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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担心的小姑娘，将人按在洗手台里。
旁边站着对几近崩溃，却又无可奈何的中年夫妇。
貌似是她的养父母。
收养她的人表面是沈家，实际是沈老。
养父母对她并不好。
确定小姑娘没事，商时砚过速的心跳恢复正常，拨通风止电话：“餐厅的监控全部删掉。”
“主子，您是说吃饭这个餐厅吗？”
风止怔了两秒，试探性询问。
不是去找裴小姐，怎么突然提到监控问题？
“嗯。”商时砚目光冷下来，声音里裹挟着极致的危险：“删到无法复原的状态。”
“还有，找到十五分钟前至现在，所有经过洗手间的人。”
“我不希望网上出现，任何有关雾雾打人的新闻。”
裴小姐打人？
想到上次裴小姐揍人，又狠又飒的场景，风止有些兴奋。
啥时候的事啊？
早说他想观战，学习学习。
“是，主子。”
风止挂断电话，立刻往监控室赶。
洗手间门口是有监控的，正好拍到裴今雾揍人。
哇哇哇。
看到裴今雾收拾人场景，风止不禁感叹。
别看裴小姐瘦弱年纪轻，动起手来不要太酷。
这以后真要和主子在一起……
啧啧。
打起架来，主子应该会吃亏吧？！
越想，风止越期待这一天。
——
交代完风止。
商时砚站在旁边，漆黑幽深的目光深深注视着小姑娘。
想看她怎么处理。
看沈知华夫妻吓得不轻，沈云柔半死不活快喘不过气，裴今雾喉咙里溢出一抹轻笑。
废物。
又菜又爱挑衅。
“我说过爷爷不在，你们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不要惹我。”
裴今雾将沈云柔拎起来，让她仰着脸对着自己，黑亮的眸死死注视着：“记不住，需不需我给你们刻碑上？”
“咳咳咳……”
听见这话，沈云柔吓个半死。
想求饶，但肺部被水呛到，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别……”
沈知华夫妻想上前，但又怕惹怒裴今雾。
她现在跟疯了一样，谁知道会不会真的伤到云柔。
“我对你们的耐心有限。”裴今雾拍拍沈云柔的脸，嗓音寡淡：“惹急了，新账老账跟一起算。”
新账老账？
听见这话，沈知华夫妇对视一眼。
“我六岁时，你趁爷爷外出，将我锁在阁楼一个月，两天只给一个馒头半杯水的事儿，以为我忘了吗？”
那个月她差点饿死，瘦成皮包骨
正因饿怕了，导致食量比普通人大。
“……”
沈夫人张嘴想反驳，转念一想，确是事实。
“还有你！”裴今雾看向沈知华，面容 白皙，眼睛里充满血丝，“但凡沈家人做错事，全赖在我头上。吃喝嫖赌……哪一个跟我有关？”
“……”
沈知华蹙眉，不做声。
他本就从未将裴今雾当过女儿。
给她吃给她穿，替家里人挡挡灾怎么了？
“至于你……”
裴今雾垂眸，清冷的目光落在沈云柔脸上。
“需要我一件一件提醒么？”
“……”
沈云柔咬紧牙关，全身发抖。
“还有你们对爷爷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提及爷爷，裴今雾松开今沈云柔，掌心拍拍她的脸，眼底划过一抹危险：“想死，你们就继续作。”
她裴今雾不欠任何人，唯独亏欠爷爷。
她答应过爷爷，不会太计较。
恩情还够……
招惹她的，一个不会放过。
“妈妈。”
终于逃脱魔爪，沈云柔跌跌撞撞爬到沈夫人身边。
“赶紧走！”
沈知华将妻女扶起来，临走时，狠狠瞪了眼裴今雾。
这小野种太猖狂了！
家里的事，她知道太多。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要被她随意拿捏。
看来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彻底解决掉她。
——
角落里的商时砚，完全将刚才裴今雾的话收入耳中
喜欢吃东西，是因为小时候被饿一个月。
声名狼藉，是因为被诬陷。
或许还有很多苦很多不公平……
商时砚微微拧眉，不敢想遭遇多少苦难，才养成这种拒人千里的防备性格。
她明明才十八岁。
静默几秒。
男人走上前，轻轻将外套搭在正出神的女孩儿身上。
“别感冒。”
裴今雾抬眸，正好对上男人温柔的脸，声音沙哑：“看多久了？”
“有一会儿。”
商时砚老实回答，嘴角上扬，声音暖暖的：“看你在教他们做人，就没出来打扰。”
“不觉得我是在欺负人？”
裴今雾衣服湿透了，顺势拉紧商时砚的外套，绯色的唇瓣轻勾，“她们被我打残了，”
语调慵懒，笑得肆意骄傲。
若是别人看见，肯定觉得她恃强凌弱，不是好人。
“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商时砚拿着纸巾，温柔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这样做，有什么错？”
“……”
裴今雾咽了咽口水，睫毛轻轻抖动。
“餐厅监控已经全部处理掉，后续不会有任何问题。”
言外之意。
别说打人，就是真的出人命，也有办法给她处理掉。
“……”
裴今雾静静地盯着男人，内心因他的话有了丝丝波澜。
明明认识没多久，他竟然尊重、保护、帮助自己，甚至无条件相信。
“商时砚……”
裴今雾上前一步，扬起白皙的小脸。
“嗯？”
男人轻轻低下头，与她平视，方便说话：“怎么了？”
小姑娘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
期待她会说什么。
“我发现……”
裴今雾眨眨眼，组织好语言，一字一句顿：“你是个好人。”
商时砚莫名想笑。
不发“爷爷卡”，改发“好人卡”了？
怎么那么可爱啊！
“是么？”
商时砚轻笑两声，嗓音醇厚，“我第一次被夸是好人。”
说实话。
他真的算不上好人。
有些事说出来，只怕小姑娘会害怕。
“请你吃糖。”
裴今雾从兜里掏出糖，递给商时砚。
这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然后拿出手机，给楼影发短信：【商时砚的珠宝，加送一副耳环】
楼影：【？？？】
啊，送？
她没看错吧？
商时砚不是她的死对头？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