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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欠揍的,不打不听话,我打你妈怎么了,你他妈的敢还手,老子打死你个-逼崽子与狼共枕:霸道总裁的挂名妻。”
“我要是-逼崽子,你他-妈又是什么东西。”
“你妈-个了逼的,我打死你。”
拳打脚踢,仿佛是永无停止的痛,红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别过来,滚开。
“不要。”张逸猛地惊醒,脸上的痛引得她嘶地吸了口气。
“怎么了?”沐秀儿守在她边上,出事后,她们就近去了一间医馆,骨头虽然没伤,却也青紫了好大一块,敷了药,回来也不能走,只好花了些钱,雇了辆马车,车才行没多久,张逸便昏昏沉沉靠在她肩上睡去了。见她惊醒,又痛得抽气,忙扶好她:“别动,你忘了脸上有伤了?”
张逸这才想起,手摸了摸伤处,难怪会做那样的梦,讪讪一笑,应道:“是忘了。”
沐秀儿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见膏药好好的,这才放下心:“今儿,是我连累你了。”
“都说了几回了,再说,我可生气了。”张逸晓得她心里过意不去,又道:“既然你硬要把过错拉在自己头上,也行,我当回大爷,伤没好时,你得好好伺候。”
沐秀儿晓得她故意逗自己,紧锁着的眉到底是因为她的这几句话,松开了许多。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村子时日已偏西,乡里乡亲的都不是有钱人,看到有马车进村子,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来,远远的凑着脑袋张望,一些小娃娃跟在后头疯跑,直追到了沐秀儿家,等车上人下来,眼尖的瞧到夫子的脸竟贴了膏药,瞬时嚷嚷了起来,略大些的上来询问,沐秀儿只能先含糊过去,不一会儿,张夫子受伤的事就传遍了小村庄。
进屋,还不等她们坐踏实了,就有人上门。
“唉,这好好的,怎么就摔成了这样。”先来的是苏大娘,她正忙活做饭,一听到消息便放下手上的事,过来了。
沐秀儿晓得这事瞒不过去,那顽二回来了,躲了这次,也不晓得回头会不会犯浑到村子里头闹,忙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的遭遇讲了。
“呸,这天杀的,怎么浑成这样。”苏大娘狠狠啐了一口:“你也别怕,有你爹在呢,这小子要敢进村,回头找上几个身子壮实的,把他打了出去。”
“别,娘,他是浑了些,可总归是咱们村里头的人,他以前也不是那样的,再说了闹大了也不好。”触动到了往事,沐秀儿一叹:“娘,这事我看还得找村长爷爷,顽二再浑,村长爷爷的话还是听的。”
苏大娘晓得她意思,点头,又看了看张逸,说道:“逸哥儿,只管安心好好将养,回头我让小舟儿给你们送些饭菜来,你们也别忙乎了,好好歇着,这事尽管包在我身上,明儿让你爹去镇上打听打听,回来再做打算,至少那课,瞧这样也上不成了,不如就先停几日,等好伤了再说。”
张逸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娘了。”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苏大娘起身,茶也不喝,风风火火地快步走了出去无限历程之玄功北冥。
沐秀儿送她到门口,回到屋里,张逸正打算拿巾子洗脸,她走过去,夺了巾子,“你坐着,我帮你擦,别弄糊了膏药。”
这话有理,张逸只得乖乖坐了过去。
沐秀儿拧了湿巾子,走到她面前,那人很配合地仰起了头,先仔细端详,除去眼鼻这一块,嘴角也破了一块,好在,脸没搓伤,不然,她一个女儿家,脸上真留了疤,自己心里一辈子都过意不去,想着,伸手,轻轻了给她擦,等把脸擦干净了,又问道:“你除了脸上,身上还有哪里疼不?”在医馆,唯恐她女儿身被看破,也没敢让大夫细查。
张逸试着动了动,挨打,她最有经验了,这一回她被人正面击中,好在之后却没有受到再次踢打,这一路回来也没有什么头晕恶心的感觉,除去脸上这看着有些吓人的伤,应该没有别的问题,只是,她倒地时的那一跤怕是不轻,估计晚上睡过一觉后,明儿免不了全身酸痛一回,这无妄之灾真是倒霉,想着拉起了袖子,肘上破了一小块皮。
沐秀儿眼尖,看到这里红了一块,拉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重新打湿巾子拧干,小心清理伤处,“一会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后背。”怕她痛,又轻轻地给吹了吹。
微凉的风抚过,张逸低着头,皮肤上竟起了鸡皮,她看着沐秀儿,莫名地有些不自在:“不用那么麻烦,我没事的。”
沐秀儿却不肯,说道:“你人是往后摔的,我不看看不放心,”一抬头,瞧见她面上似乎有些尴尬,奇道:“怎么?”
