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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锦虞死死地捂住慕容烨轩的嘴,防止他出声。
慕容烨轩瞳孔骤然放大,盯着她的目光冰冷森寒。
暗卫就在树下,她此举是要阻止自己与他们会合了?他想抬手制止,身体不断传来的麻痛感却使令他提不起力气挣脱她捂嘴的动作。
树下的黑衣人像是能感应到他的心境般,凭着敏锐的感官察觉到四周漂浮着莫名的异样,便下意识地抬头环视周围的树木。
乐正锦虞见状,立即弯身趴伏在慕容烨轩身上,借身边稠密繁茂的树叶与繁冗交错的树枝巧妙地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形。
慕容烨轩重伤的身子受到她突然压下的碰撞,腹中的血气立即涌到了胸口处。他咬紧牙欲拼尽所有心力来提升起一丝力量推开她,未料到乐正锦虞忽然咬上了他的脖子。
“别想动!不然哀家就咬死你!”乐正锦虞低声警告道。
她不禁有些懊恼,一向用来防身的红宝石匕首上次在明国寺的禅房内丢失了,不然直接使用它来威胁慕容烨轩,他若敢轻举妄动匕首锋利一刀就够了,哪里还用自己现在像兽类般以牙齿做利器?
她静静地伏趴在他的身上,只要他敢动,她就下口!
慕容烨轩因她突来的行为怔忪了一瞬,回神后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不已。因重力压身牵连到伤势,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清醒。乐正锦虞的手无意识地压在他那只受伤的胳膊,撕裂的疼痛感让他体内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乐正锦虞微微抬眼,见他面色突变就知道自己估计牵扯到他的伤口了,但是眼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的心中只留下一个信念,只要这些黑衣人不与慕容烨轩碰面,凭他此刻的模样绝对不能将自己带离东楚!
咬着他脖子的牙齿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慕容烨轩细嫩的皮肤上立即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牙印周围的皮肤开始发青泛紫,经脉隐隐有跳动的迹象,仿佛只要她牙齿再用点力,鲜血会冲破血管突突涌出。
乐正锦虞虽然无意压到他的胳膊,但是身子还是小心地避开了他被“眦”兽黑爪重创的胸口。
饶是这样,慕容烨轩神经末梢依旧敏感异常,胸口处的气血不断翻涌,他恼恨地盯着身上漠然静趴的乐正锦虞。
此时她整个脑袋都埋在自己的脖颈中,只能看到她墨黑的长发,头发因落水一直凌乱披散着,隐约浮动着湖水的味道。若不是她锋利的牙齿正咬着自己,这姿势恐怕在别人眼里看来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最可笑的是恼恨之余,他在心中竟升腾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酥麻感,似乎身上的伤势也不是那么严重了,不同于之前在水下时脑中那份莫名其妙的冲击眩晕,此刻更是前所未有的莫名的悸动。
湖水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女子特有的清香充斥鼻尖。水中方才美妙的场景不禁浮现在脑海中,身上这具单薄的身体正紧紧贴着自己,纤长细致的腿盘压着下身,似乎身体某个地方起了燥热的感觉…
慕容烨轩努力地平复身体突起的那种异样,将意念集中到自己此番的任务上来,不断地提醒自己。待脑中的一切风波平息下来,他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无耻,在这种情形下居然还想到那些…尤其还是对着这个女人…
黑衣人在下面环视了好久,未发现树上有特殊的动静便四下散开去寻找慕容烨轩,饶是他们猜破脑袋也无法得知自己的主子居然被困在了头顶上面的树杈上。
乐正锦虞觉察到树下的人已经走远,立即松了开了牙齿,从慕容烨轩的身体移开。她没好气地看着慕容烨轩大肆瞪着自己的双目,冷笑道:“看什么看!信不信哀家现在就能将它们挖出来?!”
慕容烨轩依旧死死地盯着她,本就红润的嘴唇上微微染了一丝血迹,更添妩媚妖娆,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将自己的脖颈给咬破了。
该死的!这个女人!
过了片刻,慕容烨轩才慢慢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按理说他就算被那黑兽重伤也不会丝毫力气也提不上来,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待想到什么,顿时怒火滔天,面色不觉泛上一层黑色,“你对我做了什么?”
乐正锦虞知道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作为,她盯着慕容烨轩眼里燃烧的怒火,脸上的笑容霎时绽放开来,“能做什么啊?你现在不是不能动了么?”她轻轻地拍了拍慕容烨轩的还算耐看的脸,“哀家就是趁六皇子昏迷时下了点药而已…”
慕容烨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明明自己带她出来时并没有发现她身上藏有什么东西,怎么…
乐正锦虞懒得为他解答,只是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自己手上鲜红的指甲,蔻丹在阳光的微照下鲜艳异常,“六皇子可要当心了,说不准哀家一个不小心就将六皇子给毒死了,这对西陵来说可是得不偿失…”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是想将他直接毒死来着,可是若没有他,凭她一个人无法是回到皇宫的。既然是他将她绑了出来,自然是要让他将自己送回去!
西陵现在面临着无数危机,她若真是被绑到了西陵而又对东楚北宜起不了作用,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她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宇文睿对她的怜心,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够安心!
乐正锦虞狠狠对着面前的脸甩了一巴掌,“这巴掌是哀家奉还给六皇子的!”她可没忘了先前他将自己像玩偶一样随意地扔进马车的暗格内。
“哀家奉劝六皇子还是乖乖听话,否则哀家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乐正锦虞双目锐利地盯着他被自己一巴掌扇得红肿的脸颊娇笑不已。她手里的药可多了,方才只是给他随便弄了点软筋散而已。
似乎那巴掌对慕容烨轩毫无影响,他轻蔑地扫视着乐正锦虞脸上的笑容,“太后莫不是忘了,如今本皇子重伤又被太后下了药,你我都无法从这树上下去,莫不是太后想拉本皇子一起葬在这里不成?”
乐正锦虞闻言嗤笑道:“六皇子当哀家与你一样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