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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看看我们白城的男女老少,一个个的道德境界比宿修境界还要高,那都是天生的,他们生下来就跟‘卑鄙无耻’那四个字沾不上边。再说了,如果不是你,那你跑什么跑啊?有必要出去避风头吗?”白慕雪用一种审判的目光盯着夜青,严肃地说:“只要好好修理,我觉得你这人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是不是应该勇敢地点下头?”
夜青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抓心挠肝地品尝着冤字的味道。
作为一个从百花丛中走过来的风流人物,他知道跟女人讲道理是件很不靠谱的事,所以才出去躲了半个月。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事过境迁,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傻好天真,真不应该低估某人变态级的纠缠境界。
整整半个多月了啊,她居然还对那只夜壶念念不忘!
今天要是不点头,估计这辈子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可问题是,那只夜壶……真不是小爷的!
正纠结万分时,夜青发现白慕雪的手里多了一条散发着呛鼻气息的灵鞭,不难嗅出来,那上面淬的是又痒又辣的火蚁粉。他下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欲哭无泪地说:“我可是你哥哥啊,就算没有血肉之情,但你回想一下这十年,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峥嵘岁月,你下得了手吗?”
“我忘了告诉你,当年,我娘常用这条灵鞭收拾我哥……鞭策!是当哥哥的特殊待遇,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要是对你区别对待,岂不是很不公平?”白慕雪示威似地在地上猛抽一鞭,那一声脆响,惊得夜青的魂都掉了一半,也把刚刚进门的桑瑶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好一阵安抚。
夜青看到桑瑶,匆匆投去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
“活该!”桑瑶白眼一瞪,直接无视他那副悲催样。她径直走到白慕雪面前报喜:“慕雪,楚大哥回来了,快收拾一下吧,我们去城外迎接。”
“桑瑶姐,你这拙计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别想蒙我,今天就算是我娘从地下爬出来也救不了他!”白慕雪绕过桑瑶,追着悲催到死的夜青满屋子跑,急急嚷嚷地喊道:“混蛋,有种你别跑!敢做不敢承认,我跟你讲,你今天要是不让我抽几鞭子,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没完就没完,普通鞭子还可以忍一下,这个免谈!”夜青躲到桑瑶身后,推着桑瑶在前面当挡箭牌,急得白慕雪暴跳如雷地喊道:“桑瑶姐,你倒是让开啊,这算怎么回事?你还真同情她不成?那谁同情我啊!”
“……!!!”桑瑶看到白慕雪左右乱抽一通,完全没分寸的样子,也急出了一身冷汗,就怕那鞭子不长眼抽到自己身上来。可是左右臂膀都被夜青那混蛋死死地拽着,想闪也闪不了,情急之下,她忍不住厉声大喝:“行了!你们俩个有完没完!”
这一嗓子喊得,如晴天霹雳一般,惊魂慑魄。
不仅吓到了夜青,连暴跳如雷的白慕雪都给镇得一愣一愣的,没人敢吱声。
“如果是普通人,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妈了,还有脸在这追追打打的,简直不像话!”桑瑶疾颜厉色地训斥着:“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收拾一下,出城去接楚大哥!”
“嗯。”夜青弱弱地应道。
“哦。”目送桑瑶出门之后,白慕雪惊魂未定地望着夜青,不可思议地问:“她……她真的是桑瑶姐?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夜青偷偷瞄着白慕雪手中那条灵鞭,趁其不注意,一把夺了过来,边退边笑:“我跟你讲,真正的女王,就是她刚才这个样子,十年发一怒,一怒就怒得惊天地泣鬼神,学着点。”
“哦……混蛋,把灵鞭还给我。”
白慕雪伸了手,也跺了脚,但这次并没有急着追出去。她现在相信桑瑶不是在说着玩的,一别十年,那个猪头师傅终于还是回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已经没心思去追究夜壶的事。
回房换了一套华贵的锦鸾流仙裙,将自己的门面精心装修了一番,跑到府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精心打扮也会坏事;时间没有花在刀刃上,人家桑瑶、夜青和四位阁老等人领着一大队禁卫开道,已经把楚云川接到了家门口。
白慕雪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小心脏,像头倔强的小驴一样站在大门中央,直到他们都走到眼皮子底下,仍没有让道的意思。楚云川习惯性地勾起手指在她高挺的鼻梁上轻轻一刮,笑问:“这是什么意思?见了为师不打招呼也就算了,还不让我进门?”
