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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看明白了,挤出人群,他看到董胖子正看得入迷,悄悄一拉董胖子的衣襟,对方会意,闪到他身边。
又去寻三伢子,发现这小子现在钻到赢家的身后,瞧热闹去了,王麻子对三伢子示意,没想到他浑然不觉,就知道双眼紧盯着庄稼的牌在瞧,好似能瞧出庄家牌上的花;瞧出庄家怎么赢的钱,王麻子和三伢子隔了一层人,打又打不到,喊又不合适,气的王麻子在外面牙根疼。
过了一会,庄家对家年轻玩家打出一张一条,庄家喜气洋洋把牌亮开,又是清一色的大胡,三伢子看庄家胡牌,才离开了视线,抬起脸,王麻子急忙示意,他钻出人群,吧嗒嘴巴走出来,脸上明显是意犹未尽,气得王麻子真想打他几巴掌。
三人一起走出屋子,这时候,对面过来几个人,王麻子都不认识,估计都是董胖子说的外地人。
一个领头的高壮男人走在前面,只见他微微有点吊眼梢,双眼有种灼人的气势,感觉身高足足有1.90m,体重足有90kg,身穿一套乔丹休闲装,脚下一双乔丹同款运动鞋,看起来相当威风。
王麻子身量不矮,个头有1.80M,偏瘦,体重也就70kg,在这个人面前,感觉怎么矮上一大截,更没有人家的气势,他尽管见过大世面,见到这人的威风,心里直打鼓,千万别是外面轰传外市来的,心狠手辣的那群混混。
他这里担心,真叫他猜对了,的确是他顾忌的一伙人,这两天租了这套房子,设赌局。玩伙牌,在大杀四方。
刚才王麻子等人的表现已经落到人家眼中,不走罢了,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
只见此人冷冷一笑:“朋友,既然来了,不玩几把,未免太失礼了吧?”他身后的几个人,摩拳擦掌地斜眼看着他们三人,颇有点狐假虎威之势。
王麻子不是白混的。绝对能屈能伸,急忙点头哈腰地说:“这位先生,今天我们就是先来瞧瞧热闹。回去取点银子马上过来。”
此人嘿嘿一阵冷笑,吊眼梢越发明显,脸上带出寒意:“没银子来干嘛?当谁是傻子吗?兄弟们,给我搜。”
王麻子大惊,他身上的确有钱。是刚才收了十来家保护费,收完直接过来的,有二万多元钱,钱是帮里的,他本人身上真没有几个钱,也就是刚才董胖子塞给他几张。他原来想,穿的衣服宽松,外面看不出来。这要是搜,一定露陷,绝对不能叫他们搜,想到这里,看到门口没有人看守。他猛窜了出去,直奔门口。就想脚底抹油——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高壮男人轻舒猿背,一个跳跃,奔出好几米远,把王麻子拎了回来:“小子,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还想跑吗?”王麻子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一张脸憋成猪肝色,被他甩手扔在地上:“搜搜他,教训一顿,叫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几个人上来一搜,马上把王麻子身上钱都搜出来,还搜出了一个金戒指,递给了高壮男人,有个麻杆样的男人邪笑着说:“风哥,这小子真有货,怪不得要跑。”
叫风哥的男人接过一沓钱,拿在手里甩了甩,脸上的寒意更甚:“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钱,这就怪不得我了,给我打……”麻杆男人拿过来一根棍子,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传来,一会的时间,王麻子全身上下被打得动弹不了,他一声没喊,咬牙挺着,心里暗暗叫苦。
三伢子躲在一边吓得够呛,根本不敢上来劝解。
董胖子一想,人是我带来的,万一出点事和凌老大怎么交代眼呀!看这几个人凶神恶煞似的样子,他的腿直打哆嗦,壮胆走上前来:“风老大,念在我是这里的常客,在这里也消费了五方,饶了我朋友吧!”
风老大打量他一眼,嘲笑地瞧瞧他:“就你,很有面子吗?念在你消费的份上,就不打你了,把钱都拿出来,算是免你顿打。”
董胖子急忙把兜里掏个底朝天,也只有一百多元小钱,小心摆放在桌子上。
风老大眼皮直跳,吊眼梢几乎立起来,怒意上升:“就这么一点钱,你糊弄小孩子玩呀!一起打!”
