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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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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粑粑麻麻、如如姐姐、眠眠,你们快点呀~!”

    “汪汪汪!”

    黑火晚骑儿童自行车,领着小狗油条兴奋冲在露营队伍最前,不时回头招呼着。

    白水如和黑火眠并驾齐驱自行车紧随其后,不时笑闹着追赶前面的一人一狗。

    上次白水如跟黑湛泽傍晚钓鱼时,她就已经以管窥豹地了解过这片私人产业里的地理风光。

    现在阳光明媚,视野开阔,骑行也更远、更深入,所领略到的湖光山色自然更甚。

    不过方圆十公里内的地域内不但有瀑布、河流,也有丘陵山谷,还有蹦跳野兔和小型鹿群穿梭过长满花、草的草坡、平原。

    “这里毗邻着国家公园,所以会有不少保护动物越界来这边玩耍。”

    白水如抬手指向左侧飞掠过的几只红腹锦鸡,赞:

    “老板,你的眼光可真独到,入手了这么一块风光怡人的地皮。”

    白水如以手掩唇,压低声音问:

    “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这里不会还有什么矿产资源吧?”

    “想知道?”

    小姑娘笑眯眯地捣蒜似点着头。

    男人扬扬墨眉,惋惜摇头:

    “就算我告诉你再清楚,凭你目前和我的关系,你也没法弄到手啊?”

    “我……”,白水如被噎住,撅起小嘴,驳:

    “晚晚那么喜欢我,我骗他就能弄到手~!哼!”

    小姑娘说着,躬身加快骑行速度轻松追赶上糯团子,一大一小说笑着前行,还不忘回头朝黑火眠眨眼挑衅。

    男人宠溺一笑,躬身佯装出要赶超他们的姿势,惹得两人尖叫大笑着拼命蹬车,发现上当后才气喘吁吁停下蹬车。

    “白水如,我可比晚晚更好骗呢,你怎么就不把我骗到手呢?”

    男人闲适地让自行车依惯性前行,视线一直牢牢黏着她背影,自言自语着。

    到达选定的露营地后,黑家佣人将露营物料卸货后便离开,以便让黑火眠一家子体验难得的动手机会。

    复式河谷高处,两个男人负责搭建帐篷,荆佑羲摇扇子生着烧烤炭火,招呼着在鹅卵石河床和狗狗玩耍的幺子注意安全。

    “用我们自家的苹果木、梨木炭烧烤出来的食物绝对比外面的香,水如你一定会喜欢的。”

    白水如抱着食物特意绕路经过,嗅闻后附和:

    “嗯,真的很香!我已经闻到了!”

    “水如,你不知道,眠眠他小时候有次在河边玩,闹了一个大笑话!”

    白水如把水果、面包等餐点摆放在桌子上,脑海里随之浮现出相应画面,转身笑看向黑火眠脱口而出:

    “火眠你那时候5岁,被一只老乌龟追赶,滚进河里再爬起来已经成了一只泥猴,哈哈哈,还有条泥鳅钻进你嘴里,咬着你舌头不放,哈哈哈哈哈!”

    小姑娘自顾自爽朗大笑半分钟,才后知后觉地留意到黑家一家子停下了手里的活,齐齐注视向她的惊异神情;尤其是黑火眠,虽然在家人面前没有刻意敛藏情绪,此时却喜怒难辨,同样凝向自己。

    白水如忙牵出尴尬的笑,摇头尝试解释:

    “抱歉,我,我胡说的。老,老板,我,我就胡搬乱套了不知道究竟是谁童年的趣事……。”

    “嘭”的一声拔开酒瓶木塞的声响,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我就说不止我一个人那样倒霉。我可记下了,你们下回可不能单笑我一个人了。”

    黑火眠将一瓶红酒递给白水如,解围:

    “你是喝红酒还是果汁?”

    “果,果汁就好。”

    “水如,听眠眠说你很喜欢藤壶,这回尝尝炭烤的,一样美味喔!”

    荆佑羲拿着一碟藤壶,另一手拍向长子肩头,将话题引到他身上,挑眉揶揄:

    “黑火眠你怎么能和其他娃娃比?说起来那还是你的初吻吧,和泥鳅?”

    荆佑羲没如愿从长子那看到窘迫,失望地转身向丈夫摊手、摇头:

    “诶呀,我算是知道你儿子为啥没女孩要了。”

    黑火眠忙朝白水如投以“帮帮忙”的神情,小姑娘却吐着舌头,转身袖手旁观咧嘴笑着在每个帐篷挂上造型各异的彩灯和气球,不忘回眸偷觑向皱眉向自己男人。

    “如如姐姐,我捡到很多漂亮的石头!你要来玩吗?”

    “汪汪!”

    “诶,我来!我来了~!”

