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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比!不比怎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辰星答的竟毫不答气,纤手一挥,那早已放入河中的河灯突然撒掉了遮掩物,在夜色中,那白日在阳光下毫不起眼的铜管,突然在夜色中放射出迷人的炫幻之光,底层的荷花座被一层朦胧的粉色光芒笼罩,宛如一朵怒放的粉荷,花瓣边缘流光溢彩,如同颗颗晶莹的露珠滚过,煞是好看。次弟,荷花上又接连绽放出粉绿和嫩黄两束莹光,如碧荷连连,在清水河上微泛涟漪,中间那簇嫩黄,围出一个个娇小的莲蓬,随风摇摆,煞是可爱。能在冬日看到如此极富盛夏意境的荷花灯,人群中顿时发出阵阵惊叹声。
哲寒冰也为之一震,知道辰星聪明伶俐,知道秦浩技艺高超,果然小小的花灯并不能难道他们。只是……哲寒冰沉声道:“此盏荷花灯巧则巧矣,不过也只是取了灯光之妙,还是不及龙凤呈祥如栩如生。”
辰星扫了他一眼,也不作声,只是又让金剑发了一个旗语。
立刻风云号内部“咯咯”作响,船舱开始储水,不一会儿,水位已超过了河面,水压逐渐增强。
“放水开灯!”船上秦浩一声令下,那河中的本已炫目的荷花灯顿时又起了变化。
那船舱外底舷,早已被秦浩安装了连接河灯的出水管,那高压水流经那弯圆的铜管一个个专用小孔送出,每个小孔均喷洒出一朵朵美丽的水花,那朵朵水花晶莹剔透,在荧光珠的映衬下,光彩照人,耀人眼目。
那层层叠叠,美仑美奂的闪亮水花,组合成了一座高高的水晶花塔,那水花被五光十色的荧光珠衬托得如水晶宫中的仙景一般,流光溢彩,夺人心魂。
这还不算,正当大家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时,哗地一下,突然又从那水晶花塔的正中,从十几支喇叭形的铜喷口中,喷射出高约十米的水柱来,那从未见过喷泉的两岸百姓中,顿时响起阵阵不可思议的惊叹声;哇,那漂亮的水花、喷水只有龙宫才有!咦,那是什么灯,碰水竟不灭?莫非是龙宫至宝?……
人们惊叹灯的美妙,震憾着灯的新奇!
突然,一条泛着荧光的彩虹绫飘然而过,越过人群,正落在水柱顶上,形成一道彩虹桥。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人群中纵身跃起,双臂微展,竟踩着这彩虹桥,飘向水柱。
此刻一道破空的琴音在夜空响起,那水柱顶上的白色身影竟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人群中又有人尖叫起来:“快看,是仙女吗?那仙女能在水柱上跳舞呢?”人群一阵哗然,谁都没看过,这能随着音乐起舞的花灯,更没见过能在水柱上跳舞的人,人群都差一点有些失控。
水柱顶上的自然正是辰星,此刻她借助喷泉水花的冲力,正跃上喷泉,缓缓起舞。辰星自习练彩虹绫以来,最大的收获便是身体日渐轻盈,轻功也与日俱进,如今跃然水花之上,她发现竟与花上舞着一样,而且喷泉有着一股自然的弹力,令其舞步更加灵动。渐入佳景的辰星,随着乐声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慢慢的转动身体,再到飘逸灵动的彩练轻舞。
此时,风云号上也有了变化,船上竟打出了五颜六色的灯光,人们又是惊叹,这灯光怎可以是彩色的。有靠得近,眼见的人发现,原来只是在灯外蒙了一层层彩纸,便让灯光有了这无穷的变换,不觉感叹制作花灯人的心思。
而此时辰星的曼妙舞姿被五彩的灯光一打,加上彩虹练的灵动非凡,更是为她增色不少,而她身上那件冰凌纱,竟也随舞闪射出隐隐彩光,令人竟觉得如入龙宫仙境,看着龙女妙舞一般。
琴声渐落,忽而又一缕笛声随舞响起,那是子洛,在观灯船上,为辰星伴奏,舞随曲行,曲伴舞走,正是那支当日辰星曾吹过的水乡行!
舞兴正浓的辰星,一听这熟悉的笛声,心中忽然荡漾起阵阵涟漪,提着的真气一乱,舞步随之一顿,差点失足跌下,赶紧收心,重新凝气起舞,不敢再生大意。
那曼妙舞姿看得哲太子如痴如醉,看得众人也都赞不绝口,一条长河数千观灯人一时间竟寂静一片?是,众人都看呆了!
