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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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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照玄风盯紧着军师。

    辰星他们顾不上休息,悄悄去了昨日所见的那个山凹。

    山凹中戒备森严,远远望去那里有个山洞,洞口巡逻之人不断。

    绕过山凹,上了那个山洞所在处的山顶,辰星告诉叶枫语,书上记载,如是养蛊之处,附近必有与之相尅的蓝紫草。只有取了此草,才能彻底杀了进入体内的蛊虫。否则每从人体取一条蛊,都是十分麻烦的事。

    如此一说,便知那蓝紫草何其珍贵。重兵把守是必然的,只怕更有毒物看管,绝非轻易可取!

    几个人悄悄分头寻找。

    不久玄墨一声暗号,引他们来到了养蛊山洞洞顶山上的一处底洼处,那里正茂盛地长着一丛生长旺盛的紫叶蓝颈的草药,辰星仔细地用望远镜辨认,那正是朝思暮想,能杀死蛊虫的珍品--蓝紫草。

    太奇怪了,那么精贵的蓝紫草周围,竟无一人看管。

    这情景非常诡异!

    枫语关照大家小心,可观察良久,却还是不见有异。

    辰星便随手取了块石子向蓝紫草丛中扔了过去,石子过处,只见嗖嗖之声响起,十几条蓝身紫腹的毒蛇飞身直朝石头射去,那是依俯蓝紫草而生的蓝紫蛇,又名‘一步倒’,有剧毒,咬人即死!

    倘若石头是个人,只怕根本无法救活。辰星暗叹好险!

    但蓝紫草若不取,一旦养蛊山洞炸毁,蓝紫草将绝迹。那么多中蛊之人该怎么办?

    这急坏了辰星、枫语。

    突然不远处杂草里一只山鸡扑腾着朝树丛飞去。

    “有了。”辰星与枫语附耳说着,枫语点头暗叹,好聪敏的女子!让玄墨去抓二只野鸡过来。不多会,玄墨手拎着一只山鸡、一只野兔过来了,抓不到野鸡,玄墨只得用野兔充数。

    辰星用鸡血化了一些自已戒子中的迷药,涂在切成块的山鸡、野兔身上,扔到蓝紫草丛中,如是反复几次,窜出的毒蛇渐少,应该都是被弄晕了,辰星还不放心,让玄墨吃了解毒药,然后再让他去拔草,玄墨刚要动身,枫语一把拉住了他说:“慢着,还有些不对劲。”

    “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时间拖长了,只怕被人发现。”辰星焦急地问。

    “让我想想,总觉得这里防守好像太弱了。我们暂且先回房吧。”枫语说着,拉了辰星便走。辰星疑疑惑惑,但看着“少天”如此凝重的神色,便也不语,众人先回房商议。

    一行人刚回房坐下,玄风带努莫娜的侍女奈亚突然跑进房来,她一见辰星便哭着说:“容宫主,军师控制了寨主的自由,寨主被他锁在房中,外面又加了军师自己的亲信把守。寨主让我偷偷跑出来告诉公子一声,多加小心。”

    辰星蹙眉,情况严重了。

    昨日自己发出的信息,要等明日大婚,才乘乱动手。而今天自己什么外援也没有,只能靠自己。况且,蓝紫草一直未拿到手,该怎么办?

    辰星与枫语一算,自己这边加上无忧一共六人,寒天绝还需人保护。而军师那里,仅他一人却可调动山寨中二百多人。

    力量对比太悬殊,根本没有胜算。

    剑拔弩张,形势危急!必须设法破解危局!

    当下两人商定,必得先救出努莫娜!,唯有这样,才能借她之力,反败为胜。

    辰星让玄风叫来无忧,银羽也向金剑他们发出特定的求救信号。枫语自去安置好了寒天绝。

    当少天回房时无忧已来,银羽也已接到回复,金剑与陆啸云已在进寨途中。

    玄风、玄墨从担架的两根竹子中各自取岀了自己的佩剑、秦浩自制的手雷。

    银羽又教了大家手雷的使用方法。有了武器,大家的心开始稍有安定。

    准备妥当,除了辰星与银羽,其他人均蒙了面,穿了紧身服。辰星让奈亚带着大家,悄悄从山上迂回到军师房间旁的山上。从那里看得清军师房前屋后守着的全部人手。

    然后兵分两路,辰星依然一身白衣带着银羽、玄风从前面引开哨守,枫语则带着三人从后面进入房内。

    辰星还未近前,哨兵就喝问道:“什么人?不准再走近。”

