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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奕承回头,看到季心沫眼中的水渍,他心里一颤,一股愧疚之意袭來,“心沫,对不起,以后我会跟你解释。”
季心沫努力压制住翻涌而上的眼泪,努力让自己坚强,对视着他的眼睛说,“我想,连解释你也不用了,这场婚礼我也不想结了。当你说要跟我结婚的时候,我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根本沒去考虑你结婚的理由。沒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你,对于你來说是不是太好到手了?”
“心沫,不是这样的……”看到季心沫孤绝的眼神,白奕承莫名心慌了。
“别说了……”季心沫深嗅了一口气,将所有的难过压制下去,就算不被爱,她也有尊严,“白奕承,我同意你的选择,因为这场婚礼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们根本沒有用理智來处理。那就这样吧,再见……”她仰着头对他说,眼里虽然擎着泪水,但那再见两个字说得高傲而昂首挺胸……
说完,她毫不犹豫像一只孤傲的小天鹅一般转身离去……脚步果断而踏着自己的尊严。
转身那一刻,泪水滑落在脸上,这是她第一次哭,这一次感到快要将自己淹沒的心酸……
白奕承,你知不知道,每一次,看到你开心快乐的时候,我的心就像飞跃的云朵,跟着你的脚步向前走,看到你伤心落寞的时候,我的心就像雨中的柳絮,湿湿露露,每次你毫无表情的在我面前转身的时候,我心里都在流泪,却只是告诉自己,让你看到我的笑容。
每次看到你关心冷溪的时候,我都心在痛,却只能默默看着你消失在我的眼中。为什么,就只想为你守候,在你身边就够,无论远近我都接受,这个守候的梦,却只是一场梦。
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忘了自己会不会哀愁,因为爱你,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感受。
而如今,你终于让我明白,这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梦该醒了,该放你走了……
“哎,心沫,你别走啊……”白母刚才插不上话,现在开着季心沫走得那么坚决,她着急了,赶紧追上去拦住她,面容哀求纠结的道,“心沫,你先别走,奕承他开玩笑呢,这婚结的好好的,怎么说不结就不结了呢……你等等我,我去骂骂他……”
“不用了阿姨……”白母正要走,被季心沫的话停住了脚步。
季心沫的脸上早已看不见哀伤,淡淡笑了一下道,“您也别去说他了,强迫的结果从來不是好的,我先走了,阿姨你多保重……”
“哎……”白母忧心的还准备说什么,却见冷溪快步走了过來,在季心沫面前站定道,“心沫,你别着急啊,不然你们两个好好去谈谈……”冷溪一脸着急和惋惜。
看见这样的冷溪,季心沫内心百味陈杂,她不是猜不出白奕承为什么突然悔婚,多半是为了冷溪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只是对冷溪淡笑了一下道,“不用了,我想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冷溪,不要过于关心对你來说沒那么重要的人,不然会让人误会。”
说完,季心沫不再留恋,提着婚纱裙,踩着不算高的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去。
“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快去啊。”白晓优使劲的推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白奕承,她都要急得跳脚了。
白奕承沒有追上去,深沉了一口气,将疼惜掩盖在眸底,“她说得对,我们都需要时间,让她也好好想一想嫁给我到底值不值得……”
“你放屁!你如果一开始就不知道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对季心沫负责,你干嘛对人家做那种事,你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现在还说这种话!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白奕承,我发现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再也不要叫你哥了,哼!”白晓优直言不讳,瞪着白奕承怒哼了一声,拔脚就朝季心沫追去。
现场有些混乱,紫凤有些着急了,楼叔握紧了紫凤的手,无声安慰着她,稳着她的情绪,给她安心,让她知道有他在她身边。
冷溪站在中间,着急的看了看季心沫离开的地方,又回头看白奕承,皱着眉头走到他身边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
白奕承回过头來,见到冷溪愤怒的脸,他心疼的眉目触动了一下,沒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绕过她來到了陵寒身边,“你起來,我们谈谈……”
陵寒懒懒的掀了一下眼皮子,“你别告诉我,你悔婚这件事是为了我。”
“原來你心知肚明,那就太好了!起來,别装正人君子!”白奕承愤怒的捏了捏拳。
冷溪跑过來阻止他,“白奕承你干什么呢。”
白奕承掀开她,“我告诉你,不要在维护这个男人,他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有本事你给我起來,把所有的事讲清楚。”白奕承对陵寒愤怒得龇牙。
陵寒却是淡淡的嗤笑了一下,“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跟你讲。”
“你……”白奕承握拳,“陵寒,你太过分了!”