一曲收尾,辰星提脚踩在那喷口铜管上轻轻使力一惦脚,人便跃起半空,同一时刻,她的彩虹绫卷住了风云号船的帆杆,人便向风云号甲板落下,西陵玥、秦浩正翘首企盼接应着她。
走到船头,许久,辰星这才听见刚才静寂的两岸,河中船上拍手声、喊好声连成一片,掌声雷动,这场比试显而易见,辰星赢了!
从此,燕辰星以灯神的姿态,在契梁国百姓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像!
哲寒冰从沉醉中醒来,见到辰星已跃上风云号,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按照约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辰星被众人拥戴为灯神,哲寒冰不得不放了她。然而他岂肯就此认赌服输,他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辰星这个天命之女吗?一次次地看她从自己手中逃脱,一向自负的哲寒冰心中已是怒到了极点。“燕辰星,你一定会是我的!”哲寒冰甩袖离去,心中恨恨地发着誓。
一接上辰星,陵玥、秦浩立即命令风云号全速返航。尚在岸边的子洛国事在身,还要继续收拾余下的残局,他默默地看着已安全上船的辰星,轻轻地举起手向着远去的船儿挥手,心中默念:星儿,一路平安!
船上,西陵玥激动地喊了声星儿,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唯有此刻,他的一颗心才落了地,怀中是他的至爱,他想相伴一生的人儿,即便再难,他也想牢牢守护在怀中!
自从与星儿分手后,他茶不思,饭不想,日夜与秦浩思索救人,哪夜不是愁肠百结等来黎明。
见辰星衣衫单薄,他迅速解下黑丝绒披风为她披上,并细心地打上结,倒弄得辰星浑身不自在起来。
辰星甚至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过来温热的体温与他独有的一缕清新的男子气息,不觉心中闪过一丝温馨,继而又害羞地赶紧往一旁闪开一些。
“陵玥,你瘦了!”她望了眼笑着有意离开的秦浩,又看了看陵玥清雅、消瘦的脸,关心地说。
“我没事,只是担心你!记住,以后再不准你做这样的傻事了!”陵玥还心有余悸,恨恨地说。
“其实我并没吃什么苦,哲寒冰这次倒尚算礼遇,并未亏待我。”辰星安慰道。
“尚算礼遇?你知他肚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吗?无非是想收服你的心。风云号一路驰来,不知遇到了多少次截杀,此番你不辞而别,他不知已派出多少杀手等在路上了!”陵玥担忧地说,声音也随之提高了不少。
似在印证他的话,一名凌霄宫前卫来报,前方清水河与蓝仓江交汇的入水口,已被契梁守军封住了河口水道。
所有船只仅能从右岸边的开口出入,而那里两岸,正埋伏着千名弓箭手!
也就是说,休说这样一条风云号大船,就是一艘小船,要过河口,也会被箭射得似马蜂窝一样。
辰星对哲寒冰的刚生岀的一丝好感,顿时消失怡尽。她不明白人怎么可以如此出尓反尔。
船,在减速前进,但再减速,河口不消一个时辰便到。
三人正在船头甲板上商议着怎样迅速的渡过河口那一关,只觉得船身一晃,辰星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好陵玥一把拉住了她。“发生了何事?”陵玥急问。一名侍卫急急上前禀报:“宫主,舱底被人砸破几个大洞,大船进水了。”
知道哲太子狠,却狠得如此无耻!辰星心中无名火直往上窜。
秦浩急忙到舱底指挥,幸好风云号非一般船只,设计时已考虑了船只触礁的情况,船底舱位被分成四个,并且各自独立,只有一两只船舱进水,只要将其封死,并不影响整船的行驶。
“你们去忙吧,河口我来解决!”辰星果断地说,她想到了自己带来的一队精英。
“星儿,你想怎样就放手去干,有什么事,我们给你顶着!”陵玥、秦浩知道星儿若非胸有成竹,不会轻易出口,便放心地分头组织人手去了底舱。
辰星吩咐手下之人小心在船头监视,自己则找了个僻静处,集中精力联系上了银羽,知道银羽身边五位飞鹰正空闲的发牢骚,二十名紫衣一个不少,他们的身上可都是武装到了牙齿的。
她深知孙子兵法中的教导;‘兵不厌诈’。于是她让银羽带人前去江河交汇口……
然后,她又与留在子洛身边的金剑用冥思,进行了联络。
刚才她临上河灯前,便与子洛交待,让金剑留在他们身边,一来与铁影一起保护子洛、承修,二来有事便于联络。
如今,她让金剑转告子洛,让子洛就近借十余艘渔船,为避免麻烦,全部换上凌霄宫的旗号,在离蓝仓江交汇口二十水里处右面的无名岛隐避等待,而金剑驶船则去蓝仓江边的落沙镇接应银羽她们。
清水河与蓝仓江的交汇口,一道细密的铁栅栏组成的临时大坝,将往日宽畅的河道拦住。
除了水流与一些小鱼、小虾可自动顺流而出,就连稍大一点的鱼,均被铁栅拦住无法通过,更休说人了,唯留下右边并不宽余的口子,让过往船只通行。
这使清水河流入蓝仓江的水无形中变得更加湍急。
而此坝的两岸,便埋伏了近千名契梁弓箭手,虎视眈眈地盯着这段河道,不但水上如此,水下也不时有水性好的水鬼,不断巡查着铁栅栏的安全。
渡口上检查来往船只的精兵良将,个个全副武装,六亲不认。
哲太子发怒下了死命令,既然得不到,那便毁!