张逸只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摇头:“没,只是怕麻烦你。”说完,收了手,准备脱衣服。
沐秀儿未作多想,很是自然地,还顺手帮了她一下。
脱了衣服,把裹胸的带子松去,张逸转过身,手拿着外衫捂着扁平的胸前。
沐秀儿扶住她的肩,待那大大小小五六处擦痕落入眼中后,忍不住暗骂了声,天杀的,“你后头伤不少,得上些药。”说完,走到柜子边,翻出了药,“会有些痛,你忍着点呀。”
张逸轻轻嗯了一声。
沐秀儿指尖挖了些药,先在伤处的四周抹了些,到伤口略深的地方药才擦上去,刚碰到就看到那背一缩,忙轻轻吹气。
这一吹,背上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张逸只觉得从尾骨处一阵酥麻直扩散到全身,忍不住扭了扭:“别吹了,痒。”
以前上药时也不曾她这么说,沐秀儿微微一怔,不再去吹,只说道:“行,我不吹了,要是痛你吱声。”
点了点头。
刚上完了药,院子里拍门声响了,“秀儿姐,我是舟儿,给你送饭来了。”
“我去开门,你先穿上衣服,嗯,盖上被。”说着,沐秀儿又照外头应了一声:“你等等,我就来。”
张逸三下五去二把衣服穿好,拉上被子,又匆忙把绑带往被子里头一藏,沐秀儿特意在门口看她弄好了,这才出去开院门。
来访的有两位,舟儿把食盒摆放到了桌上,“里头是饭和菜,娘说要趁热吃。”说完,又走到床边,弱弱地叫了一声,张逸哥,接着又问了好,略表达了她的关心。
相较之下,男孩就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了,高小六往床边上一站,一双眼盯着张逸看了半天,那膏药占了大半张脸,样子实在是有些夸张,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这躺着的人还是自己的姐夫,小子怒道:“那流氓痞子竟下黑手,张逸哥,回头我找人给你报仇。”说着,那小胸脯又挺得高高的。
那斗鸡似的小模样,惹得房里三人笑开了,张逸点头:“行,我等你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过,得等你个子长高了,人长大了才成。”
“嘿”高小六看他根本不信,急得跳脚,“你可别不信,那顽二纠缠秀儿姐时,我还拿石头扔过他头呢。”
房中一下子静了,沐秀儿面上带出了几分尴尬,张逸也不晓得要怎么说才好,倒是那略懂人□故的女娃儿走到了高小六身边拉住他的手:“小六,娘说过,要咱们早些回去,别吵着张逸哥养伤的,走了。”
“别拉。”高小六要抽手,见他那小媳妇面上露出恼色,小脸儿微红,还直拿眼瞪他,慢了一拍才回过神来,村子里的大姑娘最怕就是沾上痞子无赖,那是要坏名声的,‘这杀千刀的顽二,到处浑说,这哪还有男人要秀儿,这天杀的是要害死秀儿呀,’顽二缠着要娶秀儿姐那儿会,娘可没少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里又为秀儿不平,回过头,拿出他那小舅爷的派头:“张逸哥,秀儿姐可没理那无赖,你可不能嫌她。”
张逸看着他那小舅爷护姐的样儿,真是哭笑不得,这傻小子真是越抹越黑,嘴上诚心应道:“放心,你秀儿姐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明白,不会嫌她的。”说完,又朝沐秀儿那边瞧去。
沐秀儿回以一笑。
高小六看了看他们俩,脑子里想到了曾听过的一个词,媚来眼去,嗯,那是两个人要好才会干的事,这样就觉得张逸说的话很是可信,也跟着嘿嘿一笑,抓抓他那板寸头,袖子一扯,他家小媳妇又拿眼瞪他,催着走人,“哪,秀儿姐,张逸哥,咱们回去了。”说完,缺心少肺地一溜烟带着媳妇儿走了。
等人走了,院门重关上了,张逸这才从被窝里爬出来,背后新上的药膏有些粘在衣服上了。
沐秀儿走回来,又给她重新上了一回药,再拿了件干净的中衣给她换上:“你想问就问吧。”见到张逸欲言又止,她本也不打算隐瞒,索性也就挑开了。