    “我都不认识了,我想见见你家军师,我有话对他说。”辰星边走近边说。不理哨兵的话。

    “站住,军师不在,再不站住我就动手了。”哨兵挥刀威胁。银羽飞出几支银针,将哨兵定在当地,但他的喊声却引来了更多的人,团团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四周看守明显减弱了许多。

    辰星背着两手,淡定地望着周围的卫兵:“我是你们寨主的夫郎,谁敢与我为敌,难道不怕等会寨主出来责罚你们?”

    周围静了下来。谁都明白得罪寨主的后果,可谁也不敢放辰星进房。他们毕竟是军师的人。

    所有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辰星周围,用不了多久,相信枫语便能救出寨主,为自己解围,辰星心想着。

    响声自然心动了军师鲁子予,他迅速赶到了辰星面前。

    两人可说是情敌,更是敌人,出手自然决不留情。

    军师鲁子予知道凌霄宫的实力,不将辰星他们彻底消灭,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他根本不想讲江湖道义。

    “什么夫郎,你骗得了寨主,可骗不了我。”鲁子予狠狠地一挥手,数支竹制喷射器对准了中间的辰星他们。

    一阵淡黄的毒雾喷出,那可是化骨散,见皮烂皮,骨肉无存。

    然而任他们再快,辰星他们更快,电闪雷之鸣间,辰星、银羽、玄风三人的掌风加银针过处,前面喷射之人的毒雾反被掌风所击,反射向后面的寨兵,霎时倒下了一大片。

    有些未死之人还惨叫连连,令活着的人心惊胆战。

    军师鲁子予转头看向不远处,那里又有一大批被援兵如潮水般涌来。

    辰星愤怒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军师你却视生命如缕蚁,真是猪狗不如。即然如此,银羽,你们用地瓜好好招待他们!”

    银羽应声扔出一颗黑色土制手雷,轰地一声巨响,震惊全场。也给山下的队伍发出了紧急讯息。

    顿时,血肉模糊,赶来的寨兵倒下了一大片。众人被这新奇的杀伤性武器给吓得目瞪口呆,那年代,谁见过这玩意?!

    有些寨兵以为是动了天怒,雷神降罪,吓得跪地便拜,响声震慑了全场的寨兵,前面的寨兵吓得直往后退,后面的更不想往前。包围圈渐渐往后退去。

    “不准后退!谁杀了他们毎人奖银一万两,还封为队长!”军师却在发狂似地逼迫。

    命与赏,倒底还是命要紧,但不无诱惑。

    寨兵不敢单独行动,但包围圈却又渐渐缩小,他们在齐头并进。

    一旦包围圈缩小,他们手中的喷毒器又将发挥作用。辰星与银羽对望一眼,手中银光一闪,第二批银针飞出,包围圈前排又倒下数人,圈子再次扩大。

    寨兵两眼盯着玄风手中黑黑的手雷,他另一手上的宝剑在阳光中发出森森寒光,他早已蓄势,但不敢将手雷抛出,因为只剩最后一颗了,目前还需凭借它的威胁力。

    突然,不远处传来无忧焦急的喊声:“锦哥哥,小心暗箭!”

    辰星凝神一望,数十支暗箭直对她一人袭来,纵是银羽、玄风齐心奋力帮着阻挡,但毕竟辰星功力较弱,转眼手臂已中一箭。一身白衣迅即染红。

    与此同时,枫语与无优、玄墨已救出寨主,一起飞身护在了辰星身前。

    一见辰星中箭,几个人全都杀红了眼。

    “别管我,快发迅号。”辰星忍痛说,幸好这箭入肉不深,虽带剧毒,但碰上辰星也失去了作用。

    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寨中的人全都给我住手!”

    一声威喝,众人这才见军师鲁子予的脖颈上正被人架着一把钢刀。

    而此人便是寨主努莫娜。

    她此刻脸上杀气腾腾,怒目圆瞪:“不想跟着鲁子予死的都给我把武器放下!散了!”

