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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出击?”
程承安不由得有些想笑。
“为什么这么选择?”
“深入敌营攻击在明固然是好事,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你需要拿什么来应对那些无处不在的危险?”
“这……我……”
沈初心挠了挠头,一时间还真答不上来。她没有修炼过,也没有什么防身的招式在身,就算被人追着打恐怕也逃不掉。
“但是,我觉得怎么也比光坐着等要好吧?”
“光在寂衡宗等着确实对世界线推演修复没什么帮助。”
“但宗门上下那么多的人,就算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灾祸,打不过也有时间逃得了。”
“何况还有一个化神期的云倾坐镇。”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证自身安全。”
程承安说着,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逐渐变得严厉起来。
“这样说是没错……”
沈初心凝视着眼前看不见的人影。
“但是,程承安你到底怎么了?”
“我们的任务不就是推动世界线发展,修复小世界么?”
“不就是在一次一次的推断当中选择最合适的那一条么?”
“为什么这一次,你在一遍又一遍的强调自身安危。”
“甚至隐隐有种将这次任务混过去的趋势……”
沈初心目光灼灼,哪怕知道对方看不到,程承安也忍不住下意识回避。
“你到底……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
良久,才听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
“对不起,这次,我不该把你带进来的。”
又是一阵空气波动传来,程承安离开了沈初心所在的屋子,继续去观察柳柳莞洳了,对方的声音也逐渐变小。
“喂!话说到一半就跑是什么习惯?!”
“你没有让我看创作者的记忆,这次的小世界是不是她出了问题?”
“还是说……”
“……”
倒不是程承安不愿意告诉沈初心,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或许是一开始便对这样“被观察过”的小世界的排斥,使得他一路上的判断都在往最坏的地方想,做出所有的选择,都在下意识的往最安全的方向考虑。
他在逃避,但并不是在逃避沈初心,而是在逃避自己,逃避那份难以消磨的愧疚感。
系统任务和职业道德什么的……在此刻似乎都无关紧要了。
或许只是他想多了?或许根本没有怨念的存在?那个执念只是长久以来创作者创作时不自觉代入的?或许没有那么多危险存在?后续一切的发展不过都是他的推论,或许他推论错了也说不定……
程承安的脑袋里难得一片浆糊,这一刻,消失了三四年的软弱与无助似乎又一次有着隐隐冒出的趋势。
“哈呼……”
他长呼了一口气,将脑袋里的杂念通通甩了出来。
“不可以了,现在我是管理员。”
“我要有足够的判断能力,足够清醒的去思考。”
“有什么折中的法子……”
……
另一边。
“程承安话语中的紧张感太强了,这次任务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沈初心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小声嘀咕道。
“他这次没有给我看创作者的回忆,恐怕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不过依照创作者的文笔和手法侧重,倒是能推测出来一点她的性格。”
她眯了眯眼,仔细思索着来之前看到的原文。
“前期和中间部分过长,两百万字主角都还没有深入过敌营一趟,全部是以旁侧敲击的方式描写南荒的景象。”
“细节描写特别多,又在一开始就拼命的阐述构造出自己的文本框架,有种不知道从何处下笔,却没有畏手畏脚的感觉。”
“处处总想着描述的完美,却显得全篇文章稍微有些拖拉,有足够的耐心,并有一定自律性。”
“柳莞洳,梨落,安柏,三人的性格特点应当都有同时体现在创作者身上,再加上之前看到过的创作者资料……”
“十五岁,死因不明,家庭关系和睦,并无学习压力和生存压力,无好友,也没什么关系不好的人。除了平常经常被强迫性接受以外,并没有其他不如意的地方。”
“也经系统检测没有任何遗传病史和自身精神类疾病的存在,基本可以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那是意外?还是他杀?”
“能让程承安这么大惊小怪的,不可能是意外,恐怕是他杀,而且毁尸灭迹的手法应当还不一般。”
沈初心摸着下巴,思索着。
“小世界和外界并非完全不相通的,在一定思维的强烈冲击下,有相互渗透的可能,但多为外界向小世界内的渗透……”
“柳莞洳身上能有执念的存在,那怨念也没准。”
“只是被检测了一年都没察觉到的怨念,不知是消是散?”
……
一炷香过后,没见程承安有回来的迹象,沈初心也不打算继续无所事事了,晃了晃脑袋,感觉没什么大碍后,便打开了床位的衣柜,翻出了几件合适的衣物穿上,便推门而去。
外面的天气不像屋内,有炭火和汤婆子暖着人,一出门,风内便夹杂着寒意席卷了过来。
沈初心缩了缩脖子,左右看看,向着右边安柏的屋子而去。
杨姨还在屋后的厨房里准备着午膳,并没有看到沈初心出门的身影,因而她出现在安柏屋外时,将里头的二人吓了一跳。
一个是安柏,一个是程承安。
柳莞洳知道有人过来,却没想到是沈初心出了屋子,不由得皱起眉头,连忙将人拉进了屋子,关好门。
一边摸着沈初心身上的衣服够不够厚,一边有些责备的说道。
“梨落,你怎么出来了?还有没有再烧?生着病就别乱跑,有事喊一声就行,我和杨姨都离得不远,很快就能过来。”
“没事的师姐。”
沈初心笑着摇摇头道。
“我身体好,现在已经好了。”
“安柏怎么样?温度降下来了吗?”