“哼!”白慕雪把头一昂,撇嘴娇嗔:“你舍得回来了?”
“修为不见长,脾气倒长了不少……”楚云川一把拨开她,边走边道:“赶紧吩咐下去,收拾几间上房,饮霜和清儿以后要在这住下。”
楚云川不提起,白慕雪还没发现,原来后面还跟了两位美女。
饮霜在极乐岛见过,不陌生;不过,白慕雪对清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四岁时的光景。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虽然有些陌生,莫名的,白慕雪的眼眶还是有点灼热,忍不住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脸颊,含泪笑问:“你真的是清儿?”
“嗯。”清儿本能地扑进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激动地问:“慕雪姐姐,你背上的伤好了吗?”
十年前的神都之劫,上万只妖兽从万兽鼎中飞扑而出,不分敌我,见人就吞。当时,幼小的清儿也是被妖兽扑食的对象之一,临危关头,白慕雪扑在她身上挡了一下,结果背部受了重伤,当场晕死过去。
白慕雪没想到,清儿居然还记得这事,那时她才四岁不到。
“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早好了。”白慕雪抹了一把热泪,激动道:“我以为你已经……唉,不说这个了,走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家。”说着,白慕雪又跟饮霜点头致意,一同进屋。
当天晚上,白慕雪本想设个家宴,大家好好畅饮一番,顺便叙叙旧,结果没得到大家的同意。
眼下的环境,确实不宜放松警惕,尤其是天黑之后。
别看大家白天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晚上可是提着脑袋睡觉,不敢有半分麻痹。最近两年,南域莽荒常有半兽人越界入侵,而且,这种入侵跟以前的散乱骚扰不同,用夜青的话来讲:“这是一种有组织、有目标的入侵,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魔军!”夜青曾当过巡城官,也统率过精灵禁卫,对他的分析,白慕雪深信不疑。
为了防止半兽人夜袭,白慕雪和夜青、桑瑶两人每天晚上都要轮流带队在边城防守,不怕万一,就怕稍有什么闪失,给白城带来毁灭性的灾难。白城不比其它的城镇,它是锁住莽荒出入的咽喉之地,这座城池要是被莽荒的半兽人占领,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晚上又轮到白慕雪带队守城。
对白慕雪来讲,今晚的轮班,无疑是件痛苦的事。黄昏的时候,她穿着英姿飒爽的战甲,低着头在军营前来回徘徊,正纠结着要不要给自己放天假,马厩那边突然传来爽朗的声音:“慕雪,回去跟你猪头师傅喝酒叙旧吧,哥替你轮值。”
白慕雪猛然回头,看到夜青已经穿上铮亮的战甲,正牵着一匹冰翼神驹从马厩走过来,不由得笑了笑:“这算是赎罪吗?”
“打住!我再澄清一次,那夜壶真不是哥的。”夜青爱惜地抚摸了几下神驹的脖子,翻身上马,又掏心掏肺地说:“作为一个哥哥,替妹妹轮值是天经地义的事,与赎罪无关。”
“少来,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那我哪知道是谁的,你平时可没少训人,指不定就是下面哪个家丁禁卫干的好事。以后对人热情一点,别老是动不动就小宇宙暴发,一个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矜持一点。”见她笑而不语,还笑得很幸福的样子,夜青也觉得倍有面子,掉转马头对着三千精锐禁卫兵朗声喊道:“兄弟们,都吃饱了喝足了没有?”
“干死半兽人,精力绰绰有余!”
三千禁卫兵异口同声,气冲星河!这军威、这气场,令夜青兴奋异常,他长剑一挥,大声宣令:“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