    “别放武器,否则死定了。”军师恶狠狠地说。

    说话间,横在他颈上的刀口已进肉一分,血流了下来。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你错了,伤了容公子,我便伤了你!”努莫娜绝情地说。

    军师的脸已气得发青:“娜娜,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着他看了眼正心疼地望着辰星的努莫娜,悄悄取出怀中的匕首,乘她分心,猛地刺进了努莫娜的胸膛:“你对我如此绝情,就让我们共做一对阴间夫妻吧!嗯……!”

    与此同时,努莫娜的刀也切断了军师的喉颈。寨兵顿时成了一盘散沙四处逃窜。

    “不要顾我,少天你带无忧、玄风迎接山下陵玥恒王他们,银羽,玄墨跟我去取蓝紫草,炸了蛊洞。”

    在山寨养蛊的山洞前抓了个寨中守兵,辰星一番威逼利诱,寨兵这才讲岀了蓝紫草周围的秘密;原来,那蓝紫草周围机关重重,那飞蛇仅是其中之一,外人一旦消灭了飞蛇,进入蓝紫草所在地盘,那地盘便会受重下陷,让人跌入养蛊之洞,被蛊虫蚕食。

    辰星几人听得冷汗直流,幸好昨日未盲目行事。

    知道了机关,辰星直接让懂机关的寨兵自己取来了蓝紫草,作为奖励,辰星答应饶他不死。

    此刻四周一片喧闹,辰星带银羽离开不久,不远处的山凹突然响起轰、轰两声巨响,那是金剑、陆剑在玄风的带领下,炸毁了养蛊的山洞,从此蛊王寨成了一段日渐淡忘的历史。

    走出不多远,辰星只觉手臂疼痛难忍,头昏目眩。

    草草包扎,流血太多,当辰星一见远远赶来的枫语、子洛、陵玥他们,终于支持不住,心一宽,便直直向后倒去。

    子洛、西陵玥如飞奔来,陵玥一见白衣上满是血迹的辰星,慌得一把抱住了辰星,急问银羽:“她怎么了?”银羽刚要回答,子洛一急,抱住辰星另一侧,急速探速起她的伤来。

    一旁银羽苦笑:难怪少主怕与他们俩撞在一起,三人碰在一起往往乱了阵脚,如今倒连她想救治都没了地方。

    总算枫语过来,急忙吩咐银羽:“还不快去救你家少主!”

    西陵玥这才让出位子。

    此刻,除了受伤的辰星,其余人均在清理尚在顽抗的寨兵。

    银羽急忙想为辰星取箭包扎,那是毒箭,幸亏辰星不怕毒,换了个人必死无疑。

    不多会,陆啸云背着寒天绝也赶了过来,承修他们大队人马亦赶到,山寨在清理中,情况逐渐安定下来。

    辰星躺在原来的客房内,因流血过多,及几日来的无休无眠,惊惧度日,使她一醒来便陷入了极度疲倦的昏睡之中。

    子洛与西陵玥、无忧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连一直担心她的枫语也插不进手,只能暗自着急。

    辰星脸白如纸,昏然入睡,根本听不见他们心颤的呼唤。

    两人各自拉着辰星的手。

    手,凉得吓人,陵玥噙泪将那冰凉的手捂入自己怀中。子洛不悦的看了下戴着白玉面罩的陵玥,却未说什么,只是将辰星的冰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还不时用自己的手温摩擦着增温。承修见此,默然地想拉着无忧退出,谁知无忧岂肯,大声嚷开了:“我不去,星姐姐救了我,我要等她醒来!”边说边红了眼睛。

    子洛、陵玥同时瞪了无忆一眼,承修赶紧哄道:“忧弟,听话,来你与我一起去为星姐姐准备饭菜,如何……?”边哄边拉他离开。

    唯有叶枫语心中虽百般牵挂,却再也插不进手去。只能自嘲地想:星儿,看来你我缘份已尽,只要你能平安,我远远看着你便好。

    由于辰星箭伤是在手臂上,只是由于身心疲倦,伤势倒不算很厉害,加上山寨缺医少药,于是在山寨过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子洛便决定留下一部份人手处理、救治善后,大队人马就带着辰星、寒天绝等人,匆匆出发,打算到附近渝阳城休整一下再作打算。

