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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星带着赤阳玉,梅、兰、菊押着被擒之人匆匆撤出阵去,一路由子洛所带银衣卫保护着,顺利到达大船。
“水伯,陵玥呢?”一上大船,辰星便急着问。
“喏,那边遮风,又看得远,他早等着了!”水伯欣慰地用手顺着自己的长胡子笑答。
心里庆幸少主找了个聪敏、贤惠的好姑娘!
“陵玥,你好吗?有没有敌人来过大船?”辰星焦急地奔到临时搭制的床前,目不转睛从头到脚地仔细观察着他,生怕又是一个意外。
“的确有一伙黑衣人来过。”陵玥一脸严肃地说。
“什么?真的有!哪你有没有伤着,让我看看。”辰星一听,顿时急了,伸手便要替陵玥查看伤口。
“有你师傅的隐水阵在,谁也找不到我们呀。”陵玥这才笑着挡住辰星的手。
“你,你还吓我,师傅真是算得周到。”辰星一面责怪陵玥一面却赞叹师傅的神机妙算。
“这隐水阵真是厉害,看国师摆阵时,也就是将几根细竹,几丛芦苇移来移去,然而我们在这阵中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往来船只,而阵外之人却丝毫不能觉察我们的踪迹。”陵玥眉飞色舞地说着这隐水阵的神妙。“我是稳坐船中,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那群黑衣人如无头苍蝇般钻来钻去,最后一无所获灰头土脸地回去,真是大快人心呀!”陵玥看似轻松地很,要知道当时却也是紧张非常。这些黑衣人若放在平时,再多些他也不惧,可如今他两腿瘫痪,身边凌霄精英也基本随辰星去攻阵,若真是被他们找到,后果的确不堪设想,陵玥甚至也作好了随时与之拼命的准备。
“玥,你知不知,那时我还真以为你被他们捉住了,害得我差点……”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辰星忍不住眼泪又在眼眶里转了。
“什么?抓不到我,他们居然还假扮了我?哈,不想瘫痪至此,我还如此值钱!”陵玥打趣道,惹得辰星卟哧一声笑了!
见陵玥自嘲打趣,辰星一颗心这才落下:“看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一仗可真是惊险。你知道我们擒住了谁?”
“是那老魔头?”陵玥微笑着说。
“嘿,一点惊喜也没有,你要不要这么聪明呀。”辰星有些沮丧地说。
“呃,下一次我一定配合你。”陵玥打趣道,看着辰星得胜归来,又如此关心他,陵玥今天心情大好。
“不过还有一人,我们绝对值得一看。”
“谁?”陵玥奇道,还有谁能让辰星如此兴奋?
“你看了就知道了?看看你还能猜出他是何人?”辰星笑问。
“让梅、兰、菊带着玄衣人过来。”辰星吩咐。
三人已简单修饰了自己的仪容,不再作女装打扮,全换成了凌霄宫的服饰,一个个都是俊雅的青年,而那梅的伤口亦已作了处理。
“见过燕宫主,见过西陵宫主!”三人行了个大礼。
“快起,你们辛苦了。来了便好,至于今后去留,你们自便,不必担忧。”陵玥说。
“我们自小孤儿,受那老魔头折磨至今,早已没有了去处,承蒙燕宫主相救,只求留在凌霄做奴做马绝无怨言!”
说着梅等三人又想跪求,他们难得碰上如此好人,怎肯放弃!
却被辰星一把拦住:“留下可以,但记着你们不是何人之奴,待回去,我一定和师傅帮你们研制解药,你们从此便堂堂正正做个铁血男儿!你们的名我想也可以改一改,我想了几个,你们看是否妥当。”
陵玥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辰星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事情,心中甚是感慨。
辰星略一思索对三兄弟道:“大哥叫梅亦清可好,有男儿气息,又贴合你个性,清高、脱俗!老二可叫兰亦书,内涵深切,高雅不凡……老三虽亡故,我亦为他起名竹亦风,你们可立碑祭奠。四弟则起名菊亦铭。你们看可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动情处。此刻三人早已热泪盈眶,梅清说:“有道大恩不言谢,两位宫主处处为我们想得周全,我们兄弟在此敬领了!”
