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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圣逃走之后,强攻城南的永生军团也被后来赶到的夜青打得落花流水,一路追杀到了封妖岭,最后,敌军剩下的一小股残兵败将狼狈地逃回了归暮城。这一战,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胜,也在一定程度上重创了归暮城的士气,毕竟,这次是司徒圣亲自带领永生军团攻城,结果被揍了个屁滚尿流。
黄昏的时候,降魔军凯旋回城,不少百姓敲锣打鼓地涌到城南来迎接。
夜青骑着冰翼神驹走在大军前面,不时挥手向两边的百姓致谢,不过,这家伙似乎有点心虚,他勒令全军暂时止步,挥起佩剑庄重地喊道:“谢谢大家的厚爱,这是白城的荣耀,也是你们的荣耀!让我们对伟大而智慧的总参谋长楚云川、以及视死如归的无为兄弟、护城有功的西牧副官、乃至全体欲血奋战的将士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刹那间,掌声擂动,欢呼震天。
在白城的历史上,这是一种史无前例的震撼,震撼着军心,也震撼着民心。也难怪百姓会激动,这一战打得轰轰烈烈,甚至有传说中的远古天龙在白城城内陨落;百姓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也深深地体会到了城主府的统治者在保护这座城池时所体现出来的决心。
一些热血沸腾的青壮年,甚至迫不及待地冲出来,想要立刻参军。
……
此时的城主府。
虽然战后的残局还有些乱,但考虑到今天是楚云川和羽衣仙子的大日子,黑泽早已经发话,禁止他们俩插手任何事务,并把他们俩个早早地赶回了新房。
楚云川坐在床沿边,羽衣仙子则亲密地坐在他大腿上,揽着他的脖子笑问:“你什么时候成总参谋长了?白城有这头衔吗?”
“还不是你教出来的。”楚云川轻轻搂着她纤细的柳腰,解释道:“夜青已经在白殿中提出一些有关统治体系的问题,他想改制,第一步就是将军政系统化,这个所谓的总参谋长,就是他死皮赖脸地扣在我头上。”
“夜青是个挺有想法的人,我觉得挺好的。”
“嗯,想法是好的,不过,四大阁老好像不太习惯这种思维超前的统治模式,他们当时都没有表态,似乎想看我的态度。”
“那你点个头就是了,这是时代更迭的必然结果。”
“不行……”楚云川摇头道:“我不能越俎代庖,也没兴趣去管这事,等白涧七醒来之后,由他自己去颁令,也好树立他的权威。”
“那你不想当那个总参谋长了?”
“一个天枢神司已经折腾了我一千多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楚云川凝望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喜不自禁地笑道:“等完成重造衍生界的大业,我们去紫云峰生一窝小屁孩,然后教他们宿修、读书、写字,将来做一群逍遥快活的小神仙,多好。”
“谁要跟你生一窝,你当我是母猪啊?”
“哈哈,这可由不得你。”
楚云川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不等她娇言出口,两片嘴唇已经堵了上去,软舌敲开皓齿兰门,迅速攻城掠地……不一会儿,连空气中都充满了蜜爱的因子,香案上,一对红烛在微风中摇曳,仿佛两个探着脑袋的调皮小破孩,迫不及待地想将芙蓉暖帐掀开,好偷窥里面那个春光无限的世界。
……
美景良辰,*苦短。
即便是楚云川这种从不愁“朝如青丝暮成雪”的仙武至尊,在美好事物的面前,也一样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像普通人一样,对于好的东西,总是嫌少。
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羽衣仙子已经坐在镜前梳妆,楚云川甚至想将她拖回被窝里再续绮梦。
“傻笑什么呢?”从镜中看到侧卧在床的楚云川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羽衣仙子唤道:“快点起来,刚才慕雪来过,说白涧七已经醒了,要见你。”
“哦?醒这么快?”
“听说是饮霜在帮她疗伤。”羽衣仙子有意无意地追问道:“他们说,你们俩曾在一个孤岛上独处十年,还是我创造的机会,是不是有这回事?”
“饮霜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别跟着瞎起哄。”
每每提起饮霜,楚云川对他只有敬意。
在孤岛的那十年,虽然教了她一些心法,协助她修练出了绝杀之音,但相比她的付出,楚云川一直都觉得,那点卑末的“恩赐”几乎可以忽略不提。
在那十年里,饮霜为了帮他疗伤,曾特意返回王城盗取一部叫《无药九章》的太古医书,并潜心精研了好长一段时间。那部医书中的医道跟其它传世的医道截然不同,它不需要使用任何丹药,效果却令人震撼无比。饮霜就是利用在《无药九章》中所学到的医技,不仅轻而易举地驱除了楚云川体内的寒毒,还协助他修练出了第二具副体真身。
最难得的是,她从不以此居功,更不引以为傲。
为免羽衣误会,楚云川进一步解释道:“我纯粹就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她能主动替白涧七疗伤,这是好事。白涧七那小子浪荡惯了,做事也从不考虑后果,需要有一个相对冷静的人来协助他完成大业。”
“不是有个无为吗?”