    此一带环境较复杂,左临靖北,是安王承修辖地。

    右是靖南为子洛辖地。

    而与他们辖地相邻是一条国界,邻国便是契梁。

    以往契梁军队常无故在边境骚扰,但由于安王承修、恒王子洛治军严格,更施计对入侵军队进行了几次伏击,近来倒也未出过什么大事。

    更在最近,凌霄宫宫主辰星与契梁国国师衣群辉斗艺,辰星赢了一局,逼得哲寒冰做了承诺,自此契梁军队倒似有一段时间未见边关骚扰。

    两国边境的村、镇,便由于安定的环境,商贸交易逐渐多了起来,百姓的苦日子也少少好过了一些。

    这日刚过午,队伍到达了渝阳城内。

    这里已是子洛辖处,守城的主将、县官闻讯早已按嘱作好了按排,将他们接进了县城的官府中。

    当辰星被银羽唤醒时,已被安置在床上了。

    房里十分安静,除了银羽,难得床边一个人也没有。

    辰星的箭伤,由于马车震动又出血了,银羽正为她处理。

    辰星醒来,不觉奇怪子洛、陵玥这两个形影不离的人,此刻怎么忽然都消失了?

    她这两天虽嗜睡,可有时却是选择性的昏睡。于是不觉问银羽:“他们人呢?”

    “噢,都被边城守将拉去吃饭,少主好些了吗?金剑已替你准备饭菜去了。”银羽窃笑着答。

    辰星一听,自已亦觉得饿感渐增,这几天还未好好吃过一顿饭。正在此时,无忧跑了进来。

    他已换去一身脏兮兮的红衣,漂亮的墨发洗后显得有些零乱,一见辰星醒了,他开心异常,一下就蹭脱了鞋子跳到了她的床里边,又变戏法似的从刚换上的蓝袍怀里,掏出半只油汪汪的鸡来递给辰星:“星姐姐你一定好饿了,快吃。”

    说完便邀功似地笑着,定要将鸡塞到辰星口中。

    辰星见他边送边咽着口水,心知他定是自己没吃便跑了出来,眼睛有些湿湿的,无忧懂事了。

    于是用未伤的手为他整理着头发笑着说:“我手不便,来,我尝一口,余下你先撕着吃,待会再与我一起吃。”

    无忧没吭声,撕了条鸡腿,自己咽了咽口水,伸手就往辰星嘴里送。

    辰星见状,笑着咬了一口,然后把着无忧的手,硬将鸡腿送到无忧嘴边说:“忧忧乖,你一口我一口才好吃。”

    无忧这才开心地望着辰星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说:“星姐姐,我这一路上往马车上去了好几次,都被他们赶下来了,我好想你。”

    辰星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子洛他们不让无忧进马车。一边怜爱地替他顺着发,一边说:“忧忧,吃了饭洗个澡,再换身新衣,以后你就跟星姐姐住在凌霄宫吧。”然后回头嘱咐银羽,让陵玥派人去无忧谷送个平安信,免他父母着急。

    这下把个无忧喜欢的什么似的:“我就知道星姐姐对我最好!以后我再不离开星姐姐了!”他开心的裂着油汪汪的嘴笑了。

    这让辰星爱心大发,心里开始为无忧盘算着他待的地方:无忧人聪敏,各方面皆优,唯有孩子气太重,江湖经验少,不如让他随浩哥哥去训练凌霄七骑,这样即让浩哥哥打造了他,又让凌霄宫多了一个难得的人材!