辰星赶忙阻住:“我已嘱人为你们收拾住处,更换衣着,从此你们就是我凌霄宫的人了,你们去吧!”
三人再次拜谢而去。
辰星继而走到玄衣人身前,仔细打量着他的墨漆面具道:“陵玥,你我不妨猜上一猜他是何方人士?”
“这倒有趣。”陵玥笑道。
“在此拦截大船,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目标不会是我这个半身瘫痪的废人吧。这船上值得窥探的目标大概只有和淑公主和并肩王了吧。杀了并肩王,夺了和淑公主,断了皇上和太子的左膀右臂,又能夺得天下。想必这位打得是这个主意吧。”陵玥慢条斯理,却又丝丝入扣地分析道。
那玄衣人虽带着面具,表面不动声色,然而那紧握的双手,却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哦?莫非是皇家一脉?是承轩?承豪?还是亲王一辈?”
辰星边思边说,干脆一把拉下了玄衣人的面具,想看个究竟。
然而令她大跌眼睛的是面具后面又一个木然的面孔,他的脸上还有易容。
“燕辰星,既已落入你手,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休要羞辱于我。”那玄衣人受制于人,又被陵玥说中了心事,那声音越发凄厉起来。
这越发加剧了辰星的好奇:“莫问,替他收拾干净,我倒要看他究竟是谁!”
终于当所有面具都被去掉,那玄衣人重被推到辰星面前,辰星第一个惊叫起来“承炎?三皇子,怎会是你?”
她想破脑袋,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么凶残、恶名昭然的堂堂血煞门主,竟会是弱质书生似的承炎!
辰星一向视承炎为不问国事,不谋皇位、不争权夺利的弱流之辈,怎么也不会把他与在武林赫赫有名,臭名招著的血煞门主联系起来。
武林有传:血煞门主,恨赛阎罗,阎罗只擒一人死,而不归顺血煞门的,则往往全家死绝。
当日血煞门以毒杀人,凌霄宫以药救人,有时凌霄去晚一步,现场死状便惨不忍睹。
辰星亲眼目睹白发丧子,妻子丧夫,儿女丧父之痛,曾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回忆自己当日被玄衣施计,擒拿自己的竟是曾口口声声叫皇兄的承炎,心中的打击可想而知!
“为什么?承炎?我一向把你当作自已兄长对待,而你却如此祸害武林,设计算计我?”
辰星从惊诧变为伤感,从伤感转为愤恨!
一阵沉默过后,承炎哑着嗓子说道:“我虽生皇家,自小娘亲一脉无权无势。我只是父皇酒醉后的产物,母妃从未受父皇宠爱,父皇向来视我出生为羞辱,若非皇室子女不多,我甚至一出生就会被扼死。因为父皇不喜欢,整个后宫便都可以欺负我。那些妃嫔根本不当我存在。就连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可以欺负我。在学堂里,虽然我努力读书,希望能得到老师的肯定,但老师却从不拿正眼瞧我。那太子不学无术,老师却对他倍加关爱。好不容易可以参议朝政了,可是在朝堂上,百官也全不拿我当个皇子,他们欺我无权、无势,将我不放在眼里。我虽贵为皇子,却何处受过一点尊重?母子分离、门庭残破、寄人篱下、无依无靠、凄苦度日!你知道,我是怎么样才得以在皇宫长大成人的吗?我为何要苦苦承受这些?
所以每当在外受辱,我都暗暗下誓,要加倍努力,定当百倍奉还当日所受之耻。
因此我含辛茹苦,全力以赴,不惜资本,发展产业。
总算吃尽苦中苦,天不负我,借助日益雄厚的财力,我终于成就了血煞门的大业。
我自知皇位与我永远无缘,可我不认命,要让父皇看看,我是如何一步步靠自己实力走上皇位宝座!这有什么错?
