞,这话问得太唐突了。
这是让容锦此刻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迅速转移话题,用服了变声丹,带点浑厚的男声爽朗一笑,施过一礼道:“太子殿下,不会因在下今晚一舞便变了性吧?那只是剧情需要!太子殿下见笑了。”惹得太子满眼疑惑,却实在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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