    两人正开心吃着,西陵玥与金剑各拎着只食盒进来,陵玥取出一大碗稠稠的碎肉粥,一见辰星醒了,而且精神大好,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知道他们定饿了,干脆让辰星穿衣起床,一起美美的吃起迟到的午饭来。

    一桌佳肴不消片刻已尽数入肚,无忧正感叹没有美酒呢,承修与子洛匆匆进了房。

    一看二人神色,辰星便知有事。赶紧让金剑带无忧去备衣洗澡,让银羽备了茶水刚坐定。

    子洛脸色严峻地看了看神色已恢复不少的辰星说:“我们可能要在这里担搁儿天了。你伤势未愈,不如先在此休息一天,再与玉兄一起到晏州恒王府休息如何?”虽是商量,口气却不容置议。

    见一旁的四皇子承修亦点头表示赞同。

    辰星、陵玥尽管心中疑窦丛生,自己受了伤,一路奔波刚到渝阳休息一天,便要人家启程,这话如是辰星自己提出,那又当别论,但从子洛口出,辰星与西陵玥心里很是不快。

    尽管心中不快,但傲性的她,却回了一句狠话:“不用了,恒王爷,午餐叨扰已属不该,下午我们就搬去城中客栈,金剑,嘱咐下去,找城中最好的客栈全包了,让傲天宫主寒天绝一同搬去客栈。”

    一霎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恒王子洛面上全是黑线,承修欲言又止,一旁的叶枫语急忙想解释,却被子洛喝止。

    辰星让银羽立即派人收拾行装,见子洛并未解释之意,自己一刻也不想多待在这里。

    一转身,出人意料地当着子洛他们的面,有意拉过陵玥的手,向子洛倾倒众生地回眸盈盈一笑:“恒王爷,今日打扰了,我们告辞。”

    说完便白衣飘飘,冷然、洒脱地与陵玥携手向外走去。

    不过片刻,屋里传出子洛愤而击碎桌椅的声音。

    从将军府出来,辰星他们便进了渝阳城最大的君悦客栈。

    刚将住宿安定好,陆剑、乘风扶着寒天绝艰难地走了过来,辰星见寒天绝的双脚虽在发颤,但毕竟比之前有了很大进步。

    这两天辰星受伤,为寒天绝扎针的全是银羽,倒也从未担搁,因此看到寒天绝竟能艰难地走上几步,辰星大为高兴,赶紧让他坐下,仔细地替他检查了一遍。

    果然在扎针、吃药、运功打通经脉,多方面的医治下,寒天绝的双脚居然已有了一点知觉。这要归功于治得及时,又治得精到。

    寒天绝风神俊朗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意,冲散了他往日的冷绝。

    辰星被子洛弄得不悦的心情稍稍得到了舒散。不由开玩笑地说:“寒兄,但愿以后能常见你的笑颜。你看,大家多为你高兴!”

    寒天绝回望了下自已身边救回的六、七位傲天宫的精英,感叹地说:“大恩不言谢,没有凌霄宫相助,天绝差点害惨了傲天宫的兄弟!从今后,凌霄宫只要开口,我傲天宫必当倾力相助!”

    若不是受人暗害,傲天宫实力确是不容小嘘。

    陵玥当即爽朗一笑:“好!今晚我们该好好庆祝一番!”

    辰星却还在为子洛莫名的逐客生着闷气,因为,这实在不像恒王的脾性!

    边城客栈再好,条件也十分简陋。

    简易的包房里,齐齐坐满了一桌,菜虽普通却很丰盛。

    辰星知陵玥用心良苦,希望以此间热闹来冲淡午间恒王子洛带来的不快。

    看着辰星强笑着应酬,陵玥深知他内心的难受不悦。

    因此悄悄在辰星耳边低声说道:“别赌气了,我想子洛这样做,必定事出有因,因为这一路你都昏睡着,他与我一起,曾一刻不离地守护着你,这不像他行事作风……”

    辰星感激地看着陵玥。

    心说陵玥呀,就你好心,为了让我安心,居然为情敌开脱,你也太大度了。口中却对陵玥说:“没事,我们明日启程如何?”

    “不行,此去晏州路还远,你们又都有伤,不如明日我们再作些准备,休整一天,后日天亮出发。

    晏州凌霄分舵我已让人作好准备了。”陵玥说。

    辰星点头答应:“也好,你看我们匆匆出来,大家虽沐了浴,衣着却皱巴巴的不舒服,忧忧穿惯了红衣,如今那蓝衣穿着还真看不惯了,不如明日去成衣铺补充些回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了早饭,辰星一行人直奔成衣铺而去。

    和合成衣铺是边城渝阳最大的成衣铺。

    昨夜将军府有人通知,今日恒王会携明日即将成亲的将军府小姐前来挑选嫁衣,这对成衣铺是一件何等荣耀的大事。

    因此,成衣铺掌柜的忙碌了一整夜,一大早,便在成衣铺门口齐齐翘首企盼。

    不久,终于盼来了一队蓝衣卫队,几位丰神俊朗的少年男子,却不见女眷。

    掌柜的赶紧带一众下人跪拜:“恒王大驾光临,小人在此迎侯。”

    辰星一听他们口称恒王,不禁一怔,原来恒王也想来此?心里不免起了更多的疑问;他居然很闲?