为何我就不能踏上这至尊的皇位,我远比太子强,就算现在的太子承修,我也不比他差,迟早我还要统一天下,成为一代霸主。”承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双眼睛瞪得血红,整个人已经狂热到极点。
“谋夺皇位就为血染山河?一统天下就为证明你的手段?你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承炎你已将你的苦难千万倍的放大,嫁祸于人!万幸你没夺得这天下,否则那管天下百姓死活,到时只怕死的人将会更多!”辰星生气地说。
“历来成王败寇,只怪自己时运不济,这关键一战败于你们之手,我并不后悔,倘若重来一次,我将会做得更好!”
承炎一反弱流气质,无形中透出一股戾气杀意。
辰星终于领略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她曾经一向同情,默默无闻的三皇子承炎,野心居然如此之大,到如今尚不知悔改!
日落之际,圣风、子洛带人凯旋而归!
难得同桌吃饭之际,辰星提起三皇子承炎仍耿耿于怀。
“想不到弱不禁风的三皇子,居然会是血煞门主!”辰星第N遍自言自语道。
“星姐姐,你已经说了第十一遍了!”无忧笑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星儿,我知道你其实同情他的过去,但他如今早已入魔,无可救药了!谁也救不了他!”一直沉默寡言的子洛终于开口。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他?”辰星问。
“交给皇上,皇子犯罪,他自会处置!”子洛显然胸有成竹。
沉默良久,辰星才说道:“这是个皇室悲剧,可叹、可悲!
那又怎么处置鸠陀祖?”
子洛刚要回答,圣风突然插话说:“星儿,我想向王爷要个人情,我想带走这人,但我会废了鸠陀祖的武功。”
辰星明白师父这是第一次开口,必有他的道理。鸠陀祖本就是K星人,况且这人即凶残又有一身本领,交给师父最合适。
刚想问子洛,子洛却主动开了口:“圣国师多礼了,这场阵法,斗智斗勇,没有国师,我等何来此胜,不要说一个俘虏,就是天大的事,只要你一句话,我也一起担待了!”
这让圣风对子洛的好感又增添了一分。
就这样,辰星一行顺风顺水,五天后,总算顺利到达鱼池京城——燕京。
一到燕京水运码头,便见岸上王府管家带人齐刷刷站成一片,而凌霄七卫亦早已将车驾准备妥贴,在仰首企盼了。
“星儿,陵玥在王府有众多御医诊治,便于治疗,不如随我去王府吧!”子洛殷勤邀请。
“不了,有师父这神医在,何愁陵玥不愈!况且我刚回凌霄,杂事很多,就不去麻烦王府了。”
辰星客气而坚决的婉拒了。她不想陵玥伤怀多想,自己更不愿与恒王多一份牵扯。
子洛黯然,然而随即俊眉一扬道:“好,管家,你带人先回王府回禀父王,就说我先陪星儿一同去凌霄宫,陵玥伤重,许多事需要帮助处理!待诸事安定,我再回府向两老请安。”
略一沉思,子洛作出了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子洛?!”
“小王爷?!可是……”
辰星、管家齐声惊问!
“没有可是,铁影,让人为我在陵玥卧房边置一间房,所有公文直接送那!”子洛又顾自直接吩咐自己身旁的随身暗卫说。
就这样,子洛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就直接住进了凌霄宫。而且事事操心,处处亲力亲为,在众人眼中,他从一个英俊不凡,冷傲寡言,高高在上的王爷,冷不丁的变身,成了个难能可亲、颇通人情的好好先生。
刚回燕京,凌霄宫日益堆积的琐事要处理。
师父圣风又在,陵玥更重伤在床,把辰星忙得整日昏头转向,不得不说,有了子洛的相助,的确也让辰星省去了诸多麻烦。
马不停蹄地忙碌了一天,帮陵玥吃完晚餐后,子洛见辰星正准备陵玥的换洗衣服,想让莫问帮陵玥好好洗个澡,便对她说道:“你是女子,为陵玥冲洗毕竟不便,让我来吧!”