“啪!”抓起陵寒就给了他一拳,白奕承愤怒得不像话,一拳下去又砸了一拳在陵寒腹上。
陵寒疼得隐忍的皱了一下眉,但沒有还手也沒有抵抗。他大概猜到了,白奕承应该知道穆天翔來了浴森市的事。白奕承这是在为冷溪泄恨呢,呵,今生他陵寒注定辜负冷溪,如果打他能让还一点罪过给冷溪的话,那么他甘愿接受。
“你还手哇,你还手哇,啊!”白奕承龇牙咧嘴,怒瞪着陵寒,揪住他的衣领,低吼得额头青筋暴起。
“白奕承,你干什么,你放开他!”冷溪在一边急得快哭了,拉着白奕承又拉不开。
“坏人,你放开我爹地,坏人,坏人……”雪儿也见不惯别人欺负她爹地,她在白奕承身后拉着他的裤管,小脚不断的踢腾他。
陵凌也在一边推白奕承,“你放手,快放开我爹地!”
陵寒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却只是闲闲的轻笑着,唇边的邪肆和肆意流泻,懒懒的样子仿佛不在乎一切。
看见他这个样子,白奕承气得脸颊发抖,“你到底为什么要出卖冷溪,你别给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说话说话!”他用力的摇耸陵寒。
“奕承,这还在婚礼上,你别闹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吃错药了!”白母也上前來拉开白奕承,训斥的道。
白奕承被拉开,依旧愤怒得有些喘息,瞪着陵寒道,“如果他还知道有婚礼这事,他就不会这么狠心!”
“白奕承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要伤害他!”冷溪又急又气,挡在陵寒身边,如一个小豹子一样瞪着白奕承,眼里充满了敌意。
白奕承却是轻笑了一下,“你太傻了,到现在还在维护他。”
“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维护他维护谁。”冷溪瞪着眼,说得理所当然。
陵寒却是动了,伸开手臂略略将冷溪从自己面前移到一边,看着白奕承道,“你今天的行为让我很失望,无论如何,你不该破坏婚礼。”
白奕承龇牙,“那我应该按照你的阴谋诡计走下去,让你得逞是吗!”
陵寒抬头,“不,因为不管你结不结婚,结果是不会改变的,你做到的只是破坏了一场婚礼。”
白奕承眉目一动,心慌了一下。
“溪儿……”就在这时,从人群中传出來一个久违的声音。
冷溪回头看去,却见穆天翔一身绅士的黑色西装朝她走來,冷溪惊讶得半张嘴,“穆……穆天翔……”他怎么会在这里。
穆天翔对她微笑,“是啊,溪儿,我來了,我來接你回德国。”
“回德国?”冷溪惊讶的瞪圆了眼,随即感觉不好的干笑了两下,“呵呵,天翔,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穆天翔脸上的微笑不减,走到冷溪面前站定,朝她邀请的伸出了手,“我并沒有开玩笑,我今天來就是带你回德国的,而且……”他看了冷溪身后的陵寒一眼,“这也是得到陵寒的允许的,交给我吧,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冷溪的心狠狠的一沉,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后的陵寒,用一种询问和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希望他能告诉她,这不是真的,希望看到他的愤怒。
然而,陵寒的表情和回答却是让她失望了。
陵寒懒懒的笑了一下,连眼睛都沒有抬,“跟他走吧,我已经玩够了你,不需要了……”
玩够了!冷溪的眼赫然一睁,心顿然一沉,“呵,呵呵,陵寒你骗我的吧……”她感觉整个人麻木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却是不能相信。
“看吧,又是这种可怜又无辜的表情。笨得能笨死一头猪,你认为我会持续对你这样沒有营养的女人感兴趣?”陵寒略挑了了一下眉梢,闲闲的语气。那挑出的尾音却是带给旁人极大的压力。
看见陵寒眼中的寒意,听着他伤人的话,冷溪只感觉从指尖开始泛凉,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凉凉的痛意,她呆了半秒,牵了一下唇让自己笑,“陵寒,你好坏啊,又想出这种方式來整人。别玩了,不然我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