    不觉笑着拦道:“店家,我们不是恒王,只是买衣的过客而已。”说完便想往铺中走去。

    谁知掌柜一见不是恒王一行,便当即拦住辰星去路,口中客气地回道:“客官,对不起,今日本店不做别的生意。”

    “呵,店铺既开,为何不做生意。”陵玥奇怪。

    “城中皆知,明日恒王爷要娶将军之女为侧妃,今日本店特意专为他们试制嫁衣。”掌柜的满带骄傲地说。

    辰星失态,一把抓住掌拒胸衣,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掌柜的吓得颤抖着重又复述了一遍。

    嘿,原来如此!巴巴地赶走我们,竟然是他要娶侧妃?

    陵玥神色复杂地望着辰星劝道:“容弟,我们换一家吧。”

    “不!我们偏要这一家!不买吗?我们自己拿,钱多少你说。衣裳嘛,我拿定了!”

    辰星从来没有这么横过。

    说完一个飞步,领先进了衣铺。无忧、金剑、银羽立马跟上,陵玥苦笑着心想:老天,真真不是冤家不碰头!赶紧跟上。

    掌柜的急得紧跟着拦去,却被金剑一把截住,吓得嘴里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屋里,辰星一见整齐叠放着做功精细的新郎服饰,当即取过,一展大红喜服:“来,忧忧,这件红色正好,穿上。”

    无忧没心没肺地边笑边穿,边又指着新娘服:“好漂亮,星姐姐,那件你穿。”

    “忧忧别胡说。玉兄,这件月白长衫适合你,我穿那件。”辰星随手取过店中摆样的一套白色轻纱百叠裙,又挑出一件白色真丝高领镶绣的宽袖外衣,对银羽一示意,两人往内室走去。

    不一会在一片目瞪口呆的惊讶声中,辰星高雅地第一次以风华绝代的女子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星儿不可!”陵玥失声喊道,他知道辰星有气,可这会给她带来危险。

    此刻的辰星什么也听不进,她已伤心欲绝,一切全为赌气。

    不久,恒王子洛一路声势浩荡地行来,在成衣铺门口,他小心地从马车中扶下貌美如花的将军府小姐颜如玉,两人相携走进成衣铺房中时,眼前一亮,子洛便见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辰星墨发未挽,一身白衣,婷婷玉立,却怒目站在窗前。

    子洛早知复苏后的星儿漂亮,也在荷甸、舞台上影约见过女装的星儿,但那时她蒙着脸,而今日却让他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绝代倾城,什么叫仙姿绰约。

    心中不觉苦笑;与心上人的相见,居然是在如此尴尬的境地,而且她那绝色的脸上如今柳眉倒竖,寒气逼人!

    而一旁似神仙眷侣似的相伴的却是玉面公子西陵玥。

    他一身月白长衫,风神俊朗地苦笑着看着恒王,与身边的待嫁新娘。

    更何况,辰星的另一边,还陪着一身大红新郎服饰的无忧,他笑嘻嘻地站在辰星身边,衬得满室的光华,似全被他们三人吸引,再见不到旁人。

    子洛的目光,从一进门,便一眨不眨地看着辰星,从惊讶到惊艳,到伤痛,再到冷洌,神色一变再变,他的双手紧了又紧,生恐自己一个难以克制,便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辰星。

    陵玥见子洛拉着身旁女子的手,满目冰霜地走了过来。

    担心地望着辰星,见辰星侧眼冷望着子洛,眸光冷、傲、凌厉,还有一份深深的怒意,心想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真不知子洛究竟何意如此。

    恒王的手握着身旁女子的手,由初见辰星时,震惊地松了松,想抛开,转而却又握得更紧,使新娘陆桐疼得眼泪盈眶,却还要装得满是欣喜。

    从第一眼见到房中的白衣女子,陆桐便知道了恒王何以对她如此倾尽爱意,那么在乎她的一切。

    她恍然醒悟,别人眼中皆说自已三分像她,却原来竟万千不如其一。

    更何谈恒王妃颜媚姬如何能与之相比,单是她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眸,那白晰、细腻、精瓷般的皮肤,那眸中的一抹清纯、灵动,那一举一动中的高雅,既便是此刻那一抹怒,亦令人震憾,真乃天工巧琢,无人能及!

