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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风云人物,指的就是楚云川这种人,不论他处于什么位置,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大局,甚至会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怀揣梦想的男人会渴望超越他,就像程陌一样的驯龙师,做梦都想取代楚云川站在甲级驯龙台上,哪怕付出了断腿的沉痛代价,依然拄着拐杖去挑战。而怀揣幻想的女人,总是情不自禁地在背后暗吐芳华,只盼着他的一次转身。
辗转两个星球,在无数狂蜂浪蝶的簇拥下悠雅走来的秦思凡,见证过很多人幻想破灭的下场,早已深深地领悟到幻想是种很不靠谱的东西,但她还是陷了进去,当然,她惦记的不是在时空博物馆里看到的天帝神权,而是一次“揉脚”的温馨与体贴。
驯龙基地的公共饭堂,今天很喧哗。
为庆祝楚云川成功驯服翼龙枭焰,后勤部特意给大家加了菜,除了有秦思凡最爱的清炒鹤舌之外,还有清香馥郁的百花酒,这种粉红色的甜酒是天枢星的十大名酒之一,采用一百多种初放苞蕾的奇花和灵露经过繁琐工艺酿造而成,是女人的最爱,居说每天坚持喝一小杯,八十岁的老妪也能重焕青春,芳华永驻,让水嫩嫩的皮肤达到弹指可破的境界。
好东西总是非常珍贵的,甚至,有钱也买不来。
不过,跟王美华一起坐在偏僻小角落的秦思凡,现在即没有吃饭的味口,也没品酒的雅兴,她心不在焉地拿着一双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仿佛想把那碗白米饭捣成烂米糊。
“……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根子,这跟‘移情别恋’四个字扯不上半点关系,你跟黑泽嚰叽了这么多年,本来就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如果现在有机会抱住楚云川那棵可以呼风唤雨的大树,何乐而不为?”
“你这是要我跳火坑吗?”
“楚云川是个火坑?我怎么没看出来?”王美华抬头瞄着坐在对面愁肠百结的秦思凡。淡然一笑,又满怀憧憬地说:“对,他是有过不怎么光彩的杀妻史,但最少感情不是假的吧?如果能这被种男人宠着爱着,换作是我,就是死也甘心。”
“你现在真像个花痴。”
“我倒想当个花痴,可惜没那机会,你呀,果断一点吧,现在羽衣已经重生无望。没人会说你什么。”
有过离婚史的王美华。当年是三十出头的shào妇。虽然保养的非常不错,不论是气质与身材都彰显着知xing熟nu的魅力,但并不能阻止他老公在外面包养小三和小四。后来,她申请加入开拓部队。其中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对感情生活的心灰意冷,想离开地球。
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王美华看得出秦思凡的心思,也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
见她纠结不语,王美华又笑眯眯地问道:“我的大小姐,该分析的我都已经被你分析完了,现在……你究竟是想回头啃黑泽那块硬石头呢?还是想闭着眼睛往火坑里跳?”
“你以为那火坑是想跳就能跳得进去的吗?”秦思凡瞪了一个白眼,端起饭碗狠狠地扒了几口,含含糊糊地说:“吃饭!如果我命中注定要孤独终老。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座不起眼的小土包里,我认了!”
在时空博物馆看到的未来,秦思凡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也不敢提起。
若早知道真相,她宁愿不看。想起黑泽又臭又硬的铁石心肠,满脑子都是怨念。现在,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一件事,是之前楚云川送给她的那块内藏宿修心法的玉简和淬魂丹。
未来余生,究竟还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想多了,秦思凡也渐渐看开了一些事,狠狠地咽了这口干饭,她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问王美华:“你说,黑泽那家伙大军南下究竟为了什么?那家伙居然说我不懂他,难道不是为了当土皇帝?”