“无为只能助外,不能助内。”
“你这师傅管得可真多。”梳妆完毕的羽衣仙子起身帮楚云川更衣,又道:“如果你真想白涧七成为一代开国圣君,光教他仙武、给他安排好得力助手还不够,你得让他明白什么叫责任感,否则,将来就算打下了万里江山,也迟早会被他败光。”
“嗯,找机会,我好好整治整治他。”
……
清晨的城主府后院,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楚云川看到一个个穿着性感抹胸薄纱裙的婢女们从眼前晃过,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令他震惊的不是这些婢女们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懂得展示自己的身材,而是发现,她们都是从东厢苑出来的,那是白涧七的住所。
不论是千年前的白凤凰时代,还是十年前的南宫飞瑶时代,楚云川从没见过城主府的侍婢们把姿色排在第一位,一个不留意,还以为自己进了烟花柳巷。他尽可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并笑眯眯地接受着那些侍婢们擦肩而过时热情的问候声,一直走到白涧七的住所。
是一套别院式的楼阁。
这里比城主府的任何楼阁都要华丽得多,即便以奢华著称的酒泉楼的天字厢房,跟这也没法相提并论,里面随便拧一件摆设出来,那都是价值连城。就像那隔间的珠帘,每一颗都非同凡响,是上等妖丹经过异火淬炼之后,从中剔炼出来的丹晶,灵蕴之气非常精纯,一般人能拥有一颗已经了不起,他这随便一串就有上百颗。
但再奢华也只不过是摆设。
当白涧七像根废柴一样躺在床上,连翻个身都要别人出手帮忙的时候,楚云川估摸着,就算他身上那床天蚕锦被再柔软,应该也减不了他身上的丝毫痛苦,更别说去欣赏那些活色生香的侍婢。
“师傅,你搞什么啊?我等了你老半天!你也不能娶了娘子就忘了徒弟吧?这也太不仗义了……”
楚云川刚刚掀开珠帘入内,白涧七立马像个受尽委屈地小怨妇一样,抱怨连连,还试图坐起来。结果……结果就是腰间一声咔嚓,该趴哪还趴哪,疼得他脸红脖子粗,半响都发不出声来,
“这样都死不了?真是奇迹啊。”楚云川走到床前,双臂悠闲地抄在胸前笑问:“你是要我来看你笑话,还是要我来听你诉苦?”
“……等等……让我先缓口气……”白涧七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过了好一阵子,他转过头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决定了,这回,咱干脆来次狠的!率全城大军,直接杀到归暮城去,端了他们的老巢!”
“谁带兵?”
“这么大的阵势,当然是你亲自带兵出战啊,正好,现在师娘和黑泽都在咱白城,只要你一句话,他们俩肯定义不容辞……这阵势,说出去都可以吓死人,到时灭司徒和齐天,还不跟灭蟑螂老鼠一样容易?”
“嗯,霸气!”楚云川笑了笑,转身喊道:“来人!”
两位禁卫走了进来。
楚云川厉声吩咐:“把城主看紧,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这房门半步!还有,立刻撤走所有婢女,由家丁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在养伤这段时间,除了饮霜姑娘之外,任何女性,不得靠近东厢苑!”
“是!”
两位禁卫应声领命,并火速执行,立刻将服侍在侧的几位婢女赶出去。
白涧七立马傻了眼,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楚云川的脸上已经不再有笑容,那一抹严肃中还带着冷漠的表情,令他不得不相信,这会儿,自己真的成了白城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软禁的苦逼城主!
他弱弱地问楚云川:“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军队,不是用来泄私愤的工具,从这一点来看,你平时根本就没有认真上过半堂课!”楚云川拿起桌上的一块白布,扔在白涧七脸上,厌恶地说:“赶紧盖起来,别用你那副欠抽的表情来勾引我的拳头。”
“哦。”白涧七翻了个身,老老实实地平躺着,然后用白布将脸盖上。他似乎对命运做出了妥协,很平静地问:“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昨晚洞房花烛时受到了什么虐待,所以才跑这来拿我撒气?”
楚云川连个鄙视的眼神都懒得浪费,二话不说,转身便走,恰好门外也有禁卫来报:“神司大人,仙陵学宫的古阳掌宫在白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