    她本以为此次行动,又可与恒王假凤虚凰一回,那怕就算是假的,她也饮之若甘。

    当子洛从马车中亲手扶下她,一同携手走进成衣铺之时,她心中甘甜如蜜,恍如梦中,又如真的一般,令她回味无穷。

    但自见到辰星那刻起,她才如吃了一剂清醒剂,自己无非是在执行任务,梦该醒了,可她又怎么甘心!几度为恒王扮妃,她早已将心丢在其中,窃喜恒王待自己终究不同。

    如今,见子洛见了辰星,并未放手直奔过去,而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这使她欣喜若狂,她甚至觉得今后有了一线希望。

    手,虽疼,心,却开心异常。

    辰星与子洛两两相望,她看到了子洛眸中的复杂情绪,然而,却又在子洛脸上见到了不该有的情绪--笑意。

    是的,他薄唇微勾,居然不怒反笑?

    该死的,他不是应该狂怒吗?居然在笑,为什么?

    聪敏如辰星,冷静下来,便猜出了子洛的笑从何来,自已太在意他了。而且还换了女装,他会觉得自己心中有他!

    辰星一怔,顿觉迷茫,自己的心,竟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回望一下陵玥担心的眼神,又看了看一身红衣的无忧,辰星长身玉立,仪态万千地冷笑着对子洛说:“恒王爷真正好艳福,左拥右抱的,这都是大美人呀!只是今日有些对不住了,我家忧忧,看中了你的大红新郎服,时间紧,没办法,穿走了呵。对了,你可别怪掌柜的,喏,钱多多奉上,本宫主预贺恒王大婚万喜!”说到此,她柔情万千地望着西陵玥:“玉兄,我们走!”

    说完一把捥住陵玥的手臂,拉过无忧,昂首挺胸与子洛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瞬间,两人间的距离便尤如银河迢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子洛眼睁睁目送辰星三人走出成衣铺,人如入梦,心似泣血,他想狠狠拉住辰星,可如今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他决不想再让已经为他受伤的辰星,再去为他冒险。

    这份痛就让自已担了吧,他已知晓辰星在乎他,这就足够了。

    只要这一战胜利了,他便会向星儿解释。

    可纵是如此自我安慰,他那握住陆桐的手,却越捏越紧,终于陆桐又疼的哎啃一声喊出声来。

    子洛清醒,赶紧松手,抚着陆桐变红的手腕,柔声说:“素儿,还疼吗?”

    陆桐娇笑着摇头,那模样,明眼人都明白男欢女爱,羡煞旁人。

    子洛身后的少天,惊见辰星仙姿绰约,又见她口不择言地对恒王出口相讥,已然心跳剧烈,却唯有苦笑。

    再看子洛反常的好脾气,心里一酸,五味翻腾。赶忙与掌柜的去作善后处理。

    可怜他那颗娇嫩的心呀,怎禁得起如此反常的大起大落,只怕很快便要被折腾出心脏病来了。

    马车载着辰星她们回到客栈。

    三人一进门,所有目光便无一例外的追随着他们,要不是西陵玥已让辰星在车中蒙上了面纱,真还不知会如何令人惊艳。

    迫着无忧离开辰星的客房,陵玥见辰星依然默坐不悦,便倒了杯水递给她,有意装恼取笑她:“喂,为什么定要在成衣铺换女装?还借着我来气他,我可也是会吃醋的!”