辰星刚想回答,却见子洛话音刚落,便亲自动手上前,小心抱起陵玥,走进卧房旁的一间浴房。
辰星与陵玥的随身侍卫莫问,手持陵玥换洗衣衫,又一次怔在那,惊诧得说不岀话来。凌霄宫,有的是下人,何用堂堂王爷亲力亲为?
这还是那个冷傲、少言、不喜近人的恒王?还那个与陵玥处处争风斗气,吃醋斗嘴的子洛吗?
辰星无语的直擦自己眼睛,无奈地摇摇头,暗叹:“子洛呀子洛,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热汽氤氳的浴房正中,是一池月牙白的玉石温泉,西陵玥被子洛小心放入热气蒸腾的温泉池中,泉水的温暖、浮力、减轻了他的许多痛苦。
而子洛认真、仔细为他清洗按摩的情景更让他感动。
默默注视着正为他忙碌着的子洛,陵玥终于开口笑问道:“今天才发现,子洛,原来你真的很爱她!”
“自然是非常喜欢的。她的善良、聪敏、美丽谁能不爱!”子洛手中正小心而笨拙的为陵玥挽起长发,口中自然地答道。
说到辰星,子洛那晶亮的眸中透出一股特别的温柔与一丝辛酸的痛楚,门外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子,本该是他朝夕相伴的爱妻呀!
可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别人怀中。
他曾气过,恨过,恼过!
气她的不解真情,恨她的忘情负义,恼她的移情别爱!
但这一切全在看见陵玥现状时谅解了。
谁都看得岀,陵玥现状不容乐观,他与陵玥相比,本来就在伯仲之间,而如今的陵玥却根本无法与自己匹敌,而星儿选择了陵玥,不为报恩更为什么?
她愿舍弃一切陪伴伤残的陵玥渡过一生!
虽不了解全部,但他相信辰星这样做的良苦用心,不觉对辰星的爱意又升华了几分。
心中也有了新的决断,报恩么?他便一同报,心里有种冲动,更想与陵玥好好谈谈。
“陵玥,我爱她,爱得刻骨铭心,离开她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如若可以,我真的情愿与你一同娶她为妻,陵玥,我说的全是真心话。不过我知道,星儿一定不肯的,世俗也不会认同。所以我想我就这么永远地陪伴在你们身边吧,可以这么一直一直地看着她幸福,守护她一生。陵玥你能答应吗?”
子洛一口气说尽心中所想,剑眉轻挑,目中满满皆是期盼!
陵玥单手环在子洛的颈上,将身体依靠在子洛怀里,配合地让这位昔日好友为他清洗着身体。
咋一听这话,显然大出意料。一面轻咳一声卸去一瞬的惊愕,陵玥没想道子洛竟提出这样的请求。一辈子守着他们,他这是要一辈子不娶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子洛竟爱到如此卑微了吗?他只好强作笑意地问道:“我知道你喜欢她,可究竟有多喜欢呢?为她求取解药,为她一夜头白,为她降尊屈贵,为她求我同娶。可子洛,你可曾想过,她愿意不?你有否问过她的意愿?别的我不知,但我清楚她的脾性,她是绝不会同意的!”
子洛显然早已了然他的回答“是,星儿的脾性我清楚,可是陵玥,你想过没有?星儿一个天性活泼、开心、灵动,美丽的姑娘,如今却为你卸却一身风华!你可曾留意,她的眸中灵动渐少,她的脸上笑容渐减,她的身上光华渐消,她活着迷失了自己。她的辛劳为了你,她的智慧被埋没,她的一切围着你转。
陵玥,我痛定思痛,若论爱她我与你难分伯仲,若论爱惜我远不及你,但是陵玥,我们何不一起让她幸福?!”说到这里,子洛的眸中透出了满满的想望,想像仿佛变成了现实,他看着陵玥抿唇一笑:“陵玥我们何不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