柳莞洳闻言,又贴了贴沈初心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了才带着她坐下来。
“小柏还烧着,不过比方才好了些,现在至少不会一直昏睡着。”
“你呢?怎么突然过来了?”
“师姐。”
沈初心没有理会程承安的声音,只是定定的看着身前的柳莞洳。
“我想认真修炼了。”
“我现在已经十六了,却才到练气八层,旁的人现在没有筑基也到十层了。”
“我想再强一点,这样就……不容易生病了。”
她真诚的说着,却咽下了那句“这样就不会拖你的后腿了。”
指的是柳莞洳,亦是程承安。
她现在还太弱,导致他们都要不断的担心她的安危。
若是她强一点,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能够坦然面对那些危机了。
不会这么轻易生病,不会在有选择时被优先放在要被保护的方位,也不会再明知有办法去南荒推进世界线,完成任务时,被按在寂衡宗当鹌鹑。
“你……”
柳莞洳下意识想反问,下意识想否决,可所有的问题在和沈初心对视上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样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很熟悉,不是在别人身上看见过的,而是曾经,在某一个时候,她有过的。
是她,但又不是她。
柳莞洳身上,那抹属于创作者的执念被触动了,它知道这样的眼神被否决后会有怎样的失落,使得它下意识堵住了柳莞洳所有拒绝的话。
“那……好吧。”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带着不甘,带着坚定,带着决心,甚至,还带着一丝孤注一掷。
一些陌生的话语不知为何,在柳莞洳的脑海中响起。
‘哎哎哎,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拿这么重的东西做什么?小心碰伤了自己可不好。’
‘你别动,一边儿去,你又做不好,我来才行。’
‘什么叫你可以试试?你做不好的,哪来的时间给你试……’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让你玩没让你干活你是有多幸福都不知道?’
‘怎么?还上赶着干这些脏活累活?’
‘去玩去,有你哥哥姐姐就够了,待在这儿干嘛?’
‘别动那些碗,你洗不干净的!’
……
柳莞洳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感,那种被当成废物的感觉,那种心有余力也足而他人不允的感觉,想证明自己却被一遍又一遍的推开的感觉。
咝……憋屈。
这样想着,柳莞洳最后的一丝犹疑也消失殆尽了,一把拍上了沈初心的肩,道。
“只要确保你的身体无恙,你想怎么修行,修行到什么程度,我都依你。”
“不过,一定要确保自身能够承受得住,不可过劳过累。”
“你现在身体刚好,一会儿我去书房里拿两本无情道练气期用的心法,你先好好钻研着。”
“过两天,等安柏好一些了,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再来练你。”
“啊……啊?啊?!!好的……”
沈初心僵住的神情瞬间变了,一股被自己算计的感觉爬上后背。
怕怕怕怕怕……我不知道怎么修道啊!!!
心法可以理解,为什么还要被练?!!
她在心中疯狂怒吼着,嘴上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好的,师姐!保证完成任务!”
沈初心咬了咬牙,看师姐又换了一下安柏额头上敷着的毛巾后,跟着她走出了屋门。
……
“就看这两本吧。”
柳莞洳在书房的架子上翻了翻,拿出了两本已经落了薄灰的书,拍了拍,递到了沈初心的眼前。
“《道生一》和《情物所用》?”
“嗯,对。”
对方点了点头,回身整理了一下弄乱的书架。
“也怪我,总是想着你们在我身边能好好护着你们,却忘了考虑你们自己的想法……”
“这两本书早就该拿出来了,多练练心法,理解道的含义和根源,可以让你在修炼过程中有些更深的理解。”
说罢,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领着沈初心便回到了寝屋。
“这两天多磨一磨,引气入体和灵气的运用也多练练,之前教过你的。”
“咳……好的师姐。”
“师姐再见……”
看着柳莞洳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她进了安柏的屋子,沈初心也没敢叫住她。
她不会,但,她更不敢问,怕暴露。
毕竟,说出去一个练气八层的人连引气入体都不会,那谁信啊?!
“呜……怎么办……”
沈初心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些欲哭无泪。
她就不应该头脑发热跑去找柳如烟说要修炼。
“闭上眼,调动全身的触觉,去感受风的流动。”
身旁的空气中,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也是这个声音响起,沈初心才想起来,程承安在她身边已经好久了,也好久没再说话了。
“程承安,你会?”
“不会,但大致是这个样子。”
程承安的声音依旧如常,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没看到沈初心做出的这个离谱的决定。
“你不懂,但这具身体有记忆,跟着感觉走,很快就能掌握的。”
“啊……好的,我试试。”
沈初心放下手上的书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利用全身的触感感受着所有细微的变化。
她没有问程承安为什么对她的作为一句话都不说,她此刻似乎也没有时间去纠结于这些。
七天,她只有七天,只要在这七天里有足够的能力就可以不那么被动处事。
就这样想着,大脑被逐渐放空……放空……放空……像是处在了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里。
吸——呼——吸——呼——
整个人好像睡着了一般,忘记了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