    辰星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一把扯下面纱沉思着说:“陵玥,今日这事有点古怪。我们与子洛才一同回来,依他的脾性,好像没有这么快会喜欢上一个人。除非他存心气我。”

    “你怒气十足,酸味浓浓,才想到啊?!”陵玥取笑她。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何不与我们说?”辰星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出来,那就别想,到时自知。陵玥转开话题:”星儿,离南海日月宫已很近,我爹爹、娘亲早就盼我带你去见她们了。怎样?这次该随我回南海吧,浩兄也会来。一来呢可去养伤,二来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一则两便你看如何?!“

    陵玥殷切顾盼着说。

    他已跟辰星说了许多次了,可辰星知道去见他爹娘,必会牵起两人婚事,她虽感激陵玥,却还定不下自己的心,一直犹豫着。

    ”我本想向子洛要回杏儿,可却突然离开了,我不忍再见杏儿为我一个大活人守墓。“辰星转移了话题。

    ”杏儿已由浩兄带着在来的路上,星儿,答应我,去南海一趟!“陵玥渴求地看着她。

    辰星绝色的脸上,清亮的眼眸如两潭秋水,眸中映衬着陵玥那谪仙似的身影,将陵玥的心,整个儿地吸了进去,陵玥冲动地揽住辰星的肩,有些紧张地说:”星儿,怎么不出声?“

    辰星心中忽然又想到了子洛,那过往相亲相爱的种种,情,由爱转恨,心绞痛的无以复加。

    回神,再见陵玥对自己那么地认真、紧张,心中不由涌上一阵谦意,陵玥为了我,倾尽了一切,恩重如山,而我却还在犹豫着、企盼着什么?

    一抬头,撞进陵玥浓情爱意的企盼中,逃无可逃,终于脸一红,答应下来:”好,陵玥,我们去南海拜见伯父伯母。“

    陵玥喜不自胜,一下将辰星拥入怀中,虽然追星儿的路还很长,却终于走出了第一步:”星儿,此话当真?“他有些作梦的幻觉。

    辰星点头,含羞想推开陵玥,却有些力不从心,只得说:”明日岀发,到晏州休息一天等上浩哥哥,再去码头转船去南海日月宫。“

    ”好,全依着你。“西陵玥心里甜甜的,轻拥着怀中的星儿,闻着她那透人心脾的清梅香,陵玥用下巴柔柔地抚着星儿的墨发:”星儿,这次去南海,定会不虚此行,你将会见到我渔乡最美的景色。“

    话音才落,辰星忽觉耳际一热,心一慌,赶紧想起身离开,此刻,她心情不佳。

    谁知一抬头却正好碰上陵玥发红的俊脸,仿佛自己迎上去似的,窘得辰星羞不自胜。

    陵玥却一把揽紧了星儿,再不肯分开。

    房中气氛一下绮旎起来。

    辰星举手欲推,想挣脱他的怀抱,又怕伤了他的自尊。

    陵玥这位多才多艺,让无数少女醉心的俊美男子,对她刻骨铭心的爱意,自己时时都切身感受。

    然而此刻她心乱如麻,自我挣扎难受,犹豫间,忽觉那滚热的吻落在了自已额上,脸上。

    他的唇,温热柔软,她紧张的将陵玥的双手扯得紧紧的。不知如何拆解这温柔的朿缚,稍一犹豫,他那热唇便又吻在了辰星的红唇上,由轻吻转吸吮,陵玥沉醉其中,见辰星不断躲避,干脆伸手抵住了她的头,……他第二次热吻心爱已久的星儿,一颗心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之中,甚至忽略了辰星的感受。

    门忽被人敲得山响,辰星慌得推开陵玥:”快,有人来了。“

    陵玥只得去开了门,谁知却是无忧,嗖地影子一闪,无忧人已在辰星背后:”星姐姐,我冷清死了,我要在这里睡!“无忧由于谷中的封闭、宠溺生活,养成了他的单纯、任性个性。

    纵是陵玥大度,此时也来了气,往日一向温顺有加的脸,沉得从未如此难看过。

    辰星见此状况,轻笑着说:”忧忧,在这里坐一会,等下回自已房里睡。“

    ”不,这里热闹,我要在这里。“无忧继续耍赖。

    陵玥心里即气又恼,这小子被星儿宠得,说不定半夜真会来她房里,绝对不行:”无忧,先在此坐会,等下跟我睡一个床!“他干脆下了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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