决不放过任何一只可疑船只!守渡口的军士,显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夜,已深。
但河渡口却依然被数不清的灯笼、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看来,这渡口要想过去--难!
银羽正在集结紫衣卫,将辰星的意图向大家一说,便让凌霄飞鹰与紫衣卫们精神为之一振,从来没觉得破关、打仗能有如此新奇、有趣的布局,他们早就跃跃欲试了。
不消动员,兵分二路。
一路由墨鹰带领,迅速分头动手,买来一条条大鱼,将包扎好的炸药引信,稳妥装入鱼肚,然后迅速策马飞驰到离交汇口三、四十米处,悄悄点燃引信将那些大鱼放入河中。
那些大鱼受疼,迅速随水流游向铁栅栏,死命想钻过铁栅,却皆被拦在铁栅边上左窜右跳。
一名水下巡查的队员偶然发现了那突然出现的大鱼,正抓住一条浮出水面查看,不想却加快了引信燃烧,只听轰地一声,水花溅起几十米高,引信点燃炸药爆炸,又引发了其它的活鱼炸弹,突如其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倾刻便炸毁了水下铁栅栏,亦惊呆了两岸的伏兵与弓箭手。
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爆炸威力,而且--河面上竟无任何可疑目标,莫非是契梁冒犯了灯神,上天正对他们惩罚?
正在胡乱猜测时,眼尖的弓箭手,发现了夜色中从半空中飘浮过来的一盏盏亮亮的孔明灯,那灯由于有点吃重,飞得并不高,却顺风飘到了他们上空。
汲取了爆破铁栅栏的教训,两边带队的头领一见这些游魂似漂浮半空的天灯,唯恐意外,立下令弓箭手射下。
天灯陆续被射了下来,飘飘摇摇地下降着,顺风从灯下散岀许多粉末,不过在夜色遮盖下,并不显眼。
只是偶而有人呛咳几声而已,有几盏损坏的孔明灯已被人取来,正在火堆前仔细察看上面的字;灯,是上等绸制成。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触犯灯神者--死!另一盏上写着;欺辱神明者,不得好死!……
围着观看孔明灯的弓箭手、士兵,一边嘴上骂骂咧咧,却在心中升起丝丝恐惧,那赛灯之事早有耳闻,听说今年灯神竟是鱼池国凌霄宫主,而契梁太子则要强留灯神,那可是触犯天人的事,自己正好在此,也不知厄运何时降临,心中慌恐不安。
突然,他们感到自己全身无力,怎么回事?难道天人真的报应了?
这种情形从一传到十,从十传到百,霎时如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到了十之七、八的弓箭手与埋伏的士兵身上。
就连这两支队伍的统领也无法幸免,更可怕的是兵心涣散!
统领潘非终于后知后觉的发觉着了道,那随风飘来的灯下有诈,那纷纷扬扬飘散开来的麻醉散,令他们轻则手疲腿软,重则昏倒在地。
这还不算,此刻向他们风驰电逝而来的二十多位紫衣金面人,全都是高手中的翘楚,要取他们性命,不用吹灰之力。
不过,这次看来他们按燕宫主之令,却对失去武力反抗之人大发慈悲,仅废去了他们武功。而对少数有能力反抗者,却格杀勿论。
片刻功夫,河口陷入静止、瘫痪状态。
通航的信号发出。
不久,紫衣金面的二十五骑,一个不少的在河渡口,恭迎凌霄宫风云号大船,乘风破浪驶来。
船头三位正副宫主风姿卓约、迎风笑立,三位旗语手整齐划一地并立着打出旗语;你们干得好!辛苦。速按第二指令办!
银羽与墨鹰相视一笑,立即策马带队赶赴前方蓝仓江边的小镇--落沙镇,那里有船只接应他们前去与金剑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