张逸心中是好奇的,顽二这名字,她第一次听是在苏大娘口中,回忆起那时的话,想来沐秀儿急着嫁也有这方面的原由,但,自己是女人明白女人的心思,除非是脑-残的骚-货,但凡有些羞耻心的女人,对于被流氓纠缠这样的事,总是讳莫如深不愿多说的,略斟酌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好问的,不过,你是通医术的,应该明白心里头有事自己闷着对身体不好,这事,原本也不是你的过错,那就是个混蛋,和他一般见识犯不着,你的委曲我懂的,别憋着,我也不是很会安慰人,不过,总能听你说说,让你心里舒服些的。”
听她说得认真,那最后一句让沐秀儿心里微微一热,爹去世娘独自操劳,那时候的她就学会了把委曲放在心里把笑留给娘,后来,入了方家锦阳待她虽好,可她也知道有些话不能对他说,再后来也就习惯了把事放在心里,即便是面对苏大娘,她也是把一切藏在心里,可现在,面对张逸,这么个相识也不算太久的人,因为这简单的一句,竟让自己有了述说的**,只是,想到了自己不愿嫁与男子的原由,要是让这人知道了,恐怕只会将自己当成怪物,再不肯与自己在同一屋檐住了,略想了想,不忍伤了她的这份心意,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顽二他,原本也与我有些渊源的,咱们村子很多年前遇过一场风寒,那会儿村里头去了许多人,我爹,我外祖父也是那时候去的,好在我还有我娘,可是,顽二他家却只活了他一个。”
张逸听她提及伤心事,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臂。
沐秀儿坐到了床沿:“顽二他从小就是个死强的,不肯由着他家收养,就由村长做了主吃百家饭,我娘那时挺心疼他的,可是,咱们家日子也不好过,帮不了他多少。你别看他现在浑,那时候缺不是这样的,他也常偷帮着咱家做事,我娘时常夸他,说他是个本性纯善的。可惜,后来不知怎地他却学坏了,我去了方家后,他突然离开了村子去了镇里,再后来,时常会听到,去过镇里的人带回些他的消息,先成了混混,然后当了闲帮,偷鸡摸狗,欺善怕恶,逛窑子偷寡妇,总之全不是好事,他本名叫花二宝,不知啥时候起就有了一个浑号叫顽二。”
听到此处,张逸也不免觉得有些可惜,世道就是这样的,有多少人迷失了本性,不过是因为环境所迫。
“其实,过去的那些年,我也见过他几回,那时候,他虽然浑,却从没对我无礼过,还偷着帮过我几次,那时以为还他是念着我娘那时对他的照顾,谁想到,方家才休了我,他就跑来嚷嚷着要娶我,”微微一顿,看了张逸一眼,接着继续说道:“你晓得的,我是盘算着一个人清清静静守着这小院过一辈子的,再说了,他那样的人,又有哪个女人敢招惹上他,那时候,为这事,村子里闹得风风雨雨,后来还是村长教训了他,不过,他也没死心,有一天突然跑来和我说,他要去学做买卖,三个月就回来娶我。”
“结果,三个月到了,却被我捷足先登。”张逸插上一句,调节一下气氛。
沐秀儿闷闷地点头:“其实,咱们准备成亲那会儿,他就该回来的,大概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还当他死了心了呢,谁晓得,今儿害你受了这么一拳。”
张逸摸了摸贴在脸上的膏药,说真话她都不敢去照镜子,估计现在的模样和电影里贴着黑色太阳旗的丑角差不多,想着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禁咧了下嘴。
沐秀儿瞧她突然笑了,不解地问道:“笑什么呢?”
张逸朝着她,挤眉弄眼做了个怪样:“我像不像刚打完架的地痞?”
沐秀儿晓得她这又是故意要逗自己开心,便从善如流地随了她的愿,眼儿很是故意往她身上打了个转,伸手,指轻轻在她肩上一点,接着又轻托了她的下巴,痞子味十足地调笑道:“哪儿有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地痞,分明是哪家的小娘子。”
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张逸一怔,耳朵根子瞬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