又过来几个人,把董胖子放倒在地上,开始毒打,董胖子可没有王麻子的气概,棍子还没有粘身,马上狼哭鬼嚎地叫上了,他这里一叫不要紧,屋里瞧热闹的一群人,听到声音,纷纷跑了出来,看到院子里正在行刑,胆子小的,就要往外面蹭。
风老大一看这架势,脸上布上一层寒霜:“关门,想走的过来好好瞧瞧,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
三伢子本来还想混在人堆里蹭出去,只好随着人流又回来了,观察四处的动静,打算有机会就逃出去。
王麻子知道,这个风老大明显就是杀鸡敬猴,叫大家惧怕他们,为什么偏偏他变成鸡了,真是倒霉催的,这要是不明不白死到这里,凌老大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说报仇了,今天怎么就鬼迷心窍,上了董胖子当,还有那个叫小翠的靓妞,那模样刚放心里还没捂热,现在被人打个半死,也拜拜了。
刚开始打的时候,王麻子咬紧牙关不吭声,估计是风老大看效果不好,示意打人的往死里打,这样辟辟叭叭用力一打,他实在控制不住了,发出呻吟之声。
董胖子依旧不管不顾地乱喊,落在他身上的棍子适当少些。
几个胆子大的还敢看,胆子小的低下头,脸上带着怕意,打了半天,看两人也不喊叫了,都躺在血泊中晕过去了,风老大摆摆手,狠狠地扫了众人一眼,狼一样的眼光中带着警告,对看热闹的众人说:“各位,你们胆敢出去乱说,这两个人就是榜样,别说没给大家提醒,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两个人在这里坏了规矩,当然要处理。”
众人急忙点头哈腰地恭维:“风老大英明,是他们的不对,该打。”
风老大刚才教训完了,又送给大家一颗安心甜枣:“只要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尽管来玩,这里的大门对大家敞开,赢了多少尽管拿走,如果谁找来一个玩家,赏金一百,找来十个玩家赏金一千,领来人,就去厢房领赏,我说了算,大家继续玩吧!”
大家听说竟然有这样的好事,有几个闲人就开始算计找几个玩家来,得点外快,有几个胆小怕事的急忙回屋,还有几个蹭到大门边,眼神往风老大身上扫。
风老大威风耍够了,示意大家散了,几个玩家,谁也不敢去开大门,还是一个年纪大的打手把大门打开了,几个在院里观望着人蜂拥挤出了大门。
三伢子本想把两人抬走,一看两人的身边都有人看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赶紧回去报信吧!他急忙出了院门,往远处疾奔而去。
回到总部,凌霄没在家,唐二爷和疯子等人都在。
三伢子气喘吁吁地一把推开门,一眼看见疯子拿个鸡腿在啃;唐二爷慢条斯理在算账:“二爷,大事不好了,王麻子被人给打了!”
疯子一把揪住三伢子前胸:“你说什么?在咱们地面上,谁敢打王麻子?”
三伢子急忙把事情简单一说,疯子怒发冲冠,火冒三丈:“什么风哥,我看是风孙子,竟敢和我抢名字,我叫他好看,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
唐二爷也是怒发冲冠,急忙召集几个兄弟,大家开了一辆中巴,叫三伢子带路,杀气腾腾直奔来路而去,路上,唐二爷给凌霄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这件事,凌霄在电话中交代:“尽量拖延,我正往回赶,大约十五分钟赶到,记得有事随时和我联系。”
三伢子指点着路径,只见天上飘过来黑云,阳光被黑云遮住了,光线暗淡下来,起风了,风呼啸地追着车辆在大街小巷上奔跑,带出一地的灰尘,转而又旋转着飞上天空,试图把黑云吹散。
三伢子指着前面不远处对大家说:“前面那个院子就是姓风的混蛋住得地方,大家小心。”
疯子第一个跳下车,眼中闪过杀意:“看看究竟是我疯还是他风,狗娘养的,竟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疯子好久没打架了,今天摩拳擦掌地正好过过瘾。
唐二爷叮嘱三伢子,你和司机在面包车上等,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接应,另外和凌老大保持联系,他正往这里赶,记得给他指路。
来到院门,一看院门紧闭,疯子一脚对着大门踹去,只听‘咣当’!一声,大门被踹个稀烂,再看院子有两根柱子,一跟柱子上绑一个人,他们都认识,一个是王麻子;另一个是董胖子,只见两人垂头丧气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烂了,上面一片片血迹斑斑的痕迹。