“这个嘛……”王美华瞧瞧周围人山人海的吃相,谨慎地说:“吃饭时间,只谈私人八卦,不谈军政。”
“瞧你这畏畏缩缩地样子,想安全,那干脆回衍生界好了,干嘛留在天枢星。”秦思凡鄙视道。
王美华摇了摇头,优雅地轻晃着杯中玉液,浅笑不语。
向来心直口快的秦思凡最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装深沉,她毫不客气地将鄙视目光提高了一个等级,端起碗,把王美华当成碗中的白米饭,狠狠地咬了一口,用力地嚼着。
饭堂里的人都知根知底,听到她们闲聊的耳朵也不是一两只,大家权当没听见的样子,不代表真没听见。只不过大家都知道,留下来的这支驻军,从秦朝移交兵权的那一刻起,大家的命运已经被黑泽捏在手心里。
黑泽的首要任务就是建立强大的御龙军,成为衍生界的外防力量,在衍生界有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冲上第一线。在保证了这个前提的情况下,黑泽不论是想在天枢星当皇帝还是当土匪,秦朝根本就不会干涉,相信老谋深算的秦朝自己也清楚,过多的干涉只会适得其反,毕竟,黑泽曾有过被打上“叛徒”标签的不光彩记录。
当然,秦思凡也不是傻子。
通过王美华的沉默,她确定了一个问题,现在的黑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黑泽,感觉他有点像自己的爷爷,指的是权威上,手底下的人没有不惧怕的。而这种男人,往往比猛虎还可怕,秦思凡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表面上很光荣,号称烈士,实际上只是爷爷执掌高权的牺牲品。
秦思凡端着碗走到餐桌对面,与王美华并肩而坐,交头接耳地小声说:“我不想看到楚云川被逼着带兵与白家人开战,王姐,帮我想想办法吧。”
王美华暗吃一惊,不动声色地小声回道:“你吃撑了吧?现在你爷爷都不太愿意干涉这里的事,你敢拆黑泽的台?找死吗?”
“我不管,总之我要阻止这件事,是为楚云川好,也是为黑泽好。”
“为黑泽好?怎么说?”
“总之……总之是为他好,你别问这么多,快帮我想办法。”
当初在时空博物馆看到楚云川的未来,现在回想仍然心有余惊。
在那一幕中,龙族集体飞升东九天,可见终有一天会脱离炎黄宗的掌控;而楚云川是未来的天帝,更不可能一直被黑泽掌控着。试想一下,现在黑泽若是不断给楚云川小鞋穿,将来,楚云川记忆觉醒,还能让他活得滋润?
不论站在哪个立场,秦思凡都不想看到这两个人反目成仇。
但王美华不知道这些内情,也不可能会支持秦思凡的想法,在她看来,秦思凡这是一种赤祼祼的为爱痴狂,疯子一般的举动。她贴近脑袋,小声提醒道:“思凡,你给我听清楚,羽衣的死,给黑泽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想干的事,没人可以阻止!你可别在这件事上犯糊涂,这可是真正的火坑,跳进去了,就甭想指望再跳出来。”
“哼,他还敢杀了我不成?”
“如果你活腻了,可以试试看。”王美华苦笑一声,进一步解释道:“这么多年,除了我前夫,我还从来没有对谁看走眼。论感情,黑泽心里只有传说中的魔姬,谁亲情,羽衣是他的全部……这两个人,前后都死在楚云川的手里,当初楚云川束手待毙的时候,你当黑泽为什么不一剑刺过去?不就是为了折磨楚云川吗?”
“还折磨呢,他这是在自掘坟墓!”
“是不是自掘坟墓,那都是未来的事,你要是聪明,别自告奋勇地跳进去填坑就行。”
仇恨那东西,就像一根淬满毒药的皮鞭,握在冷酷的男人手里,那就是鞭策他们不断前进的动力。其实有不少耳尖目明的人听到了王美华的话,原本有些喧哗的餐厅,这时已经沉静了不少,很多人都低着头在深思这个问题。
年轻而桀骜的驯龙师程陌,没有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养伤,断腿刚刚接上,筋骨与皮肉都还没来得及长合,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端着餐碟走了过来,站在旁边很有礼貌地笑问:“我可以坐下吗?”
秦思凡抬头瞄了他一眼,有些厌烦这家伙当初挑战楚云川的嚣张行为,却又不好直接赶人,无奈道:“对面空位,没人拦你!”
“谢谢你今天帮我止血。”走到对面,程陌放下餐碟向秦思凡九十度鞠躬致谢。
秦思凡淡漠地回道:“用不着这么大礼,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
“我明白。”程陌似乎并不失望,坐下来后,他笑眯眯地望了对面两位美女一眼,随后拿起与众不同的西式刀叉,低着头边吃边道:“优秀的男人,值得一个女人为他付出一切,但从军政角度来讲,那个女人必需为自己的出格行为付出一定的代价。”
秦思凡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像这酒……”程陌端起一杯澄澈的烈酒,浅酌一口,皱眉道:“你不可能只品尝它的醇香,而排斥它的烈性。”
“如果你是来耍酷的,我想你选错了欣赏对象。”秦思凡懒得答理他,拉起一言不发的王美华催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