    白水如挥手应着,赶忙脱鞋、卷起牛仔裤裤腿,嬉笑着绕过瞪向自己拦住去路的黑火眠,跑向在河边浅石滩上捡石头戏水的黑火晚和油条。

    黑湛泽边打开一瓶自制果汁,边凑到爱妻与长子近前,低声问:

    “儿子,她记得你小时候的事了?”

    “是啊,你不是一直认定她被洗去了以前和你在一起的记忆,所以才认不出你吗?”

    “看她刚才的神情,似乎记得与我过往的所有细节;唯一不记得的是——那时和她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谁。”

    “看来荆楚然近期会来家里蹭饭了。”黑火眠给一排将烤好的芦笋涮上孜然粉,扬声向在河边玩耍的两个人儿:

    “晚晚、水如,可以吃了!”

    黑湛泽夹起两根芦笋,吹至半凉后喂给爱妻,“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

    黑火眠闻言,不由得墨眉微锁。

    阳光拉徐风共舞,蜂蝶与鸟儿穿花掠原野,白水如和黑火眠一家子幕天席地欢乐野餐,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繁星点缀的夜晚。

    “水如啊,你知道眠眠他一到晚上胆子就特别小,所以我把你的帐篷安排在他旁边。”

    荆佑羲环顾四周,不无担忧地提醒:

    “虽然有在四周设置驱飘符咒,但是毕竟不是在家里,还请你多照顾他。”

    “菲伊你放心,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白水如拍着胸口保证,从袋子里拿出抱枕、眼罩放在黑火眠的帐篷里。

    荆佑羲微笑点头,转身拍了拍长子肩膀,随后钻进隔壁帐篷里与丈夫、幺子玩耍。

    没多一会,糯团子便从父母帐篷里钻出来,爬进长兄帐篷里玩耍。

    白水如盘腿坐在帐篷口,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黑火晚坐在长兄腹部模仿骑马嬉戏玩闹。

    “眠眠~!”

    “诶。”

    “眠眠眠眠~!”

    “诶,眠眠在。”

    听着兄弟俩毫无营养的对话,白水如不由得笑出声来,“果然是长兄如父。”

    黑火眠看了看表,拍了拍幼弟的小屁股,“小捣蛋,油条都睡觉了,你也快去睡觉觉。”抱米袋似地把他夹在腰侧,送回父母身边。

    黑火眠回来时,见小姑娘已经关了帐篷内外的灯,正趴在自己帐篷里托腮抬眸望向夜空中的一片星河,轻轻晃动着双足,不时掩唇打着呵欠。

    他弯腰揉了揉她发顶,笑问:

    “小乌龟,你前两天加起来也没睡五个小时,今天又玩了一天,都呵欠连天了,快睡吧~!”

    “不要嘛~,我还要再看一会会星星。”

    一声娇嚷轻吟惹得黑火眠心神一荡,不由自主盘腿落坐在白水如身旁。

    许是小姑娘趴得累了,干脆翻了个身直接仰躺着赏星。

    漫天璀璨星河落于她双眸中,愈发盈盈惹人想以吻同赏繁星。

    “全赖老板你这片私人产业,在这城市里也能看到星星。虽然和在牧场上比,还差了一点点。”

    黑火眠瞟了一眼十多米开外,已经熄灯安寝的父母的帐篷,起身挤进小姑娘的帐篷里,同样探出上半身赏星。

    “上回你和我爸夜钓后,你开导我的事,你还记得吗?”

    小姑娘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才应:“有吗?”

    黑火眠耐心引导:

    “我的小青梅某天突然出走,我苦苦找了她五年。当时你劝我,她或许不是讨厌我,而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喔……”,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白水如打着呵欠,把后半句吞下了喉。

    “如今种种看来,或许我和她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男人挫败且落寞地低下头,半分钟才接:

    “因为我找到她时,我发现她已经忘记了我。”

    本来已经稍有睡意的白水如阖眸稍微挣扎了半秒钟,转身将黑火眠拥在怀里,抚着男人的面颊,怜惜地伸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后背,温声劝: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谁?我想她一定会记得你……”。

    黑火眠怕被遗弃般紧紧拥抱着娇小,“如果我说,我担心,我怕万一她当初离开我,是因为某个其实根本无法解开的误会……”。

    “如果是你,你会生气吗?”

    “我啊……我……”,似乎因在思考,白水如话语中的犹豫越来越盛,也越来越微弱。

    “不过你说得对,我不该继续瞒着她,我应该告诉她。”

    黑火眠眉目间的温柔难掩愈盛的羞涩,他弯唇微笑,唇瓣似乎因星光映照而莹润惹人采撷。

    黑火眠鼓起勇气,附于白水如耳畔,温柔且清晰道:

    “小毛笔,其实我是暮弦啊,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