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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那些消失了万万年的远古遗迹中,有让灵魂重生的方法,不知道是真是假,楚云川只是想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而就在他起程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从龙泉湖追来的黑泽对他说:“该去的地方,我都已经去过,用不着你姗姗来迟的弥补!”但他显然不是为这些事来,他接着又问了一句:“刚才湖边那艘船,是谁的?”
“一位来历不明的圣僧。”
“他跟你说什么?”
“叫我斩断尘缘,磐涅显圣。”
“我早应该果断一点,不应该对你心慈手软!”黑泽拿出一枚亡川丹,冷漠地说:“证明给我看,你是个男人!”
又是一枚亡川丹,看到这东西,楚云川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相反,他很淡然地接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
当丹药滑过他的喉咙,咽入腹中时,黑泽闪电般击出一掌,直袭胸口。
“呃!”
这猝不及防的一掌,将楚云川击退数丈远,一手捂胸,身子微微躬屈着,直喘粗气。像是有一团烈火涌上了他的脑顶,胀得他脸红脖子粗,他眯起双眼,用力地晃了几下脑袋,表情痛苦到了极点,青筋暴起。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两三分钟。
当楚云川的喘息声渐渐平稳,模样恢复到正常状态时,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有线条优美的暗红色龙纹印在他左侧的脖子上,龙头一直延伸到脸颊上,与他暗红色的长发倒是很相衬;只是他的眼神中,此刻充满了迷茫,仿佛对周围的环境感到非常陌生。
风雨飘摇,拂动他分散的长发。一如杂乱的思绪,前不断,理还乱。
他撑着额头冥想了好一阵。喃喃自喏地嘀咕着:“……我怎么会在这里……羽衣,我不是应该在水晶宫守着羽衣么……”
“楚云川!”黑泽直视着楚云川的眼睛。严厉地问:“知不知道我是谁?”
“……?”楚云川抬头望着黑泽,一脸疑惑之色。“你是?”
“黑泽!羽衣的亲哥哥!”黑泽怒袖一挥,冷言道:“别忘了你在羽衣面前做出的承诺!你现在的义务,就是协助炎黄宗逐鹿天下,从今天起,羽衣由其他人照顾,你去帮我驯龙!”
“驯龙?”
“对。驯龙!我们不能一直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争霸天下,需要有强大的御龙军!跟我走吧,从今日起。你的身份是炎黄宗的驯龙师!”
在黑泽的带领下,楚云川第一次踏进湖底的驯龙基地。
湖底虽然是水中世界,但并不是处处都有水,有些被仙武之力开辟出来的异域空间,其规模大得惊人。就像天地间的苍山深谷,在被碧水环抱的湖中自成一方天地。
一号驯龙基地便是这样一处异域空间。
通过传送法阵进入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个奇异世界,千百座奇峰异柱耸峙在苍茫山谷中,八千里方圆的广阔空间里。有不少幼小的远古天龙在自由翱翔,天青色的双爪翼龙、晶蓝色的冰渊龙、金色的五爪苍龙……远古天龙族曾出现过的血脉,在这基本上都可以看到。
不过,大部分都是不足十丈长的幼龙,百米长的成年巨龙很少见。
“御龙,跟养宠物是一个道理,要从小开始带,长大了便很难驯服……”黑泽边走边跟楚云川解释,攀上一条陡峭的山径之后,前面是一处断崖台,也是驯龙台。黑泽指着在渊谷中猎食异兽的那只双爪翼龙,道:“看到没有,它就是你的第一个驯化对象。”
渊谷中是一副血腥的画面。
一只体型巨大的长毛猛犸象,正带着惊魂的嘶叫声拼命地往前冲,一路撞翻无数块拦路的巨石,能把它吓成这样,可见后面那畜生的凶猛程度。
长毛猛犸象最大的特点就是皮糙肉厚,一般的刀刃斩下去,半滴血都不会流出来,就跟挠痒痒一样,而它们笨重的身躯,有万斤之重。凭着体型上的优势,很多带着剑齿的洪荒猛兽都不太愿意招惹猛犸象,因为分分钟都有可能被它一脚踩成肉末。
但眼下这只猛犸象,命运比兔子还悲催。
紧随其后的那只红羽翼龙低空飞掠,双爪猛力一带,在猛犸象背上撕下两块血淋淋的皮肉。但翼龙要的,显然不是那些微末的皮毛,盘空一圈之后,它带着嘶唳声再次俯冲而下,双爪一勾,这次直接插进了猛犸象的躯骨中,将笨重的猛犸象带上百丈高空。
楚云川抹了一把冷汗,道:“看它这体型,快成年了吧?”
“如果不是成年龙,你认为,用得着派你上场么?”黑泽负手而立,不慌不忙地解释着:“你也不用太紧张,它们都是通过基因技术克隆出来的,虽然继承了天龙族的大部分力量,但跟嫡系的天龙相比,还是有些差距。最明显的一点,不管他们强悍到什么境界,永远不可能涅磐化形,也就是说,它们不会有变化成人的机会。”
“杀它,比驯服它要容易得多。”
“这不废话么?”黑泽白眼一瞟,提醒道:“你给我听清楚,库存基因是有限的,你可得注意一点,别把它给我弄死了,以后还指望它繁衍翼龙后代。”
“知道。”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其他驯龙师。”
转身离开之后,黑泽到驯龙指挥台吩咐王美华把楚云川盯紧一点,随后,一刻也不敢闲游,和秦思凡匆匆赶往炎黄宗的军情指挥部。
在一个时辰前,炎黄宗传来消息,乌鸦已经带伤从玉城回来,说玉城有变,当时就想去问个明白,结果半道上发现楚云川在小船里和神秘人谈话,这才被耽搁了这么久。
……
雨已收,一条五爪金龙在云雾中飞行,骑坐在前面的黑泽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身后的秦思凡则一直低头欣赏着下界的苍茫山河,看得久了,似乎也觉得俩个人这样沉默着很无趣。
秦思凡突发其想地问黑泽:“你觉得,亡川丹真的可以控制住楚云川?”
“一枚不行,两枚十拿九稳。”黑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从他刚才迷茫的眼神和老实的态度来看,他的记忆中,除了对羽衣的愧疚之外,其它一切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闻言,秦思凡脸上泛起了怜悯之色,纠结道:“我们这么使唤他,是不是有点过份?”
“你这是向着他还是向着我啊?什么逻辑!”黑泽心安理得地说:“我一没叫他学狗叫,二没叫他钻裤裆,怎么就委屈他了?他在这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帮我驯练几条龙,不应该么?”
“好吧,你有理。”秦思凡柳眉轻皱,坦言道:“凭良心说,他其实是最痛苦的那一个,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能感觉到,他一直都在想办法让羽衣重生。”
“他要真能让羽衣重生,我叫他一声大爷!”
“嘻嘻,你才是大爷。”听以黑泽的语气有些变了味,秦思凡匆匆打住话题,如沐春风一般搂住他的腰,笑眯眯地问:“黑爷,这姿势还舒服么?”
“矜持!你给我矜持一点!”黑泽扭动着腰盘,训斥道:“给我听好了,爷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不知自重的女人,别逼我踹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